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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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知黎明-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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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他怀里喘了会儿气,回复了气息我才转过脸,伸手将桌上的奏折拿起来扫了两眼,原来是蓝国胡城的稻谷今年大丰收,给国库添了一百万两白银,胡城的地方官员联名上书,表达对蓝唐黎的感谢。虽然是拍马屁,但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让人大发雷霆的事情。

我问:“为什么不高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什么?”蓝唐黎的表情有些迷茫。

我扬了扬手中的奏折,蓝唐黎拿过来扫了两眼,嘴角弯了弯,笑道:“看来这稻谷的品种果然与普通的稻谷不同,胡城今年的收入居然比往年翻了两倍。”

原来他并不知道这奏折写得什么,那他刚才握着这奏折的样子怎么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什么稻种?”我随口接道,拿起桌上那杯茶杯,口有些渴了。

“杂交水稻。”刚到口的水,因这句话而差点吐出来,被水呛到了,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而蓝唐黎则在一旁心疼地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半晌,我才抬起头,不确定地问道:“我应该没听错吧,你刚说得是‘杂交水稻’吧?”

蓝唐黎好笑地刮了下我的鼻尖,说:“是。你没听错。怎么这么大反应?难道你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很多我知道的,他恐怕都不知道。我以为“杂交水稻”这个名词应该是专属与袁隆平教授的,怎么这个时空也有了?真是出现得莫名其妙。

我说:“是谁这么有才,居然能研究出这个?我能不能见见他?”

没准这个人也是个穿越过来的。

“这个。。。。。。”蓝唐黎神秘地笑笑,说:“暂时保密,等时候到了,朕自然会带你去见他。”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但是说道兴趣,没有那么大。不过。我还是有些困惑,蓝唐黎刚才的怒气。

“陛下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刚才怎么发那么大脾气,我看端茶的那个小宫女都快被你弄哭了。”

笑着取笑道。蓝唐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抿抿嘴,说:“没什么事。这帮狗奴才,做事越来越不认真了,连杯茶都泡不好。朕看要让尹田好好管教管教了!”

就因为一杯茶?我不认为蓝唐黎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发脾气。但是,又确实猜不到他为什么会不开心,摇摇头,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我突然想起霍庆思的事,虽然蓝唐黎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说过这些事可以不用像他请示。但我觉得还是跟他打声招呼会好点。

我说:“我刚去地牢,发现霍庆思身上有很多伤口呢。”

蓝唐黎的手似乎僵了一下,有些兴趣怏怏地应了一声。

我接着说道:“下午。我想让芬芳去看看他,顺便给他处理下伤口。”

“朕说过了,这些事你不用跟朕说。”蓝唐黎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我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生气。

“你不高兴?”我问。

“没有。”语气中明明带着口是心非。

“那我不让芬芳去了。”

“朕没有不高兴。”蓝唐黎再次强调,但身体却不自主地侧过去。生气的表现。

我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蓝唐黎有些不自然,他闷声闷气地说:“别闹。”

“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瞧了半晌,我终于有所顿悟,试探地说道。

“没有。”立刻出口否认,明显得欲盖弥彰。

我笑笑,原来如此,我说:“是不是我老去天牢让,你心里不痛快?”

“没有。”又是如出一辙的快速否认。

我再次笑笑,“一个是英俊多金的皇帝,一个是冷需无情的杀手,你觉得我会放弃温柔专情的皇帝,移情别恋那个面无表情的木偶?”

蓝唐黎冷哼一声,表情依旧冷冷的,但嘴角微上扬的曲线暴露了他的情绪。

“你每天都有那么多政务要处理,我一个人很无聊诶,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我说。

蓝唐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是知道我怎么耍霍庆思的。

“不生气了?”我笑。

“朕本来就没有生气。”蓝唐黎撇撇嘴,继续狡辩。

我扳过他的脸,看着他别扭的表情,我说:“阿黎,你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你在取笑朕?”蓝唐黎面色一板,又有不快之意。

“陛下怎么老曲解我的意思,我是真心觉得你可爱哦。”

“哪有形容男人可爱的?”

