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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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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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灿也没怎么说话,一直微笑着,看我或者看着别处,似乎都只有微笑这一个表情了。

拿着房卡鼓捣了半天才打开门,进门开灯之后,我又吓了一跳。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而我本来以为是有两张大床的。我感觉头脑更加不清醒了,没有去看楚灿的反应,直接冲去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坐在床上看电视,正在播放的是一部电影,《我的野蛮女友》。

她看的很开心,咯咯地笑着,目光在我身上瞅来瞅去,好像随时要学着女主角那样过来将我痛打一顿。

我烧了壶开水,给我们两人都泡了杯茶,又休息了十多分钟,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钟了。

“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早上再来接你。”我站起身来说。

“你要去哪里?”她问道。

“去外面随便走走,明早8点我再过来。”

她仰着脸,凝视了我一会儿,慢慢地说道:“你假装不来不认识……为什么可以假装不喜欢呢?”

我的心感觉被揉动了一下,脸上也火辣辣地疼痛,就像是有一副粘黏很紧的面具被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我尴尬地站了一小会儿,才又说道:“那你准备休息吧,我坐着陪你。”

她神秘地笑了笑,然后拿了东西洗澡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的声音,看着洗手间那边门上隐约透出的光亮,有一些幻想,但那幻想还不及紧张的十分之一。

楚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条睡裙,我丝毫不敢多看,闷头喝着茶水。她像是故意一样在我眼前走来走去,双脚就像是踩在我的身上。

又随便聊了一会儿天,她就躺倒床上去了。我先把灯关掉,然后把电视也关掉了。房间里瞬时安静了下来,但并不是彻底的黑暗。

“你就要那样坐一晚上吗?”她问道。

“嗯,你睡吧。”

“你坐在那里,我睡不着。”

“那怎么办?”

“你来坐我旁边吧……”

我起身轻轻地走了过去,就像是一个只能借助夜色活动的小鬼。刚一坐到她的旁边,就感觉有一条滚烫的手臂轻轻揽了过来,紧接着一股热浪袭来,将我的伪装彻底冲垮了。

就像是在笼中蹿跳折腾的野兔,血红着眼睛,拼了命的想摆脱束缚。突然笼门打开,疯了般冲了出去,不料又一头撞入了一个棉花堆里,再想抽身时,身上的毛发已经和棉絮纠缠在了一起。更糟糕的是,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楚灿微微喘息着,咬着我的耳朵。

“你想要小孩吗?”

“什么?”

我的脑中一片混沌……

今天的早晨来的让人憎恨。

唯一不讨厌的一点就是天气阴沉沉的下着小雨,气温清凉舒适。

我和楚灿在酒店门口打了辆车赶往汽车站,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皮肤冰凉。车子走了一条尽是急转弯的公路,并且一路都在下坡,坐在车里身体被左右不停地丢来甩去,让我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公路边的景色绿意盎然,雨点密密麻麻地沾在车窗的玻璃上,看上去让人感觉心间发痒。赶到汽车站的时候时间还早,我们一起去路边摊吃早点,我要了一碗酸辣粉,她要了一份豆腐脑。

“到家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坐车无聊就给我发短信吧。”我说。

她“嗯”了一声。

“过两天应该就会有公司通知我面试了,工作定了我就告诉你。”我又说。

“如果这边工作不好找,你就还是回家去吧。”她突然说。

“为什么?你是想劝我回家吗?”

她撩了撩鬓边的头发,说道:“你爸妈肯定会想你的。”

“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我笑着,“男孩子既然离开家了,就应该在外面好好闯荡一番。”

“你已经不是男孩子了。”她看着我笑了起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忙低头去吃东西,突然一呛,一块辣椒卡到了喉咙。

楚灿不让我送她进站,非让我先行回去。

“你自己路上小心,行李都看好了。到家后给我打电话……”我嘱咐着。

“哎呀,好啦!你都说了无数遍了……”她轻推了我一下。

“那我走了?”我问。

“你走吧,我看着你走。”她笑着说。

我试着后退走了两步,看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转身迈步走了起来。大概走了十多米远,再回头看时,她还站在原地笑着朝我招手,手里举着她的手机,屏幕闪闪发亮。

我摆手示意她可以去乘车了,同时感觉鼻子开始发酸。她背过了身,我也不敢再看,扭头就走。

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学校,半路收到了楚灿的短信:“我已经上车了,一切顺利。”

