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知黎明- 第43部分

见蓝唐黎仍旧没有回应，我嘴一嘟，说：“王爷，刚还说我想怎样都行，不过是请二位小姐来吃个饭，王爷就推三阻四的。”

蓝唐黎笑着捏捏我的鼻子：“本王又没说不行，你这两天先好好养身子，养好了再请她们也不迟。起来还没吃东西吧，先吃点东西，再把药喝了，嗯？”

我把头埋在蓝唐黎的脖颈处，顺从地应了一声，也顺便挡住我脸上的厌恶与阴狠。

日子一晃又是一个多月，已经十一月中旬了，第一场雪已经下过了，但很快就消失了，周围还是深秋那种萧索。我的左手和右小腿恢复得都不错，再加上蓝唐黎每天会在伤口上抹雪莲玉肤膏，这些伤疤迟早会跟我脸上的伤疤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些日子生活很规律，有点像上学那阵的作息，每天天刚亮的样子我就会爬起来，老老实实吃早餐，再去院子里走两圈，除了练字就是看书，也不再等蓝唐黎回来一起吃晚餐，下午五六点的样子我就会把晚饭解决了。等蓝唐黎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洗簌好，披着被子卧在床上看书。等蓝唐黎吃完，洗漱好后，我就已经睡着了。

我跟蓝唐黎说：“这是最有益的作息时间，亥时（九点）之前睡觉，养肝又养肾，身体才会好得快。”

刚开始，蓝唐黎还表现得很赞同，见我睡了也不打扰我。直到某一天，被身上痒痒刺刺的湿濡感弄醒，蓝唐黎正半趴在我身上，喘着粗气，他的手也滑到我的臀部，在那暧昧地打着圈。

我想推开他，他却按着我又一阵啃咬，还气喘连连地说：“本王好久没碰你了，想你想得浑身难受。。。。。。明儿让尹田给你炖些补品，保证比你这个作息时间管用，嗯？”

蓝唐黎忙着在我身上动作，自然没有看到我冷眼讥笑。说到底，他在乎得永远不是我这个人，而是这副能给他带来快感的身体。

后来的日子，蓝唐黎又像从前一样，每晚都会折腾我一番。不过，他每天回来的时间也早了些，虽然不能在九点之前睡下，但十一点之后他一定不会再烦我。

这天，我又在正苑的小书房练字，这个小书房是用一间闲置的房间改造的，虽然没有蓝唐黎那个书房贵气，但也别致清雅。

“扬人善事，隐他过咎，人所惭耻处，终不宣说，闻他秘事，不向余说？你能做到这些吗？”腰上多了一双手，那熟悉的气息萦绕鼻息之间。

最近迷上了禅语，每天都会超上一篇。可是，他怎么会来这？我练字的时间一直都尽量与他避开，我甚至不让任何下人陪在跟前，虽然这个方法隐蔽，不易被人发现，但碰上蓝唐黎，我总觉得需要格外小心。

“王爷怎么回来了？”我放下笔，准备分散他的注意力。

“偶尔不去一次也没关系，那里乏味极了，还不如回来陪你练字呢。”蓝唐黎说着拿起我放下的那只笔，扫了眼我写的字，他说：“真是奇怪，你每天都在练字，这字怎么还是这么。。。。。。难看？”

我娇笑着夺过蓝唐黎手中的毛笔，说：“王爷就会取笑我，不练了，不如陪王爷去下下棋，打打牌。”

心里却有些紧张，只想着赶紧把他带出去，省得他发现什么。

蓝唐黎笑：“五子棋没什么意思，象棋倒是有点意思，不过，你又下不过我，打牌，你也赢不了我，没意思。”

说着蓝唐黎还配合着摇摇头，当初他得到“棋”字间雅房的时候，我教过他五子棋和象棋，五子棋我能跟他下个势均力敌，象棋本来就只懂皮毛，自然是下不过他。打牌也确实赢不了，但我本来就没想着要赢他。

我笑：“王爷，咱们今天玩个新鲜的。没输一次，脱一件衣服，如何？”

蓝唐黎的手从我腰上上移，突然在我胸前狠狠捏了一下，他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他说：“本王真是爱极了你这副身体，不过，不着急，你不是喜欢练字吗？本王就陪你练如何？”

说着，他又拿起那只毛笔，动作粗鲁地塞进我手中，也不管我握住没握住，就抓着我的手，带着我的手在白纸上写字。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蓝唐黎的下巴紧绷，但脸上还是有慵懒的笑意，那双狭长的黑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笔下的白纸，很认真地在写字。

也许，是我多心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但转过脸，在看到他写得那些字后，我的身体突然一僵，握着手的笔下意识就松了，但蓝唐黎却狠狠抓着我的手，把那只笔牢牢困在我手心，继续目不斜视地写着字。这么久来，这是我第一次对蓝唐黎有了害怕的感觉，即便是听到他那些暴行，看到他把铁扇贴在昆仑的脖颈上，我都没有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不舒服吗？额头上怎么冒汗了？”蓝唐黎低低地说道，但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笔下那张纸。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九）

