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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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福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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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阮想,这个喜好寻花问柳,却又薄情寡义的人,为何会是她的父亲?

“你大伯父不是暴戾恣睢之人,定是周妈妈做错事了。赶紧让周妈妈离开,免得扫了我兄弟二人团聚的兴致。”夏富成笑着义正言辞解释。

夏阮垂下眼帘,自己的父亲就是如此幼稚。在很多事情上他不明白,最相信的人背叛自己那种滋味,那是何等的疼痛?他一直都认为大伯父是他的大哥,在很多事情肯定是不会害他的。却未曾想过,有的时候,事情往往是相反的。

那些单薄的亲情,在大伯父的眼里,不如银子来的实惠。

她今日不想阻拦周兮花的哭闹,也让父亲看清楚大伯父到底是何居心。

周兮花听到夏富成这般说,那里还能继续忍的住。直接站了起来,挺直身子指着赵氏鼻子就骂:“大夫人你耍的好手段,前些日子让王妈妈来和我们说离开二爷家里就给我们涨工钱。我们现在离开了二爷这边,你却又不愿意将我们收下。这不是欺负人么?当我们是猴呢?不过大夫人老奴如今是要养活一家子人的人,你若是让老奴活不下去,那么老奴就将这个事情闹大。让周围的人看看,你大夫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倒是可怜了二夫人,居然会遇见你这个样子凶恶的嫂子。”

这话一出,鸦雀无声。

赵氏狼狈的捂住胸口,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这完全出乎了夏阮的意料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大伯母,恰好大伯母也瞧了过来,两人的眼神就碰到了一起。赵氏的眼神冰冷刺骨,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恨不得将夏阮刺穿。但是夏阮的眼神却是冷冷淡淡,好似一个傍观者在看戏一样。末了,唇畔挂了一抹浅浅的笑,似乎在怜悯赵氏,可是她这个样子在外人看来,却是尽了礼仪。

赵氏愣了一下便低下头,失了兴趣。

她握住衣袂手指用力的握了起来,隐约泛白。

夏阮瞧在眼里,忍不住暗自的叹息了一声,这大伯母还当真是沉的住气。

俗话说,人比人,比死人。若是以前的话,她应该早就和大伯母大吵起来。那能像大伯母这样,在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的沉的住气。

有的时候,只要一个眼神,便知道自己有没有落于下风。

“你这个没脸的下流东西怎么能如此污蔑大嫂。”夏富成皱着眉头,嗓音不悦:“周兮花,你也要拿镜子照照,配在大嫂屋里递茶递水不配。”

听了这话,夏阮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如今,父亲还是愿意相信大伯父的,她多少有点失望。

只是,父亲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骂人的话?当真是粗鲁,不过也够解气。

夏阮唇畔微微上翘。

翠柳在一边回答:“二老爷,周妈妈早离开夏家了。前些日子一会说是嫌工钱少了,一会又说家里还需要她忙活,没空来伺候二夫人。三小姐病了,周妈妈更是闹腾的厉害。夫人最后觉得周妈妈这样失仪,会打扰了三小姐养病,便让周妈妈走了。”

添油加醋,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不该说话的时候不多说。

翠柳这么一说,夏富成愕然。

因为夏富成是知道,翠柳不是一个口出诳语的之人。

今日之事到底是为何?

夏阮看着父亲,眼眸清亮如水,柔声细语的说:“父亲,进屋子再说吧。正好,让大伯父和大伯母一起过来用晚膳,好好的说会话。女儿虽比不上大伯父家里的厨子,有着精湛的厨艺。但是还能做几个勉强入口的小菜。”

大伯父和大伯母在听见父亲回来后,不安好心的便站在门口候着。好在她先迎了出来,不然也不知道大伯父会同父亲说点什么。

那么正好,她今晚就给大伯父和大伯母同父亲说话的机会。

只是,她会在一边听着,更不会任人宰割。

013:吵架(一)

大伯父是个骄傲的人,夏阮既出言相邀,他便不会拒绝。

只是赵氏面露窘色。

夏阮明白,赵氏估计还想让她嫁入萧家。

当真是贼心不死。

“大嫂你何必争那些闲气?不过是些没脸的下流婆子。”夏富成见赵氏脸色苍白的模样,劝道:“东阳县这个地,多少人千方百计想来咱们夏家伺候。当初若不是我夫人心善,这周婆子那里能有如今这个样。茶也是现成的,饭也是现成的,省了多少嚼用。”

赵氏浅笑,殷殷勤勤叙过寒温,方道:“怎不见二弟媳?”

夏阮不由的心中冷笑。

这大伯母方才丢了脸面,如今又想要扯到母亲的身上。

“娘亲本也是要迎爹爹的,但是大伯母也知,这有喜之人都容易困倦。我爹爹向来都是心疼娘亲的,是个贴心之人。自然不会让母亲多劳累。我就做了主,让娘亲在屋子里候着。”夏阮回答,俏皮的笑了笑,瞧着夏富成撒娇:“爹爹,我说的是不是?”