我默默地翻看着,猛然发现还有一条未阅读的信息。也是她发来的,时间就在我们分别的那时候。内容很简单——

“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吧?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我把手机按在了胸口。车窗没有打开,但是我感觉有雨点落在了脸上。

回宿舍收拾东西,给武涛打了个电话,约好了明天一起搬去新租的房子。

余季正已经搬走了,他在政法大学附近租好了房,先搬过去安顿好,然后假期还要回家。

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翻翻拣拣,又收罗了不少感觉舍不得丢弃的东西。书桌的底层有一张焦痕满满的照片,苏小芸的,我拿来塞在了皮箱的夹层。衣柜里有一副几乎没有戴过的蓝底白条的绒线手套,楚灿送的,我也放进了皮箱。

晚上接到了楚灿的电话,她已经平安到家。我详细问了她一路的行程情况,她笑着问我打听这么详细是不是想过去找她。我说当然了,在重庆找不到工作的话我就要直奔峨眉山了,她说你还是不要来了,现在进庙里当和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话让我听来感觉那样耳熟,似乎早先有人说过。

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很久,直到宿舍里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整栋宿舍楼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刺耳的电话铃响在楼道里制造出了隐隐的回声。

和楚灿话别,又接起了这边的电话,是姚亦淑打来的。

“我要走了。”她的声音很清晰。

“什么时候?”

“我在火车站,开始检票了。”

“是直接去上海吗?”我问。

“不是,我要回家去住一个月。”

“我来不及去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好的,你一个人在这边,照顾好自己……”

这个夜晚还在下着雨,躺在床上和楚灿发着短信聊天到很晚,临睡的时候雨势似乎更大了,睡梦里都能听到阳台外的雨声。

第二天拿了全部东西搬家离校,在校门口又看到两株挨在一起的黄桷树。这时没有在下雨,金黄的叶子,散落一地……

六十三、蛋糕保存法

7月1日离开学校,又一次合租。

房子在新修的还迁房小区,周围环境还算不错,但是内部条件着实简陋。武涛和小静住了那间稍大一些的卧室,有一个很小的单层玻璃的铝合金窗户,没有安装窗帘,武涛糊了几张报纸上去。我住的那一间,连窗户都没有。

当天把搬家的事务安顿就绪,给父母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次日上午就接到了一家单位的面试通知,是一家全国连锁的房地产经纪公司,今年新入驻重庆,总部在上海,招聘的职位是置业顾问。

面试一切顺利,培训三天之后,我被分派去了位于高新区的一家连锁店,距离住的地方有一个小时的公交车程。店里的同事基本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非常好沟通。大家每天一起熟悉业务,东奔西跑,颇有一些创业的感觉。

正式被公司录用后,我就把消息告诉了楚灿。她认为这份工作就是让人拼命跑断腿的活计,言语之间透露出了心疼不忍。我耐心劝慰了一番,又问她最近的情况,她说这些天只是呆在家里休息,心里烦乱。

“你想好接下来做什么了吗?”我问。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一下我妈,她这半年情绪一直不好。酒吧那边暂时也用不到我帮忙,我准备再休息几天,就去成都找我爸了。”

“去成都?那离重庆就要近一点了吧?”我有点小小的兴奋。

“近不了多少……”她的声音绵软无力,“我过去就要跟他跑一趟广东,要去好几个地方。”

这下轮到我心疼不忍了,我说:“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天气越来越热了。”

“你放心吧!”她轻声笑着,“你想我了吗?”

“想了,每天都在想。我现在闭着眼睛呢,感觉你就在旁边。”

她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等我吧,我会回来的……”

工作过了一个月。领到了工资,除了基本工资外,还得到了不错的绩效奖励,加在一起将近有两千块。在公司所有新员工里,算是很高了。

找了个休息日的时间,晚上请武涛和小静在小区里的火锅店吃饭,席间原本开开心心,但是一说起大家毕业之后的近况,武涛就长吁短叹了起来。

余季正回家后据说进了事业单位,我们只联系过一次。林进舟的联系也很少了,并且说话之时,感觉已经不能像在宿舍时候那般随意了。

武涛还在那家报社做企划,早上和我差不多一起出门,但是晚上有时候回来的比我还要晚。小静的工作也暂时没换,时间相对我们来说轻松一些,只是听说效益不好,计划最近跳槽。

我的近况武涛也很清楚,除了工作的部分,他也知道我和楚灿联系紧密。不过他没有再劝诫我什么了,偶尔提及楚灿,也是说她的优点。

我们谈论着这些事情,难免就涉及到了分离、生存等等沉重的话题。不管情绪高涨还是低落,喝酒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吃喝到了半夜,才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住所。

