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素颜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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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素颜倾城-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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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她是绝对不可能为程文轩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的。

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心中的思绪变化,大家只知道,二少奶奶这一开口,算是认同这个孩子了,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夸这位二少奶奶大度呢,还是该说她傻。

“那就承了昭容的昭字辈吧,就叫昭文,小名让惜玉去取吧,命人把名字给老太君呈上去。把孩子抱回去吧。惜玉肯定很想见到他。”

揽住妻子的肩膀,他作势就要带着她离开,这让不明内情的稳婆很是不解,她一边抱起孩子,一边叫住了他。

“二爷不去看看四姨奶奶?”

她接生了那么多的孩子,还没见过那个得男孩的家庭,对母子这般冷淡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大家都累了。完事了就都歇息去吧。过两天,还有得忙的。”

文雪的后事,自然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他一提醒,众人这才想起这一茬。都忙各自的去了。望着稳婆怀里那个抽泣的孩子,沈如颜心生不忍,正想着要不要劝说程文轩留下来。一抬头,就看见他阴沉的脸色。

他还是在乎这个孩子的,累了只是一个借口吧。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也只得依了他,再说了,私心里,她更希望他陪在自己身边。

锦绣楼

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小厮像一只老鼠一般,一闪就翻进了锦绣楼的院落,站在窗户底下,对着房里面正在忙着对镜贴花黄的女子,小声说道。

“二姨奶奶,已经打听到了,生了一个男孩。”

陈妙梦听得,手中的铜镜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丫鬟玉芳闻声赶来,在看到窗户外面站着的,战战兢兢的小厮之时,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还愣在这里干

什么,还不快滚。”

小厮如获得了特赦令一样高兴,鞠了一下躬,一下子就跑得无影踪了。那速度,真比那兔子还要快。那将小厮赶跑的丫头,叫玉芳,是锦绣楼的大丫鬟,从小便跟在陈妙梦的身边,最后又陪嫁跟着陈妙梦留在了程府,对陈妙梦来说,玉芳绝对算得上是她在这府中,最信任的人了。

“玉芳,这是怎么回事?”

陈妙梦的妆画到了一半,就这样生生地被人打断,现在的她看起来,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但是她现在自然是没那个闲心去关心自己的妆容工不工整。她更关心的是,惜玉怎么会生出男孩来的。

就在惜玉险些流产之后,她曾经命人去找了一位方士过来,并为此特意对她根本就看不上的惜玉发了邀请帖,目的就是为了要让那方士好好看看惜玉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她和杜尔芙持着相反的观点,杜尔芙是认为惜玉生男孩好一点,这样她们就能坐山观虎斗,等着她们两败俱伤了。她却不这么认为,先不说沈如颜那个性子,能不能斗得起来还不一定,惜玉毕竟是在欢唱中打滚的,自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她仗着程家的嫡孙一举得势,挤不挤得下沈如颜不一定,她们一定会是她首先开刀的对象。

但是,那个方士明明说惜玉肚子里怀着的,不会威胁到她啊。所以她才没有对惜玉动手,有杜尔芙的例子摆在那里,她不用自己动手,女孩子在程府注定是不受宠的。但是,情况却与她当初知道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该死的骗子!

第两百三十五章 三更酒醒残灯在 恨到归时方始休

虽然是程家的嫡孙,但是伴随着他出世的,还有那些残酷到谁都不愿意去想的缺陷。这个孩子,从在娘肚子里开始,就注定了是要背上罪名的一个。

意料之中,他的出世并没有给程府带来多大的喜悦,程文雪的丧事在前,府中上下都忙着为她办丧事。铺天盖地的白色,将人们那里少得可怜的,关于新生的喜悦。很少人能够想起沁香园这对母女来,也就沈如颜偶尔会让芸香去看看,送些物资过去。

对这个孩子,就像是对程昭容一样,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担心。这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大度,她多么希望这些孩子没有存在过,她多么希望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个,两个,三个姨太太。她多么希望,他能够帮她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但是,很显然,这一切都只能是存在梦中的幻想了。

既然这一切已经是不可以改变的世事,她除了改变自己去接受,还能做什么?