看他不停地在重复写那两个字，我突然挣脱他拽着我的那只手，转过身看着他，说：“王爷，我。。。。。。我知道错了。。。。。。”

蓝唐黎这才正视我，笑得一脸莫名得看着我，说：“错了？真是简单直白，知道错了又怎样？你不还是一直错上加错吗？”

“我。。。。。。”

“嘘！”蓝唐黎用一跟食指堵在我的唇边，他笑着说：“让本王猜猜，是谁会送你这么珍贵的墨兰砚？”

“上官明？”

不等我急急张嘴解释，蓝唐黎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不对，他那个时候可没这个能力送你，那，就是公主的前任未婚夫了。”

蓝唐黎冲我做了噤声的动作，他转到那张桌子跟前，拿起那块墨砚细细地观察了一番，他说：“短短四个月，就用了一半，你当真有在很认真地练字。”

突然，他转过脸，眼神骤然凛冽，让我有一瞬间忘记了思考，他的声音更他的眼神一样冰冷，他说：“不管是赫连华生还是水夜天，谁都不可能把你从本王这带走！想离开本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说着，他猛然抬手，将墨砚朝我砸过来，我下意识挡住脸，可那墨砚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险险地擦着我的裙边摔在我斜后方，墨汁洒得到处都是，我的裙摆也未能幸免。

蓝唐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他用两指捏住我的下巴，毫不怜惜地掐着，他说：“本王从十四岁就在女人堆里，你以为本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一子半息？说起来，本王才是这方面的高手，你要真不想要孩子，应该用更高明的方法！”

说完，冷冷地甩开我，我一个不稳撞在桌边上，正好把蓝唐黎刚才写得那张纸撞下来。上面有几行苍劲有力的字迹，但通篇都在重复两个字：麝香。

“尹田！给本王把这间房子烧了！连同里面的每一样东西，就是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过！”蓝唐黎发狠地摔开门，冲外面的尹田喊道。

苍蝇？这个季节哪来的苍蝇？想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挑他话里的病句呀！

回内室的时候，蓝唐黎正坐在椅子上，脸色依旧铁青。

我停在门口，小玉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则犹豫着要不要这个时候进去，蓝唐黎已经从猫咪再次化身为盛怒中的黑豹，我不认为这个时候在他面前晃荡是明智的。

正想着退出去，蓝唐黎却冲我喊道：“还愣在那干吗？还不去换衣服？难道要本王帮你换？”

小玉看了眼我的裙摆的墨迹，立刻从衣柜内拿了一套新的出来。正准备到里面去换，蓝唐黎却突然说道：“把衣服拿给本王。”

我愣了一下，小玉也愣了一下，蓝唐黎不耐烦地说道：“听不到吗？叫你把衣服给本王，这没你的事了，滚吧！”

小玉很快把衣服给蓝唐黎，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默默走出去。

蓝唐黎把那套衣服扔在桌上，淡淡地说：“过来。”

他的双眼明明是闭上的，但我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能看到我的一切动作。

刚被他发现我一直在用麝香避孕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心惊，但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事情既然暴露了，我反而没什么顾虑了。如果他还对这副身体还有兴趣，我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所以，我步履平稳地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蓝唐黎的双眼还是闭着的，我寻思着是不是该叫他一声，蓝唐黎的眼睛却蓦地睁开了，像以前一样，他拉过我坐在他腿上，但动作之间，有一种我说不上的冰冷。

“看来，你没有一点做错事的自觉。”蓝唐黎扳过我的脸，冷冷地说道。

我说：“如果我说错了，王爷就能不追究了？王爷不是喜欢听真话吗，那我就说真话给你听。就算赫连华生不给我这个东西，我一样会找方法来避孕，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你说过，你能出卖自己的真心，能做一个真心爱着本王的女人，这就是你的真心？既然你拿不出诚意，本王也不用再向你展现诚意。”

我皱眉，又想用阿明威胁我，真想早点离开这个破地方，省得蓝唐黎某天发神经对阿明不利。

“王爷，说过的，我自然遵守诺言做到了。我确实把真心给你了，也让自己爱着你。只是，对于爱情的真心，这就是我能付出的极限。”

“好一个极限！”蓝唐黎冷笑，手蓦然伸向我的衣衫内，隔着小衣揉捏我胸前的柔软。哗啦一声，他连我的腰带都没解，就直接将衣衫撕裂，低头照着我的胸前就是一口。我低呼一声，蓝唐黎却仿若没听见般，只用一只手就把小衣的带子扯断，将成为破布的小衣一把扔了出去。

他盯着我胸前雪白的眼睛突然变得幽深，他说：“要换衣服，就要从外到内都换掉。。。。。。”