我在蓝唐黎别捏的脸上吻了一下,“我只这么形容自己的男人。”

怕蓝唐黎心里又起小九九,我就吩咐尹田,下午芬芳来得时候,让他带着芬芳去地牢看霍庆思,再差人把地牢稍加清扫了下,这件事,我就暂时算搁下了。

午睡过后,蓝唐黎已经去书房处理政务了。再过三天他就要离开蓝国,前往徐都界。不打算干扰他,正准备找本有趣的书打发时间,阿丽亚却递给了我一封信,信封很熟悉,是格格木的传书。虽然我搬到了昭阳宫内,但阿丽亚每天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我身边候着。我打开信纸,除了一些惯有的耍宝和他们现在的行程进度,他还花了大量篇幅向我表达他对随行的德妃是如何如何的崇拜。

不自觉弯弯嘴角,心里的肯定也越来越坚定,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知知了吧。格格木说她和水夜天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和一个才满一岁的小女孩,没想到,转了一圈回到原点,我都已经是小姨了。

拿着手上的信纸,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急切,我改变准备一个人度过无聊下午的决定,转而快步跑去书房,很想跟蓝唐黎分享我此刻的喜悦。

推开门,蓝唐黎显然被我这个过于激动的行为吓到了,连忙丢下手里的奏折,急歩跑到我跟前,拉着我前后左右的看,似乎是想从我身上找出点什么般,他的音调有些急切:“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印,“我收到格格木的信了,我觉得,我几乎可以肯定,德妃就是我姐姐了!”

听我说完事情的缘由,蓝唐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一个用力将我横抱起来,走到龙椅跟前坐下,惯例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鼻尖轻点了下我的鼻尖,他说:“真是个小傻瓜,就这么封信也值得你这么高兴。”

透过他幽深的黑眼,我看到一个两眼依旧闪着兴奋光芒的自己,“当然了!你知道我有多久没见过她了吗?已经六年多了,六年多了呀!我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她了,你明白这种感受吗?像是失而复得般,不,比之更甚。”

蓝唐黎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我听到他喃喃道:“朕怎么会不明白这种感觉呢。。。。。。”

因为太高兴了,并没有在意他脸上的闪过的怪异情绪,我继续道:“你知道吗?我已经当姨姨了,我已经有一个可爱的侄子和侄女了,你知道格格木怎么形容那两个小家伙的吗?说他们可爱得让他都忍不住上前亲两下呢!”

我还滔滔不绝地沉浸在自己的遐想内,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抬眼扫向蓝唐黎,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但目光所触之地,明明已经游走了很远了。

“你。。。。。。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问道。

蓝唐黎怔愣了一下,回复思绪,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这我的耳垂,他说:“朕在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会和你说得那两个孩子一样可爱吧,或许,更可爱也说不定。”

“阿黎。。。。。。”

蓝唐黎摆摆手,阻止我欲说出的话语,他说:“朕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他勾起我的下巴,笑着看向我说道:“朕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小孩,你应该会是个好母亲。”

我笑笑,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孩子”这个话题对我和蓝唐黎而言,都过于敏感。

“第一次见面,你说我应送他们什么东西好呢?”我问。

“前阵宫里新进了一块雪玉,这雪玉本身就有避邪护体的功效,原本是想给你打一套白玉首饰的,不如就让让玉匠师打成两块玉佩,送给他们如何?”

我点头:“好啊!这样既不显得俗气,又有心意,他们应该会很喜欢的。”

“那朕一会儿就吩咐下去吧,怕迟了,等朕走得那天,会来不及带上这见面礼,送过去。”

我还在想着玉佩的事,蓝唐黎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是啊,会面的时候又不会带上我,我怎么兴奋得跟自己要去一般?真是,可笑!

☆、我必须去(六)

“你不开心。”是没有丝毫疑问的肯定句。

“没有。”我淡淡地回道:“只是突然想起,我不一定能见到他们。”

长久的沉默,有些自嘲地勾勾唇角,我真是高兴过头了,又忘了我们之间那些该死的“死角”。

正准备说点什么缓解气氛,蓝唐黎突然说道:“如果,朕是说如果,如果朕带你去了,你见到她了,你准备如何?”

我怔愣了几秒,揣测蓝唐黎话语里的意味,见他的表情又不似试探之意,我有些困惑,“你说得如何是指哪方面?”

“比如,只是单纯地为了见一面,还是想以后。。。。。。最好能生活在一起?”

我再次怔愣住,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当然是要以后都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又怎么能放任不理不管呢?”

“那你有想过,若是她不愿意呢?”