谁让她喜欢上的这个男人,有那样风流的过去。

文雪离世之后,沈如雪担心她会不开心,也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尚未大好,三天两头地往潇湘苑钻,变着法子逗着她开心,惜玉为自己的遭遇自然会不服,也不止一次抱着孩子在潇湘苑和上房闹过,老太君是闭门不见,来个眼不见为净。沈如颜倒是客客气气地招待,不过在程文轩给了几次冷脸和在她面前秀过几回鹣鲽情深之后,她也就很少过来,自找无趣了。想靠着孩子登上位的梦想也支离破碎得不成样了,眼见着形容枯槁了,倒是可怜了这么一个正值盛年的女子。某些时候,程文轩的冷情寡义,还真让人心寒。

文雪的遽然离世让程府元气大伤,上至老太君,下至低等奴仆,对喜事在几夜之间就变成坏事的情况也接受不了,慕容家的人倒也是重情重义,不仅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甚至一直在程府住着,说是要送这个无缘慕容家的儿媳上山,方才算是圆了这缘分一场。不管他们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沈如颜反正是不相信的,她永远也忘不了,让文雪变成一对白骨的,正是这一场赶鸭子上架的亲事。

如果从来就没有什么慕容承宣存在,文雪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对她的差脸色,慕容承宣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在文雪里敛葬期间,他倒是都按着丈夫的身份,把所有的事都做足了,算是给这个女孩,一个交代了。

程府毕竟是名门望族,连日来吊唁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幸得近几日天气凉爽,连拖了几日,最后还是决定让她入土为安。这其中。慕容家出钱出力了不少,让老太君只恨不得还有一个孙女儿,和慕容家完成这秦晋之好。

最后,程文雪的棺椁由老爷和程家的三兄弟送出门去了,因顾念着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沈如颜没能送她这最后一程,只得留在家中照料。却没想到他们出门不到一个时辰,就有小厮慌慌张张跑到老太君面前,报说棺椁被官府的人压住的,说是大小姐的死有蹊跷,有人报案,官府必需扣下棺椁来,查清死因。

这一消息在众人中立马就炸开了锅,程文雪的体质向来就比较弱,甚至有人断言她活不过十六岁。所以虽然她的死来得那样的突然,让人措手不及。但是还没有人想过她会有其他的死因,更何况是在她的棺椁正准备入土的当儿。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送葬的队伍才回来,大家脸上什么表情都有,迷惑,无奈,怀疑。程老爷一回来就将程文轩带回书房密谈去了。她则在老太君那边呆了一会儿,因心中对慕容家的人成见较深,实在是不愿意与同在上房陪着老太君的慕容承宣有过多的接触,遂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回来潇湘苑。

程文轩在很晚才回来,晚到本来在等着他的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她是被一阵轻微的动作惊醒的,睁开朦胧睡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他的怀抱,而他,抱着她,正准备将她放到床上去休息。

“吵醒你了?”

他所有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了她。但是她很清楚,这一切发生得太诡异了,他似乎有什么在瞒着她,怀着满肚子的疑问,她又怎么可能睡得熟。遂摇了摇头,任他将自己放到床上,却扯着他的衣袖,不肯让他离开。

“文雪的事,怎么样了?”

他握住她的素手,温言软语地轻声回答着。

“明天我和三弟去县令府交涉,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真的不会有事吗?府中连日来发生了太多不寻常的事,她在商场那种诡谲多变的环境中,锻炼出了一种独特的感觉,每当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时候,她就会觉得心神不宁。

而最近,这种熟悉又令人担心的感觉时不时地不期而至。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口中说的那么简单,文雪早就入土为安了。

“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她强打起精神,睁得大大的眼睛,死死地扣着他的眸子,让他无处遁形。他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却更像是叹息,充满了无奈。当他俯上前,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的时候。她嗅到了淡淡的檀香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在灵堂呆久了,多多少少是会沾上点味道,她这才想起来,他忙了一天,都还来不及

换一身衣服的。现在还得让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自己。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自私了。

她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就听见他在她的耳边,落下了一句私语。

“我没有骗你,这件事远比你想得要复杂得多。”

第两百三十六章 繁花似锦 长恨一梦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程文轩站直身子,刻意忽视心上人大眼中满满的不解,对她抛下这么一句轻松的话,就自顾自地下去洗浴去了。

他在回避这个话题,她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但是他不愿意说,她也无可奈何。她或许应该相信他的,毕竟他说的,对她真诚的前提,就是要她相信他,给他一个机会。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分寸的重要性。再说了,想到这一茬,她心中也好受多了,在程文轩换了干净的衣裳进门来的时候,她已经如婴孩一般沉沉地睡过去了。

