《侯门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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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福妻-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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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事情蒋拓依旧没有和夏阮说破。

譬如,蒋拓的母亲为何执意要带蒋拓入京……

当初,蒋拓不愿意说起,夏阮便也没有问。

不是任何人都愿意将自己的伤口撕开,然后痛彻心扉的跟那些人讲属于自己的过去。

起码,蒋拓目前似乎做不到。

“若是将太医再问起蒋拓的事情,你便什么都告诉他吧。”夏阮想了一会,才对杜若道,“若他是蒋拓的亲人,相认了也好。”

杜若瞪圆了双眼,她怎么也没想到夏阮会说出这些话。

夫人不是应该防着蒋拓吗?

那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杜若有些急了:“夫人,蒋拓他的身世……”

“我知道一些。”夏阮没有瞒着杜若,“之前我让他去洛城,便是因为他将这一切告诉了我。杜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让蒋拓去庄子上,也是为了让他能更好的照顾白藤。当初,我答应了他让白藤活着,之后的事情,他能做好便好,他若不能做到……我也会兑现当初的话。”

若是白藤对她有一丝是杀意,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白藤杀死。

夏阮知道,自己想来不是一个仁慈又心善的人。

外人都想杀掉她,她还要犹豫觉得别人可怜,那个样子的人绝对不是她,而是所谓的圣人。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和母亲。

想到这些夏阮将手放在小腹上,她之前便想过身子不好或许是有身孕了,但是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从前求而不得的事情,如今来的这么快,还如此的真实。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孩子,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谁也不行。

杜若听了之后,便没有再说话。

夏阮看着桌上的茶盏。想到蒋拓找她说话的那一晚。

洛城有三大家族,蒋家,张家,还有靠着做毒药生意的石家。

夏阮一直都以为蒋拓是蒋家人。却不想蒋拓和蒋家没有一点关系,蒋拓是石家人。

蒋拓的母亲是一个从西域来的女子,她来洛城是为了找一个男子,可是这个人没找到,却在最落魄的时候遇见了蒋拓的父亲。为了报答蒋拓的父亲,便以身相许。只是蒋拓的父亲,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蒋拓母亲一个名分。

那个时候,蒋拓的母亲也从未在乎这些,她只是想报恩而已,所以这也注定了悲剧。

蒋拓的父亲娶了妻子又纳了妾。那个时候蒋拓的母亲有了蒋拓。

蒋拓的父亲想了很久才说:“孩子可以生下来,但是不能姓石。”

于是蒋拓这个姓氏,是他的母亲胡乱取的。

后来,石家不知为何大乱,蒋拓的父亲死在了那一场大乱之中。蒋拓的母亲也开始生病。本来身子不好的母亲,突然有一日从外面买菜回来,便收拾东西要带蒋拓去京城。

蒋拓当时笑的可怜:“母亲说要去京城,我从未见过那样慌张的她。后来我才知道,洛城这边干旱已久,我们想要活下去太难了。母亲从未告诉过我,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许。只是害怕我和她活不下去?毕竟,父亲去了,便没有人再给我们银子了。”

蒋拓说的云淡风轻,似乎这些事情从未发生在他身上。

这次萧九从洛城回来,蒋家和张家都被灭了个干干净净,唯独还剩下石家。

石家是禾月手里的棋子。萧九没有动,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这个人比朱砂还要神秘,在西域十八国内,都有他的踪迹。

夏阮当初石家会对萧九下毒。毕竟石家这些年来,一直私下都在做毒药的生意,江湖上不少人都会光顾石家。所以夏阮将人带去了蒋拓,让他能在萧九身边,帮萧九分析一下当局的情形。

洛城的三大家族,蒋拓不会比萧九知道的少。

蒋拓帮夏阮这一次的条件,就是让白藤活着。

夏阮丝毫没有犹豫,萧九的安慰在她的心里很重要,只是她也告诉了蒋拓。

若是白藤对她有那么一丝不利,她也会杀了白藤。

在这件事情上,蒋拓倒是没有异议。

夏阮想,蒋拓的母亲当初从西域而来,想要找的人会不会变是将子偃将御医。

只是若是真的是将子偃的话,那么为何将子偃会出现在西域?

这里面的事情,她一直也想不透。

在的眼前突然有一个很大的谜团,眼看谜团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知晓。

那么,是不是潜伏在身边的危险,也更多了呢?

