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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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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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行人里,人手捧抬若干玩意儿,瞧架势便晓得万岁爷封赏到了,玉慧和云佳同是两眼发光,再不相互呛声,齐齐迎了上去。

东莱早就识得她二人,晓得各自背后站的是哪位主儿。

老远见她们波澜不惊的逞着口舌之快,他暗暗好笑。

行近,懒得废话,直言道,万岁爷陪着贵妃娘娘回门去了,没说几时回宫,倒是让他亲自送来这些价值连城的赏赐,金口玉言——往后六宫重任,全权交给皇后,皇后辛苦了。

玉慧、云佳听得傻眼!

让东莱亲自送来赏赐?

他东莱只不过是东华殿的副管事,算什么东西?!

要论高低轻重,理当他的师傅,内侍监大总管宋桓亲自来这一趟才对!

还有,说万岁爷陪贵妃回门了?

真真稀奇,哪有还未成礼就先回门的?

讲不讲礼数章法?!

两个人你看我,我又再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先计较哪一桩,更不知道要跟谁计较!

等到东莱进殿中去走了过场,玉慧和云佳才反映,眼下真不是窝里斗的时候!

忙不迭停战,去看中宫的反映。

立政殿中,刚整理好心情的宁玉华,对着一桌的奇珍佳肴,胃口全无。

……

入了冬的时节,天色阴霾沉郁,仿佛随时,一场鹅毛大雪会突然而至,为北方的皇城带来一如往年的严酷。

干燥的风缱绻着干枯败落的叶子,平添几分萧瑟的凉意。

百姓们在茶馆里煮茶驱寒,谈论立后风波。

远远儿的,从皇宫那端散出了消息:贵妃娘娘回门去了。

那阵仗,御前统领率禁军开道,铁蹄铮铮,震天动地!

那排场,饶是皇城根脚下早就养得眼光刁钻的百姓都见所未见。

光是赏赐都有几百箱,大红的队伍,喜庆得不得了,连禁军的铠甲上都绑着红绸。

还有贵妃乘的马车,那是皇上的龙驾!

当今天下,除了慕容紫,再无人有这份能耐。

于是众人们都开始叹,还以为第一世家会就此没落,孰料一个女人就揽得圣心,慕容世家要与大楚天下日月齐辉!

……

太傅府正门外。

慕容渊领着举家上下,身着盛装,整齐的静候着。

这会儿子太傅大人的心情,比着那些忧天下之忧的百姓还要复杂许多。

他半生为官,历经两朝,虽说权倾朝野,霸道成了习惯,却也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

始终臣是臣,君是君。

他心里分得很清楚。

今日的立后大典,女儿出尽风头,楚萧离给足了面子,不仅配合到底,更远远超出了他的期望。

就在那时,他已经开始不确信的怀疑起来:从前到底是他小看了女儿,还是高估了楚萧离?

把慕容家的兴衰全压在女儿的身上,儿戏吗?

自然,这天是慕容家大获全胜的好日子,大典之后,两个儿子随慕容渊一起回了府邸,难得在午膳时候满上好酒,父子三人惬意小酌,气氛好到让他暂且忘记去深究许多。

就在人才将放松的时候,宋桓亲自来传旨——贵妃回门。

回门?

这……根本不合礼数。

顾不上继续掂量着儿戏与否的问题,女儿要回门了,忙吩咐府中上下准备。

换了才脱下没多久的官服,茫茫然站到府外去等候,慕容渊依旧错愕着,耳边,是两个儿子谈笑风生的对话。

慕容徵很坚持,非要说贵妃娘娘回门,皇上铁定会陪着一道来。

慕容翊偏不信,若皇上也要来,为何时才宋桓没说?

于是兄弟两的对话晋升为宰相与吏部尚书的打赌:输的人不得参与来年科举一切事务。

没得法子,虽都姓‘慕容’,都对大楚忠心耿耿,奈何为官理念不同,想要招揽的人才自各有分歧。

慕容渊连来年科考都没心思去管了,表面上端得副老神在在的笃定,竖了耳朵听得仔细,皇上到底来不来,其实最在意的人是他。

不时,禁军开道,肃清了太傅府前后的大街。

先是肃然起敬的精兵进入眼帘,接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赏赐源源不绝,宋桓站在边上,伸长了脖子响亮的报那些明堂,中间不知换了几回气。

又过得半刻功夫,金漆龙驾才真真来到太傅府前,稳稳当当停下。

四周霎时静默——

慕容渊正欲领全家老小一齐跪迎,那宋桓笑呵呵的去到他边上将他虚扶了一把,“来前,皇上特地吩咐杂家,太傅大人劳苦功高,教女有方,慕容家举家忠义,乃大楚名门栋梁,故而,免跪。”

慕容渊闻言,将近在眼前的那辆华美威严的马车看了眼,又看宋桓笑得一团和气的老脸。

得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才确信自己没听错。

遂,受宠若惊的收回身姿。

慕容翊道,“听宋大总管的话,皇上是不会来了,三弟,这回你还不甘拜下……”

那一个‘风’字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众目里,一只手从龙驾金色的华帐里探了出来,无需细瞧,那分明就是男子的手!

