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撞上穿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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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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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人到达会稽王府时,司马道生正在府里寻欢作乐,带着些微醉意和两位姬妾调笑着,“大王,娘娘请您去广明宫一趟。”

一听是桓姚请他,没叫他夫人,他父皇也不在广明宫,司马道生简直觉得喜从天降,他肖想了许久的美人母后竟然要单独召见他!一把推开倚在身边的两个姬妾,忙不迭地吩咐人来为自己更衣梳头。

穿上华丽的袍服,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这才跟广明宫的侍人一道进宫。

不过,一踏进广明宫,看到桓姚面若寒霜的神色,他心中那几分旖旎的臆想便烟消云散了。

在自家老父未归西之前,他最好还是对桓姚恭敬些。规规矩矩行了礼,“母后召儿来,不知有何吩咐?”

“三年都等不得了?那太极殿上的宝座就那么诱人?”桓姚直入主题,劈头盖脸地严声质问道。

司马道生一听这话,便清楚桓姚的意思了,那残存的几分醉意全醒了。弑杀君父的大罪,一旦承认,便是下天牢砍头的下场了。“母后的话,儿不明白。”

桓姚也知道他不会承认,并不跟他争论,只是警告道:“明白不明白,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手下的人,也查得一清二楚了。”见司马道生浑身一震,桓姚稍微缓了语气,“我不会揭穿你,但你要适可而止。不然,有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若心太急,反而什么也不剩了。”

司马道生手头有王简姬积累了二十多年的势力,要铲除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一次她抓到了埋伏在司马昱身边的一个侍人,可就算把这人惩处了又能怎样,后头不知还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等着她。另一方面,司马道生她暂时还用得上,不可能把事情捅出来。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要一直姑息他。

总得先稳住司马道生,为治疗司马昱争取时间。

司马道生二十多年来一直被父亲嫌弃责骂,心中不可能对司马昱还有多少父子之情,再加上司马昱之前的封王之举,在母族王氏的挑拨下,心中的怨恨便膨胀起来。

司马昱本就才四十多岁,无病无灾的,娶了桓姚以后又更加注重养生之道了,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活多久。虽说知道司马昱不可能和桓姚生出子嗣来,但他一日不死,自己就要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犯了错就被废黜了。机缘巧合找到那“金乌沉”,便一狠心叫人给司马昱下了药。

人总是贪心的,原先觉得,下一次药让父亲三五年后就去世便已经很好了,后来却又担心被发觉,忍不住叫人下了第二次药,正琢磨着等药效发挥得差不多了,再让人下第三次,却被桓姚发觉了。

不得不说,桓姚这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确实唬住了司马道生,他脸上显出些惶恐的神色,生怕桓姚在司马昱面前提个一言半语,连忙道:“母后!儿可一直对您忠心耿耿!”

桓姚对此很满意,也不再揪着不放:“你既对我忠心,便要听我的吩咐。今后不许轻举妄动,该是你的,我会让你一样不少地得到。”

有了桓姚的这个承诺,司马道生这才放心些,从此不敢再对司马昱下手。

不过,即使如此,也挽救不了司马昱山河日下的身体。他自己大概也心有所感,最近总是郁郁寡欢,常望着桓姚出神,眼中含着浓厚的忧郁与眷恋。

人在得知自己已然命不久矣时【】,那些身外之物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司马昱如今一心寻医问道,挽救自己迅速衰竭的身体,对朝政完全撒手不管了。在桓姚的建议下,他下旨将政务交给谢安、王导、桓温等人共理,只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才呈上来由他本人裁决。

桓姚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没有处理国事的能力,便也不去抢这个担子,所做的便只是尽量制约桓温的权力,并将对自己忠心而有能力的人悄悄安排到朝中,扩大自己的势力。

司马昱时常不上朝,外头便不知什么时候传出了流言,皇帝沉迷女色,无心理政。这个女色,影射的除了桓姚别无二人。

但实际上,两人已经很久不曾有过房事了。司马昱如今的身体,不宜再有这种大幅度的损耗。

他以自己有病在身,不想半夜扰到桓姚为由,和她分床而眠,两人的寝室中如今摆了两张床。

这不过是为了掩饰最后的自尊心。身为夫婿,他如今连最基本的鱼水之欢也给不了桓姚了。

他自己心知肚明,虽愧对桓姚,却不想她离开他的眼前,是以才在寝室里设了两张卧榻。桓姚也知道,不过却什么也没说过。

得知外面所传流言的那一日,司马昱暗自神伤了好久,然后吩咐太医院的人开了一瓶“逍遥散”,正要服用,却被桓姚撞个正着。

司马昱以为桓姚不识药,就若无其事地继续把药丸往口中送,却被桓姚拦住了,“夫君,你服的是什么?以往的药里,不曾有这个。”