杜若看了看夏阮的神色,又给夏阮扶了脉:“夫人,侯爷送来的药果然很好,你的脉象已经稳定了。”

“是吗?”夏阮听明白了杜若话里的意思。这个时候萧九会送这些药来,肯定不是全部想送给安贵妃的,她不跟萧九说孩子的事情,萧九就算知道了依旧装作不知,只是将药材送到她的身边,“辛苦你了。”

杜若将东西收拾起来,摇头:“奴婢不辛苦,夫人你还是要多养养身子。来日,小世子一定会长的白白胖胖的。”

夏阮听了,放在手上的手忍不住缓缓地抚摸了一下依旧平坦的小腹:“他还小,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侯爷都会疼爱的。”杜若转身认真的看着夏阮,“夫人,你放心吧,一定会是一个世子。”

正如杜若所说,无论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夏阮都必定将这个孩子捧在手心里。她想,丈夫或许也会这样吧,从丈夫萧原喜的态度上,她就能看的出来,丈夫似乎也很喜欢女孩子。

只是,心里,她依旧希望是个男婴。

这样的话,南萧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萧九私下已经告诉她,他不会纳妾。作为妻子在感动之余,又觉得自己太过于自私。南萧的血脉只剩下丈夫这个一个独子,若是她不能生下一个孩子来继承南萧的家业,那么萧九便是南萧的罪人。

丈夫对她好,她都知道。

这本是她不敢奢望的事情。

她认识的所有人中,除了她的三舅以外,其他人男子都会纳妾。毕竟,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书中所写。能做到的男子,又真的有几个呢?

一时的真心,却抵挡不住一世的诱惑。

父亲从前对母亲也很好,母亲说起和父亲刚成亲的时候,总是满满的幸福的眼神。

母亲说:“从前,他待我真的很好。都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些事情不能做。可是他什么都做了,你知道吗?刚开始做农活的时候,因为不习惯,所以我的脚经常会肿起。你父亲啊总会让下人准备好热水,然后送到我的身边让我泡脚,他还会看着医书上所写的,帮我按脚上的穴道。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这样低下身子为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事情呢?”

母亲从前一直不愿意放弃父亲,她不懂母亲为何会这样痴傻,明明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她没有经历过母亲从前的那些事情,所以怎么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所谓爱情和真心,有的时候是最经受不起考验的东西,可是有的时候却有无比的坚韧……

她相信,萧九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杜若热了安胎药,让小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送到夏阮的房中。

她不明白夏阮为何还不歇息,明明天色已经暗了。

“夫人,你不累吗?”杜若忍不住提醒,“你要为肚子里的小世子想想,不要太累着自己的身子。”

夏阮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就像你说的那么弱不禁风了,我没事也不累。”

此时她没有一丝倦意,而且刚才杜若说,太后熬不过今夜,她想等到这个结果。

杜若板起一张脸,然后扶起夏阮:“那也不行,夫人若是喜欢这些书,改日再看也不迟。现在夫人是有了身子的人,又怎么能累坏了自己呢?夫人赶紧歇下吧。”

面对这样的杜若,夏阮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杜若一直坚持,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上了榻上歇着。

其实在宫中的深夜,每一个都无比的漫长。她醒来多次,都会看着窗外的月色。若是在长安侯的话,她不会在半夜惊醒,在那个人怀里,她总是能安稳的睡到天亮。夏阮也不知自己如今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的依赖萧九。

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在宫中的原因,毕竟这宫中让她觉得像是一个牢笼,所以她觉得不舒服。

杜若将屋子里的烛火灭了几盏,在昏暗的光线里,夏阮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夏阮听到了一些动静,她缓缓的坐稳身子,让神智恢复清明。

杜若就在外室,因为她有了身孕,所以这些日子便一直是杜若守夜当值。杜若担心她的身子,夏阮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杜若是个固执的人,所以她也没驳了杜若的好意。

她觉得有些口渴,想要喝水。

夏阮刚想说话,便听到从慈宁宫传来一阵阵的钟声,有人在大喊:“太后娘娘殁了。”

正文 323:恶趣味

太后殁了……

夏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还未曾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对着屋外唤了一声:“杜若。”

话音刚落,杜若便匆忙的走了进来挑起床帘。

“夫人?哪里不舒服吗?”杜若说完,便急着想要给夏阮扶脉。

夏阮没有拒绝杜若的动作,只是喃喃自语:“你听见了吗?”

