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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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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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话。不要打扰他。”凝竹把将军放在了自己膝上。将军也不再逃跑,反而在凝竹的膝上打了几个滚,就想是小孩子在长者怀中撒娇一样。凝竹在将军的身上轻抚着;有这个小家伙相陪;心里觉得平静多了。目光移到泰漠阳腕上地菩提珠;秀眉渐渐皱了起来。
    她进来时天已向晚;过了这些时候已经到了夜里;外面早就黑了。这洞天之内在金光的照耀下却依然明亮;但和初进来时比;还是暗淡了些。可见这处洞天虽然神妙;仍非超然世外。凝竹也是据此断定此处阵法是有期周期的;那些金光也并不是佛光。但菩提珠上的光华就和凝竹刚到这金顶之上所见到的一样。排除佛光的原因,有是什么让它生出了这种变化,只能以肉眼相观。凝竹记得和不嗔相斗时,菩提珠上地光亮和之前不同,变为多想。此时细细考究起来,到底是不是进来之后,菩提珠上的光彩才变成这样地,她竟然一点把握都没有。想到这凝竹就有些慌乱了;下意识的用神识去探泰漠阳;。一探之下仍是空空如也;但并非被菩提珠所阻隔;这回是真的空了。
    凝竹知道菩提珠中有须弥天境;这时便想到;泰漠阳的神识应该是离了神俯;进了那须弥天境中。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凝竹怔怔地想道。她对这件法宝了解不多;自己也没有用过;而且从来没有人以这件佛门法器助〃境通〃之修;所以凝竹的见识再广;也想不出答案/她一时间
    想要去找凌空问问,却离不了秦漠阳身边。要说带秦漠阳一道去问凌空,那不是就要离开这金顶了么?
    所谓关心则乱。凝竹踌躇半晌,心道:“我去问问那两个和尚。”心念转完便向门户飞去。将军从凝竹身上滚落,拍着翅膀追了过去,飞了不远却又转了回来,复停在秦漠阳身边。这回将军不再捣蛋地去啄秦漠阳,而是在秦漠阳身边缓缓踱步,一副警惕地样子,倒真像个巡边的将军。
    没多久凝竹就回来了。二僧早就走远,她当然找不到。而阳身边坐了下一出了金顶洞天的门户,便失去了对内的感应。
    凝竹对将军点了点头,在秦漠阳身边坐了下来,脸上忧色更甚。也不知过了,突然见到秦漠阳紧闭的双目中涌出两行泪水来。凝竹看得一怔;低下头去;舌尖轻轻在秦漠阳的泪水上尝了一下;突然之间芳心大乱。
    〃是什么事情让他变得那么伤心;有那么绝望?〃
    凝竹轻轻的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思忖了一下;有轻轻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至少;你还有我。〃说完有底下了头;将樱唇凑到秦漠阳嘴上;将本命真元化为龙延渡了过去。蓦然间,凝竹发现自己感觉到了秦漠阳的心念。他正处于一个极不利的局面,可以说已经到了绝境。但他心中却不是绝望,也不是不甘,而是充满对自己的信任,以及愧对自己信任的内疚。
    凝竹在感觉到这些的时候,心中生出极为复杂的情愫来,泪水夺眶而出。凝竹生具“境通”极高境界,寄情于境。若是伤心落泪,天象便有感应,化雨而下。金顶洞天中她无境可寄,泪水也就化不成雨了。
    不过这泪水并非伤心之泪。泪水也分很多种的。凝竹心念涌出,带着自己的所有思绪,将泰漠阳包容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凝竹感到泰漠阳的心性变得十分坚定,强大的信心从他心中生起。
    随后凝竹又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自泰漠阳那里传了过来,待去分辨时却又找不到了。再过片刻,两人的联系便中断了。
    凝竹抬起头来,长长舒了口气。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上,喃喃地道:“原来,落泪的感觉,有时候也很不错呢。”将军叫了两声;飞了起来;伸出尖喙朝凝竹的嘴啄去。
    〃别闹。〃凝竹面带微笑;把将军放在膝上。将军又叫了几声;凝竹说:〃奇怪;你怎么这一回醒得这么早;而且胃口好像也大了不少呢。〃这时才想到;这一回将军叫了炼化后的火元丹还不到一天就醒了。
    凝竹取出五颗火元丹;炼化后给将军喂了下去。将军吃了之后;在凝竹怀里伏了一阵;又跳了出来;向她叫个不停。“难道你要功成了么?”凝竹大感兴味,再喂了将军一颗。如此这般,知道她所带的火元丹都炼化后进了将军的肚子,这小家伙仍然吵着要吃东西。
    “看来是差不多了。”凝竹略算一下,这大半年来,将军吃了有四十多颗炼化火元丹。若是换作一个人,拥有了四十多颗炼化火元丹中所有蕴含的全部元息,再都转换成真元,应该能达到“炼元”境界的修为了。秦漠阳便是以这种方式积聚真元的,所用的元丹却还没有将军多,可他的真元修为已经有了“炼元”到水准。凝竹的推断大体不差;只不过她不知道;泰漠阳自五行融合后;体内留存的那束天狼内丹便开始发挥了效力。泰漠阳自元丹或是内丹引气起;积蓄起来的真元要远较那些丹中所含为多;便是因为天狼内丹中的真元被引了出来;积在他体内。
    自内丹或是元丹中引气;原来丹药就各不相同;并没有什么比量的参考。所以就连泰漠阳自己对这一情况也不明白。将军围者凝竹转了几圈,凝竹拍拍手说:"没有了.以你现在的情况,还不知要多少才能喂饱你.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用别的办法帮你."