“闻着味儿倒不像温补的药材,别是哪个医官犯糊涂开错了药。你最近身体一直不好,这用药一事上可得尤其谨慎才好。”说着,便要唤人去太医院多传几名医官来,好生斟酌这药是否合理。

司马昱知道桓姚这几个月为了他的病情常翻医书,是以对她说出这番话也不奇怪。眼看瞒不住,便索性不再隐瞒了。

“海棠儿,不必传医官了。”司马昱有些无可奈何地道,“这药是逍遥散,催情之用。”

“你……”桓姚其实早就认出来了,面上却做出有些惊讶又有些气愤的样子,“你为何要如此糟践身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用这个,之前就是服了那五石散伤了元气才病了这么久!”

“我不过是不想让你白担了骂名。”司马昱苦笑着道。

“你是说外头的流言?”这么多年下来,桓姚对这些舆论倒是看淡了,名之一事,也不像以前那么重视了,“他们不过就是说说,对我又有何妨害?你在意这些作甚,如今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经。”

在他病中,桓姚已经做过好多让他感动的事情了,可如今听到她如此体贴关心自己的话,却不由悲从中来,如此美好的海棠儿,他还能陪伴多久?他很清楚,他的病几乎医治无望了。成婚近三年,他甚至连一子半女都未曾给她。

“海棠儿,我对不住你……”以前为子嗣对不住她,如今更是对不住她。

转眼间咸宁'1'元年便在磕磕绊绊中渡过了,时间的脚步已走近咸宁二年的秋天了。

秦*队在与桓歆所统帅的晋军对战中节节败退,兵马粮草后继无力,于年初的二月向桓歆献了白旗,割地赔款纳贡。在西部战场军队的支援下,东部战场也迅速打败了燕军。

晋廷接到燕军的投降文书,双方商定好后续事宜,持续了三年多的晋国对抗燕秦联军的战争便彻底划上了句号。

历来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边疆肃清,武将们便也该卸甲归田了。他们手上庞大的军队,对任何一个当权者都是无法容忍的威胁。

咸宁二年九月,晋廷一纸诏书下到东西战场,召桓歆和周远道等功臣回京,论功行赏。

作者有话要说:'1'好像一直没交待过,咸宁是司马叔的年号。司马叔是366年十一月登基的,所以改元从第二年算起。

谢谢“花开花落”菇凉的地雷,么么哒~~

第110章 再相会(中)

真正论功行赏;主帅并没有一定要回京的必要性。如桓温当年,就是多次在任上加封的。谁都看得出,当权者此举主要目的是收回兵权。

这乱世之中,只有掌握军队的人,才是真正的强大。桓歆以不到三十的年纪夺得众多军权;一路走来,无论是他本人还是追随他多年的下属都极为不易。如今桓歆权势膨胀可直比桓温;成为摄政权臣掌控朝政指日可待。

到手的既得利益,没有人愿意吐出。朝廷返京的旨意,桓歆的下属们谁都没放在眼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以他们主帅如今的势力,岂会还被那空壳子朝廷所左右。

是以;当桓歆下达整队返京的指令后,几乎多半的下属都以为他是糊涂得发疯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中层以上的将领们彻夜未眠,相互奔走,最终决定联名劝阻桓歆收回成命。

桓歆通常寅时就起身,开始练功和处理公文,这几年行军,下属们也逐渐发现了他们的主帅竟是如此勤勉,对桓歆敬佩不已。秦军签订停战协议以后,桓歆便搬到了庆阳城内的原郡守府,将其作为处理公务的住所。这一日竟是天还完全黑着,十几位将领便已经聚集在了桓歆的府邸门前,寅时一到,便敲开了府门。

彼时,桓歆刚穿戴整齐,洗漱完毕,近侍阿兴便进来通报,“郎君,陈将军、李将军等人在府外求见。”

桓歆其实很清楚他们为何而来,但为安抚人心还是要接见:“传他们到偏厅等候。”

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把偌大一个偏厅都填得有些狭小了,这些常年驻扎军营的武将,大多是直脾气,此事事关重大,一向英明的主帅竟然如此大意,这让他们不由有些焦躁,三三两两地议论着,也有人不时在厅内来回走动。

听到侍人通传桓歆到了,这才恭恭敬敬让出一条道,对在上位落座的桓歆行礼。

“主帅,建康去不得!朝廷不安好心,明显是打算摆场鸿门宴,瓮中捉鳖,主帅千万不能上当!”右将军陈琅素来是个藏不住话的,待一起身,立刻急切地向桓歆进言道。

斯文沉稳些的左将军李韬轻咳了一声,提醒陈琅这瓮中捉鳖用得极为不当,朝廷若是瓮,主帅岂不就成了王八?为防右将军再次出言不敬,他赶紧接过了话头。

“以主帅您如今的权势,便是自立也不惧的,有六州在手,朝廷也无可奈何。虽说大司马是您父亲,却也不值当您以身犯险啊!还请主帅以自身安危为重,收回成命!”

