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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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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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跑不了了!”她系好后看着我笑。

我问道:“这个手链有什么含义啊?”

“这个嘛,好比你就是风筝,这条手链呢,就是风筝上的线,我只要这么一扯……”她边说边比划着放风筝的动作。

“好,我懂了。你扯的时候用力小一点……”

“哈哈哈……”她开心地笑了。

她又问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晚到了吗?”

我答道:“是因为去书店等亦淑,结果她班车晚点,你就也来晚了?”

她摇了摇头,跳到了我的面前说道:“不光是因为这个,你看看,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我从头到脚把她仔细地看了几遍,说道:“没什么不一样啊……”

“再仔细看看!”她说着跺了跺脚。我这才注意到她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她调皮地摆了个模特的姿势,问我道:“漂亮不漂亮?”

“漂亮!不过你要小心,不要扭到脚……”

“没问题了,我今天练习走了一天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见到苏小芸,通过几次电话,但是都故意避开了要离别的话题。她没有提出到火车站去为我送行,我也很能理解。她已经在我的手上系了一条手链,系的很紧,像是系在心上。

我决定了和姚亦淑一路去重庆,因为按照苏小芸的安排,姚亦淑今后要“好好看着”我。我不认为她们之间的那个小疙瘩已经完全地解了开来,只是认为苏小芸的做法自有她的道理。

出行当天,二伯和姚亦淑来我家歇脚,吃了个晚饭,然后一起去火车站。我们将乘晚上10点钟的火车,南下转车,然后奔向西南。我父母亲跟着来车站送我们,周立刚和俞俪随后也赶到了。

火车上人很多,我们带的行李也很多,勉强把行李挤放在了行李架上,然后挤着坐了下来。火车开动,隔着车窗看着月台上送行的亲人朋友,我感觉车窗的玻璃逐渐模糊了起来。

身旁的姚亦淑轻声地说道:“火车走了。”

“铁轨还在……”我在心里轻轻地念道。

(上卷完)

三十一、护身符

我和姚亦淑一起去重庆,乘着火车。

夜里行车,窗外没有风景可看,有的只是大的小的黑影,背靠着座椅,耳听着车轮碾过铁轨的有规律的咔哒声,整个人像是渐渐进入了一种被催眠的状态。

感觉火车没有向南去,而是在往回开,感觉自己也脱离了车厢的空间,悬浮在列车之上。突然看到铁路边站着一个白裙子的女孩,但是车速飞快,一下子就经过她再也看不到了。猛地又看见车前方的轨道中间站着个紫色的身影,但是列车丝毫没有减速,马上就将要撞上……

感觉自己是坐着打了个趔趄,然后就睁开了眼睛。车厢里灯光暗淡,眼前尽是各种姿势睡觉的人们,我身边靠近过道坐着的二伯也靠着椅背睡得正熟。车窗边的姚亦淑却还是醒着,一手支着下巴,眼睛望着黑漆漆的窗外。

我感觉嗓子很痒,从小桌上抄起水瓶猛喝了两口水。她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小声地问道:“你睡醒了?再睡一会吧。”

我答道:“我不睡了,你睡一会吧,你没有睡吧?你睡吧,我看着。”

我们都是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家里长辈们都吩咐了不少出门路上的注意事项,其中很关键的一条就是:永远不能两个人都睡着,必须一个睡着,一个醒着看着。

她笑了笑,说道:“我不困,我们快要过黄河了,我想看一下。”

“哦……”我应了一声,抬眼向车窗外看去,外面仍旧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火车现在行进到了哪里。

我没有再问她什么,两个人就默默地坐着看着外面。感觉就像是在一瞬间,外面浓重的夜色突然就变淡了,火车的速度慢了许多,车轮的声响也轻了许多。姚亦淑用手指着窗外,低声地说道:“你快看,黄河……”

远方的天色已经发白,淡白浅蓝糅合的色彩当中隐约又有一些水光的色泽,一条大河就从那片混沌之中蜿蜒而来,到近处已经完全是泥土的颜色。河面很宽,但是看不到流动的迹象,像是被河道中的那些沙洲牵绊住了。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磅礴大气,我稍微有点失望,身体又靠回到了椅背,对姚亦淑说道:“没什么好看的,也就是这个样子。”

她脸庞紧贴着窗户看着,小声地答道:“河水是不够清澈,但它是要流向大海的……”

早上8点,我们到了豫会市,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出了车站,又去办理了车票转签手续。到重庆的列车发车时间是下午3点钟,我们只有到候车室去等待。

