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夏之花- 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咱们老爷和夫人是什么人啊,能让他一个人在外流离失所吗?肯定会想办法送他回家的。要不然,就留在我们江府,又不是养不起。”
    “唉,寄人篱下究竟不是好事,想他小小年纪,突然不见了最亲近的人,心里会怎么想啊。”
    “夫人不是说了嘛,谁都不许在小强少爷面前说夏姑娘不见了,只能说是出去办事了,很快就回来。你可要小心些。”
    “我又不会在小强少爷面前说,何况他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呢。你说这小强少爷跑哪里去了,找到这时候了还没找到,不会是也被强盗掳去了吧。”
    “别胡说,让夫人知道了肯定要罚你。”
    那个丫环还来不及答话,就被身后突然窜出的身影给吓到了。
    “你胡说!你胡说!阿花怎么会不见了!”
    “小强少爷!是小强少爷!”两个丫环齐声大叫。
    小强却依然气呼呼的,纠着那个丫环的衣袖大声叫道:“你是大坏蛋,你为什么说阿花不见了!”
    丫环想起同伴的提醒,连忙赔笑道:“夏姑娘怎么会不见了?她只是出门办事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哪知小强听了越发恼怒,居然抬起脚往丫环的身上踢去,一边踢一边喊道:“你骗人,你骗人,阿花答应了等我地,她才不会丢下我的。”
    那丫环年纪也不大,小强的力气虽小,但踢在她身上还是有些疼痛,又不便反抗,心里更觉委屈,说道:“谁骗你了,你自己进屋看看,夏姑娘就是不见了嘛。”
    吴玉娇和柳凤娇正坐在夏花地屋里担忧,忽听外面吵闹,还听到有丫环叫道:“小强少爷找到了!”正准备派人出来查看,便听到房门被人的一声推开了。
    “小强!”柳凤娇高兴地大叫起来。可小强却不理她,一个劲地往里屋冲去,嘴里还叫着:“阿花!阿花!”
    扯开床帐看,床上没有阿花;趴在地上看,床底没有阿花;拉开柜子看,柜里没有阿花;推开窗户看,窗台下没有阿花……
    “阿花你不要吓我,我听话,我不偷吃烧鸡了,我可乐也不喝了,我也不说谎了,你不要丢下我……哇……”
    “小强,你怎么了?”柳凤娇忙把小强从窗台上抱下来,夏花出了事,她可一定要照看好小强。小强泪流满面,呜咽道:“阿花不见了……阿花不见了……”
第三十七章 崖底的困境
    柳凤娇一阵心酸,也不知该怎么劝慰,吴玉娇忙走过来笑道:“小强,你哭什么啊,阿花只是出去办事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小强继续哭道:“不会的,阿花答应过我,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出去的,她就是不见了,就是不见了……”他说不清,但他知道阿花肯定是出事了,心里惶恐不安……
    “小强……”柳凤娇也忍不住流泪了,“你听我说,阿花不是不见了,她只是、只是被坏人抓走了。可你别担心,江大哥已经去救她了,江大哥一定会把阿花救回来的。”
    小强一听这话,强行从柳凤娇的怀里挣脱出来,转头就往外面跑。
    “小强,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阿花!我要和阿花一起回家!”小强躲开企图拦截的丫环仆妇,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吴玉娇、柳凤娇带着人忙跟在后面追。
    院子里正闹哄哄的,迎面又来了一群人,正是江云风母子,他们一得到消息说小强找到了,便立马赶过来。
    江夫人把正往外跑的小强一把抱在怀里,说道:“我的小祖宗,你躲哪里去了,可把伯母吓坏了。你不乖乖待着,还要上哪儿去淘气啊?”
    江夫人的怀抱温柔得像母妃的怀抱,小强终于大哭出来,“伯母,阿花不见了,她被坏人抓走了,我要去找她……”
    江夫人一边拍打着小强的后背,一边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小强身后的众人,然后劝慰道:“小强乖,不要担心。有你江大哥在,一定会把阿花救回来的。”
    小强抬起头,仰望着站在江夫人身旁地江云风。抽泣着说:“江大哥,你帮我把阿花找回来。好不好?”
