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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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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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笑了笑,“也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没想查实。”

“那你呢?怎么处理的那些人?”

霍天北大略与她提了几句。

顾云筝愈发心安。一个字的不算正式的承诺之后,他并没拿出夫君的样子来约束她,给她的自由度、尊重倒更多了。这样是最好开端。

饭后,霍天北又将顾云筝抱回到床上,从丫鬟手里接过一碗药,“来,喝了。”

顾云筝看着颜色深浓的药汁,费力地吞咽一下,“这个……你给我用的是最好的外敷药,不能不喝么?”也不是不能忍受汤药的苦,可这种事还是能免则免为好。

“喝不喝?”霍天北笑笑地看着她,“我喂你?”

“……”顾云筝扁一扁嘴。

“喝了好得更快一些。别磨蹭,躲不掉。”霍天北揉了揉她的脸。

“真怀疑你是故意折磨我。你受伤后也会喝这个吗?”顾云筝特别不满地看了他一会儿,见没得商量,只好接过药碗,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药一口气喝下。

“张嘴。”霍天北将一块糖送到她唇边。

顾云筝乖乖含入口中,之后又将盛着糖块的小碟子捧在手里,“一块不够。”

孩子气。霍天北满心笑意,可是看到这样的她,是如今最美的事。“我去去就来。”他出门而去。

顾云筝试着动了动右腿,一动就似牵扯到了伤口,近几日是一定要注意了。想起拔出的带着自己血肉的那支箭,再想到霍锦安,愈发恨得牙根直痒痒。可又有什么法子,终究还算个孩子,总不能为这点事一棍子把他打死。由此就有些好奇,霍天北会如何处置霍锦安。

春桃走进来,端来一碗羹汤。

顾云筝苦笑,“你就别凑热闹了行不行?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胃口,喝不下了。”

“那奴婢等下就端出去。”春桃笑道,“其实奴婢是有事与您说——方才我听人说,蒋家为您准备的衣料、首饰稍后就送到了。蒋家的东西自来是最好,听说比宫廷内的还要好呢。看起来,侯爷是前两日就吩咐下去了。”

这是用了心思在照顾她生活。可这样的照顾,是出于真情,还是要征服一个女子,还有待观望。顾云筝不想让春桃扫兴,便笑着点点头,“是好事。”

春桃又关切询问了几句伤势,这才退下。

霍天北回来的时候,亲手搬来了一大摞卷宗,放到了床头的黑漆小柜子上。

“是什么?”顾云筝将小碟子递到他手里,取出最上面的卷宗翻看。

“不是总觉得云家惨案与我有关么?”霍天北解释道,“卧床养伤时不妨看看这些。还为哪家抱不平,只管与我说,我手里这种东西不少。”

顾云筝神色一滞,“收集这些做什么?”

霍天北一笑,“倒不是为你,我总要知道朝廷如今是何情形。你用心看看,心存质疑可多方查证。”

预感告诉顾云筝,她已经在接近家族覆灭的真相,心绪悲恸,却又不想辜负他好意,勉强扯出个笑,“但愿我看得懂。若是我误会了你,我会尽心弥补。”

“误会我的人何其多,是情理之中。”霍天北语声微顿,在她身侧躺下,继而笑问,“水落石出后,你怎么弥补?期限是多久?”

第026章

“怎么弥补?少气你几次行不行?”顾云筝侧头看着霍天北,“期限要看你对我好不好。”

霍天北笑着刮了刮她鼻尖,“说话都这么斤斤计较。”

“说话才最该计较。”

“也对。”霍天北起身宽衣,“我睡会儿。”

“好。”顾云筝往里侧挪去。

“乱动什么?”霍天北语气不佳,把她往里抱了抱,嘴里还在责怪,“伤口崩开我不是白忙了?”

“伤了而已,又不是瘫了。”顾云筝又气又笑地打他一下,“早知道你管东管西,才不让你给我包扎。”

“这不是为你好么?”霍天北在她身侧躺下。

顾云筝把锦被分给他一半,抱怨道:“总觉得你这儿有些冷,还不如让我回房去。”

“是你现在虚弱得厉害。”霍天北把她搂到怀里,“你回房去不宜休养,在这儿我也能时时看到你。”

倒也是,不说熠航、肥肥,单说那三房妾室,怕是就会以侍疾为名腻在正房不肯走。她问他:“现在要跟我安稳度日,日后是不是就轮到你那三个小妾了?”

“胡说。”霍天北轻笑,“她们就交给你了,尽快打发出去。”

“这就好。”顾云筝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可没闲心整日和妾室周旋,“等我伤好了,挨个儿收拾。”

霍天北毫不怀疑她的能力,漫应一声。

“还有一件事,我明日还要去见一见祁连城。”

霍天北轻轻皱眉,“你自己说,合适么?”