慕容翊当场呆滞,原打算拿来奚落弟弟的话都哽在嗓子眼儿。

身着便服的楚萧离已是移了半身出来,慕容徵假装惊喜,嘴里‘哎呀呀’的叹着上前,狗腿的搬了脚凳给皇上落脚。

知圣心者,非宰相大人莫属。

来年科考的生杀大权就那么落到他一个人的手里头,连日后在朝上和二哥较劲的力气都省下。

痛快!

楚萧离先下了车,和颜悦色的喊了慕容渊一声‘岳丈’,再厚脸皮的唤宁氏‘岳母’。

罢了,他自若的转身去扶慕容紫,姑爷的身份摆得端正。

意料中的,太傅大人被震得不轻。

他的心里也挺痛快。

早知道如此就能把慕容渊这老顽固惊得哑口无言,他该早点这么做才是!

面对一个不得丝毫君威的万岁爷,想象中让人肃然起敬的贵妃回门不曾有,这般时候,宁氏昭显皇族风范,泰然处之,其他人随之以往。

无人跪拜,亦没有哪个高喊‘万岁’,仿佛这就是一对璧人新婚燕尔,寻常回门罢了。

场面一度亲和得——发指!

待到楚萧离拉着慕容紫的小手,在慕容渊的陪同下进了太傅府,大门外,还剩下一个打赌输了的慕容翊站在原地。

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是什么也没想罢……

“二哥,作何想法?”慕容徵特地留了一步,等他。

尚书大人自空冥的状态里拔回神,与弟弟一个茫然的眼色,想想,不解问道,“合着从前白忙活了?”

初初时他和父亲一样,固执的认为楚萧离不配做楚皇,后而,他怎会想到仅凭自家小妹一人之力,轻而易举的为慕容家固了宠?

如今还陪着回门,主动示好,这是纵观历朝不曾有过的……

慕容徵面上笑着,嘴上不客气,“那是二哥同父亲,我可没闲着。”

他的眼光向来精准,从未生过纰漏。

慕容翊求共鸣不成,反被下了面子,俊雅的脸皮瞬间沉黑。

慕容徵忙揽过他肩膀,安抚道,“自家兄弟,往日不和莫再提。”

自家兄弟共同迈进府中。

奸猾的宰相大人继续道,“虽如此,但科举一事……”

未说完,尚书大人高傲的冷哼,“你以为赌赢了就再没我的份?届时新官上任去留还不是我说了算?”

吏部,管的就是这个!

慕容徵一滞,面不改色的改口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见外?!说公事多煞风景,走,我们去看看妹夫。”

他们的妹夫是当今皇上啊……

大楚的慕容世家,是要和大楚国日月齐辉,长久不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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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爱,情

4

楚萧离陪慕容紫回门这事,宫里只派人去知会了两宫与中宫,对外不曾张扬。

万岁爷心心念念的为着小辣椒着想,知道她一心励志做个奸妃,往后要在后宫里为所欲为,他都能为她包着,只不过好名声又另当别论了。

百姓乃国之根本,他这个皇帝再是昏庸无能,也不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出去遭人非议话柄呻。

对关氏、萧氏来说,皇帝陪宠妃回门本,听来都荒唐至极铫!

在宫里传传,已是足够令她二人气闷心堵,谁也讨不着好。

若传到了宫外,天家威仪荡然无存。

故而就在未时,慕容贵妃大张旗鼓出宫那会儿,两宫不约而同的放了话出去,谁敢对此多议论半个字,统统杖毙!

宁玉华更是心有戚戚焉,立后大典被抢了风头,后而再来这么一出,她有苦难言,心酸只能统统往肚子里吞。

亦是吃了闷头亏才晓得好歹!

兄长称霸北狄同她不得多大的关系,她人在楚国,往后只能靠自己,得不到楚萧离的感情,只要她将皇后之位牢牢坐稳,天下就有一半是她的!

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慢慢从长计议不迟。

有了深谋远略的心,眼前再多的委屈都隐忍下来。

楚萧离将这些算得精细。

如今天下太平,没有战祸和天灾,百姓安居,欣欣向荣,皇家后宫之事,与别人没太多厉害关系。

如此,他这皇帝要专宠哪个都只能算做自个儿的偏向喜好,谁管得着?