    江云风心如刀割,小强的出现证明了昨晚的一切并非是一场戏,夏花地确是无辜的。父亲已经答应派人去崖底寻找,虽然多半不会有好消息,但是死是活总要有个见证。在这之前。就连母亲也不知道夏花已经坠崖一事。可现在,看着小强满怀期望地小脸,他又怎能说出令人绝望的话呢?江云风伸出手,轻轻抚摸小强的头顶,压抑着痛苦,慢慢说道:“好,江大哥答应你,一定把阿花找回来。”
    夏花发现自己没死的一瞬间,曾经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没有摔死,夏花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难道就像武侠小说里写地,自己将要有什么奇遇吗?夏花心里一阵苦笑。
    虽然命还在。但浑身上下都在疼痛,身子趴在地上。一时也动弹不得。只好就这样趴着。身下可能是草堆吧,软软的。倒也不硌人。惊心动魄了一宿,也该歇歇了。
    回想起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夏花自叹真是倒霉,被抓做人质也就罢了,还被江勇指责为坏人的同谋,险些被杀死,好容易逃开了,却又被那可恶的锦衣卫拖下悬崖。如此还捡了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掉下悬崖之时,她被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之中抱住了她唯一能攀附的物体——那个锦衣卫,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放手。后来,两人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然后便抱作团的滚落下来,因此缓了冲劲,落到崖底时,仿佛是那人在下面……
    夏花心里一惊,如果说落到崖底时是那人在下、她在上,那现在自己身下那软软的东西岂不是……她一低头,果然是黑色地布料,再一扭头,被吓了个半死。
    秋离用来蒙面的黑巾早已脱落,露出那张俊美的面容。眉头因为整夜地拼杀至今也没能平伏下来,再加上紧闭的双眸,苍白地面色,破碎地衣襟,少了几分凶狠,多了几分可怜。
    虽然秋离也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害之举,但夏花还是被吓得立刻从他的身上爬起来,顾不上浑身地疼痛向后退去,即刻便跌坐在地上。
    原来她是因为摔在这人的身上才没有大碍,那他受到的撞击岂不是更重?夏花记得曾经在网上看过一则新闻,有人跳楼自杀,刚好砸在楼下行人的身上,结果行人死了,想自杀的人却没有死。自己虽然不是自杀,但这样压下来,他是不是也会死呢?可若不是他硬拉着自己掉下来,自己又怎么会压在他的身上呢?
    这究竟是生死各有命,还是报应循环?
    夏花就这样傻傻的坐着,傻傻的想着,傻傻的看着,直到看到那人的胸膛似乎有轻微的起伏。
    他还活着?夏花又是一惊,全身紧张,坐在原处不敢动弹,好像一动就会把那人惊醒一样。过了一会儿,那人的胸膛似乎又有起伏,夏花终于壮着胆子爬了过去。
    秋离胸前的衣襟早已被江勇抓破,露出小麦色的肌肤,上面还赫然印有一个掌印。夏花看到掌印时下意识的顿了一下,即刻又回过神来,把耳朵贴上他的左胸,小心谨慎的样子好像忘了自己刚才在这里不知趴了多长时候。
    秋离的胸膛仍然温热,夏花的耳朵也跟着热起来了。虽然来自现代,但自从有了男女之防的意识后,夏花就从未与异性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幸好没有别的人会看到。夏花压住羞涩,静下心来去聆听她想要听到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微弱但坚强的跳动声从秋离的胸腔传入夏花的耳中。
    夏花松了口气,重又跌坐回地上,但全身不再是紧绷绷的,终于松懈下来。很奇怪,发现坏人没死,她居然感到放心。再想想也不奇怪,如果这人真这样死了,尽管只是个意外,尽管是他咎由自取,但自己心里难免还是会背上个抱负。现在知道他不是被自己压死的,心里当然会放松。
    松懈下来的夏花很快就发现自己又陷入了一个困境。这人虽然没死,但他既有内伤又有外伤,而且还昏迷不醒,如果不及时加以救治,只怕也逃不过一条死路。而这崖底乃是人迹罕至之地,除了自己,别无他人可以伸出援手。救,还是不救?
    周日,再发一章,上班期间就不可能这么快了,争取两天一更吧。
第三十八章 圣母玛丽娅
    夏花走得很慢,不完全是因为身子的不适,还因为内心的挣扎……
    在学校时,同学之间玩过一个性格小测试。假设你和自己的爱人在一座森林里遇上困境,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而此时你的爱人生命垂危,你会怎么做?A、抛下你的爱人,自己走出去;B、陪着爱人直到他或她死去,然后再离开,当然这就意味着有一定的风险;C、留下来,永远和爱人在一起。
    夏花选的是B。她无法忍受只顾自己的生存而无视其他生命的做法,即使那个人不是所爱的人;也不赞成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的态度,毕竟生活中还有其他人需要自己的爱。朋友笑话她是既有感性又不失理性。
    那现在自己丢下昏迷中的锦衣卫又算是什么?是一时冲动的行为,还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不,这不一样,那男人可不是自己的爱人,也不是什么无害的陌生人,而是一个坏人,是一个差点杀死自己还诬陷花大哥的坏人。
    姐姐夏雨总是笑话她活象个圣母,连小区里的流浪猫都要照看;花大哥也说过她太过于为别人着想,甚至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自己,那次莫明其妙的提亲就是一个例证。这一次,她要向他们证明,她不是圣母,她不是滥好人,她做好事也是有原则的。
    “没错,我没有做错。”夏花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像他那样刻薄的人,就算是救活了也未必会感恩,更不要指望他会从此变成一个好人,将来说不定还要害谁呢。再说。这里条件简陋,我也没有把握能救活他啊,毕竟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夏花站住了。心里有些惶恐。
    那人受了重伤,丝毫没有自救的能力。又无人过问,躺在那里不是伤重而死,恐怕就是被野兽吃了。以他的所作所为也许称得上死不足惜,可他还那么年轻,大约比哥哥夏阳还要小些。他地人生不过刚刚开始,自己又怎么能断言他将来就一定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又怎么能擅自断定他的生死呢?
