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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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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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知道一个说自己喜欢大海的女孩子为什么会不喜欢坐船,但是随即想到如果那样一问的话,肯定会引出她更多的私人话题。我已经察觉到她和苏小芸之间那种微妙的矛盾,在我还没有想好如何调解之前,首先应该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因此和她说什么话也就很重要了。

于是我说:“你二伯开船的技术很好,也很爱聊天。”

“对啊,他也一直很照顾我们。”她笑着说。

“我帮你做点什么吧?”

“不用了,你不要在厨房呆着,我一个人可以……”

白白细细软软的面条,上面盖着西红柿、青豆角和鸡蛋炒在一起的菜,再挑一点芫荽,搅拌之后的颜色搭配很是漂亮,看得我眼睛里都是口水。

俞俪不停地夸赞姚亦淑的手艺,还说找机会向她学艺。姚妈妈笑着看着我们,几次比划着要帮我盛面,我吃完第三碗,偷偷地打了个嗝。

苏小芸和俞俪早早地吃完了,姚亦淑似乎也只吃了一点,她们三个坐着凑在一起聊天。苏小芸说:“亦淑,24号就可以电话查分了。要不你今天就跟我们回县城,到我家去住几天吧,你今年还没有去过我家呢。”

俞俪也跟着说:“是啊是啊,你到小芸家住两天,再到我家住两天。然后我们等到时候一起查分。”

周立刚插话道:“查个分数还有必要在一起查吗?到时候自己打个电话去查不就行了吗?”

俞俪稍稍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我们姐妹就喜欢在一起,又没有喊你来……”周立刚讪讪地一笑,没有接话。

姚亦淑看了看她妈妈,然后对我们说:“等过两天吧,我要去的时候提前给你们打电话。”

苏小芸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说:“你给我打电话吧,我让他们两个男生开车来接你。”

吃罢午饭,俞俪抢着帮着姚亦淑收拾洗碗。

收拾完毕后,俞俪说要去镇上一个亲戚家里看一下,路很近,很快就回来,等她们回来就一起回城,然后就拉了苏小芸出去了。她们没有想要喊我和周立刚一路的意思,我们也就没有主动要求跟着。

周立刚说坐着难受要出去溜达一下,也出门去了。姚妈妈去了里屋休息。堂屋里只剩下了我和姚亦淑两个人。

我对她说:“你过两天去县城玩吧,我们开车来接你。”

“不用麻烦你们了,这里每天都有去县城的班车,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以前去过俞俪她们两个家吗?”

“都去过的,以前暑假的时候我就去过她们家里玩,还都在她们家里住过。”

我说:“那就好,那你到时候给小芸打电话吧!”

“好的……”她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俞俪带着苏小芸很快就回来了。周立刚跟在她们后面,手里还提着一网兜东西,好像是罐头饼干之类的。

我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还买了东西啊?”

苏小芸歪着头看着我,笑着说:“还敢说你不粗心?”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她们这是出去给姚亦淑家里买的礼物。人情事务方便的道理我倒不是不懂,但是和这两个女孩子比起来,肯定还是想的不够周到。

姚妈妈听到我们说话,从里屋走了出来。俞俪从周立刚的手里接过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然后笑着对姚妈妈说:“阿姨,我们早上来的急,都没有给您和亦淑带东西,刚刚才想起来。这些东西,您就收下吧!”

姚妈妈急忙走过去拦俞俪的手,但是没有拦住,于是又招手叫姚亦淑过去帮着她推让。

苏小芸在一旁说:“阿姨,就这一点东西,您就收下吧!我们小孩子都不会买东西。”

我也跟着站起来说:“阿姨,您就收下吧!您不收的话,我们以后就不敢来麻烦您了。”

姚妈妈听我这么一说,回头看了我一眼,终于停了手,然后又让姚亦淑给我们倒水。我劝姚阿姨的那句话对她起到了效果,她看我那一眼的眼神也似乎有点特殊,像是妈妈在担心孩子。

苏小芸说刚才出去的时候给家里打了电话,她爸爸已经开车来接我们了。我想她可能是担心我再一路骑自行车载她回去的话,会累着我。

自从上次在隐龙山被苏爸爸训过几句之后,我现在有点害怕见到他。我又想等一会他开车来了时,会不会问我为什么把他女儿带了出来却不能送回去,会不会训斥我是不负责任。其实我也根本不累,但是苏小芸的电话已经打了。