夏阮这句话让赵氏的笑容僵了起来。

夏富成是心疼李氏的,不让她多下榻走动。那么她今日出来走动,就是夏富贵不心疼她了?一样都是有喜之人,李氏怎就如此娇气。

赵氏的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果然,听了夏阮赞美之言。夏富成大笑:“自然是,就你嘴乖。”

顺着抄手游廊步入,到了内堂之后,翠柳便去准备茶水。

赵氏心里还想着夏阮的话,心里有些疑惑。以前的夏阮是个不大说话,似木头之人。怎会一场大病之后,反而开了窍?她不禁害怕了起来,若是以前的话,她还是可以插手一下夏阮亲事。可是如今,这个小丫头越来越牙尖嘴利了,哪里还会由她呼来喝去?

赵氏越想越觉得不安,萧家的银子居然拿的如此棘手。她不由的抬眼瞥了一眼夏阮,今日的夏阮不过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家常棉衣,素雅的花色在夏阮身上就显得既衬身又好看。脸上薄薄地上了一层粉,谈笑之间,落在赵氏的眼里,都觉得是美貌惊人。

只要是女人,都会羡慕那些姿容比自己美丽的人,赵氏也不例外。当初李氏嫁入夏家的时候,夏富贵就曾多次窥看李氏。她这个做妻子的,当时也是敢怒不敢言,男人好色是天性,瞧见美丽的自然会多看几眼。

想到这里,赵氏的委屈又添上了三分,气鼓鼓的未曾接过夏阮递给来的茶水,便开口道:“这颜色,是陈茶吧?阮丫头就是如此待大伯母的?”

夏阮一愣,然后将茶盏搁在桌上。

赵氏事事就爱和李氏计较,想要掐尖儿,一双眼睛总盯着李氏。如今又和夏阮较上了。

“大伯母这是在说笑呢,瞧都未曾瞧过,怎知是陈茶?”夏阮差点被大伯母的样子逗乐,这个样子的大伯母,哪里有半分平日里的沉稳。

夏富成瞥了一眼夏阮,脸上多了几分疑惑,他起身走到了赵氏的身边,将搁置在桌上的茶盏拿了起来,然后揭开之后瞧着颜色有些不对。顿时,夏富成的就有些愠怒:“这是什么东西?”

夏阮垂着眼,神色萎顿。父亲未听过她解释,便如此的偏心觉得大伯母是正确的。她的心情是又无奈又复杂。幼年,父亲嫌她是个女儿,从未疼宠。如今,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和父亲这个词隔的越来越远。

父女之间,为什么会如此的陌生?

“这是枣茶。”夏阮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这茶是给有喜之人准备的。前些日子周大夫跟娘亲说,身怀六甲便不宜多饮茶。爹爹是喜欢吃茶之人,娘亲跟在父亲这边这些年,便也习惯了,一时要戒口也是有些难的。所以女儿便在医书上查过,吃枣茶是无碍的。这红枣,枸杞再添少许的普洱便能做成枣茶,既不用戒口,对身子也是有宜的。”

这话一出,赵氏顿时就变成了无理取闹了。

这屋子里的人都知道,夏家几位爷都是喜欢吃茶之人,赵氏在夏富贵身边这些年,估计早已习惯。赵氏生夏清荷那年,周大夫也是如此嘱咐:夫人不宜过量饮茶,切记,切记。赵氏不以为然,最后早产生下夏清荷。

当时,谁也未将赵氏早产之事和吃茶扯上关系。如今夏阮这么一说,夏富贵的脸色便有些怪异。

赵氏有些急了,面露惶恐之色:“你胡说,你既说有喜之人不能吃茶,这枣茶为什么就可以吃?”

说完之后,赵氏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若是她承认自己有喜不能吃茶,那么夏富贵肯定是要将当初夏清荷早产的事情责怪在她的头上了,便又解释:“当初怀大丫的时候,我也是吃了茶的。”

瞧着赵氏这个样子,夏阮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氏还有脸提夏清雅。

夏清雅是夏家的长女,是夏阮的大堂姐。

夏清雅出生的时候,稳婆当时都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图银子多要来接产了。因为夏清雅的右脸上,有婴儿巴掌大小的褐色胎记。在稳婆眼里,多少有些晦气。

这些年来,无论夏清雅在脸上铺多少层脂粉,也是遮挡不住那块胎记。容貌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就好比命一样的存在。

这夏清雅身上的胎记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阮当真是一点也不知情。但是如今赵氏说了出来,这胎记肯定就会被夏富贵怪赵氏多吃了茶致成的。

可巧,这茶水不正是褐色?

