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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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关你的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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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夫之一道:“那就快点登船,船要开了。”   
  “谢谢。”阿清头也不回的跨上舷梯。   
  “你等等啊!为什么突然要搭船?”环秋提起裙摆,跟了过来。   
  “你回去吧!回你关中的家乡,乖乖找个男人嫁了,胜过一天到晚在外奔波,不守妇道。”阿清冷冷将话丢给身后的环秋。   
  以前,他总认为女人应该守着家庭、守着子女,才是可爱的女人;为何自从碰上了这个老爱在外头游荡,追着男人跑的袁环秋,他竟难以自己地欣赏起她的古怪行径及少见的勇气,难道是他改变了对女人的胃口?   
  不行!他再怎么欣赏,依旧不能接受?活该他的后半生只该为一个女人而活,为那香囊的主人,为她送上自己后半辈子——赎罪!   
  所以,他只有口出恶言,出此下策了。   
  不守妇道?他竟然如此说地!环秋气红了眼,将裙摆撩的更高,更快步地紧跟着阿清登上舷梯。   
  上回,他仅只对她单独出游感到讶异,劝过她小心;今日竟然骂她不守妇道?环秋觉得不对劲;阿清讲话不会这么刻薄的,虽然她真的有点不守妇道……   
  “别想丢下我一个人走,等等我。”她要问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来往的行人,个个面色怪异地看着这个在大庭广众下,追着男人大呼小叫的女人,环秋却没有多余的精神去分心注意他们。   
  “喂!刚刚那个打听钟公子的朋友,我家公子就在这儿,你不是要见他吗?我们可以引荐,下来吧。”岸边传来刚才那两个船夫的声音。钟泉流是他们敬重的主子,没什么架子,有人想结识,他们也乐于帮忙。   
  阿清负了众望,一溜烟进了船舱,环秋跟着也没了踪影,只留下两个莫名其妙的船夫对看着。奇怪?他不是想见钟公子吗?何以听见钟公子在,却跑的比什么都快?   
  钟泉流怔怔站在一旁,兀自朝渐远渐去的船发愣。好熟悉的背影啊?虽是穿著粗布衣衫,一闪即逝,那魁梧挺拔的身材,他却再熟悉不过,是看错了吗?有可能是他吗?他原以为早已死去的人,他的大哥——   
  钟清流!   
  他瘸了一条腿?   
  而那女子……   
  “这船开往何处?”钟泉流问。   
  “回二公子,扬州。”船夫道。***   
  “你不是想见钟泉流吗?人家等着引荐给你认识,结果你溜的比谁都快!莫非你心里有鬼?”   
  钟家客船已离岸。环秋似笑非笑看着阿清,似在嘲笑他躲躲藏藏的懦夫行为。基于刚才阿清冷酷至极的讽刺,她这个仇可报的一点也不客气。   
  “你为什么跟上来?”阿清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无事样。   
  环秋回道:“你明知道!这不重要。我问你,刚才为什么说我不守……不守……   
  ”即使她真的有点不守妇道,她依然是受过严苛闺训的大户人家千金,要她亲口承认,还真是难以启齿。阿清自知话说的重了些,但那是为了打发她走;没想到她根本不受打击,还追上来问,真是低估她的韧性。然而,再教他出口伤她,却又于心不忍。   
  “你很介意旁人这么说?”阿清微带笑意看着她:“你的年纪不小,也够聪明,什么可做、什么可说,你心里也有谱;既然你胆敢这么做,应该是考虑清楚了,自认无愧天地、无愧自己,还怕我这个旁人说些什么?”   
  知己!环秋雀跃地认定,闪着明亮双眸道:“不错!而且,没想到你这个旁人,倒是考虑的比我还仔细,想必你比我更有谱,比我更不把旁人言辞放在心上,是不是?”   
  阿清不置可否,对那闪闪眸光起了戒心。   
  环秋进一步道:“这也就是说,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认为我无须愧对旁人,对不对?”   
  阿清睁着眼,听她说着瞎话。   
  环秋继续道:“而你这个旁人,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换言之,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可以接受,对不对?”   