“他来府中也不妥当,他是民你是官,而且眼下也不宜让外人进来。”顾云筝想了想,“我会小心的,不会扯到伤口。”

“不行。”霍天北闭上眼睛。

“你别睡啊。”顾云筝笑道,“我不下马车,把事情告诉他就行。”

“你求我。”

顾云筝掐他脸颊一下,“我求你。”

霍天北微笑,“你见过这么求人的?”

“你这是欺负我。”顾云筝捏住他鼻梁,“我不去了行不行?”

“不去最好。”霍天北拂开她的手,商量她,“让徐默把祁连城的手下带来,你有话交待下去即可。”

“我信不过你们。”顾云筝直言不讳,“你们收买祁连城的手下怎么办?我还是亲口告诉祁连城更踏实。”

“把我当贼防,这是安心跟我过日子的样子?”霍天北一面说,一面拍着她额头。

“这是两回事。”顾云筝打开他的手,“谁叫你管那么宽?我是习武的人,受点伤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行军打仗时负伤,也会这么卧床休息么?”

霍天北看着她,很有些无奈,“对你好一些也是错,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不说了,行不行?”顾云筝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也就放弃。

片刻后,霍天北却做出让步,“还是让祁连城过来一趟。府里这些事,他早晚会得知,也不需瞒他。”

“真的?”

“嗯。”有什么法子,霍天北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小克星,转而问道,“伤口还疼得厉害么?”

“好多了。”顾云筝慧黠地道,“心情好感觉就好一些。”

霍天北不由笑了,“我尽量忍你几日。”

之后,他闭目养神,顾云筝阅读卷宗。看了十多页,架不住药力发作,倦得厉害,也就将卷宗放在枕边,很快入睡。朦胧中,听得春桃通禀,说是蒋家送来的衣料首饰已安置到了正房去。

醒来时,霍天北已去了郁江南住处。

管家求见,说的是太夫人手中银两的事:“徐默带人将太夫人房里房外搜了个遍,找到的银票数额与太夫人进项不符,差得太多。太夫人出身于商贾之家,再加上这些年的进项,傍身银两数额怕是大得惊人。”

“从银号下手,也查不到?”

管家沮丧地道:“去查过了,数额与找到的银票相符。”

是将现银存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还是在外有心腹帮太夫人打理?顾云筝道:“容我想想,你先下去。”

要太夫人把全部家当吐出来,条件一定是她儿孙的性命。不能如愿的话,她一定宁可银两落入他人之手,也不肯给霍天北。这样的话,就只有慢慢敲竹杠了。

顾云筝唤来春桃:“让徐默去通禀侯爷一声,我要见太夫人。”

春桃瞥过顾云筝的伤腿,不情愿地称是,心里直嘀咕:都伤成这样了,还乱跑什么?习武之人又怎样?又不是铁打的,受了伤不也照样鲜血淋漓吗?

徐默就在院中,听说后即刻点头,“侯爷说了,夫人不离开侯府就好。”之后唤人推来了一把轮椅。

顾云筝对此欣然接受,梳妆更衣后,由丫鬟推着自己去见太夫人。

徐默跟在一旁,在顾云筝进室内见太夫人时道:“夫人有何事,只管吩咐。”

顾云筝略一迟疑,“你随我进去。”

太夫人见到顾云筝,冷笑一声:“我只恨锦安的箭上怎么没淬毒。”

“你是恨他活得久么?”顾云筝笑盈盈问徐默,“大少爷的腿打折之后,可找大夫看过了?”

“看过了。大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断骨接上了。”

“那么心急做什么?”顾云筝吩咐道,“把大少爷带进来,接好的地方给我打回原形。”

徐默猜出顾云筝是危言耸听,却因此愈发显得唯命是从,恭声称是,转身就走。

“站住!”太夫人喝止,思忖片刻,叹息一声,“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云筝一脸无辜,“报一箭之仇啊。”

太夫人苦笑,“当着明人就别说暗话了。”随即又是一声长叹,“自心底,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否则,中箭时也不会对锦安手下留情。”

顾云筝不置可否,“那你猜猜我目的为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顾云筝笑了,“那么你自己说,你长孙的一条腿价值几何?”