    将军听了凝竹的话,不再讨要火元丹吃,却也不肯安分,在金顶上四处乱飞.似乎以前吃完就睡的生活给它积蓄了太多的精力.
    凝竹也不去管它,静静守在泰漠阳身旁,渐渐地心生出一股烦躁.这烦躁并非因为枯守一旁,也不是因为将军的四处飞蹿。凝竹只道是因为刚才渡了龙涎给秦漠阳,有些伤了元神,再加上心神激荡,才会变成这样。
    她默运玄功,过一会,总算平复下来。
第17章 浴火涅磐震巽离
    第17章浴火涅磐震巽离
    凝竹强行压下烦躁的心绪,突听到金顶洞天的门户处有些异动,抬目望去,见那里出现了四个灰衣僧人。其中两个披着红袈裟的,看上去有五、六十岁了。另外两个约摸在三十话间。
    四个僧人见到金顶正中的凝竹脸上微露诧异之色。也不见他们使什么身法,很快便飞到了金顶上,在凝竹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年纪轻一些僧人上前朝凝竹什一礼,道:"敢问不嗔大师可在此间?"
    此时金顶上的那曾金光又强了起来,料想外间天色已经亮了.这四个僧人一大早到这里,怕是有什么事.凝竹非常不愿意有人在这个时候进来打扰泰漠阳,对他们要找的不嗔更是没什么好感,闻言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僧人问完话不见反应,又文:"姑娘可认得不嗔大师?"见对方还是不答,一时间没了主意,回头向另外三个僧人看去,却见两位师长的目光都投向了凝竹身后的那个少年.
    一个老僧道:"师兄,那,那可是菩提珠?"
    另一个老僧缓缓点了下头:"不错,正是菩提珠!"两个年轻僧人听了不禁动容,瞪大了双眼朝秦漠阳的腕上去。菩提珠神妙非凡,再加上时禅宗先祖传下,一向被禅宗奉为圣物。据传这件法器失落已久。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再那少年腕上。
    两个老僧对望一眼,被称为“师兄”地老僧踏前几步,对凝竹和什道:“老僧云门宗行度。请教姑娘师承何处?”
    凝竹见到四个和尚在眼前晃来晃去,聒噪不休,心头又有些烦躁,一股杀意涌了出来。她不是没杀过人,而且下起手来绝对不含糊.天山脱困后,挥手之间就料理了青城派的诸人便是一例.而且这世上除了泰漠阳等少数几人外,她也不会将别人放在心上.
    但凝竹并非嗜杀.天山上的情况是形式所迫,再加上轩辕雪松的交待.所以她一点都不犹豫就下了手.面前这四个和尚.不过是刚说了几句话,居然就动了杀念.她原本静心功夫极好,自己也奇怪何以变成这样,不由心中一惊,忙暗自静心,只当眼前的四个和尚不存在行度是云门宗宗主的师弟,修为之深,佛法之精,向来为佛门中人所推崇。云门宗在玄门中也有极高声望,比起崆峒、武夷这些门派也不逊色。以他的身份地位,这般和凝竹这个“小姑娘”说话,也算是极难得了。谁知话没说完,眼前的少女却闭上了眼睛,就跟没听到一样。饶是他涵养再好,心中也不禁生出怒意。
    另一个老僧行苦也是十分生气。道:“师兄,我们礼数已到,便是不空禅师在此,也不会怪我们怠慢。还是正事要紧。”行苦这番话,多一半是说给凝竹和秦漠阳听的,告诉他们不要以为和禅宗有渊源就如此目中无人。
    秦漠阳呼吸如常,不知情者看了都会以为在熟睡。而能上这金顶的,又岂是范范之辈?这里众人说了许多话,又怎么会仍自沉睡呢?秦漠阳和凝竹一卧一坐,在四僧眼中却是没什么分别,都是不把他们四人放在眼里地表现。行度对凝竹言语上客气。一方面是他涵养极好,从来不以身份去压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泰漠阳腕上地菩提珠。这一对少男少女恐怕和禅宗极有渊源。禅宗是佛门公认得第一,云门宗又一向和禅宗交好,是以禅宗的面子不能不卖。
    行度听师弟这么一说,点了点头,在一旁静观凝竹和泰漠阳的反应。
    行苦却没有了耐心,更何况失礼的是对方,对两个弟子道:“金顶这么大,可坐卧之处甚多。你们先请这位小施主先自一旁休息。”
    两个弟子应了一声,便上前要将秦漠阳移开。
    凝竹此时心头烦燥之极,只怕自己一出手便会重伤这四人,强行压制心神。她以神识护持着秦漠阳,料这四个僧人也近不了身,干脆便静坐不动。
    两僧人上前,不见凝竹有什么动作,便要伸手去触秦漠阳。突然间听到一声清鸣,一团炽热之极的罡气迎面袭来,极为凌厉。两僧一惊之下连忙后跃,衣角却仍被带到,顿时着了起来。
    行度、行苦二僧一进在防着凝竹和秦漠阳出手,没料到会有这变故,边忙拍熄了两个弟子身上地火,见地上那少年身前出现了一只火红的鸟,个头虽然不大,却凛然有威,正机警地注视着自己这四人。
    补将军烧到的二僧虽然熄了火,但那种痛楚却直刺心神,要不是定力够深,佛家又一向苦修肉身,怕就要大声呼痛了。二僧见了将军,喝道:“好个畜生!”