  越说越不象话。阿清听的皱眉。   
  环秋毫不放松,哄诱着他道:“结论就是:你接受了我说的,接受了我当你老婆,对不对?”明眸中的狡狯神气终于浮现。   
  又来了!阿清对她这自说自话、指黑为白的本事,彻底叹服。什么话都让她说去了,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幸亏他近来已不好辩,否则大概要为这个话题翻脸。   
  阿清苦笑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能说成这样,我要是说了什么,可不知又会被你说成怎样。”   
  环秋自知理亏,笑道:“开玩笑啦!趁机推销一下自己,你听听便罢;不过,若是你要把它当真,那就更好。”为了嫁他,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阿清失笑。他偏过头去,搔搔头,假装浏览着船舱。   
  密闭的空间强迫他意识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压力,增添他对眼前玉人儿无限遐想,他深呼吸一口,走出船舱,来到甲板。   
  她是如此难以教人拒绝啊!他又何其有幸能得此佳人倾心相爱?阿清遥望远方,不敢看身后尾随他而来的环秋。那双随时会浮现狡狯神气的美眸,眸光闪闪,已经越来越有吸引力了,他担心一对上,就会黏死他眼睛,将他钉在当场,跟着,他压抑的情感也会立即原形毕露。   
  “这船开往何处?”环秋学着阿清,攀着船缘,将视线拋向无边的天空。   
  阿清笑道:“你不知道,还贸然跟上来?”   
  “跟着你最安全嘛!天塌下来也是你这高个子顶着。”环秋笑望着阿清。   
  “高个子瘸了条腿,站不稳,顶不了太久,你不会安全到哪儿去。”阿清神情又有些冰冷。这话是变相的拒绝,为了拒绝,他不惜亲口吐出这个最讨厌的字。   
  环秋不以为意。“那简单,我在一旁帮忙撑着,要是撑不了,大不了天把你压扁,你再把我压扁。”她大有与君同生共死之意。   
  世故的阿清,被这话吓了老大一跳。她是有意还是无心?多露骨的调情言辞啊!   
  说得他心猿意马,这是考验他的意志力吗?他面孔微热地转头看她。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我说错了什么?”环秋不解地问道。   
  还有救!总算还晓得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阿清叹了口气,收回遐想,语重心长地朝她道:“同男人讲话时,最好小心点。有些男人天生爱自作多情,又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是不小心说了些什么,他们都能龌龊地想歪去,然后趁机占便宜,再推说是你勾引他们,把责任推的一乾二净。”   
  环秋回想方馋的话,红着脸醒悟。她讪讪问道:“也包括你吗?”   
  “也包括我!”阿清大方的承认,丢下极受震撼的她,独自回舱房。   
  他是个彻底的坏种,他要她认清这个事实。   
  环秋吸着淡淡的风中水气,整理着被吹绉的心湖。这回,她没敢再跟上前去。***   
  自从知道这艘船的目的地是扬州,环秋就明显感到阿清有些焦躁不安。   
  他整日闷闷不语,不再对她的大胆亲近产生任何反应,不排斥也不动心,当她是个透明人,一径沈浸在思念洪流之中,对想介入者无动于衷。   
  扬州到底有些什么,会让如此沉静甚至冰冷的阿清不安到这等地步?环秋永远也难忘她第一次看见阿清真正的惊慌模样时,所受的震撼。   
  她不过是将打听来的,这船直达扬州的消息说给他听而已,当时,他不但将杯中的茶溅出杯缘,又倏地起身,手中的茶杯被他随手一丢,连站都站不稳,便滚倒在桌上,茶更是爬满桌面,溅了他一身,他却恍若未见,只是喃喃念着:“扬州……”   
  扬州到底有些什么?她一定要查出来!   
  连续几日下来,环秋不耐久坐,开始出现不适的症状,阿清倒是挺习惯的,什么症状也没有。环秋以为他长年深居谷中,应该和她一样不谙坐船的,看来似乎不是。   
  沁凉的风吹散了盛夏高温的威力,空荡荡的甲板上,只有他们俩并肩而立,俨然是个两人世界。   
  环秋闷闷看着遥望远方的阿清,为此等静谧而叹;可叹这两人世界的空间虽然不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无限遥远。   
  “喂!快到扬州了,跟你赌扬州现在的天气如何?”一个扰人沉思的粗嘎声音传了来。   
  赌徒还真到处都是!环秋瞟了不远处,打扰这片静论的是两个刚走出船舱、模样粗壮的男子。   
  “没事赌天气做啥?要赌也赌些有意思的。比方说:赌下了船所见到的第一个姑娘,穿什么颜色的花裙子。”另一个乱人听觉的声音跟着传来。赌这也叫有意思的?环秋差点失笑出声。   
  “没意思!赌老大下船时,哪脚先着地好了。”   
  这个更没建树。环秋心想。   
  “等等!既然要赌老大……”那声音突然压低,却依稀可以听清楚:“不如赌老大几岁出嫁,怎样?”   
  “小声点,你找死啊!赌这个?要让老大知道了,不把你剥层皮才怪!”   
  哦?敢情他们口中的老大还是个女的?看样子还是个跟她一样惹人争议的老姑娘,才会有人拿她的终身来赌。真是的!到哪都有这等赌人终身的无聊人!环秋对这未曾谋面的老大,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一个娇嫩的女声传来,佣佣懒懒,像是午睡刚醒般惬意自然,教人心旷神怡,跟着一个苗条纤细的青衣女子双手抱胸,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出现。   
  那两个赌徒闻言,如同听见丧钟声,立即僵直了身子站好,口闭的死紧,脸上带着尴尬。   
  青衣女子笑的像只狐狸:“真爱赌啊!在赌坊里赌不够,赌到本老大头上来了?”   