……

这天说来稀奇,分明是阴郁沉沉的冬日,天光黯然无色,没精打采。

未曾想,到了下午的时候,突然没征兆的云开雾释,红澄澄的太阳整个露了出来,万丈光芒,普照大地,为灰暗的京城带来柔和的色彩,暖了人心。

层层云海漫无边际的堆叠着,宛若天神亲自耕耘的梯田,温软的填满了北方辽阔的天空,苍穹之下,一切显得卑微而渺小。

沐浴着如斯恩泽,奇景难得一见。

接着,不知从哪儿有了传言,将这景象与慕容紫联系到了一起,说,当初北狄大公主身怀有孕时,就曾偶遇一高僧,高僧曾对其所言:紫气东来,大楚之福。

这么一算,慕容紫原先生活在南方苏城,苏城临东海,如今人在北方,不正是紫气东来么?

自然了,聪明人听之便能察觉,些许传言过往从不曾有,何以在今日才有此一说,定是少不了有人有心散播。

只传言容易,天象不易。

归根结底,是慕容紫赶上了好时候。

……

夕阳西下,晚风煦暖。

太傅府的来客络绎不绝,贺礼堆成了小山,每一辆在府外停驻的马车,车身上都有显赫的纹章。

那是身份的象征,若地位不够,官阶不高,还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攀附这一趟。

除了太傅府之外,慕容徵的相府,还有慕容翊的尚书府同样不乏送礼之人,甚至有些礼还送到了段家去。

但凡沾亲带故的,官场上有几分薄交,瞧着别个将礼数尽了,自个儿总不好失礼与人前。

十一月初八这一天,京城里的权贵都在忙着向慕容家送礼贺喜,不知道的,没准还以为被侧立做皇后的是慕容紫。

风光无限。

慕容渊高兴坏了,收礼收到手软。

身为族长,慕容家在自己的手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兴盛,就是此刻叫他寿终正寝,也能够含笑九泉,无愧于列祖列宗。

而身为人父,没有什么比看到女儿拥得帝王所爱,更加令他感到安慰的事。

无疑,天下之宠,非帝宠莫属!

由是从前父女两的冲突和心结,全都化作了了然,不值一提。

入夜时分。

慕容徵亲自对外周知,慕容家将在三天后大摆宴席,宴请八方亲朋好友,这才谢绝了不间断的来客。

禁军在太傅府外设防,将喧嚣摒除于此地。

正厅里,灯火大作,亮如白昼,家宴上,无君臣。

素日里楚萧离就没有君王的样子,陪慕容紫回门,他特地换了常服,做的是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

如玉的面皮儿,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人是弯了眸子一笑,通身的和气。

往着满桌的好酒好菜前落了座,嘴上尽是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旁边还有慕容徵作唱和。

君临天下的皇帝?

还有百官之首的宰相?

怎么看怎么不像!

起先太傅大人还不大放得开,尤其楚萧离疑似故意的用献媚的语气唤他‘岳父’,他都会很纠结。

面前的这个人,身着龙袍懒洋洋的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眸像是随时要睡过去的散漫尊容,实在太深刻。

慕容渊身为两朝重臣,又有亲自教导长大的楚云阳先入为主,要他接受并且甘愿臣服于这国君已为不易,更之余,这人还做了他的女婿。

可是细想来,在公在私,于楚氏天下,于慕容世家,无不是最好的结果。

楚萧离对自己的女儿真心实心到了……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地步。

如此,足矣!

酒过三巡,慕容渊舒展了紧锁的眉,冷不防用着岳丈的威严对楚萧离告诫,道:若敢负了老夫的女儿,定叫你楚家天下不得安生!

此话一出,方是让慕容翊愕然失色,慕容徵惊诧讶异。

楚萧离在愣了半瞬后,笑呵呵的连道了三个‘好’字,遂,提起酒壶给岳父满上,碰杯。

慕容紫坐在旁侧,闻言后暗自吐了吐舌头,和母亲交换了眼色,怪觉!

今儿个才晓得,原来家中最护短的人是父亲。

论威武霸道,谁也敌不过慕容世家的族长!

慕容渊心安理得的喝了皇帝女婿敬的酒,再吩咐二子,好好礼待这位难得到来的妹夫,连他们大哥那份都不能落下。

于是父命难为,正堂里行酒令,划酒拳,这一闹就到了后半夜。

……

子时夜半,夜深人静。

大醉的楚萧离在沉沉睡去前,最后一句话是——

“想不到岳丈的酒量如此惊人。”

再没了反映。

慕容紫听得好笑!

她同父亲的关系还不得这般要好,平白让他沾了光,套了近乎。

见他横倒在床铺上,满身酒气,想为他更衣,擦个身子,手刚伸出去碰到他丁点儿,就被他拂开。

让着宋桓等人进来,万岁爷做得更绝,半睁开眼望见是不太熟悉的脸孔,龙威立刻显露无遗,冷飕飕的道了个‘滚’字,吓得几个在圣驾跟前伺候小太监跪地发抖,奈何他不得。

众人失了法子,索性懒得管他了。

醉了好,醉了慕容紫才有缝隙钻。

……

府中一处别苑。

慕容徵还未搬出太傅府前,就住在这个地方。

那时他还是太子身边的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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