苏爸爸的车子开到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五点钟。我们都还在兴致勃勃地聊天,俞俪和苏小芸一边一个挽着姚阿姨的手臂,和她说着话,甚至讲到了我们这些天游玩的一些情形。姚阿姨听她们讲着,不停地点头笑着,样子很是开心。

姚亦淑今天话也比较多,也坐在她妈妈的旁边陪着一起聊天,偶尔帮着翻译解释一下。这个时候看不出来她和苏小芸之间有什么问题,我很希望那只是我的误解,她们本就是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姐妹。

轿车显然不能把我们四个人连同自行车一起带回去,于是只把俞俪的自行车搁在了后备箱里,我和周立刚自己骑车回去。

苏爸爸和姚亦淑的妈妈打过招呼,又简单问询了我们几句今天游玩的情况,便招呼两个女生上车。他没有特别关注我,也没有跟我说话,这让我有一点失落,但更多的是感到庆幸。

俞俪和苏小芸亲热地拉住姚亦淑的手道别,嘱咐她过两天一定要到县城去玩。她笑着点头答应着。

苏爸爸带着两个女生开车走了。我和周立刚也推出了自行车,准备试试看能不能追上轿车。

姚亦淑跟着我们走出了院子,说:“我妈妈说,你们要不然吃过晚饭再走吧,现在天黑得晚……”没等我答话,她接着又说:“你们还是早点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周立刚已经跨上了自行车,他催我到:“詹雨,我们赶紧走吧!回去肯定就天黑了!”

我没有理他,因为我看到姚亦淑直直地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周立刚似乎也看出来了,于是又对我说:“我先出去到路口等你,你快一点。”

这情景有点像是那次在书店的时候,我遇到了姚亦淑,然后周立刚看到我们在一起就借故走了。

姚亦淑看着我,还是没有说话。

我也一时想不到什么话题,只得又说:“你过两天去县城吧……”

她嗯了一声,然后给我递过来一样东西,轻声地问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查分数?”

我接过来,看到那是她的高考准考证,考前去看考场遇到她的时候,她也给我看过。轻轻地对折着,没有一点污痕。

我又给她递了回去,说:“你把考号告诉我就是了,你去城里的话,我们到时候也可以一起查。”

她没有接,看着我说道:“你帮我拿着吧,我怕我自己不敢查……”

我知道姚亦淑填报志愿的学校也在重庆,我一直没有仔细去思考她为什么会选择和我一个城市的学校。现在她把准考证交付给我,委托我帮她查分,不得不让我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

我不希望她是因为我才报考重庆的学校,那样的付出会让我感到承受不起。她可能是真的在喜欢我了,默默地做着一些事情,让我感受着,却没有说出来。

我只好把她的准考证收起,原样对折起,放到了衬衫的口袋里。我跨上车子,然后对她说:“那我先走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刚准备起步,就听她低声喊我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我回过头问道。

她走近来,眼睛看着我的眼,似乎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准考证……你放好了……”

我笑着用手压了压衬衫的口袋,对她说:“你放心,肯定掉不了的!那我走了。”

“好的,路上小心。”她低声地说。

我和周立刚骑行很快,从映云镇回到县城的时候,天刚擦黑。我一路想着临走前姚亦淑和我对话的情景,以至于周立刚几次喊我说话,我都没听到。他当即骂了我几句神经,说我是被姚亦淑传染了。

晚饭过后,我把姚亦淑的准考证拿出来看了看,还是那张不太清晰的黑白照片。我开始看她的考号,顺便看了下她的身份证号码,我突然看到四个数字——“0720”,那是今天的日期。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一时间感到坐立不安了。

今天是姚亦淑的生日,她喊我们今天去她家里玩的目的难道是为了陪着她一起过生日?俞俪和苏小芸似乎是不知道她今天生日的,这是为什么?她也没有直接告诉我今天是她的生日,这又是为什么?

她在送我的时候有意提示过我注意一下准考证,可能是想让我自己发现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是我根本没有理解到她的意图。她可能也想让我对她说一声生日快乐,但是我像白痴一样地走了。

不可避免,这个女孩子已经开始触动到我的心脏。我想马上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生日快乐,但是她的家里没有电话。我甚至想现在马上动身返回映云镇,但是这个夜晚开始下雨。燥热的空气开始变得清凉,于是我冷静了下来。

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

外面积水不少,所以早晨就没有出去活动。我去把书房的窗户打开,窗外丁香树的花朵落了不少。在窗台边沿上有一只绿蜻蜓,一动不动地停着,我打开窗子的动静也没有把它惊走。

我们可以自己选择去做什么,就如这只蜻蜓选择停在这里,但是有时候我们其实并不想那样做,只因为我们的心里沾满了露水。

上午时候接到了苏小芸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她笑得很开心。

她问道:“你在家做什么呀?”