“红枣,枸杞,皆是补血滋阳、生津润燥之物,有喜之人吃了自然是好的。”夏阮装作委屈的摸样,语气有些沮丧:“这平常之物大伯母瞧不上也是有理的,难怪周妈妈他们削尖了脑袋往大伯母屋里钻。是侄女唐突了,本……我还是给大伯母换普洱吧。”

夏富贵瞪着赵氏,神情间隐约可见狰狞之色:“要吃好茶?做梦。你现在给我滚回去。若是我的儿子出了什么事,赵二丫我一定会休了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014:吵架(二)

赵氏不甘示弱的站起了身子,瞪着夏富贵,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富贵,你说什么?你想要休我?好、好、好。”赵氏一连说了三个好,气的握紧了拳头:“那你就写休书吧,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谁叫你贪嘴想要吃茶,清雅脸上的胎记,清荷的早产。都是因为你不顾及你这张嘴,吃,吃死你算了。你还敢和我吵,说日子没法过了。赵二丫,你以为我真的想和你过日子?”夏富贵气的面红耳赤,若不是夏富成拽着,看样子还会动手。

赵氏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嗓门拉高:“想当初是谁跟我父亲说,以后会心疼我,将我放在心尖上。我嫁来夏家,吃的穿的,那样能和娘家的人比?你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会让我过上好日子的,如今我为你生下两个女儿,你心里还怨我吃了茶,你以为我愿意清雅的脸上有那块胎记吗?那是我十月怀胎的孩子,我比谁都疼她。”

这话一出,夏富贵的气势就少了一大半,神情有些尴尬,但一闪即逝:“我又不是真的想休你,只是你要为腹中的孩子想想。这次,我特意去庙里给了香火钱,不就是为了求个儿子吗?我不想来日,我的儿子和清雅一个模样……你都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清雅的,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

“怎么说清雅?夏富贵你真要和我谈清雅的事情?”赵氏气的浑身哆嗦,拿着手巾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当初是谁非要去找那些大嘴的稳婆的,我说了多少回,她们用不得。可是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她们不敢对夏家指手画脚,可是如今呢。清雅从未出过闺房,可是外面的人怎么就知道清雅是这个模样。别说你不知道。”

夏富贵彻底的说不出来话了。

夏阮站在一边,垂眸沉思,却没有和父亲一样去劝架。

因为她那样做,反而是让赵氏多心。何必自讨没趣?

她今日也是有点惊讶,以前从未见过大伯父和大伯母这个样子的争吵。

在她的记忆里,大伯父脸上都是带着阳光的笑,大伯母也是一个沉稳而又内敛的人。两个人的感情虽不能说十全十美,但也算过的和和睦睦。那里会似如今这个样子,吹胡子瞪眼的。

其实,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感情也没夏阮从前认为的那般好。

夏富贵缓了一会,才淡淡的说:“我为你们赵家做的也不少,不然也不会帮你三弟养一个野孩子。”

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安静了起来,夏阮抬起头,瞧见赵氏略微有些紧张,顿时止住了哭声。

其实大伯父话里说的那位,夏阮知道是谁。

赵氏的三弟赵成天是一个风流之人,十岁那年就知道拉着丫鬟往榻上躺。只是这赵成天,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宋家的嫡小姐宋襄。宋家在丹阳县,是个大户人家。但赵家的家境在宋家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这宋襄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当年本以为自己屈身嫁给赵成天,会换回赵成天浪子回头。可却从未想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道理。

宋襄和赵成天成亲不到六个月,赵成天便想娶姨娘入门,若不是当时的赵老爷子压着,这赵成天真能做出这个事情来。宋襄向来体子不佳,有了身孕八个月的时候,已经开始吃保胎的汤药。可却不想赵成天一点也不心疼,反而将宋襄的陪嫁丫鬟勾到了手。这个消息让宋襄听到之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后来,宋襄早产生下男婴,自己却早早的去了。

宋襄死后,宋家和赵家彻底的撕破了脸面,想将这男婴带回宋家。赵老爷子一想,这若是宋家带回自己的孙儿,不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吗?于是两家吵吵闹闹,最后决定这孩子由赵家来养,但是绝对不能在赵成天身边,等这孩子娶妻之时,这赵家要分一半家产给这个孩子。

赵老爷子就赵成天这么一个儿子,这家产分一半给自己的孙儿,他自然是没意见的。

只是孩子给谁养呢?

最后,赵氏告诉父亲,说自己来养这个孩子。一定会对待这个孩子如同自己亲生的一般,也好了了她没儿子的心愿。

她当时说的真切,赵老爷子也就同意了。

这孩子便就是大伯父说的野孩子,赵南柯。

这赵南柯一直被赵氏养着,周围的人也是褒贬不一。有的说赵氏是为年迈的父亲考虑。有的也说是赵氏心善,不愿自己的弟弟被宋家责罚。这些话,时常也传到夏阮的耳里,只是夏阮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夏阮想的,其实就是赵氏贪图的是赵南柯手上赵家的一半家产。

这些年赵南柯和赵天成的感情也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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