蓝唐黎的问题越问越离谱,我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不可能!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对我,知知,阿明,我们三个来说,彼此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了。没有什么能比我们三个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你问过芬芳,如果只能在朕和霍庆思之间选一个人活着,她会选谁。那么,朕也问你一个相似的问题,如果要你姐姐在你和她的两个孩子之间,选择一方活着,你猜,她会选谁?”

“她选谁都不会有任何差别,如果这个问题不让她那么为难,她很快就能选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果这个问题让她很为难,我可以替她先做选择。”我说。

“你所谓的‘先做选择’无非就是放弃你自己,成全那两个孩子。”蓝唐黎淡淡地说。

我困惑蓝唐黎这些莫名其妙话语的用意。挑眉看向他:“这有什么问题?”

蓝唐黎将我额前的发丝理了理,才缓缓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们彼此对对方来说都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为什么还会在你和她的孩子之间摇摆不定?如果相同的问题摆在朕的面前,不论另一个选择是谁,朕的选择从来都只可能是你。”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心疼是理所当然的,我皱眉,还是不明白蓝唐黎想表达什么。

“换个角度说吧,如果我们现在有孩子。要你在孩子和德妃之间选择一个活着,你会选择谁?”

我勾唇笑笑,这个问题真是越问越离谱了。我说:“这个假设不存在,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孩子。”

“你是不相信这个问题存在的可能还是不敢面对自己?”蓝唐黎幽幽地说着,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明知道他是在激我,但是着实被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烦了,我扫了他一眼。嗤笑道:“这可是你逼我说得,听了答案伤心了,可别又给我脸色看。”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可以选择救她的孩子,而你却要选择放弃自己的孩子?”蓝唐黎跟着了魔般,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起来。

我猛得起身。推开他站起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绕来绕去的了。我从上学起,就讨厌上哲学课。”

走到一旁的镶金玉质柜前,伸手摸了摸架子上摆放的竹笛,虽然对乐器一直不是很在行,但能摆在御书房的。来头绝对不小,我在思虑。要不要把这个小巧的竹笛送给小侄女。

“如果你姐姐爱上了水夜天,不愿意离开水国了,那么,即使蓝国和水国交好了,你们一年能见到的次数恐怕也只有寥寥几面,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吗?”

抚在竹笛上的手微微一顿,曾经,我一切的想法就只有将来我们三姐弟能住在一起,即使各自有了喜欢的人,成家立业,但依旧能住在一起,组成一个更大的家庭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可惜知知嫁得是水夜天,而我嫁得是蓝唐黎,所以,这种甜美的幻象,怕是永远都不会实现的。

我转过脸看向蓝唐黎,我说:“如果你能让我每年多去几次水国,多留一段时间,我想,我可以接受。其实,说到底,我最希望得是他们都能幸福快乐,既然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自然会祝福她。如果她遇到什么委屈困难,我依旧可以尽我最大的可能帮助她。”

“那水夜天呢?你有想过他会有什么想法吗?你忘了他对你那段龌龊的感情了?即使他现在表面上最爱的似乎是那个德妃,可他这三年里,可从来没有间断过打听你的消息。”蓝唐黎冷冷地说道,脸色也因为提起水夜天而微微阴沉。

“既然他已经娶了我姐姐,他就只能有我姐姐一个人,不要说是对我,就是对其他的女人,我也不允许他有越界的想法。所以我要确定她是不是真得幸福,如果水夜天不能给她该有的幸福,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带她回蓝国。”我皱眉,真不知哪辈子造得孽,本以为和水夜天那变态的关系从离开水国就该彻底断了,却断断续续这么多年,如今知知又牵扯进来,这事似乎越演越复杂。

蓝唐黎有些叹息地摇摇头,他说:“晓晓,在面对韩明和韩知知的事上,你永远都有暴露不完的弱点,你太过于想当然了。韩知知既然能心甘情愿呆在水夜天跟前,替他生儿育女,给他出谋划策,她对水夜天的感情,说不定,已经超越了对你们的感情。朕之所以不愿意你去淌正趟混水,就是因为朕知道,你还没有思虑周全,你对他们,从来没有戒心。你还当这一切都是六年前吗?六年的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的。如果韩知知爱水夜天,已经爱到骨子里了那么深,已经不计较对方是否在乎自己,只想用尽自己所能,满足对方的一切意愿呢?”

明明肯定蓝唐黎说得这种情况不会存在,知知不会为了水夜天那样的变态而放弃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她的意义,就如同她对我一样重要,她绝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似是看出了我的不屑,蓝唐黎张了张口,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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