二伯帮我们泡了方便面,姚亦淑从随身提着的袋子里又拿出一袋煮鸡蛋,塞了两个给我,说是出发当天她自己煮好的。简单填饱肚子之后,我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二伯一个人在那坐着。

“亦淑呢?”我问他道。

二伯答道:“她也是去洗漱了。”

我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又听他说道:“詹雨,我们给你添麻烦了,你一个人走的话利利索索的,现在和我们一起,又是帮忙买票又是帮忙拿东西,真的是麻烦你了。”

我答道:“二伯您千万不要客气,我和亦淑是好朋友,又都考到了重庆的学校,帮个忙是理所当然的。您一路上也都在照顾我,再说以后到了重庆,我说不定有什么麻烦也得去找亦淑帮忙的。”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女孩子出门在外就是得有个依靠,我们当长辈的也放心些。我们家的情况你也都了解,我还是希望你到了重庆后能多照顾下她……”他顿了顿,突然又说道:“二伯想问你个问题,你有对象了没有?”

我微微一愣,寻思他问我这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我还记得姚亦淑的那篇日记,从内容来看,她以前似乎把对我的一些印象告诉了她妈妈,去映云镇游玩的那天,她妈妈对我的印象也还不错。那么,她妈妈去世了之后,难道她又把有关我的事情告诉了二伯?

我犹豫了一下,答道:“二伯,我们年纪都还小,都还没考虑那些问题呢。”

他又笑了起来,似乎还很开心,对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等你们去了重庆,有四年的时间呢,慢慢考虑,慢慢考虑……”

我们又坐了一会。

我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身旁走来走去,感觉自己是这偌大的候车厅里唯一的静止。二伯把一个行李的包裹拎到了椅子上,说让我倚着打个盹,我笑着说不用了,随即想起姚亦淑好像洗漱去了很久了。

我连忙问道:“二伯,亦淑她是去哪个方向洗漱去的?”

二伯给我指点了一个方向,说道:“就是那边,你刚才也是去的那边,怎么了?”

我站起身来对他说道:“二伯,您在这等一会,我去找一下她,我感觉她去的时间有点久了。”

二伯笑着朝我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说道:“好,你去吧,行李我看着。”

我走去我刚才去过的洗漱间,在外面等了一会,没有看到姚亦淑,又在附近转了转,也没有看到。往回走去远远看了下我们候车的位置,还是只有二伯一个人在那坐着。姚亦淑去哪了?

我又回到洗漱间的外面站着等了一阵子,仍旧没有看到姚亦淑的身影。我开始有点着急了,洗漱间里面的清洁工开始冲洗地板,里面的人被赶出来不少,但是这里面还是没有她。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洗漱间的位置是个犄角,出来是紧紧相邻的两个候车大厅,空间都很大,乍一出来,方向感稍微不好的话会有点转向,我担心姚亦淑会不会走错候车厅了。我想先不去告诉二伯,自己尝试着先找找看,于是走去了另外个候车大厅。

我在这个大厅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她。正好有一趟始发的重要车次开始进站检票,候车厅里一时间人头攒动人声嘈杂,更不好找了。

我想她如果是迷路了的话,应该也在四处走动着找我们,我如果站着不动看一会,说不定就能看见她。我于是在一排座椅前立定了身子,四处张望。

“你不要找了,我在这里……”突然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一听就是姚亦淑的声音,我急忙回头,就看到她就在我旁边不远的椅子上坐着,手里握着个红色的东西,正直直地看着我。

我快步走了过去,问她道:“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一直在找你。”

她站了起来,看着我说道:“我也是刚刚看到你,我找不到你们了,也没有随便乱走,就在这坐着等了一会。”

我有点生气,找不到我们就坐着不动?这是什么逻辑?幸好我找到她旁边了,要不然怎么找得到?

我没有发火,对她说道:“你赶紧跟我过去吧,要不然二伯一个人要等着急了。”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哦”,然后跟在了我的身边。我又问她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迷路呢?”

她小声地答道:“我从小就容易迷路,小的时候在镇子上玩,有时候都找不到怎么回家,经常是大人们把我送回去。我妈妈那时候整天都很忙,也不能经常看着我,后来她让在外地干活的二伯给我带回来一个护身符……”

我问道:“二伯以前是四川干过活对吧?”

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又问道:“是个什么样的护身符?有什么用吗?”

