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恋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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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恰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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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说得都对,但……老天!那个爱哭的臭娃娃是她的啊!复永钴敖尥尥懈夷且豢唐穑冶愫姆蚜宋奘窭凑展送尥蓿辉谌鹗渴保疑踔烈惶於男∈比迷谕尥奚砩希阏飧鲎源蟮哪腥司垢宜滴颐煌咨普展送尥蓿俊?

噢喔!看来他是刺伤她的自尊心了,但现实有时就是这幺残酷,她得认清。

「你知道吗?多数孩子在娃娃这个年纪多半都会走路、说话了,但娃娃还是只会哭,身量体型也不到正常小孩的标准,再这样下去,会严重影响娃娃的发育。」

「而你认为这都是我的错?」

「一般婴儿五个月起就可以开始吃些哺乳食品了,但娃娃都一岁半、快两岁了,还是只喝牛奶,也没人教她说话、走路,结果她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哭,哭得大伙儿都受不了。」连他这个亲爹有时都挺厌憎娃娃的无故壕哭。「而你说你要养育娃娃,我请问你,你要如何改善娃娃这种情况?」

「你以为晓得这些小事就很了不起吗?」她因被刺中弱点而恼羞成怒。「我既然敢说要抚养娃娃,就会去读书、上课,学习照顾娃娃的方法,你等着瞧吧!三个月后,我定会让娃娃改头换面。」他休想从她手中夺走娃娃,娃娃是她的,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你要怎么做?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不是他看不起她,但崔羽的生活习惯确实不好,她饮食不规则、又不注重养身之道,一天到晚这儿痛、那儿酸的,像她这样要如何照顾一名小娃娃?

「我就做给你看。」该死的!她冒火的身影飘出病房,发誓要他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君则思望着她冲动的背影苦笑,想不到事情发展到最后,他居然得跟崔羽争女儿的抚养权,尽管在法律上她完全站不住脚,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自她手中抢回娃娃;但……想想,崔羽出身豪门、又高居黑虎帮帮主之职,竟肯因李馨的死前托孤而压下身段拜托他承认娃娃,如此节操就值得人敬佩了。

加上在瑞士时,没有人帮她,娃娃又极难带、而且只肯黏她;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是如何在黑暗中摸索着,笨手笨脚地喂娃娃喝奶、给娃娃把屎把尿;尽管做得不够好,但她的真心天地可证。

「唉,你才是真正让我操心的啊!」太精明、又太忠诚,这样的人最容易陷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陷阱里。她每天都让他烦忧的一颗心纷乱如麻。

「不过……」薄唇微勾,严峻的五官上抹着一层淡淡的柔采,尽管忧心,他却为这般如初春变幻不定天气似的心情喜悦不已。

哇哇哇——

三更半夜,惊天动地的啼哭声炸翻了一室的宁静。

崔羽睁着一双惺忪睡眼,痛苦地翻下床铺。

「该死的,我后悔了,这么吵的娃娃,谁想要就拿去嘛!我何苦自作孽将麻烦强留身边,徒惹来一个无穷后患呢?」

干脆把娃娃还给君则思算了!她低咒着,却知道自己绝对放不开手,大名鼎鼎的黑虎帮女帮主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

「别哭了。」她皱眉捂住耳朵。「拜托你别再哭啦,我今天已经上了一整天的育儿课程,快累瘫了,你就不能行行好,赏我一晚好眠吗?小祖宗。」

她摇摇晃晃地走进婴儿房,一室的天蓝映入眼帘。

这是老管家临时为娃娃布置的小房间,还来不及添些可爱的摆饰以增加房间的可看性,不过地上铺了一大片软绵绵的地毯、所有的家具都被磨圆了锐角、任何可能被娃娃塞进嘴里的小玩意儿已尽数扔进垃圾桶……大致看来,这是一间「安全」的婴儿房。

但住在这里头的娃娃显然并未领受到大人对她的关怀,仍借着日夜啼哭来宣泄她心中庞大的委屈与不满。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崔羽走到婴儿床旁抱起哭得满脸通红的娃娃。「在瑞土、你妈刚死时,你爱哭没关系,死了娘,谁不哭呢?我忍你。回到台湾、住进总部,OK,那地方的装潢确实吓死人,住起来一点儿也不舒服,你要哭,我也没意见。但是……」她压低了声音怒吼。「我都学孟母三迁,将你搬回崔家大宅了,这里的环境这么好,又有一堆人疼你疼得要命,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哭哭哭,一天到晚就会哭,你就这么欠扁啊?」

「我有个办法让她不哭,老姊,有没有兴趣试试?」轻邪的声音响自门边。

崔羽才回头,就见一身酒味的崔傲踉跄地踱了进来;在澳门赌了三个月,他刚刚才到家,正想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想不到就被这阵摧魂魔音似的啼哭声吓得险些儿再一路滚回澳门去。

「你不是上澳门败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听说白先令没经过崔傲同意就给他订下一门亲事,崔傲气死了,遂在女方收下聘礼当晚潜入女方家,偷出两百万聘金,誓言输光聘金方肯回家。