“我房里的银票,有几万两,你拿去。”

顾云筝无奈叹息,“管家早就找到放入账房了。你也别跟我绕圈子了行不行?我腿疼得厉害,脾气不大好。”

太夫人知道,这先例一开,顾云筝来敲竹杠的日子可就长远了。可是已落入困境,如今也只有试着用钱财去买一线生机。若顾云筝骨子里贪财,于她、儿孙都有好处。想了许久,她缓缓拔下头上一根点翠金簪,伸手递出,“这是根空心簪子,里面有一张五万两的银票。说起来,是当初陪嫁时,我爹娘让我以防万一特地给我的。我身边能拿得出的,也只有这帐银票了。”身边只有这张银票,暗含的意思是在外还有钱财。

太夫人藏钱的方式让顾云筝小小的开了眼界,也听出了那弦外之音,笑了笑,回了书房。

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用这种方式得到钱财。鉴于太夫人的品行,却也觉得无可厚非,对付恶毒之人,不需讲君子之道。

自然,太夫人手头宽裕到了这地步,也让她咋舌不已,怀疑太夫人这些年都在敛财了。

晚间,霍天北沐浴歇下之际,顾云筝才与他说了这件事,将那张已经抚平的银票拿出来,“下午没事做,去敲了一记竹杠,徐默已经跟你说了吧?”

霍天北正在宽衣,听完只是漫不经心应一声。

“你收起来吧。”

霍天北微笑,“收着吧。你该有些傍身的银两。”

这是顾云筝没料到的,心里一暖,“怎么对我这么好?”

“威逼利诱全用到,你也就认命跟我了。”

顾云筝失笑。

霍天北熄灭明灯,在黑暗中歇下,将她松松揽入怀中。

两人都没再说话,各有各要思量的事,不知多久,堕入梦中。

夜半,霍天北被顾云筝又推又踢的吵醒了,他皱了皱眉,“怎么了?做梦跟人打架呢?”

顾云筝撩开锦被坐起来,“不行,你得换个地方睡。”

“……”霍天北愈发怀疑她在梦游了。

“你看。”顾云筝寻到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际,“我发热出汗,要热死了,你得去别处睡。你回房行不行?或者你再去找一床被子,我得跟你分开睡。”

霍天北用了一会儿时间,才明白她话里隐含的意思。她发热出汗,热得厉害,把寝衣脱掉才会舒服一点,所以才大半夜的折腾他,要分开睡,或者干脆分房睡。

他最终得出的结论,和刚才一样,她一定是还没醒。分开睡?分房睡?!难为她想得出。

他坐起身来。

黑暗中想起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夹杂着顾云筝气急败坏地嘀咕:

“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跟我分开睡你没听到么?!”

“霍天北你住手!”

霍天北充耳未闻,根本不理她,末了把她拥倒,扯过被子,“再抱怨我就继续扒。”说着,还故意碰了碰她身上仅存的底衣。

顾云筝欲哭无泪。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方才是被热醒的,难受得厉害,脾气也就上来了,说话也就不够委婉,可他呢?……比她还恶劣。

霍天北摸了摸她额头,“没事,放心睡。伤后是这样,一时冷一时热,过两天就好了。”

顾云筝慢吞吞将双腿支起来,这样好过一点,很没底气地解释:“我也想得到,所谓夫妻之间……可我还不习惯呢……你别生气。”

“不生气。”霍天北双唇落到了她耳垂,带着点捉弄,反复吮咬。

顾云筝探出去推他的手,被他握住。躲不掉,无计可施之下,她索性转脸向他,吻了吻他唇角。

他顺势捕获,唇舌与之亲密交缠。

这真是至为甜美的一件事。

唇舌似要融化,心头似要酥掉,灵魂如在云端。

他的手游转到了她腰际,缓慢向上游移。

薄薄的衣料不能阻碍他掌心灼热传递到她肌肤,他的手离她心口越来越近。

顾云筝本能地侧转身形,依偎到他怀里。

霍天北的手便游转在她背部,滑过弧度优美的蝴蝶骨,掠过细致滑腻的肌肤。唇舌间的索取变得强势,呼吸变得愈发焦灼,甚至于,连掌心都变得愈发烫热。

顾云筝觉得背部痒痒的,他手所经之处都会带来奇异的感觉。不适应,却也不反感,只是隐隐觉得这是危险的征兆,想要逃脱。

“霍天北。”她模糊地唤他名字。

霍天北狠狠吸进一口气,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越来越用力。

他极力克制着心魂的冲动,极力压抑着体内的情慾。

双唇游转到她脸颊,轻吻一下,“小病猫,快点儿好起来。”

顾云筝为之小小的动容,手臂轻轻搭在他身上,“嗯,等我好起来。”

第027章

清晨。

顾云筝早早更衣洗漱,回到寝室时,霍天北刚醒。

她坐在床边问他:“祁连城什么时候过来?”

“你问徐默。”

顾云筝又问:“你不会还让徐默监视我吧?”

霍天北笑容无害,“怎么叫监视?他是保护你。”

“你看这样行不行,”顾云筝和他商量,“我在后花园见祁连城,徐默在不远处观望着。”

“你查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么?”霍天北打趣她,“就那么怕人知道?”

“就算是见得了光,我也不愿意你总派人看着我。”顾云筝语声温和,神色却郑重,“你这样分明是疑心我。”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和疑心你并不冲突。”霍天北的话说得直白,“就像你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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