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包子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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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包子打狗-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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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所以以后凡是跟他有关的事情……”看了苟思辰一眼,“或者人,我都会本着我要还债的心情去对待。”

“你欠了他什么人情?”苟思辰捂着头,死包子,居然敢打他头,他只被他娘打过,也只是打手心而已。可刚刚的烦躁心情也被这一棒子给敲掉了。

蔡苞脸红了:“说了你不要给别人讲哦。”

苟思辰见到她脸红,刚刚放下的心就又被提了起来,面上却不住点头:“说吧。”

“就是前天晚上我从丐帮回来的时候见到他在喝酒,就上去跟他聊了几句,也喝了点,没想到自己酒量不好,一口就醉了,居然晕死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问我娘才知道,是他送我回去的,而且我娘说他抱着我,我流口水把他衣服都打湿了,你说他一个洁癖……”

“什么?”苟思辰声音拔的极高,表情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惊恐。

“你也觉得很不能理解是不是?”蔡苞看他的表情似是更苦恼了,“哎,我这个人情欠的大,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苟思辰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摇了摇头:“也就是前天以后就没见过了。”

“完了完了,他肯定回去洗澡洗掉好多层皮,该不会一个美男都不能出来见人了吧,我罪孽深重。”蔡苞泪眼汪汪,满脸歉疚。

苟思辰顺着她的话,连连点头:“是啊,一定是这样,越之那个洁癖平时不小心碰一下没擦过的桌子都要洗十遍手才肯罢休,何况是你那样的情况,我也真佩服越之……”

蔡苞狠狠地咬了筷子间的包子一口,表情极度委屈。

苟思辰也埋头吃包子,一边吃一边暗骂:臭菜包,将自己变得都不认识自己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苟思辰不喜欢有什么事情脱离他控制,哪怕脱离的是他自己也不允许。

吃完包子,蔡苞结了账,要老板把剩下的三个肉包包了起来,准备带回家。

“给娘带啊?”苟思辰笑着看向她,觉得她小心翼翼将包子捧在手心的样子分外可爱。

蔡苞笑着点了点头,“嗯,难得吃次肉的。”

苟思辰听得皱眉,她家困难成这个样子了么?“包子啊,你为什么不像其他年轻女孩子一样,在需要她们讨生计的时候去当个丫鬟之类的?这样也比乞讨强吧。”苟思辰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件事,终于找到了机会问出口。

“我娘觉得危险。”蔡苞听到这个问题,头微微垂下些,笑,变得别有深意。

苟思辰眉头一皱,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蔡苞口中听到关于她娘对她的教育和影响了,而对蔡苞娘的兴趣的强烈度也逐渐攀升。怎样的娘这般理智?蔡苞长得算是漂亮,她却告诉女儿绝对不要做不实际的梦?宁愿让女儿上街风雨飘摇地乞讨,也不进独门独户和主人之间发生点纠葛?当丫鬟其实比当乞丐危险的道理不是每个人都能看透的。

蔡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兀自往下说着,“而后来,我觉得自己要钱还挺能干的,也没想过了,虽然看着有知道的同龄女孩穿得干干净净的,时常拿着主人家赐的什么簪子手镯之类的在村里炫耀,我也会羡慕一下,可我最喜欢看那些丫鬟难得放次假回来探亲后又回去在村口哭的样子,那时候全没有炫耀饰品时的神采飞扬了。那时我就觉得,自己过的最好,还是自己最自由。”

“变态。”苟思辰吐出两个字,却没有什么嗤笑的意思。

“哈哈,你可以在这件事上取笑我,我也不会改变想法。对了,邻村有个女孩子好像还被雇她那家男主人纳做妾了,她家里人是挺开心的,说还算是个大户人家,说是高攀了,逢人就说生个长得好的女儿有福。我娘却用这件事教育了我一番,说宁愿嫁给穷人做大,也不嫁给有钱人做小。我娘对于做妾这件事是一直顶反对的。”

“所以你娘撮合你跟杨吉利?”苟思辰轻笑,没有意识到心中的空落证明着他好像真的不希望蔡苞没有一丝“高攀”的心愿。

蔡苞惊异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杨吉利来找我说了,说了他的各种优势条件,让我不要对你起歹心。”苟思辰显然心情极好,阴阴笑着道。

“不许笑!”蔡苞一拳打上他臂膀,“他说的话都不能信的。”

