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样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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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一样的江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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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个屁。”王庆山喝了一口酒:“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你个犊子咋这记仇呢?”
    傻哥对于王庆山这三个字没有任何反应,说白了,他压根就没听说过。
    二哥也是这反应。
    王庆山?
    谁啊?

第九章 交易

    在那个城市敢用真名混黑道的人没几个,包括那些个龙头大哥,但王庆山跟白宝国就是敢用真名混黑道的人之一。
    选择用真名混黑道的原因综合起来很多,而且有的原因说了外人恐怕都不信。
    据说王庆山不取外号的原因很简单,他这人脾气直,属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那种人,出去惹了事都报的是真名,这也是让不少道上人都为之称赞的地方。
    但白宝国就不一样了。
    他不取外号的原因就是懒,曾经他也想过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花名,于是就在自己房间里苦思良久,打算在才如泉涌的瞬间想出自己的外号。
    可他完全是高估自己小学毕业的才华了,这老渣子足足想了两天也没想出一个满意的。
    白宝国这人脾气喜怒无常,爱急眼,当时他就真急眼了。
    “妈的想个jb想,破jb外号真是。。。。。。。”白宝国想不到外号的后果就是冲着手下的伙计骂了一天的街。
    真正踏入过黑道这条不归路的朋友肯定知道,外号牛逼的人一般都挺傻逼的,只有那些外号土加俗,或者直接用真名混的老渣子,才是十里八乡能喊出名号的牛人。
    就如王庆山这个人物,他就是《东北帮》一块响当当的招牌。
    《东北帮》是中国黑道最常见的帮会名字之一,几乎许多城市里都有这种势力的存在
    。
    与其说他们是黑社会还不如说是老乡互助会,只是为了团结不受外人欺负才会聚在一起。
    同理,用《湖南帮》《四川帮》这种类似称呼的帮会,性质也与它差不多。
    在二哥他们的这个城市里,《东北帮》属于两个城区交界之间的帮会,人数比起其他社团少了太多,但他们的特点却足以让所有社团害怕。
    狠,黑,团结。
    他们能在城里立足,而不被那些本地帮会群起而攻之的原因就是,他们没有野心。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这话是王庆山的自我评价。
    “属狗的,不好弄。”这是道上人对《东北帮》的看法。
    其实他们说得没错,像是这种没有野心只是想讨个生活安稳的帮会,其实才是最棘手的。
    狗不离窝,也不爱咬人,但你要是敢踏进去他们地盘,这群东北人非得弄死你不可。
    记得在95年的时候,《福记》的话事人(龙头老大)九龙东,就曾想过对《东北帮》的地盘动手,第一天他带着人刚抢了《东北帮》的三家赌档,第二天九龙东就被王庆山一个人拿着砍刀追了三条街,被砍得头破血流。
    这点可能不是最重要的,其中最让道上人害怕的一个地方,就是那天九龙东是带了十二个人坐馆,找他们的人就只有王庆山一个。
    一个人,一把破烂的砍刀,这就是当时的王庆山。
    从此之后,几乎就没人敢再来招惹这群疯子,谁都在害怕他们急了眼会一下子咬死自己。
    钱常有,命只有一条,道上的人都聪明,谁都不会选择跟这群守着窝不出来的东北犬玩命。
    如果二哥当时知道了王庆山的来历,恐怕他就不会那么淡定的坐在一边听他们唠嗑了
    。
    为什么这俩大佬会放下身段跟二哥他们唠嗑?
    这个问题让事后知道王庆山来历的二哥苦思良久却依旧没有答案,最后他只能在酒桌上跟这两个当事人发问,希望他们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老乡么,坐下唠唠嗑有什么?”王庆山这么回答他。
    “闲了,看你们懂事,就跟你们唠唠。”白宝国这么回答他。
    但我坚信我的猜测才是正确的,从二哥说的故事来看,白宝国纯属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他平常办事经常用不着理由,跟个疯子似的。
    如果他没有目的性,那么就真是无聊了放下身段跟二哥他们唠嗑。
    如果是有目的性的,恐怕就跟后面的事脱不开干系了。
    “看你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德行。。。。。。。”王庆山似乎很不喜欢白宝国这个人,见他坐了下来开始自来熟的吃菜,王庆山便皱紧了眉头:“姓白的,你他妈能不能回家吃饭啊,这顿饭你花钱了么你?”
    “拿去。”白宝国丝毫不动气,很直接的往桌子上拍了两块钱:“要是你客气就是不拿我当兄弟看。”
    王庆山被气笑了:“我去你妈的,咱们什么时候成兄弟了?”