  “老大……小的不敢!”两人异口同声道,头一齐低下,不敢与她相望。   
  青衣女子伸出纤纤玉手,各赏了两人一记爆栗,哼道:“要不要跟我打赌,赌我马上就嫁给你们两个?”   
  两人吓的牙齿打颤。不会吧?谁吃了态心豹子胆敢娶老大,这辈子可就难过了!   
  两人几乎哭出声:“老大饶命,下回不敢了。”   
  环秋在一旁忍俊不住。这女子真有趣,以嫁给他们当威胁,竟还可以吓得人求饶?   
  环秋仔细地打量这位女“老大”。   
  其实这位“老大”的容貌算得上绝美,只不过年纪似乎已不轻,大约二十有余,也不怎么打扮就是了;但若说要嫁人,单论外貌,那声调、那容颜、那体态,仍是相当有吸引力的,怎么也不至于让人怕成这样吧?环秋瞧着她,思忖着这位“老大”令男人退避三舍的原因,琢磨的津津有味。   
  莫非,她也跟她一样,有着什么特别精采的理由?像是退了二十次婚之类的……   
  更有趣的是,还威胁一次嫁两人?看她那副老大模样,大约是个不拘小节的江湖人,才压根不把“烈女不事二夫”这等闺训教条放在心上,还堂而皇之拿来开玩笑。   
  那女子瞪着那两名男子道:“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们谈起老娘婚事,我就嫁定你们两个,然后让你们俩做一辈子乌龟王八,半夜起来数黄豆!不是跟你们说着玩的,听到没??±   
  “是……”听到那娇嫩的嗓音吐出的狠辣威胁,两名男子嗫嚅着,似乎连声音里都吓出了汗。   
  女子一挥手,示意他们滚蛋,两人才如释重负地吁口气离开。   
  只听说过寡妇才半夜数黄豆的,要这两个男人数黄豆?是吓唬这两人,要让他们带绿帽,寂寞一生?还是诅咒她自己早死,让他们俩当鳏夫?   
  “哈……”环秋看见他俩狼狈离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声音很轻很轻,轻的没惊动身旁神游太虚的阿清,却引来那青衣女子投过估量的视线。   
  环秋连忙装做无事,又将视线丢出蓝蓝的天外天。   
  还是别惹是生非,给阿清流麻烦吧!虽然那名女子不像歹人。   
  青衣女子注视她半晌,又看了看她身旁目光呆滞的阿清,当下将两人归为不具威胁性的善良百姓之列,带着无所谓的笑意离开。   
  环秋却是看着她的背影,良久良久,离不开视线。   
  再度与那青衣女子正面相对,是三天以后的事。   
  这艘船的空间不小,搭船的人却不多,加上环秋和阿清行事低调,大半时间都安分地躲在船舱里,又没有同人打交道的习惯,与船上其它乘客少有往来,和那青衣女子交锋的时刻便晚了许久才到来。   
  交锋?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这晚的风有些凉意,引来几个旅客月下乘凉,环秋和阿清也在其中。一整天的闷热成功地谋杀了一身的活动力,好不容易有个凉爽的夜晚,谁不趁此好好享受一番,恢复白天被蒸烤的差不多的精力?   
  只是,月下的他俩,心思不只是乘凉那么简单。   
  阿清的心不在她身上。   
  说更正确一点,应该是:从来就不在她身上,只不过从上了这艘船后,阿清忽视她的态度更严重,相形之下也更令她难以忍受而已。   
  环秋知道这是事实,虽然很伤人。她站在角落,娇快的影子被隐没在暗夜中,与阿清那罩在明月下的魁梧身形相较,凑巧是个明显对比。   
  “怎么啦?小俩口吵架了?”一个娇嫩的女声自身边冒出。   
  环秋一愕,转身见那青衣女子笑吟吟地瞧着她,也不知是何时靠近的,毫无声响。   
  那女子又瞟了阿清那沉默的背影,对她道:“是他哪儿对不起你么?”   
  环秋又一愕。“没有。”她摇头道。   
  “那么是你对不起他?”青衣女子有些诧异地指着阿清,好象环秋很爱红杏出墙的样子。   
  说到哪儿去了?环秋好笑地又摇摇头。   
  终于笑了!美人儿不笑,冰冷着一张脸多可惜啊!青衣女子欣赏地看着环秋:   
  “那你这么哀怨的躲在这儿瞧他,他又那么哀怨的站在那儿看月亮,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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