    行度喝道:“姑娘,贫僧等人以礼相待,他也欺人太甚了吧!”凝竹皱了皱眉,并不答话。要是那两僧触到了泰漠阳,所受之苦还要大。她并不觉得将军做得有什么不对,虽然不愿意伤人,但敢动泰漠阳的,一定要给他个教训。她实在不想跟这四个和尚纠缠,说:“你们都出去,以后再来。”
    四僧听这少女声音悦耳,有如天籁之音,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不由心中极不舒服。行度道:“我四人有要事,再过些时刻,佛光便出。请姑娘先让一让吧!”行苦听师兄这般说,知道他已经动了真怒,如果凝竹再不退让便要出手了。
    “不行。”凝竹一听佛光将要出现。哪里还肯让。
    “既然姑娘如此无礼,也莫怪老僧了!”行度说完合什地双掌向前一推,一个巨大的金手印便飞了出来。他虽然恼怒,却见对方年纪不大,修为不见得能高到哪里,出手还留了很大余地,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谁知凝竹还是没动,将军双翅一展,挥出两道滔天烈焰,将金手印烧得无影无踪。余势未歇。又朝行度卷了过去。
    行度大惊。没想到那还没有母鸡大的火红鸟居然这么厉害,忙使出十成功力,硬生生接了这火势。
    身后两个刚受了伤的弟子,不敢闪避。这一下虽然化去了火势,却感到热气仍然透进了身体。一个照面就受了伤。凝竹看出行度出手还是很有分寸地,不愿伤这人,暗中喝停了将军,说:“你们走吧,我不为难你们。”
    行度双手合什,口宣佛号,身上金光隐现,体内伤势顷刻间就疗好了。说道:“姑娘想凭这个灵兽,就横行无忌么?”他生气归生气,话语间却不失高僧身份。对一只火鸟也不愿口出恶语。
    凝竹心中烦躁更甚,差一点便忍不住要出手,连忙闭目调息。
    这情形落在行度等人眼里,却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行度道:“既如此。我就降了这火鸟。”双掌一拍一合,掌心生出一团火焰。行苦见师兄使出此法,连忙将两个弟子叫到了身后。行度掌中的火焰转瞬成了白色,念道:“尘归尘,土归土。我以火度腻,也是应有之宜。”两掌一翻,白色火焰飞向将军。
    将军尖喙一张,也吐出一道火焰。却是金黄之色。两道火焰交在一起,发出一声轰响。相持片刻。却是将军不敌,行度的白色火焰席卷而去,击在了将军身上,闪了几下便消失了。将军发出一长鸣一声,振翅而起,烈火如潮,一浪又浪朝行度卷去。
    行度前番以火攻敌,试出火鸟火力之纯、对火势地掌握,竟然还在自己之上。最后那招落败,只是因为真元修为不够。要想降了这火鸟,看来是要全力出手了,当下化出无边火势,朝将军地火海反卷过去。两火相交,不多时火海便又归于一线,再由一线化为数道。几番变化下来,将军便要不敌了,很快就被白色火线欺近。
    凝竹在旁看得轻轻摇头。其实将军积蓄真元之厚远在行度之上,但终未度过那一关,有力使不出。她玉手轻弹,一道青线打在将军身上。将军地火势瞬间大威,极为霸道地反扑而去。
    行度不期会有这变化,一时间好不狼狈,一轮应付下来,袈裟被烧得七零八落,就像从火灾中逃出来的一样。凝竹也是暗暗心惊,她助将军那一下,竟然将心中杀意传了出去。虽然只是不多的一丝,还在通过将军时削弱了一些,引发的火势却仍这般狂暴。
    行度一招败落,心中大惊,说道:“原来姑娘修为这般了得。”
    凝竹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说:“你们还是出去吧。”行度对眼前的少女和火鸟再没半点小觑之心,但眼前之势却容不得他退却,双手合什,大声道:“结法器!”说完身子便向后飘去。行苦等三僧也动了起来。四个僧人身子升起,手中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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