杜若有些错愕的看着夏阮,过了一会才道:“奴婢听见了,从慈宁宫那边传来的声音,太后娘娘殁了。”

太后,殁了。

听到杜若这样讲,夏阮悬在半空的心,此时才真正的放了下来。

不管朱砂和太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现在太后已故,朱砂也不能再利用太后做什么。夏阮时常会想起朱砂的所作所为,然后浑身战栗。那个人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样,逮着谁就不会松口。

只是她和朱砂无冤无仇,朱砂不过只是想利用李家的势力,却不想连母亲都不放过。

大伯父和大伯母的被折磨而死,朱砂还用匕首将大伯母腹中的白藤取了出来,这样残忍的事情,对于朱砂来早已成为习惯。

心狠手辣的手段,可以震慑住周围的所有人,也可以让周围的人心生叛逆。

不是任何人都愿意和恶鬼一样堕入地狱,朱砂兵行险招,必定是事出有因。

夏阮紧紧的攥紧了被角,朱砂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明明他什么都有了。

她一时间,有些猜不透那个一身邪气的男子。

‘轰……’

天空传来来了雷声,夏阮收起思绪,然后穿好了鞋子站起了身朝着窗户走去。

她推开了窗户,还未来得及多想,便看见了雨落了下来。

杜若急的将外衣披在夏阮的身上:“夫人,小心着凉。”

“杜若。下雨了。”夏阮看着屋外突如其来的大雨,她记得前世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唐景轩一夜没有归来。

她在梦中还能闻见京城里弥漫的血腥味,那些血液掺杂在雨水中。闻着便让人觉得几欲做呕。

“夫人,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杜若叹了一口气,“明日,或许还有的忙呢。”

太后殁了,安贵妃根本没有时间来管她们,估计明日一早便会送她们出宫。回到府邸里,这件事情也不算彻底的结束,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她。

夏阮露出一丝苦涩的笑,这个夜晚,又要死多少人呢?

……

慈宁宫中。

建广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们。一个个流泪满面,却又没有哭花她们的妆容。

他没有落泪,他是大秦的帝王,是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落泪呢。建广帝将目光看向跪在他脚下的安贵妃。他不明白一向懂事的安贵妃,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提起他那个该死的哥哥。

二皇子……秦明。

在众多的皇子中,他排行第七,而当时比他优异的人太多,有他的一奶同胞的二哥,还有自出生就很受宠的十一弟秦允成。他在这群人里,不过是最渺小的皇子。于是他想站的更高更高,能够让周围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父皇的孩子太多了,多到根本没有闲心来注意到有他这么一个人,他用尽了心思去背诵诗书,却依旧比不上十一弟。于是他开始学着骑射,却不如自己的二哥。

母妃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会笑着说:“彻儿是母后最心疼的孩子,彻儿很厉害了。”

可是,那些不过只是安慰他的话。

若是他真的厉害,为何母妃总是给二哥的爱更多一些。

十一皇子太过于夺目,周围的人整日都在说萧家如何强大。十一皇子来日就会成为太子之类的话题。他当时根本不在乎谁能坐上皇位,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有一个关心他的人,可是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对于他周围的环境来讲,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若是不优秀,又有谁注意到他的存在呢?

二哥的骑射是众多皇子里最出色的一位,他经常得到父皇的嘉奖。而他只能默默的站在人群里,看着父皇和二哥说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十一皇子偶尔也会和他说话,然后笑着说:“七哥,母妃说你是众多哥哥里最沉稳的一位,我何时才能和你一样?”

这句话听到他的耳里,却觉得无比的刺耳。

他羡慕的人,现在却反正过来讽刺说羡慕他——

而且,他私下也听到过十一皇子的侍女议论:“啧啧,七皇子真是给脸不要脸,十一皇子和他说话是抬举他。来日十一皇子登基,这天下都是十一皇子的,可是这个七皇子却不愿意搭理十一皇子。”

“可不是,他整日不爱说话,性子又阴沉,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呀?我们还是去告诉萧贵妃吧,让萧贵妃告诉十一皇子,要和七皇子保持距离。”

“也是,我马上就去告诉萧贵妃……”

那个时候的他,恨毒了自己的二哥,更恨毒了十一皇子。

为什么他们都能那么优秀,而他却像一个孤独的浮萍一样,没有任何依靠。

在他十五岁那年,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他要杀掉自己的二哥……掌握二哥这些年来的私下揽在手里兵权。

他让身边的人去买了毒药送了进来,然后将毒药放在酒中。他跑到二哥住的殿内,跟平日里一样和二哥说说笑笑……

那一日的阳光很大,他还记得二哥笑的很灿烂,二哥跟他说:“七弟,前几日我看到了千鲤池的荷花开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采一些送给母妃好不好?我想,母妃一定会喜欢的。”

他笑着回答:“好。”

“不过我记得七弟更喜欢梅花多一些。”二哥对着他眨了眨眼,“父皇赏赐了我一座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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