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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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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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儿都给他一个人拦下了,他还说,晚上由他做饭。

慕容紫对怀琰小师弟越发欣赏。

……

回到村里,送了两尾最大的鱼给铁匠,剩下的,原本楚萧离想留些给丁家姐妹和村长,可慕容紫却执意让怀琰全都下锅。

怀琰找了数日的人,中间吃的苦头都可以忽略不算,关键在心慌。

这会儿正是他表现的时候,鱼汤多滋补,自然要全都做了,给小师兄好好的补一补身子。

在木屋外的小院中间磊起石灶,煮鱼的大锅还是跟铁匠借的,生了火,剐了鱼,怀琰说还少些佐料,又看外面的竹林,打算去挖些竹笋回来。

慕容紫想都不想,让他等着,她去给他找几个帮手。

然后在楚萧离的注视下,她走到竹林外面,便是只有一句——

“还不出来么?要我进去请?”

怀琰都能找来,没理由她能耐的宫徒们那么笨。

全穿帮了。

牵挂,是慢性的毒药

日落月升,夜至。

木屋前的小院落里异常热闹,除了溟影之外,其他六影来得整齐。

傍晚时都藏在竹林里,忽然见宫主走过来,就站在他们不远处那么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句话,别说,还真有威慑力。

雾影说得不假,宫主耳聪目明,心里通透得很!

鱼汤熬好了,撤下锅,怀琰便开始烤鱼钿。

他这手法简直堪称一绝,在竹林里削了细长的竹片,把收拾干净的鱼肉一块块的穿在上面,再架到火上慢烤,适时宜的加上香料,不多时就香飘阵阵,引人垂涎。

风影和云影兄弟二人带着其他杀手在暗处放哨,防患于未然。

从昨儿个到今天,确实有禁卫军来寻过,统统被无泪宫巧以设局,含混的瞒了过去匝。

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暴露了行踪,让黄雀在后的怀琰觉出端倪,遂,他小心翼翼的绕开了他们,早先才会在湖边和楚萧离遇到。

雪影素来不喜人多,他吃得也很少,好似这与他练的武功有关。

他食饱之后,兀自选了房顶最清静的地儿,舒舒服服的打横一躺,掏出玉扇,悠然的给自己扇风。

若无人刻意往那处看,压根不会察觉他的存在。

可就是因为他在那里,假如有异动像怀琰那般绕过防卫窜了进来,他是能第一个最先察觉的。

故而雾影也就懒得管他,容得他此时偷闲。

月影为人严谨,一直在帮怀琰的忙。

相反混进尚食局的花影以着不给大家添乱为由,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

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手里捧着一碗火候刚刚好的鱼汤,盘腿坐在屋子外面的木台上,喝得有滋有味。

慕容紫坐在她的旁边,照样握着只汤碗,边细细的朝热汤里吹气,小口的喝,很享受的模样。

月色清雅,夜风习习,实在是安宁太平的夜晚。

另他们这些杀气重的人都不自觉的放下心头的包袱,难得松懈。

偶时,拿着余光向慕容紫扫去……

“怎么又在看我了?”这回被抓了个正着。

慕容紫冲她笑盈盈的,话亦说得好声好气。

花影嘴甜,连一丝慌乱都没有显露出来,眯起眼睛马屁道,“属下是觉得,宫主穿什么都好看,由此就多看了两眼。”

“是这样?”慕容紫故意逗她。

她狠命点头肯定,表情真诚。

在石灶边的怀琰冷冷搭腔,“真是有趣了,常言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又不是慕容紫的情人,且还是个女人,你盯着她看个什么劲儿?要不是你的小命和她的命息息相关,岂会稀罕她?做人要有骨气,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坦荡点,勇敢点!”

“身为女人就不能欣赏女人?”花影与他辩,“你还不是跟在夜君屁股后面颠颠的跑,你敢说你不欣赏君上,不觉得他好?”

怀琰被噎住,僵硬的扭转脖子朝着她看,眼神里带着不善。

花影不甘示弱,昂起头回以挑衅之色:小屁孩,不服打一场!

怀琰接招,打就打!

把手里的鱼肉串塞给欲要劝解的月影,拿起剑撂下‘去外面’三个字,就先走了出去。

花影也搁下碗紧随其后,放话说,不教训教训这小东西,不知道无泪宫的厉害。

她一走,楚萧离就占据了她那个位置,做到慕容紫身旁,高高兴兴的看好戏,呐喊助威。

见这架势,雾影只好象征性的吩咐了一句,“点到为止。”

都去到外面的二人哪里会听这些,都是用剑的人,没得多余的废话,宝剑出鞘就对上了,遂,那乒乒乓乓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听着都激烈得很。

怀琰虽小,却是常年跟随在洛宇文身边,连楚萧离都说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他都能算得上是个潜在的威胁。

只不过,他的对手是花影,而花影虽然比他大不了多少,雪影等人却都是她的手下败将,由此可见……胜负已定。

不动声色,慕容紫暗自审度。

“四娘,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楚萧离忽然道。

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手里头那小坛子酒是谁送的,这会儿人是不嫌弃那非琼浆玉酿了,微醺的面庞晒着月光,一副胜券在握的算计表情。

慕容紫思绪一动,爽快的依他,“赌注是什么?”