    二哥觉得插不上嘴,只能闷头吃着东西,不敢乱出声,毕竟有的层面自己不适合插进去,而且他当时也不想跟白宝国他们有太多纠缠。
    黑是黑,白是白,自己就是个农户后代,要是跟黑道的人有了关系。。。。。。
    二哥没敢继续往下想。
    “你认识这俩后生?”王庆山难得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白宝国点点头:“原来打过照面,这俩小伙子挺能打的。”
    “我看他们不像是道上的人啊。”王庆山皱紧了眉:“你不会是想让他们拜你的码头吧?”
    “没,就是看他们顺眼而已
    。”白宝国喝了一口酒,见王庆山满脸的不信,他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跟二哥似的一点就着:“哎我操你是不信还是怎么的?”
    “他们俩被条子通缉了。”王庆山冷不丁的说道。
    听见这话后,白宝国愣了一下,沉默的看了看二哥他们。
    二哥当时的心理活动真是此起彼伏啊,看着白宝国那诡异的表情,总感觉心里发毛。
    “我操,牛逼。”白宝国重重的一拍二哥肩膀,满脸欣慰:“这么快就混出名号来了,你们还上了通缉令,这出名的速度真他妈快!”
    听见这话,二哥想哭。
    “这次条子好像是铁了心要弄他们,没人保他们就死定了。”王庆山看着白宝国,说道。
    白宝国装作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感情你没打算保他们?”王庆山又皱紧了眉。
    白宝国打了个饱嗝,用手背擦了擦嘴,乐呵呵的问王庆山:“我保他们有什么好处?这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处境,要是。。。。。。哎对了。”
    忽然,白宝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眯眯的转过头,看着二哥问他:“也不是不能保你们,这次要是我保住了你们,你们就得帮我一个忙,这交易怎么样?”
    二哥本想着摇头拒绝,天知道白宝国这老混子会提什么要求,可仔细的想了一下现在的处境之后,二哥就觉得好像不吃亏。
    毕竟要是被警察给逮了,他跟傻哥估摸着这辈子就回不了东北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自己连媳妇都没娶上,就死在了人民铁政大公无私的子弹之下,那么死了之后进不了自己家的祖坟怎么办?
    二哥纠结了。
    半晌后,二哥试探的问了一句。
    “您能先说要我帮什么忙吗?”
    “帮我办个人
    。”白宝国很直接:“帮我弄死他,这交易。。。。。。”
    没等白宝国说完自己的要求,二哥当即就摇头拒绝了他。
    “杀人的事儿我不能干。”
    白宝国生起气来的表情格外吓人,看人的时候,眼珠子里都快瞪出血丝了。
    “你们是怂还是怎么的?”白宝国怒其不争的骂道:“不就是办个人吗?你怕个jb啊?”
    二哥本来想回一句你不怕你怎么不自己办,可还是没敢这么说。
    他能打是没错,但现在自己都处在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一个不小心就得掉海里淹死,他还敢掀桌子跟人发脾气?
    更何况白宝国也不是一个发脾气的好对象,要是惹急了他,自己指不定就得遇见麻烦了。
    “别他妈欺负我们东北的后生。”王庆山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直接把二哥想说的话骂了出来:“你牛逼你怎么不自己去办人?”
    “又不是你的人,你着什么急啊。”白宝国骂骂咧咧的说:“充雷锋也不带你这么冒充的,都是老中医你跟我玩儿什么偏方。。。。。。”
    听着这一套一套的说辞,王庆山气得直哆嗦,估计他是忍不下去白宝国这贱嘴了,抬手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别急眼啊,喝酒喝酒。”白宝国嬉皮笑脸的给王庆山满了一杯:“这不是最近没时间办人么,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得忙,就想着借他们的手帮我办个人,算是公平交易了。”
    “出事了你保他们?”