    夏花回过头,看了看已经走过的一段路,又抬头看了看高高地悬崖。被那人拖下悬崖时,她心里是恨不得他立刻死去;在崖下误以为他死了时却是惊恐万分;发现他没死时心里其实是隐隐高兴的,就像发现自己没有死一样。
    夏花是把秋离将她拖下悬崖地行为认定为谋杀,那自己见死不救的行为又算是什么呢?
    “他奶奶的,圣母就圣母!”夏花第一次骂了脏话,骂完之后还不解恨。又提起右脚狠狠的踢着地上的石头,而后便抱脚痛呼,她忘了自己也是一身伤。
    秋离是被痛醒地。醒来后,就发觉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的左腿。正是那里传来的痛楚。他不耐烦的想抬腿踢去。腿却被那东西压得死死的,便想伸手去赶。不料手也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劲。
    秋离心里一惊,猛然想起自己是受了伤又从悬崖上掉下来的,难道是山中的野兽以为自己死了,在啃吃自己的身体。他慌忙起身想赶走野兽,没想到身上地伤太重,挣扎之下非但没有坐起身来,反而带来一阵阵痛。“啊,你醒了。”处在他腿旁的那个东西突然说道。
    会说话,那就不是野兽了,秋离放下心来,但另一种警觉又浮了上来。“是谁?”他睁眼望去,但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啊,你看不见了?”那人惊讶道。
    什么?敢当面咒他是个瞎子!秋离大怒,居然忘了他的腿脚不便,又想抬脚踢人腿上夹板呢。”那人摁住他的腿,手里似乎正忙着捆绑什么。
    秋离恍过神来,知道那人正在给他疗伤,心中虽然不愿领情,但也不敢再乱动。像他这种身份地人,缺胳膊少腿和死了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痛苦。
    秋离平躺在地上,看不到那人是怎么医治地,只觉得他手法很轻,可能是怕弄痛了他,但那腿骨大概是断了,稍一挪动就痛入心眼儿。秋离很想大骂那个庸医,又怕被笑话忍不得痛,只能咬紧牙关不哼出半句。
    “哇,终于绑好了,只要能早些出去,你这条腿一定能保住。”那人离开了秋离的腿,凑到他地面前,高兴地说道,却突然停住了。
    “喂,你……”因为疼痛而双眼紧闭、满头大汗的秋离忙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个匆匆转去的身影,心里骤然一片茫然,他,就这样被丢下了吗?
    茫然还未散去,那人却又跑着回来了,跪坐在秋离的身边,手里拿着一块浸过溪水的绢帕,在秋离的额头上擦拭着,嘴里还轻声说道:“对不起,没有麻醉药,只能这样了。后面几天应该还会很痛,你一定要忍住啊。”
    秋离的视力此时已经基本恢复了,可以看清眼前的这张脸了。夹杂着树叶和草根的头发比鸡窝还乱,后面的发钗已经摇摇欲坠;混合着泥沙的脸庞还是可以看出青肿的部位,左颊上还有一丝淡淡的血痕;在他面前挥舞的两只手臂是赤裸的,原来长长的衣袖早已不见了一半。
    “夏花!”“你没瞎啊!真是太好了!”夏花由衷的感到高兴,但也有一丝遗憾——撞击这么重,这人怎么就没有失忆啊,干脆被人穿了更好。
    “你……”秋离怒及攻心,胸口一阵巨痛,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伸手抚上胸口,想起自己曾经挨了江勇两掌,怕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你这里本来还有个掌印呢,现在已经消下去了。”想起那可怕的掌印,夏花仍然心有余悸。
    知道自己有内伤,秋离也就不敢让自己的情绪太过起伏,反正这样的结果也不感意外,所以他很快就平静下来,说道:“扶我起来。”
    夏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男人已经无法靠自己的力气起身了,忙搀着他慢慢坐起来,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并说道:“你坐着就行,腿就不要动了,我虽然帮你接好了断骨,但还是多动无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