“谁输了,就答应赢的人一件事,你看如何?”

“好啊,我赌怀琰赢。”

故而楚萧离只能把宝押在花影身上了。

话将落音,头顶上雪影不高兴的说道,“宫主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慕容紫不管,喝汤,视线望向正前方,院子外面正打斗的二人,轻松的笑容挂在脸孔上。

楚萧离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忽然弄不明白他家四娘的心思了。

或者该说他好似晓得的,但是……

洛家的剑术,一百八十八套剑招,可攻可守,奇快无比,精准无比。

怀琰乃名剑洛宇文的养子,可能会拜在同门师兄姐的手下,对外人?花影师承何处都不知,怎可能输。

可是,也只有和花影打过的人才晓得,她本就是没有任何剑招的,由此多了一份灵活,随机应变,无招胜有招,让着正宗剑学世家出身的人最没得办法。

很快,怀琰就栽在她手里,被她狠狠教训一回。

剑落在地,他哇的大叫,随着后退好几步,站定后满脸不可思议。

“你这个女人——”

“怎么?不服?”花影上前。

不服再打一回。

“服!”怀琰虽傲气,输也输得光彩。

把地上的剑捡起来,对冲花影拱手一拜,“方才是我小瞧了花影女侠,在此向你道歉,只不过,此次比试是你我单打独斗,与我洛门无关,我输我心甘情愿。”

全然是孩子气的说法,哪里心甘情愿了?

花影挑眉望他,片刻扬笑,“我跟你一个小鬼计较什么?下回再见到你师傅,你可向他带一句话,住在天云山上的家师对他甚为想念,若得闲,请洛先生上山小住,家师必定好好款待。”

天云山,天云山……

怀琰仿佛想起了什么,登时失色,“你师傅就是那个在我四岁的时候拿柳枝抽得我全身是伤的臭老头?!!!”

这世上哪里有真的天下第一。

一山还有一山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道理人人都明白的!

天云山上那老怪物,不仅每每提起就让怀琰闻风丧胆,还能叫洛宇文露出英雄惜英雄的表情来。

真要给自己论个对手,非隐世在天云山上那位莫属。

楚萧离在里面听了怀琰的嚷嚷,只好出声轻斥,“不得无礼。”

怀琰是被惊到了,很快恢复常色,他对着花影的态度又诚恳了几分,低下头,细声的,“我输了,心服口服。

院子里,慕容紫也欣然的对楚萧离笑,平和的语调,“我也输得心服口服。”

楚萧离被她过于顺从弄的心里发毛,怪觉道,“四娘,你很想输给我?”

不难看出,她早就猜到花影赢定了。

“是的啊。”她认真的点点头,温软的笑容洋溢在脸上,道,“我输了,所以,九郎你回京城吧。”

忽然就默了下去……

独独石灶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热闹的发出响声。

火上的鱼肉串香飘四溢,霎时哪个都没了胃口。

气氛忽然变得很严肃。

全天下唯独她慕容紫最淡定。

沉寂少许时候,楚萧离也笑了,赠以她一抹柔色,“四娘与我一起回去?”

她摇头,“我喜欢这里,我在这里等你吧。”

原本楚萧离根本没有想在这赌约上做个文章,打趣的乐子而已,占她一个小便宜,逗逗她,他都可以开心许久。

说到出去,回京城,他有他的想法和思绪,暂时不提也罢。

真正到了如此时候,楚萧离才切实的感受到外面的一切对于他而言远没有慕容紫重要。

可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如此的平和,自然。

不安自他心底蔓延开,怎舍得?

“这样大方?”他不甘,俊庞上的笑意仿佛黯然了些。

慕容紫道,“不是我大方,说什么大楚少不得你也就算了,这些我从来不管,只看在孖兴的份上,我也不能这样霸占着你,让你在这里陪我,留那小家伙在宫里水深火热,任人宰割,他是你的血脉,天下是你楚家的天下,更不是你说让就能让得了的,你让了,等于把命也让出去,这算下来得死多少人啊……如此还是算了吧,我不要你在这里守着我,更不想做天下人诟病的祸水。”

说来说去都是为着自己,这次是她先发制人。

外头现今是个什么局势,就算怀琰不说,他们都心知肚明。

没有楚萧离的大局在握,全都乱了套,各方蠢蠢欲动,忙不迭为自己谋私利。

大楚战事才平息没得几年,不能再打仗,让百姓过心惊胆战的苦日子。

慕容紫说得没错,这天下是楚家的天下,不管慕容渊那等肱骨大臣是否打心底的认可,他都有那份责任。

若他不做皇帝,你说,他生来何用?