    “保啊,有你见证我能不保吗?”白宝国义正言辞的说道,又不耐烦的问了二哥一句:“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磨磨唧唧跟娘们似的。。。。。。”
    “你让他们办谁?”王庆山问。
    白宝国把手指头塞到了鼻孔里,一脸享受的扣着鼻子,笑个不停:“咱们区有个工地不听话啊,妈的占着我的地界不交钱,还跟《福记》有勾结,上次我派人去讨个说法,结果手筋就被《福记》的人给挑了
    。”
    “你想让他们去弄《福记》的人?!”王庆山有点惊讶,因为他知道,要是真按照白宝国的安排,二哥他们就是个死的下场。
    照着九龙东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来看,二哥他们只要敢动手,那么下场就充满了未知性。
    可能会被九龙东的人带到海边然后绑上石头丢下去,也可能会被找个工地埋了,或者填到水泥墙里,更可能。。。。。。。
    “没,我觉得《福记》敢动我的人,要么就是故意想打我的脸。”白宝国把手指头从鼻孔里抽了出来,在桌上蹭了蹭:“要么就是想跟我找不痛快,所以我准备去找他们能说上话的人聊聊。”
    “你到底是想让他们去办谁?”王庆山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那个工地的包工头啊,妈的,挑我伙计的手筋就有他。”白宝国气不打一处来的说:“要不是我得忙着收拾《福记》的那帮子杂碎,我他妈非得去剁了这孙子不可。”
    二哥听到“包工头”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包工头说过,他跟城里一个叫《福记》的社团有点关系,难道。。。。。。
    “白宝哥,那包工头叫啥啊?”二哥试探着问。
    白宝国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叫赵宝吧,就是一外地来捞金的,我也记不太清了,妈的你们到底接不接这活儿不接就别跟我磨叽。。。。。。。”
    说到最后白宝国还是骂了起来,但二哥下一秒就抬起了头,开口似要说出答复。
    白宝国期待的看着二哥,眼里颇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欣慰,似乎是在感慨,妈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云云。。。。。
    “白宝哥,您能给我点时间想想吗?”
    “你他妈的在逗我?!”

第十章 赌博

    这世界上会说脏话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种。()
    一种叫男人。
    一种叫女人。
    最后一种叫白宝国。
    曾经傻哥以为二哥的脏话是这世界上最硬的,凭借那一套以对方女性亲属为圆心,以对方祖宗子孙以及男性亲属为半径画圆开操的功夫,足以独步当世。
    但当白宝国一句“丢你老母!”本地脏话出来的瞬间,傻哥真正的开眼了。
    我操,这一套夹杂了南北特点的脏话功夫,太他妈硬了。
    “白宝哥您先别生气啊。。。。。。”二哥强忍住还嘴骂人的冲动,咬着牙说:“您也知道,我跟我弟弟都是本分人,杀人这种事。。。。。。”
    “那么这事就算了,妈的还害我高看你们一眼,俩怂逼。”白宝国摆了摆手,见王庆山站了起来,白宝国下意识的把筷子握紧将尖的一头露在外面,乐呵呵的问:“怎么了大王?你是不想当厨子想冒充雷锋了?”
    “别跟我找乐,要不然再给你开条口子。”王庆山平平淡淡的说道。
    “你想干嘛?”白宝国见王庆山的眼神有点奇怪,皱了皱眉头,将筷子放下。
    王庆山说:“回去睡觉。”
    “走个屁,陪老子喝点。”白宝国骂骂咧咧的说,冲着二哥他们骂了句:“你们俩废物滚,要是想明白了就自己去办了那孙子,要死的,不要活的,今儿晚上要是他死了我就去接你们,送你们出城
    。”
    “十一点之前,我就在那一片转悠,事成了你们不用找我,我会来接你们的。”
    白宝国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二哥沉默了半晌,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刚坐下的王庆山,咬着牙开口说:“白宝哥,王大哥,我们先回去了,您俩慢慢吃。”
    “滚。”白宝国骂道。
    等二哥他们走后,饭馆里安静了一会,随即,王庆山说了句。
    “难得见你这样。”
    “是啊,难得这样。”白宝国吃了一口菜,咧着嘴笑着:“你看出来了?”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王庆山说道,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说:“老狐狸那边盯你盯得紧,他只要抓着机会就得弄死你,你说这次是不是咱俩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那人不简单。”白宝国丝毫没有虚伪的辩解:“现在是我跟他抢权的重要关头,那孙子铁了心要弄死我,而且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我一没他钱多,二没他人多,连东勇伯都是向着他的。。。。。。。”白宝国咂了咂嘴,话虽是这么说,可他脸上并没有害怕的意思,是一副很平静的表情。
    “你跟我说这么多,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吧?”王庆山作势要起身:“你知道的,别的社团内务我不掺和,要掺和也得拿钱,你找我们老大去。”
    “妈的我叫你掺和了?”白宝国反问道。
    王庆山坐直了身子,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白宝国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要说。
    “你也说难得见我这样,我爱才心切了能不这样吗?”白宝国一脸的不爽:“他们俩小伙子不错,看他们那样就觉得心眼挺直的,妈的就跟你这孙子似的,特傻逼。”
    王庆山差点掀翻了桌子,瞪着白宝国:“你这嘴欠的毛病要我帮你改?”
    “唉我操你别急眼啊
    。”白宝国见王庆山要急眼了,便也没敢继续吐脏字,用手拍了拍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这嘴欠的毛病,咱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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