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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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知黎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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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道经过紧闭的春风楼,有十来天没来这了,一直在训练我的迎宾队和客服队,今儿正好瞧瞧。

直接推开门,我听到媚娘的抽气声,她感叹道:“啧啧!花了钱的就是不一样!”

我心里也暗暗高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成功。

正中央是金色的高台,门口正对方向是个淡黄色柜台,四周的墙壁换了新的红木板,地上也铺了粉紫色的地毯,天花板也依照我的要求吊了数十盏画有山水鸟兽的六角灯笼,围成四个相互嵌套的精致同心圆。

东面那座墙壁上摆了一副四米宽,两米高的四大美人图,当然,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四大美人,而且其实我也不知道四大美人长什么样,于是我就大概把貂蝉,西施,杨贵妃和昭君的特质跟那个老画家说了一说,让他凭借这个理解画出这样的四个美人。不愧是燕城第一画家,他很快就画了草图给我看,画得叫一个绝美啊!

貂蝉飞舞的青丝在风中缥缈,精致的小脸,略带哀伤的看向前方,一身粉黄色的束腰装,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双手,飞扬层叠的裙摆,徒留一个似无奈的伤情。

杨贵妃身披一袭白纱,双眸带水,微闭,嘴角似有似无地上翘,腰肢轻轻摆动,一只手放在浅黄色的腰带上,尽显一种妩媚妖娆。

西施是以一种比较欢快的少女形象出现的,因为我只告诉了老画师关于西施浣溪洗纱的少女时光,一袭蓝色的衣衫,蓝色的耳坠,从发丝中垂至胸口的蓝色缎带,清明纯洁的目光,一只娇柔的手上捏着白色丝帕,侧着身笑看前尘。

昭君的脸上娇柔中注入男子坚韧的表情,无太多的发饰,一身紫红的貂皮大衣,毛茸茸的袖口,眼里是一种淡淡的喜悦,可偏生又夹杂着一丝期盼的喜悦,将一个即将远离家乡,欲为边塞做贡献的奇女子的心态刻画的惟妙惟肖。

现在看着这幅放大版的四大美人图,每一位美人边塞还用小楷些下了她们的名字,画靠左的一片空白处还写着许青为四大没人题的诗:

闭月之貂蝉

一许董相国,再许吕温侯。成败皆世事,奈何寄女流。

羞花之杨玉环

菡萏不须发,何如解语花。霓裳空自舞,舞到日西斜。

沉鱼之西施

夫差有何恨,勾践有何恩。愿不识范蠡,还作浣纱人。

落雁之王昭君

环佩归不得,塞外草如烟。犹恨汉宫月,时时照胡天。

这么大一副画,而且在这么紧的时间赶玩,本来他是要八百两的,但后来送画来时,他说有人看上了这画,因为是特地替我们画的,本着诚信的原则,所以在没有我的同意下,他不会替别人再画同一幅。但老画家说,如果我同意另画一副,他不仅少收我六百两银子,还另外送我几幅店里的名画。

我想了下问他,对方是私人收藏还是用于商业用途,在得到是纯粹私人收藏的肯定答案后,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此等便宜不占白不占!

现在再看到西面墙上送得那幅巨幅《征戈铁马》图和南北墙上的山水图,我更觉得这个便宜占对了。

厅内原来的桌凳都撤掉了,将整个大厅规划成了三个区域,东南区是红桌软椅相对的情侣区,桌布通通是精致的鸳鸯戏水图;东北区是四张能容十五到二十人圆桌的家庭区;剩下的就是普通区,是四角方桌和长凳,桌上铺有素绿色的桌布,看着就觉得清新雅观。

本在一旁忙乎的许青,见我们来了,给旁边的伙计交代了一下就冲我们走过来。

我和媚娘就随便挑了张桌子坐,凳子上包了软皮,坐起来很舒服。

许青抱住一堆东西过来,将东西放在桌上,如释重负般轻吐一口气。

我拿起一看,是一叠写有菜谱的白纸,大部分菜都很普通,基本还是春风楼过去的招牌菜。因为我不精通厨艺,再加上我尝过这里梁师傅的菜,做得跟我们那五星级饭店不相上下,况且许青也说过,现在吃饭讲究的是个情趣,所以我就沿用了原来的菜谱。

只是,我分了夏季菜单和冬季菜单,还特地又单分了一个酒水菜单。要说这酒水菜单我可是下了点苦功夫,除了从酒庄引进的各类桂花酒,桃花酒,梨花酒,米酒,粮酒等,我还专门为女同胞们制定了各类果汁,苹果汁,香蕉汁,草莓汁,梨子汁,西瓜汁。

每道菜后面按我的要求打了斜杠,加上菜价。菜价是我按照原来菜价的十倍加上去的,酒都是按杯算的,这杯是我特地到陶瓷场订做的。装果汁的杯子外表看起来就像现代那种奶茶杯的形状,上宽下窄,容积基本上是三百毫升,价位是几百钱一杯,装酒的杯子是那种十来毫升的小酒杯,酒的价格在几十钱到几百钱不等。