有些人,天生有着属于自己的使命,换别人,根本不行。

楚萧离打心底的叹服,“四娘好厉害。”

她不走,让他走,他心里不得时时刻刻的牵挂她?

牵挂比陪伴更加折磨人心。

时时的陪伴没准还会生出厌烦,可是牵挂就不同了,那是慢性的毒药,一点一滴的渗入骨髓,侵入五脏六腑,害人性命求死不得。

慕容紫冲他笑得得意,“知道我厉害了吧?”

被将军的楚萧离无言,讪讪把脸撇向一边,冲刚走进来的怀琰摇头叹气,“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明儿个师兄好好督促你习剑!”

屋顶上的雪影哈哈大笑,“有意思!”

越来越喜欢他们这不会武功的废柴宫主了。

其实不会武功又怎样?拿捏住管着天下的男人不就好了?

……

楚萧离说,暂且不急走。

该是时候让大臣们想想清楚,到底让楚氏河山乱着好,还是给他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管着好?

由此,他还能和慕容紫在这里小住一阵子。

至于说她不走的事,他很聪明的闭口不提,像是她从来没有说过一般。

他非心胸宽广的人,小辣椒在自己眼皮底下的时候他都有个不安的时候,更何况京城离此处几百近千里。

真发生个什么事,远水救不了近火,到时候他找谁哭去?

慕容紫怎么想他不管,先栓在身边,走哪儿带去哪儿,他求个踏实。

这会儿再问楚萧离,天下和女人,他要哪个?

有颗心,实实在在的动摇了……

……

其后不知得怀琰插科打诨,含糊着把这一件带过去,大伙儿都配合着,谈天说地,唯独不提京城。

围坐在清爽的小院子,吃鱼肉,和村子里牛婶酿的酒,再听雾影拿出笛子来吹家乡的小曲儿,这夜过得舒适又安逸。

丁小倩便是在这个时候慌慌张张跑来的,肩膀上还站着只夜猫子。

见着院子里一干生人,她微惊,且是这帮人动作极快,几乎是在她奔进竹子搭建的院门那刹,视线里所有的人都拿起兵器,瞬间防备。

甚至,还有一个小家伙,出鞘的宝剑直指她的咽喉,随时让她一命呜呼的架势。

在竹林那端的风影两兄弟听到这边的声响,同是飞奔来一探究竟,还以为他们又疏忽职守了。

哪想却是一群人剑指一个小姑娘,恃强凌弱的画面。

“四娘,救命啊……”

丁小倩的脚都打颤了,闪烁的眸子盯着坐在屋外木台上的人。

她肩上的那只夜猫子也极通人性的做怕死状,把翅膀拍打了两下就飞起来,围着木屋一边咕咕的叫,一边盘旋。

见是她,慕容紫起身走去,道,“是村子里的人,莫伤她。”

楚萧离也懒洋洋的招手,把怀琰喊了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丁小倩惊魂未定,四下的看,心头默默的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屋顶上还站着一个!

真是吓死人!!

“不要怕,他们是我的同伴,是来保护我与阿九的,不会伤害你。”面对面,慕容紫安慰她,又问,“这么夜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丁小倩后怕的收回目光,吹了个口哨把飞不远的夜猫子唤回来,“不是我有事,是大牛出事了!”

……

早先慕容紫教唆大牛翻山越岭去给丁蓉摘荷花,人走的时候,只跟牛婶打了个招呼,背了弓箭,别了把镰刀,带上少许干粮,就那么去了。

他人在山里长大,身边又带了探路的夜猫子,牛婶对大儿子放心,还嘱咐他打只袍子回来,给牛小弟提早做过冬的皮袄。

谁知道就在时才,夜猫子自己飞了回来,爪子里抓着片大牛的衣裳,咕咕的叫得急,一听就是出事了。

村里的人刚从集市回来,换了不少东西,这会儿都聚在村长家喝酒,大伙见是这情形,已经打了火把,出发去寻。

按着大牛的脚力,应当是到那片荷池附近了的。

楚萧离在村子里养伤的这段时日并未闲着,他先帮村里的猎户改良了弓箭,又亲自绘制了方圆百里的地图赠给丁茂,比世代住在这里的村民用的那些更加精准。

因此丁小倩跑来知会他二人,并没有要迁罪谁的意思,而是求救。

村中有半数人家养着夜猫子,目的在晚上探路,有个什么事能回村报讯。

按着小倩的说法,若大牛遇上野兽的话,夜猫子不会是那个叫法。

加上不日前邻村有人从野荷塘那边回,说在那里看到了个鬼,被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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