武涛喝多了,到家后就呕吐了一次,然后被小静搀扶着回了房间。我也回房休息,按照每天的惯例,给楚灿发短信简述一天的事情。

“今天早上小雨,又想起你的雨伞了。中午吃的腊肉炒饭,一点都不好吃。晚上请武涛小两口吃饭,他喝醉了。我喝的不多,清醒着想你。”

她回的很快:“今天还在深圳,无聊了一天,逛街买了两件衣服,感觉都很老气。嚼了一晚上口香糖,嘴巴都要脱臼了……想抽烟,嘿嘿。”

我选了一个“发呆”的表情,附着写道:“尽量少抽,完全戒掉也不好。”

她给我回复了一个表情,是一个吐舌头的调皮笑脸。

来来去去又发了好几条短信,互道晚安之后准备睡觉。

猛听得隔壁武涛的房间里“嘭”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用力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吵架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内容,但是能分辨出是武涛在吼叫,中间也夹杂着小静的声音,只不过她的声音更难听清。

我起身走到门边,心想自己是该过去劝架还是任由他们吵下去。我稍稍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隔壁的门被拉开了。

小静快步走了出来,边走边大声嚷道:“你爱找哪个找哪个,我不得和你一起过了!”

“你就是嫌老子没有本事嘛,趁早滚远些!把你这些东西都拿走,不然我全部从窗子丢下去。”武涛追出来吼道。

小静没有理他,直接哗啦一声拽开屋门,脚步急促地跑下楼去了。武涛冲过去狠狠地踢了一脚屋门,朝着楼下又大喊了一句什么。楼道里的声控灯泡随着这几下响动忽明忽暗,晃得眼睛很不舒服。

武涛没有追下楼,而是站在门口不停地骂骂咧咧。我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情,你不用管。”他摆了摆手,“吵到你休息了,你再去继续睡吧。没事的,我等会儿出去找她。”

我看他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就说:“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嘛,这深更半夜的,最好还是赶紧找回来。”

他红着眼睛瞅了瞅我,说道:“还是我自己去,这个忙你帮不了的。”

武涛独自去找小静了。我也随后下了楼,不过没有走远,就在楼门附近溜达着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小静自己回来,更好的是武涛和她一起回来。

夏天的深夜,空气燥热,确实很影响人的脾气。武涛和小静平时的样子都很融洽,但愿他们今晚的这场争吵只是一次由天气和酒精引发的意外。我害怕看到别人吵架,看到他们闹到不愉快,我自己的心里也很难过。都是身边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他们的情绪牵动着我的感受。

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才看到武涛陪着小静从远处慢慢地走来了。

小静稍稍走在前面,表情异常坦然。跟在后面的武涛抽着烟,走路有点摇头晃脑的样子,脸上带笑,不知是得意还是自嘲。

小静看见我在等他们,朝我一笑,说了句:“不好意思啊。”说完就自行上楼去了。

武涛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递了一支烟给我,就喊我一起回去。

“没事了吧?”我问他。

“没事!”他笑着,“女人们就是这样麻烦,哄好了就没事了。”

“那你怎么哄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和楚灿又没有吵架,还是不要问了。我这次哄她的代价高了,过些时候你就晓得了……”

时间过了8月中旬,正值这座火炉城市燃烧最旺的时候。

我的房间里没有窗户,晚上更是闷热。绷子床上只铺了一张竹皮凉席,床头放着台电风扇,地上摆着盆降温用的凉水,另外还配备着折扇和蒲扇,睡觉时候还得大开房门。这有这样才能勉强入睡,一晚上还是会被热醒好几次。醒来后满头大汗,浑身发烫,感觉就像活鱼铁板烧那样的残忍。

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每天在太虚寺的房子里吹着空调。晚上实在太热的话,就到客厅去打个地铺,半夜还可以随时爬起来去冲个凉水澡,白天还能喝到楚灿熬的绿豆粥或者吃到酸甜冰爽的葡萄。每每想起这些,总是感触良多,心思杂乱了,也就能忘掉一些炎热的感觉。

楚灿的生日马上就到了,紧接着就是我的生日。我打电话询问她喜欢什么礼物,结果被她取笑了一番,她说送礼物哪里有提前去问的,都让对方知道你要给她送什么了,就没有惊喜的效果了。

她说:“你不要给我准备礼物了,你也送不到我的手上,我明天又要去珠海。再说了,我的生日也不是22号。”

“啊?”我吃了一惊,“我记错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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