我刚订出这个价钱的时候,把许青他们吓了一跳,用许红的形容就叫“奸诈恶毒的笨蛋女人”,但我坚持要列这个价,还摆出我大老板的身份,强行打压住了那些反对的声音。

不过,最让我得意的是,为了打出我们的特色,我又特地弄出了招牌酒“三杯不过岗”和“夜光酒”。

说起“三杯不过岗”,其实还差点让我弄出人命。我原来听说过把各类酒混在一起,即使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人都会醉死过去,因为我们的酒都是引进的,并无特色,所以我就把桂花酒,桃花酒,梨花酒,米酒它们按比例混合,充分摇匀后让大家尝着喝。

第一个试喝对象就是我们二掌柜,我只给他倒了一小酒杯,一开始他犹豫了,在我再三的保证下他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结果二掌柜的脸色马上亮了起来,我问:“怎么样?”

他欣喜地说:“味入口鼻,百香残留,不辣,带种奇特的甜。”

结果,他一下就喝了三杯,本来他要喝第四杯的,我给拦住了,因为他的脸色红得太异常了。然后十分钟都不到,他就直挺挺地倒在桌子上了。当时把我们吓了一条,弄到床上睡了一天都没见醒,许红那丫头还哭嚷着要我陪他一个哥哥,就在我以为自己真闯祸的时候,许青那家伙不负众望地醒了,看着我们一堆人跟哭丧一样站在他床前,还一脸纳闷地问我们怎么了。后来,这酒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然,我还找媚娘和昆仑试过这个酒,媚娘基本上一杯半就不行了,昆仑那家伙我也给他灌过三杯,头十分钟他还能保持清醒,之后就渐渐开始晕乎了,但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醒过来,练过武的就是不一样,他可以跟武松大哥比了。虽然这酒是我捣鼓出来的,但我就小舔了一口,我这人说能喝也能喝,如果只是单一色的酒,喝个一坛都不成问题,但只要同时喝两种酒,立马就醉。本来是灵魂穿,我想也许会不同。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也学许青小舔了一口,结果立马就倒地不醒,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但我是决定了以后绝对不再碰这酒。

至于那个“夜光酒”,就是现代的葡萄酒,我让媚娘找了个人品靠谱的酿酒师,让他用葡萄做原料按照传统的酿酒方式来试一下,结果,一试就试成功了。我觉着一方面是这酿酒师技术够硬,另一方面大概是我走狗屎运了。这酒我是先尝过,才敢让他们喝的。入口清凉,有葡萄的鲜味和酒的醇香,而且又有美容养颜的作用,虽比不上水国桑城那个醉美人,但用来做我们的招牌酒那是绝对够分量。

但是,我把这两种酒订的价也够狠,又惹来过一阵非议。

许青看我翻得差不多了,语气中带着愉悦问:“怎么样?”

我抬头一笑,说:“很好,辛苦了!只是还有几个地方要改动一下。你把这些菜谱分类贴在不同颜色的锦缎上,同一种菜谱用同一种锦缎,这样不用的时候就叠放在一起,也不用担心不耐用,而客人看着也舒服。还有,你在去弄个木板,要方的,大概有着菜谱的十倍大,上面写上,本店特色菜——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

许青和媚娘同时出声,面露疑惑。

“对,霸王别姬。”我一边肯定,一边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出这四个字,继续道:“我们的酒楼也叫霸王别姬呢!”

“你给酒楼起得这个名字?”媚娘问。

我点头,也难怪媚娘一脸疑惑,因为赶时间,当时我们去制匾店看好了试样,我匆匆将些了“霸王别姬”的条子留给老板就走了,媚娘当时也没看到我那张纸条。

“为什么要叫霸王别姬?”许青问。

“因为我们的招牌菜要叫霸王别姬。”我笑笑,问他:“梁师傅在吗?他可要捡大便宜了,我要传授他一套祖传的名菜。”

媚娘和许青皆以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我,似乎看不出我到底说得是真是假。

霸王别姬(二)

“你俩这是什么表情?竟然怀疑自己的老板,本老板今天就再给你们露一手。”

自然,我是没有做菜的天赋,现代那些个山珍海味我也着实不知道怎么弄,但有一道菜的做法是我,知知和阿明都知道的,就只这道霸王别姬。当时,阿明从图书馆借了本闲书,我们三又刚好都现在,阿明就念给我们听了。