她把手上那个红色的东西给我递了过来,说道:“就是这个,你看看吧。”

我接了过来,感觉沉甸甸的,应该是一个名片大小的金属类的东西。外面红色的东西是一个红布的封套,没有封口,我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见是一个金光闪闪的护身符。正面是一尊菩萨,阳文几个隶书“南无普贤菩萨”。背面是密密麻麻的阴文小楷,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我翻看了几下,把护身符原样放好还给了她,问道:“这个有什么用吗?”

她又把护身符紧紧地握在手里,回答道:“这是二伯在峨眉山请到的,是开过光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就是从小一直带着身边的。”

我又想到了刚才找到她时的情景,一个迷路了的女孩,手里紧紧握着妈妈从小让带在身上的护身符,期盼着有人能来找到她。如果没有人来,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等着……

我的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怜悯,对她说道:“这个护身符,你千万收好了,不要轻易拿出来……”

我们在候车室里等了半天时间,下午顺利乘上了去往重庆的列车。

列车在途中要走三十多个小时,我们要在车上坐两个夜晚一个白天。二伯一路上照顾着我们的吃喝,我和姚亦淑都对沿途的风景很感兴趣,一路都显得有些兴奋,好像都没怎么睡觉,在夜间的时候也是挨着坐着悄悄地聊天。

为了不影响我和苏小芸的关系,我曾经尝试着和她保持距离,甚至不想和她一路来重庆。但是现在,那些尝试都成为了徒劳无用的过往,有的事情避无可避,有的人,注定和你如影随形。

一路走来,感觉气温开始升高,沿途的绿色也多了起来。我们走的时候,家乡已经是秋风落叶的景象,快到重庆的时候,感觉又回到了热气蒸腾的夏天。我们都脱掉了来的时候穿着的外套。

姚亦淑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倚在车窗边,窗户抬起一半,但是风还是很大,她眯缝着眼睛,长发飞舞。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像是一幅任意挥洒涂抹过的卷轴,跟随着我们行进的速度不停地展开着,没有尽头。

重庆。

我们抵达的时候是上午时分。这些天是学生入学报到的高峰期,我们在出站口就看到有举着牌子接引学生的接待人员,火车站外的广场上也有各所高校的接待点,每个旁边都围着很多人。

我和姚亦淑的学校不在一个区。我们先陪着她去她那所学校的接待点简单核对了一下手续,接待点的同学很是热情,说让我们稍等片刻,马上就会有校车来接。

二伯说他会一直陪伴着姚亦淑把入学手续全部办完,之后有时间的话他还会去我的学校找我,给我帮忙。他嘱咐我到学校后第一时间千万先给家里父母打电话报个平安,又说现在联系也不方便,等他回去把贩卖水产的生意正式运作一阵子,到年底买个手机。

二伯又说他以前在四川干活的时候就来过重庆,现在跟以前相比,变化简直太大了。他说你们今后好好读书,以后毕业了找工作就留在重庆。他不知道重庆已经是直辖市,姚亦淑跟他解释了一番,他也没弄懂,只是一个劲地说这边好这边好。

我等着让二伯和姚亦淑乘校车先走了,姚亦淑临上车前朝我招了招手,大声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周围太嘈杂了,我没听清。送他们离去之后,我才去找我的学校的接待点。

接待程序相似,我的学校也是有校车来接。

车里人没有坐满,堆着不少行李。一眼看去,随行的家长似乎比报到的学生还要多。来之前我父亲也极力要求要送我,但是我劝说他不要跟着,一来路途遥远他也会很辛苦,二来男孩子也迟早要独自在外面闯荡。

他被我说服了一些,后来看我路上有二伯和姚亦淑陪伴又放心了不少,就没有跟着来了。但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些有家长陪伴的孩子,我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酸溜溜的。孤独也有很多种,离开亲人和离开喜欢的人,感觉是不一样的,但是如果两者叠加在一起,那又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去学校的路上,车子要经过过长江大桥,此前在火车上过黄河的时候正是清晨,晨光里的黄河看上去似乎还不算太浑浊,现在看见长江,我以为看到了黄河的明星脸。

过长江之后,又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然后是一片稍显繁华的市区,最后开到一个有点偏僻的地方,这里就是我的学校。

学校的广场上设有各院系的新生签到处,拿着录取通知书登记签字完毕后,有个学长领着我去了宿舍。四人一间的宿舍,我是最后到的一个,铺位是紧挨门口的下铺,其他三个铺位上的被褥已经整理好,但是宿舍里不见人影。帮着搬行李带路的学长很热情,不停地介绍宿舍楼周边的情况,我只记住了食堂的位置。

安置行李,整理床铺,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父亲询问了一路上的情况和学校报到的情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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