一番折腾之后，浑身跟被抽了筋一样没力气，拥着被子就要睡，却听到外间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没一会儿，就感觉有人挑开床帐进来，光闻着那熟悉的独特气息，都知道是蓝唐黎。

感觉蓝唐黎把我的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我只穿了见长袖的睡袍，现在不比夏天，有点冷，所以，我下意识就要往回缩。

蓝唐黎却箍着我的手给硬拽出来，迷迷糊糊听到他说：“别闹！让蒋太医给你把下脉。”

蒋太医？好像是上次给我看手伤和腿伤的那个太医，一直都只听过他的名字，却从来没见过他的样子。突然好奇，睡意也少了三分，我坐起来，正要掀开床帐看看，蓝唐黎却突然把我按了下去，对上他瞪得圆圆的眼睛，看了看那宽松的领口，我才惊觉，现在这副半露酥胸的样子，确实不适合乱动。

我乖乖地把手伸出去，感觉三根手指搭上我的腕，约莫过了半分钟的样子。

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王爷，这喜脉没有一个月是脉不出来的，你这才刚。。。。。。就让老夫给王妃诊脉，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我一听就笑出来了，刚跟我上过床，就让蒋太医诊喜脉，这不是耍着蒋太医玩吗？

蓝唐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蒋老头，本王今天没心情跟你耍嘴皮子。”

半晌，蒋太医才又说：“这种麝香，如果一个女人连续用上一年，就再也不会有怀孕的机会了，还好王妃只用了四个多月，只需开些药膳调理即可。”

再也不会有怀孕的机会？看来赫连华生还是摆了我一道，我就说呢，他怎么会那么好心！不过，即使不能怀孕也无所谓，反正我将来会有侄子侄女的。

“就这样？”蓝唐黎问。

蒋太医似迟疑了下，蓝唐黎不耐地说：“叫你来就是要你好好诊的，诊出了什么就老老实实地说！”

“王妃的月信是不是不准，而且很怕冷？”蒋太医隔着床帐问我。

我说：“是这样的。”

“王爷，王妃是天生的寒凉体质，受孕的几率不大，恐怕。。。。。。”

听着蒋太医的话，我的眼睛越来越亮，蓝唐黎的眼睛倒是越来越幽暗。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十）

“你再说一遍！”蓝唐黎的声音似从冰窖中出来一样，就连我都能感觉那其中的冷意。

“不过，王爷别着急，这还有‘不过’的。”大概也感觉到了蓝唐黎的阴冷，蒋太医话锋一转，说道：“老夫过会再开一些奇门补药，王妃如果按时服下，兴许还有机会。”

“有几成几率呢？”我问。

“这。。。。。。”蒋太医又犹豫了，说道：“还得看服药之后的效果，具体情况目前不太好说。”

我笑了，枉我这么费劲的去避孕，原来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受孕体质，蒋太医的言下之意应该是，即使喝了药，几率也很小吧。

“尹田，送蒋太医回去。”

听见蓝唐黎在吩咐，我闭上眼，所幸转过身背对他继续睡觉。

半晌都没听到他离开的动静，身后的被褥突然下陷，脸上立刻有带着薄茧的触摸，蓝唐黎说：“听了蒋太医的话，你很高兴吧。看来，本王有点太宠你了。”

蓝唐黎突然凑近我，在我耳边低语道：“不过，记着，本王从来不缺女人，本王可以把你宠上天，也可以把你毫无尊严地摔到脚下。”

我一动也没动，闭着眼淡淡地说：“这就是王爷说得什么都依我，就算我要天上的月亮，也会给我摘下来？”

“前提是你没有触碰我的底线，是你先没有诚意的，就别怪本王薄情。”蓝唐黎的手瞬间毫无留恋地离开我的脸颊，“不过，你放心，本王既对你失去了兴趣，上官明也不再是什么筹码。”

我听到他匆匆离开的声音，仿佛这屋内有什么令他避之不及的怪物，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呆。

我想，严格意义上来说，从这一夜开始，我就真得失宠了。蓝唐黎没有再回正苑，进入王府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不用跟他同床共枕。没有惋惜或是惶恐，相反，我轻松又高兴，早就巴不得他不要跟我抢空气了。

但是，第二天晚上，在看到小玉嘴角挂着血迹，一脸惨白地站在我跟前的时候，我原本雀跃的心情突然大打折扣。

尹田不准她出府，说是蓝唐黎吩咐的，结果小玉和尹田较量了一番，看小玉的伤都知道她根本不是尹田的对手。不仅如此蓝唐黎还禁了我的足，不允许我走出王府半步。他摆明了不让我和阿明联系，仿佛在原本金色的牢笼上又盖了一块黑布，他确实知道如何折磨人。

问下人，他们说蓝唐黎这两天都宿在水烟碧那。差人去探了一下，水烟碧的东苑每晚都会欢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