所谓的霸王就是乌龟,千年乌龟万年鳖,能活这么久自然可以称作霸王。找一只不太老的乌龟,将盐巴,胡椒,花椒,辣椒,料酒,大角等作料碾成粉末泡成水,用小勺每天给这乌龟灌一小碗,不再喂别的东西,如此喂养三天,让作料水贯通乌龟的全身,然后准备一个只露一个小孔的密封蒸锅,将这只王八放进去小火蒸,同时将它的头从龟壳里引出来,从蒸锅那个小洞处露出,继续用那个作料水喂它,这样,乌龟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死掉,因为整个蒸制过程是密封的,乌龟的原味基本没有流失,所以蒸出来的乌龟肉不仅保持了原有的鲜味,还有深入内里的均匀作料味,这叫既不失真又有特色。

把蒸熟的王八弄出来摆在精美的大圆角盘内,将它的头微微向后,再在龟壳上摆放一只香辣不老鸡,看起来像是霸王恋恋不舍背上的鸡,因而叫“霸王别姬”。

因为我们三个当时对这道菜都有很深的印象,所以我就想,如果我把“霸王别姬”这个名字做大做响,只要知知和阿明在这个时代,他们就一定会来找我的。

我们三一道去后院找梁师傅,正巧碰到许红那丫头。这丫头虽然还是对我“恶言恶语”,却从来没有占到便宜,还被我稀里糊涂拐骗到成了四掌柜。当然,我不召没用的人,许红这丫头的本事就是脑子好使,心思细腻,好精打细算,再加上学过珠算,所以我就顺利地把财政大权交给了她。

听说我有新菜谱,许红这丫头撇撇嘴,不甘不愿地看着我说:“真不知道你这女人脑子里都装得些什么,居然有这么多新鲜点子!不过,可惜不是男的。。。。。。”

别扭的丫头,要夸我和我的杰作就直说呗!

我笑,肩膀凑近许红,说道:“四掌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男的?”

我故意在许红耳后轻轻吐气,许红那丫头吓得立马弹到几米远,一脸戒备的说:“你。。。。。。你居然是个男的?”

“哈哈!”媚娘没形象地笑出来,许青忍着笑在旁边摇摇头。

许红的脸唰得救变红了,娇怒着跺脚,羞赧地指着我,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有病啊你!”

“恩,对,你有药呢?”

许红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急道:“你这个女人!我哪来什么药啊!”

“我有!”我答道。

“你有?什么药?”许红迷茫。

“治你病的药。”我说。

“我的病?我有什么病?”许红开始疑惑和不安。

我翻翻白眼,说:“神经病啊!”

“哈哈!”媚娘又笑了起来。

许青赶紧拉住气急败坏要冲上来的许红,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别闹了!”

“哥!”许红一脸委屈地看着许青,说道:“明明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欺负我。”

许青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眸子里却带着精光,让我不自觉有些别扭。每次欺负完他家妹子,他就用这种似无奈似阴谋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有个一千倍放大镜在看我一样,让我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忙说:“不是要找梁师傅吗?我们快点吧。”

很快在厨房找到梁师傅,我大概说了一下这个菜谱,梁师傅是个和蔼温善的中年人,四十来岁,他一边耐心听我讲,一边拿笔在旁边记,不时点头,眼睛里始终冒着光,等我说完,梁师傅一脸激动地看着我,说:“老板,我梁四能替你做活真是我的福分!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做法,今儿老板你如此相信我把这祖传秘方告诉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我有点被怔住了,不就一破菜谱嘛,这老师傅也太实诚了。我连忙说道:“梁师傅您这说得什么话啊!这酒楼有您才是我们的福分呢!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量提啊,您也是老帮手了,你看酬劳方面你还要什么不满意的吗?”

“满意满意!”梁师傅连连摆手,说:“老板你的工资已经开得够高的了!”

我想想也是,我给这酒楼大小员工的工资基本在五十两左右,这是普通酒楼员工的十倍了,而且我还承诺报销医疗费,每月十五和三十放假,也难怪梁师傅那一脸的感激了。

我跟许青说:“我又订做了些东西,一会儿可能就要送过来了,你回头先给我收着,我和媚娘去看看我们的匾怎么样了。”

许青点点头,我和媚娘出了后院准备去制匾店,刚到正厅,就看到迎面进来的昆仑,他这几天一直在武场训练那几个新招的家丁,好不容易有点转白的脸,好像又晒黑了。

我招呼他坐下,给他倒杯水,一脸笑意地说:“辛苦了!三掌柜!”

昆仑见怪不怪地坐下,将剑放在桌上,理所当然地喝起来,这要放以前,他还会一脸的不自然,表情貌似在说,堂堂一国公主,怎么能做这些事。到后来,在我有意无意地强调自己只是韩晓晓,他才慢慢接受我不再是水烟月,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韩晓晓。我想,在这方面我还是感激他的,在他以为,他只是接受了我摆脱水烟月这个身份的事实,可在我看来,他是承认了我韩晓晓在这个时空的存在,这种被认知的存在感,在那段逃离的时间,让我觉得很舒心。

“你们要去哪?”昆仑喝完说,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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