不过据崔羽所知,崔傲这人虽不学无术,但赌运特好、逢赌必赢;他想输光两百万、别倒嬴两亿回来就偷笑了。因此她以为崔傲这辈子都回不了家。

「哼哼!」崔傲冷哼两声。他的确赌了一个月仍输不光那两百万聘金,但凭他的天纵奇才、地横歪才,难道会想不出办法破局吗?在连续嬴倒四家赌场后,他认清了自己没有输钱的命,开始改弦易辙,专找那些倒霉到家的衰人,当起散财童子,又过了两个月,那些衰人终于帮他把钱输光,他也就得到回家的机会啦!肝梗湘ⅲ獬笸尥奘谴蚰亩吹模俊?

「亲爱的小傲,这娃娃正是你老姊的女儿、你可爱的侄女,所以请别说她丑好吗?」崔羽语带寒意。

「你的?」崔傲皱眉望了那哭得脸红似猴儿屁股的娃娃一眼。「老姊,你在捡破烂吗?这么丑的娃娃也要,真没眼光!」

「崔傲,你是太久没挨我整,皮痒了是不?」

「我现在没力气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他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很累、想睡觉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可爱的女儿闭嘴二十四小时?」

「你以为我喜欢听她的哭声啊?」崔羽送他一记白痴的眼神,她若有办法,早叫娃娃闭嘴了,还会在这里坐困愁城?

「好吧!看在她是我侄女的分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威士忌。「换作其它讨厌鬼,我绝对一拳揍晕了事,不过你女儿嘛……我愿意退一步,只是灌醉她、不揍她,够客气了吧?」

「你智障啦?」崔羽一拳挥过去,打落崔傲手中的酒瓶。「用威士忌灌娃娃,你想害她酒精中毒啊?」

「不让她酒精中毒,就要换我去住精神病院啦!」崔傲瞪眼。「她这样不停地哭,哭得我的头都快炸了。」

崔羽嗫嚅了下。「等明天老管家回来,他会帮忙照顾娃娃,就不会这么吵了。」今晚是因为老管家请假外出,情况才会如此凄惨。

「等明天——」崔傲尖叫,细长的丹凤眼迅速地转了两圈。「我干脆摔死她算了。」他突然抢过娃娃,迅雷不及掩耳地跑出婴儿房,将娃娃往走廊另一头扔过去。

「崔傲!」崔羽怒吼,顾不得找他算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准备救回她可怜的娃娃。

但——

娃娃的啼哭声依旧响亮,丝毫未因突如其来的意外而中断。

崔羽跑出婴儿房,就见灯光昏黄的走廊上,一道颀长身影昂立其间,而娃娃就在那人强壮的臂弯里,手舞足蹈地哭个不停。

「胤风弟弟!」想不到连崔胤风都被娃娃的哭声给吵醒,好奇下床查看。「你怎么……唔!」

崔傲自后头捣住崔羽的嘴巴,迳自截过她的话尾。「胤风弟弟这幺晚不睡觉,想来帮忙照顾娃娃啊?啧!你真体贴,不愧是我们的好弟弟,既然你如此有心,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那娃娃就交给你啦!麻烦你哄哄她,让她停停嘴,别再哭了。」

崔羽曲肘赏了崔傲腹部一记。「你在胡说些什幺?」

「呃!」崔傲抱着肚子瞪了崔羽一眼。「怎么,娃娃交给胤风,你还有什幺不放心的?」

是啊!她恍然一回神,想起崔家三姊弟中,就属崔胤风性子最务实、古板、又有责任感,娃娃交由他照顾岂非再合适不过?

「呵呵呵,胤风弟弟,我的小娃娃就交给你啦!随便你要带她去逛街、看电影、上山赏月……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哄得她不哭,随便你爱干么就干么。」而她,终于能夺回一夜的好眠了。

「谢啦!」崔傲伴着崔羽开开心心地走到崔胤风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记住,娃娃不哭的时候,崔家大门永远为你们而开,但只要娃娃还在哭,麻烦你二十四小时内千万别回家。」

「后天见了,亲爱的胤风弟弟。」崔羽跟着倾身在崔胤风颊上印下一吻,快快乐乐地拉着崔傲准备睡觉去。

「她尿湿了。」崔胤风突然挡住崔羽的去路。

「呃,那你就帮她换尿布嘛!」崔羽不在意地绕过他,企图继续往前走。

崔胤风仍快一步地挡在她身前,古井不扬的黑眸底隐泛无措。

「怎么,你不会换尿布?没关系,那很简单的,我示范一次给你看,你就懂了。」早在瑞士,她就已摸索着帮娃娃换过无数次尿布;最近几天上育儿课,老师还教了好几招,可以站着换、躺着换、抱着换……总之,她如今已成为一个换尿布高手了。