桓温不止桓歆这一个儿子,在集中军权的过程中,对桓歆的倚重程度可说几乎是当作了继承人一般,全然信任与重视,这令桓歆的下属们也十分高兴。却不想,胜利在望时,桓温逐渐转了态度,很明显是对桓歆手中的权势有了猜忌,想要限制并削弱他了。他们这些下属,效忠的人是桓歆本人,而非桓氏和桓温。是以无不对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暗恨于心。

如今桓歆在战争中所占领的原秦国雍州,并州,冀州,与原燕国东豫州,皆已经收归手中了,除此之外,还有富饶的江州与豫州也处于桓歆的完全掌控之下。这些大大小小的州在地域上是连成一片的,再加上手中的三十万军队,桓歆如今自立为王也是可以的。

其余众人纷纷附议,中将军袁成道:“若建康非去不可,属下愿为主帅代劳!”

此话一出,又有许多人站出来请缨。

桓歆坐在上位,对众人的反对显得甚为平静,待这些武将左一言右一语地说完了,才道:“建康一行,我自有安排,尔等不必再多言。安心守好雍州,等我调令。”

心眼多的李韬立刻听出了些玄机,拉住了欲上前再进言的陈琅,恭敬地道了遵命,率众人告退。

大多数人逐渐回过味来了,只有这个除了打仗练兵在行外,其余时候都慢半拍的右将军陈琅还满头雾水,一出偏厅便责怪李韬道:“子略,你刚才拉我作甚!主帅一意孤行,怎能不劝!”

李韬微微一笑,看着陈琅道:“你我都能想到的事,主帅岂会想不到?他早有准备了,让我们等他调令呢!”说这话时,李韬眼中有些自豪,他们也是急糊涂了,主帅天纵英才,何曾打过无准备的仗,一旦出手,是绝无败绩的。

“你是说……”陈琅瞪大了眼睛,面上欣喜若狂,“不愧是主帅,我早就知道,必然会有这么一天的!”

三日后,桓歆率领整装完毕三千精兵朝建康进发。勒马回望了一眼远得已如天边浮云的庆阳城,四年来,他心中第一次有了些许轻松。他很快就能让她回到身边了,再也不会让人把她抢走!

如今他满心都是都桓姚的思念。

其实也并非没有过心绪难平的时候,桓姚嫁给了他人,一想到她会与别的男子亲密,他便觉得心中有一道道溃烂的沟壑在淌血。在她面前,他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男子,即使知道她非自愿,即使知道这都是他的疏忽大意造成的,他也会有埋怨。

他说过,此生只有她一人,便时刻都记在心上,谨守承诺,她又可曾做到?

她学过医术,难道没有办法保守自身清白?

四年来,他努力让自己忙碌得无法去思考这些问题,每日早起迟眠,只为让自己一闭上眼就能入睡。

再多的埋怨,也抵不过对她的牵挂,铲除明楠,他第一时间给她写了一封长达十几页的信,送去这些年收集的奇珍异宝。她回的,只有两个字,却奇迹般地抚平了他所有的伤痛。

盼归。

她在盼着他去建康,抑或者,她期盼回到他身边。

想到在四年前分别时,她对他尚隐有抗拒,如今却对他说“盼归”。有这一句话,便什么都不重要了。她负他,总比他负她好。他比她年长八岁,本就该让着她宠着她的。

从那以后,他也开始“盼归”,拼尽一切努力打败秦军,收揽兵权。无论何时,只要一想到,他的姚姚在建康等着他,便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从雍州到建康,三千军队要走近三个月。他归心似箭,下令一路急行军。最主要的,自然是想早日见到桓姚。除此之外,也还有个小的私心。

她的那位夫君,听说已然病入膏肓了,让他就这样安安稳稳地病死,未免太便宜了些!

这个玷污了桓姚的老匹夫,他一定要千刀万剐。

司马昱不知道,他一向赞赏有加的三舅兄竟是对他如此痛恨。生死有命,自也不会因此就等着桓歆来建康找他算账。

近日来,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已是十几天未曾下床了,多数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的。他明白,自己已经油尽灯枯,熬不出这个冬天了,趁着清醒的时候,便抓紧时间安排后事。

两个儿子都各自有封爵,又都是男儿,他并不担忧。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桓姚。

这一日,他将自己的私兵统领传到宫中,将桓姚也叫到床前。

为王时,他有三千亲卫,不过,这些按制只能留给他的继承人。除此之外,还有一千六百私卫养在会稽,私兵是他这些年当权时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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