“那你干嘛信他说小王爷喜欢男人?他既然还说了达官贵人都喜欢玩这一套,是不是暗示了我既然在王府做事就不会清白?”苟思辰摇了摇头,这丫头又在关键时候犯迷糊。

蔡苞微微仰首,手指点在下巴上回忆着,“他说,小王爷最喜欢找自己的属下乱来……”想到杨吉利说这件事的时候眉毛乱动的样子,她就看向苟思辰,两人一起默契地点了点头。

果然,老实人也不是都能信的。

相视而笑,两人却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了杨吉利挑唆他们关系的原因。

杨长老曾经说过,看起来傻的杨吉利,有时候看事情,比任何人都清楚敏锐的多。

为了救孕妇

“送你回去?”两人相对着傻笑完后,又有些尴尬,都转过脸,继续往前走,还是苟思辰先打破了沉默。

“好啊,你知道我住哪么?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孟越之上次送我回去的时候怎么会知道我住哪儿的。”蔡苞点点头,转而又疑惑地问。

苟思辰只是笑着说不知道,心里却那个悔恨啊。都是他,不防范,调查蔡苞的人回来汇报的时候,他通常都是跟孟越之一起,没有避开他。果然,家贼难防。

从小街走到要出城的大街上的时候,突然冲来了一长队人,往城外奔跑着,苟思辰拉住蔡苞的肩,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拉:“小心啊,冒冒失失的,被撞死了怎么办?”

蔡苞也是被吓到了,微微张开嘴,明显的心跳加速,待到稍稍缓过神来,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紧紧抵在了身后之人宽阔有力的胸膛上,他的两手死死抓住她的肩,不自觉的,竟然面红耳赤,忙跳出他的怀抱,却不敢回头,站在路口嘀咕着说道:“人又撞不死人,最多踩死……”

“是,踩死你小包子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苟思辰微怔,走上前,站在她身边,笑着说。

蔡苞瞥了苟思辰一眼:“你就是咒我!想我死了好回到你家小王爷身边去哈?”

那一眼看在苟思辰眼中十足的波光,水漾的眼睛带了撒娇的媚态,他转开目光,口气中想带的凶狠都没有了多少底气:“不是说了是误会?”

蔡苞假装没有听到,打探着人潮涌动的情况,困惑地嘀咕:“发生了什么事呢?”

遥远地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顶着肥肥的肚子跟在人群中扭动着巨大的臀部,她走过去:“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人本来不想理的,抬眼看了看蔡苞满脸诚恳等待答案的神情,才道:“城外空地说是要烧死一个孕妇。”

“烧死?为什么?”蔡苞震惊,还会有这么残忍的事?烧死人就算了,还是孕妇,一尸两命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觉得败坏风俗呗!听说是李氏的族长亲自主持的,大家都去看看这不知廉耻的女人长什么样,”又上下打量了蔡苞和她旁边的苟思辰一眼,“小妹妹最好也去看看,找点教训,别学坏了。”说完就又扭着臀部往前面进发。

蔡苞被那眼神噎的话都说不出来,可却听到苟思辰竟然在旁边轻笑。

笑?笑甚?发春?

“走。”蔡苞轻哼一声就挤进了大队伍。

苟思辰见状,也忙跟了进去,却见蔡苞神情异常严肃,笑了下说:“等会儿看了晚上别做噩梦。”

蔡苞正眼也不瞧他,兀自加速走着,“我是去救人的,不是去看热闹的。”

“包子,这种事情你少管,免得被牵累。”这是世俗观念,李氏是阳国最大的家族,靠经商壮大的李家,历史悠久,家族规矩也是特别多,甚至私立刑堂。可因为李氏所缴税款常年占国库每年上缴额的一小半,朝廷对这种家族的行为常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这几年李氏一向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却不知这次大张旗鼓要烧人又是为了什么?苟思辰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不想让蔡苞揽这种事情上身,说不定会为她带来大麻烦。她此时在丐帮根基未稳,不适宜多管闲事。

“一尸两命,我无法装作不知道。”蔡苞回头瞥了他一眼,继续走着,“你要来就来,怕被牵连就算了。”

“包子,你干嘛?”苟思辰拉住蔡苞,觉得她分外不对劲,平时再凶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蔡苞甩他的手,甩了好几次没甩掉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知道不知道?每个这样的女人都要被烧死,就不会有我蔡苞现在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苟思辰狠狠一滞,这才知道为什么所有资料中都没有蔡苞爹的消息,原来……

手上一失力,蔡苞一甩,就又跑着冲进了人群。

苟思辰怕她出事,忙在后面跟着。她有什么力量救下这个要被烧死的女人呢?李氏的族长……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难道要他恢复真身?

等苟思辰到了的时候,行刑似乎都已经开始,有人在旁边读那个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女人的罪行。有人在她脚下堆起成捆的木柴,女人脸上很脏,嘴唇干裂出深深的血口,已经失了力气,靠在身后的木架子上,是死是活也无法判断,肚子高高隆起,大概已经有七个月左右的身孕。苟思辰从她身上转开目光,他要找到蔡苞,不能让包子一个人冲上去冒险。家族行刑的时候如果被打断,会有被冒犯祖先的感觉,包子说不定会被活活打死。

站在外面看不到蔡苞,苟思辰便退到更外面,找到一棵树,用轻功飞上树杈,下面的情况便是一清二楚。但奇怪的是,蔡苞居然不在人群最里面,怪了,她想要阻止,应该冲到前面去才是啊,当目光扫回来的时候,他终于寻到了那个娇小的草绿色身影,正当要松口气的时候,瞳仁蓦地一收,站在她旁边那个正和她说话的是……思墨?