我说:“在看书,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有没有想我?悄悄地说……”

我说:“有点吧……”

她提高了声音说:“什么叫有点?!嘴巴想还是心里想?说实话!”

我笑着答道:“肚子想,我想把你吃了!”

她说:“那你是饿了吧?要不然你中午来我家吃饭吧,我这次给你准备个面盆盛饭,哈哈哈……”

我等她在电话里笑了一会,问她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俞俪什么时候生日你知道吗?”

“知道啊,是十月份。”

我又问道:“那你知道姚亦淑什么时候生日吗?”

“亦淑说她从来不过生日的,也没告诉过我们。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说:“我就是突然想起你过生日那天的情况了,顺便问一下她们的生日。”

她笑着说:“哦,你又在想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了吧?我会不会拒绝你?现在还用我回答吗?”

“不用回答了,那你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也不用回答了吧?”

她撒娇地说:“不行……你必须回答……”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那你以后就嫁给我吧……”

她没有答话,我只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二十四、何避悲伤

刚刚挂断苏小芸的电话。

我刚才的那句话让她迟疑了几秒钟。因为我说的很认真,完全没有调侃的意味,在平时开玩笑的时候,我们也从来没有那样直接说过。

她也没有回应我什么,我们在沉默了几秒之后,心照不宣地把话题转移了开来。说婚论嫁应该还是个遥远的问题,现在说来为时尚早,我们肯定也没有认真考虑过。但是,@。电子书@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来?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电话突然又响了,很响。

这次是周立刚,他的声音很低沉,他问我道:“詹雨,映云水库那边昨晚好像出事了,你今天听说没?”

我回道:“我没听说啊,我今天还没出门呢,出什么事了?”

他说:“我爸他们一帮人上午去水库钓鱼,刚打电话回来,说那里昨天晚上翻了一艘小船,好像有人失踪了……”

我能从他的语调里听出几分不安,他的想法应该和我一样,因为我们昨天刚从水库回来,我们庆幸自己的平安无事,也期盼这个事故不要牵涉到我们身边的人。

我说道:“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怎么还会有船去水库里面呢?就算不下雨,晚上那边的环境也不好吧,失踪的是什么人,你爸说没有?”

他停了停,说道:“我说了你不要着急,据说船上有两个人,船夫没事,失踪的是个中年妇女,是个哑巴。”

我感觉手中的话筒一下沉重了起来,我自然联想到了姚亦淑的妈妈,但又马上暗骂自己不要胡乱猜测。我急忙对周立刚说:“刚子,你再想办法问问清楚,这事先不要给俞俪和小芸她们两个说,我这边也先打听一下。”

“好的!一会我再打给你!”他答应道。

放下电话,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向谁打听,我父母上班去了,他们可能会有一些听闻,但是也应该没有正在水库那边的周立刚爸爸知道的多。

我只好等周立刚的电话,他也很快有了比较确定的新消息,失踪的人是一位中年妇女,哑巴,丈夫很早就不在了,只有个女儿,婆家姓姚……

我又很小心地问了他是不是确定失踪的只有一个人,他说是只有一个人。我拿着话筒愣了半天,他在那头也没有说话。我还是心存侥幸的想法,但是心又被极大的疑虑紧紧地揪起来,我在想如果失踪的人真的是姚亦淑的妈妈,那她现在有没有知道这个消息?她这个时候又在哪里?会是什么样子?

我问周立刚道:“刚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会,答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两个明天去映云镇看看吧……”

午饭的时候,父母也在谈论昨晚映云水库的事故,幸好他们的消息还不够详细,他们不知道我昨天就去过那个“失踪妇女”的家,更不知道我和她的女儿是朋友。父亲很严厉地警告我不要到处乱跑,我也没敢反驳什么,匆匆吃完就躲去了卧室。

下午又接到了周立刚的电话,他爸爸已经到家,说失踪人的尸体已经打捞起来了。据说那个妇女是傍晚去一个庙里烧香,坐的小木船,回来的时候遇到大雨,水库上起了风浪,不幸就翻了船。消息还说了那个妇女的家在镇子上的大概位置。应该是了,我心里的那一点点侥幸也没有了。

然后是俞俪的电话,她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是刚刚哭过。

她声音低低地说道:“我就觉得亦淑太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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