钻进被窝,她很快便凑过来了,这是自从两人同床之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那比丝绸都还要柔软丝滑的皮肤紧靠着他的心,柔若无骨的小手毫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臂弯。他的身体像紧绷的弦,很快就有了反应。

特别是当她的头在靠近他的胸膛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蹭了蹭,寻找最舒服的睡姿之时,他顿时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自从在彩裳坊见到素颜的她之后,他就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了。近一年的时间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像怀里的女子这般,仅这一两个小动作,就让他濒临失控的边缘。

他才不是为了当那什么该死的柳下惠,换作任何一个人在怀里,他早就遵循本性了。但是偏偏这软玉温香是他最不想伤害,也是最不能伤害的人。

偏偏,她又是那个唯一,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身体上。

若是要他放下怀中的人儿,他倒宁愿受着这种的快乐交织着的痛苦。能够被她这般全副身心相信,血脉喷张又如何。

只是看今天的这个情况,又有得一阵子睡不着觉了。

翌日

程文轩一大早便和程文晟去县衙了,但很显然,交涉很不成功。他们倒是带了人回来,不过不是文雪,却是一大堆的官兵,将程府上上下下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每一房的门前,都有官兵守着,进出都要有县令签署的‘文书’。据官方说法,程文雪的死疑点重重,在尸检结果出来之前,每个人都可能是嫌疑犯,任何人都不能离开程府。

所幸因为出了昨晚上那一出闹剧,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没来得及赶回去的,在验证了身份,证明在文雪死之时,他们不在程府之后,也顺利离开了。

且不说文雪的死因存疑,就算真的是被谋杀的,官府这般大动干戈,也有点太过了吧。这一点让沈如颜不得不生出许多疑惑来,却百思不得其解。

她认识的叶大人,可不像是这种人啊。

不过疑惑归疑惑,正所谓民不与官斗,老太君都没反对,她也没说什么了。不过那些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官兵,站在院子外面,就跟门神一样。燕儿曾经试图去搭话,以套出一点信息来。结果自然是宣告失败。他们每四个小时值一次班,日夜不休。倒弄得府中人有些人心惶惶了。

沈家两老接到了消息,大惊失措,本来是想过来看看她的,被官兵拦住了。最终还是没能见着自己女儿的面,就得到了一封安好的信。沈如铭这次倒是聪明了一回,混在采买的队伍里,混进来见了她一面,确定她安然无恙,才放下心了,到了晚上,守卫松懈之际。程文轩才找人送他出府去。

沈如铭能够轻易掩人耳目,是有原因的。

看着现在的他,绝对不能可当初的那个养尊处优的沈大少联系起来。

黝黑的皮肤,未剃干净的胡子渣,还有那身沾满泥巴的破烂衣裳,和满脸的风霜痕迹。混在那堆长工里,绝对能够一丢进人群就不见了。对他的生活,沈如颜多少是有些了解的,据白萱送过来的家书说,他将屋后的那块被荒废的水田垦出来了,种上了早稻。他对农活,比当初对生意要上心多了,左邻右舍的,一教就会了。虽然所有人都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似乎天生就是个种田的料,他在田庄的日子,也要开朗多了。他没事就窜到田里面去了,向其他的田农请教这一些种稻子的注意事项。在沈府做大少爷的时候,和那些商贾打交道,是最让他头疼的事。但是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在田庄却已经混得如鱼得水了,他很容易便和周围的人打成了一片,在田庄没有人不夸这位新邻居的。

她绝对不会因为大哥成为了田农,她就会嫌弃他。相反,她还很高兴看到他有这么大的改变。至少他向她证明了,就算没有她的支持,他也一样能够过得很好。

这样她就放心了。

不过,大哥是让他放心了,三弟就没那么让人省心了。

他和林信合伙开得一个杂货铺倒是弄得像模像样,据说反响不错。但是绸缎庄的人却不止一次在反应,他们在暗地里抵压绸缎庄的客源一事了。杂货铺开了还没有一个星期,一间分店就开到了沈家绸缎庄的对门,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事,但是先不说一些小事方面的恶劣的行径,单只说他们在背后中伤沈家绸庄的名誉,就已经让绸庄经一段时间,少了至少两千两的进账了。

一开始,她还只是以为这是因为沈如庭求胜心切,急

功近利了一些,并无恶意。可是这种情况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甚至有传言说杂货铺的伙计在绣娘上工的路上堵那些绣娘,弄得绣娘们要么就是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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