从树上下来,往那个地方行去,就听见了苟思墨笑着道:“蔡帮主,这个忙不是我不想帮,只是……”

“安王爷,私立刑堂,国法不容,就算是李氏,也不能这样罔顾王法,一尸两命,是杀人之罪啊,况且,那么多百姓围观,怕是助长此风,那以后王法何在?威信何存呢?希望王爷能慎重考虑下……”蔡苞即使说的头头是道,可声音中的颤抖仍是泄露了她的紧张与恐惧。

“这……”苟思墨显然还在犹豫。

苟思辰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蔡苞揽在怀中:“这事不需要安王爷帮忙,包子,我们走,我帮你想办法。”

蔡苞看向他,些微的惊诧过了之后,缓缓推开了他,继续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苟思墨。

“包子!他不想帮你你看不出来么?”苟思辰似是有些不相信包子推开他甚至正眼也不看他的举动,可转眼便掩去那个吃惊的表情。

“他不帮我,你能帮我么?”蔡苞被激怒了,谁说她对她的身世不在意?只要一想到是娘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她养大,承受了那么多流言飞语,她就无法冷静。身世对于她,像是久埋心中的一根深刺,不碰,外表看来绝无异常,可是一碰,就是直直扎入心口深处的疼。

苟思辰见她死死地睁着她的大眼睛,里面依稀可见清澈的泪花,可也只是泛在眼睑处,流不下来,那眼神如一把利剑,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是选帮主的时候,他去讽刺她,她视死如归走上台去的时候给了他这样的眼神,让他接连好几个午夜梦回时,都仿佛见到了那黑白分明的眼中深藏的纠结过往与复杂情绪,坚强、倔强、犀利。

一个“能”字卡在喉头,想说出口,可用现在的身份,叫他怎样说出口?

“不是能不能,他根本不想帮你啊。”苟思辰深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个“能”字,尽量心平气和地堆蔡苞说道。

“谁说本王不想?”苟思墨笑着开口,打断了两人间争执的局面。

“真的?”蔡苞惊喜地看向苟思墨,“你愿意帮忙?”

“你愿意,可是没有办法帮是吧?这还不是你的借口么?”苟思辰挑眉看向苟思墨,既然自己无法恢复身份,若真能用激将法逼得苟思墨上去救了那孕妇,也算是帮蔡苞了了心愿,只是,这丫头,一点情都不会领他的吧?

苟思墨一双墨色的眼睛带着阴沉的笑意,看了苟思辰一眼后,再看向蔡苞:“蔡帮主放心在此等待片刻。”说完就转身往台上走去,动作优雅高贵至极。

蔡苞明显松了口气,脚下却是一软,幸好旁边的苟思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可蔡苞却决绝地将自己的手肘,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苟思辰看着她,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苟思墨一步步踏上了台去,眼中跳动着的光影,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心里憋起了一团火,却不知道如何去发。

只见苟思墨一上台去,周围就响起了一阵抽气声,苟思墨走到正准备宣布点火的李氏族长身边,在他已经瘦的几近干枯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李氏族长,表情凝重,思考了半晌,才瘦手一挥:“停止吧。”

大家都讶异地看向台上,议论纷纷,无一不在猜测苟思墨的身份,竟能劝动李氏族长在一切仪式都举行后停止,等于说是让族长甘于冒犯祖先?

李氏族长道:“罪妇范氏永不得回李家。其他人,跟我回去吧。”说完,就略略颤微着走下台去,可却不容人搀扶,挺直着背,显得一股坚硬顽固。围观人群中发出一阵没有看到热闹的不满,渐渐散去,蔡苞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台,对苟思墨鞠了个躬,连声说道谢谢,然后就到前面去查看那孕妇的状况。

苟思辰走到苟思墨身边,压低声音:“你许给了那老头什么好处。”

苟思墨微微弯了弯唇角:“将皇宫的绸缎供应交给李家一年。”

“哼,你不心疼?那本是可以大捞一笔的不是么?”

苟思墨目光带向正在前面费力结着绳子的蔡苞:“只要让你难过,我什么事都舍得。何况,还是这么有价值的一件宝贝呢?不要说是一年绸缎供应,十年我都肯。”

苟思辰也笑了:“可是这件宝贝,你绝对抢不走。”

“是么?不如我们走着瞧?”苟思墨说完,就走到蔡苞面前,帮着她将那范氏从刑架上取了下来,横抱在怀里。

“蔡帮主,我有马车,送你们去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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