崔羽招呼着崔胤风返回婴儿房,但他始终抿紧唇、不动如山。

「走啊,怎么不走?」崔羽伸手推他。「尿布都在婴儿房里,不回房间,我怎么帮娃娃换尿布给你看?」

「喂!」崔傲横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不想帮忙吧?」

崔胤风低声叹了口长气。「大小姐,娃娃是女孩子。」

「废话,这么明显的事实,谁看不出来?」崔羽用力拖着他。「但不管娃娃是男孩或女孩,尿湿了都该换尿布,你别再杵着当木头了好不好,」

「而我是男人。」崔胤风无奈地低喟。

崔羽眨眨眼,就在她仍用心思考崔胤风话里的真意时,崔傲已经控制不住地狂笑出声。

「老天,胤风弟弟,你该不会是在告诉我们,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不能帮娃娃换尿布吧?」

崔羽瞪大眼,不敢相信崔胤风竟古板至此,但瞧他波澜不兴的五官上隐泛坚毅,她、心里有数,这位胤风弟弟真是根货真价实的大木头!

「你疯啦?娃娃才一岁多,屁个男女授受不亲啦!」

崔胤风不说话,以沉默诉说着他的坚持。

「你脑袋装石头啊?这幺不通透!」她快气爆了。

可崔胤风就是这性子,否则崔羽和崔傲喊了他二十几年的胤风弟弟,他不会自始至终以「小姐、少爷」回之。

这称呼的起源不是恨、不是怨、也不含嫉妒与羡慕,他只是在赎罪,赎他生母气死崔羽和崔傲亲生母亲的罪过。

他不知道这罪得赎上多久,但起码在崔羽和崔傲开口说出原谅他的话之前,他会一直做下去。

崔羽和崔傲太了解这个弟弟的死脑筋了,互视一眼,两人同时喷火。「他妈的,今天要不让你这个大笨蛋学会换尿布,我就跟你姓!」两姊弟对着弟弟吼,十足地赖皮,毕竟三姊弟都姓崔,谁跟谁姓又有什么不同?

崔羽和崔傲开始对着崔胤风又推又拉、威胁利诱齐出笼,目的只有一个,矫正他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歪念,迫使他学会帮娃娃换尿布。

但崔胤风又岂是寻常人等,崔羽和崔傲恶整了他二十馀年,仍戳不破他那张冰块脸,又怎可能在短短一夜间疏通他那颗装满石头的硬脑袋?

结果一女二男就在走廊中间上演起一掣手足相残」的好戏,至于背景音乐当然是娃娃那震天响的啼哭声喽!

「走!」

「不走。」

「去帮娃娃换尿布。」

「不去。」乍闻陌生声响,崔傲和崔胤风同时停下动作,摆出防备姿态,善尽男性义务地保护起场中唯二女子。

至于崔羽,她只觉脊梁骨一凉,一双凤眸圆瞠成铜铃眼,不停地瞪大再瞪大。「怎么可能?」那声音的主人不是被她给软禁起来了吗?怎会突然出现?她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她胆战心惊地望向走廊另一头的楼梯口,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分钟好似一年那幺长,就在她以为她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个答案时,一道微跛的身影缓缓爬上了楼、慢吞吞地朝她所在方向走了过来。

「哦!天哪——」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孔时,压抑许久的尖叫声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该死的,你怎么出院的?」

第五章

说起君则思的出院过程,那真是一篇可歌可泣的奋斗史。

入院不久,他便发现自己被困死病床上,吃饭有人喂、尿尿插导管,甚至连想梳洗一下都有一群医生、护士抢着为他服务。

他几乎变成一只等着被送上祭台的神猪,除了吃饭、睡觉外,不被准许做任何事。

难道他的脚真的伤得这么严重?他满腹疑云,却得不到答案。

因为每回他一开口询问,身边一堆人就吓得像身后有鬼在追;觑着他们发白又发青的脸色,他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他的脚是残废定了!

直到他入院第十四天,医生敲掉他脚上的石膏,他试着做复健却被禁止,自此如同软禁般地被困锁在病房内;他终于发现事情不简单。

崔羽也算够狠了,威胁加利诱,收买整楝医院的人为她做事,目的只有一个,将他强留在医院三个月,直到她学会全部的育儿技巧,有本事一肩扛起教养娃娃的责任为止。

她很努力地想跟他抢娃娃的监护权,自以为只要她有能力、够本事,娃娃必能归她所有。

但她忘了一件事,君则思亦不是省油的灯,否则早在君家父母双双失踪、又遗下大笔债务的同时,便被这个现实社会给吞食到连骨头也不剩了。

他冷眼旁观全医院的人为了困住他所做出的种种防范措施,在尚无基本行动能力时,他聪明地选择「忍耐」为一切行为的准则,让日子在风平浪静中缓缓流逝。

不久,监视他的人们不知不觉地卸下防备;他乘机窃得更多的私密时间,用来作复剑又过十天,他的脚总算争气地重新站了起来,可以靠着拐杖行动自如。

然后,他又花了数天时间寻找监视网的漏洞,直至今夜,那个理应在他房里守夜的看护跟着某新近实习医师幽会去了,他终于逮到机会逃出医院。

过程不算容易,但他做到了,眼底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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