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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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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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他兄长,他亲人可曾有人介入云家事?”

“没有。”

顾云筝目光微闪,欠身告辞,“我也该回去了。京城见。”

“好。”

顾云筝急匆匆赶回驿馆,果然,程华堂的八抬大轿停在了驿馆外,人已去了里面见霍天北。

她看着那顶轿子,抿紧了唇,目光寒凉。

燕袭走过来,“夫人不喜这人?”

“烦的厉害。”顾云筝轻声道。

“那么,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顾云筝看了燕袭一眼,“我要他死。”

燕袭竟不意外,“何时?”

顾云筝想了想,“明日卯时一刻。”

“记下了。”

顾云筝有些意外,“真能做到?”

“别说夫人要他死,就是要末将即刻自尽,末将也不敢不从。”燕袭轻声回完话,踱开去。

顾云筝望了望天,在心底叹一句:我到底是谁呢?

现在她的感觉就像是天上掉了个大大的馅饼,却又不可避免地觉得这馅饼美味又似含毒。这当然是有人在暗中不遗余力地相助,可若有朝一日,这股强大的势力对她抡起刀……她极可能又会如前世一般稀里糊涂死去。

可不论怎样,她已切实地开始操纵隐于暗中的这股势力,如果明日得到想要的结果,如果日后亦如此,那么,有些事、有些人,她会换一种方式去面对。

翌日,事实没有辜负顾云筝的期许,人马离开戟城赶路途中,得到了程华堂卯时一刻毙命的消息。

在下一处歇息的时候,顾云筝去了云凝所在的房间,听闻云凝与两名丫鬟正哭笑不得地议论一件事:

顾云筝所掌握的事关云家的事,云凝也了如指掌,是以,要祁连城派人去将程华堂除掉。昨日祁连城也的确派人去了,子时动手,却遭到了另外一伙人的阻拦,不想将动静闹大,只得暂时撤离,隐蔽在暗中伺机而动。没想到的事,出手阻拦的那伙人在卯时初刻动手,杀掉了程华堂。

云凝只是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呢?杀人也要算计着时辰么?谁动手不都一样么?为何一定要留那厮的命到卯时一刻?”

顾云筝只是报以一笑。

前一日才见过霍天北的朝廷命官,转过天来死于非命,若非很多人都亲眼见到军队连夜启程,能够证实霍天北根本没有杀人的时间,这件事必然让他再度受牵连。

在这件事之后,霍天北偶尔会若有所思地审视云凝与顾云筝两眼。毋庸置疑,这件事虽然有点曲折,发生了一点莫名其妙的事,却一定与她们有关。

他背负着非议送云凝回京,只为让姐妹两个如愿,她们却丝毫也不肯为他多设想一点。

设身处地去为她们考虑,他承认,换了自己也会这般行事。只是,眼下这情形,接受起来还是有点难。毕竟是所处地位不同。

这日天色未亮时,进到驿馆,他携了顾云筝的手,径自将她带进自己的房间,是因看得出,她有话要对他说。

他没命人掌灯,遣了人,站在她面前,道:“想对我说什么?”

顾云筝看不清他容颜,便转眼看着某处昏黑,“再有几日就要到京城了,我就不与你同行了。恕我先走一步。”

沉默良久,霍天北才道:“我已给你备下一批人手,即刻传令的话,明日黄昏便能与你汇合。你,再等一等。”

顾云筝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要。”

“为何?”

“你给的东西,我都不要。”

要不起。

欠谁的都可以,利用谁都可以,他不行。说不清缘由,就是知道不行。

霍天北轻轻笑了,“的确是,我给你的,不论好坏,你都不肯要。”

顾云筝心酸难忍,却不想多说什么,缓缓转身,“那,我回房了。”身形一顿,将徘徊在心头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你好好歇息,眼底都是血丝。日后,对自己好一些。”

以后我对你好一些,你此刻高兴一些,好不好?

她曾说过的话,毫无预兆地跳入心头。那一刻温柔婉约的女孩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他的心,没来由地抽搐一下。

那是疼么?是因为她而生出的疼么?

她丁点的好意,他都不能忘却。

他尽心的善待,为何她就看不到?

她抬脚要走的那一刻,他展臂将她带回怀里,深吸进一口气才能言语:“别急着走。”

想冷静地对待她,却还是很快失去冷静,他哑声问她:“云筝,你的心是什么做成的?”怎么就焐不热?

“你有心么?”终究是不甘。

他的唇落在她眉心、眼睑,“假的,这些是假的?”

他吮了吮她唇瓣,“这也是假的?”

他扣住她腰肢,“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末几句询问,透着迷惘、无助,和脆弱。

“和我做戏的感觉好么?什么都发生过了再逼着我放手,感觉好么?”他没轻没重地揉了揉她脸颊,语声倏然顿住。

她脸上有泪。

她哭了。

一路上忍下的泪,随着他一句句言语,再不由她控制。

她至此时才知,情意早已滋生,那份难过,是因为不舍。

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远离有他相伴的时光,舍不得结束这行程。

作者有话要说:有大半章是前一阵写的,今天整理了好久,一并在这章放出来了。

第042章

顾云筝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要。”

“为何?”

“你给的东西,我都不要。”

要不起。

欠谁的都可以,利用谁都可以,他不行。说不清缘由;就是知道不行。

霍天北轻轻笑了,“的确是;我给你的,不论好坏,你都不肯要。”

顾云筝心酸难忍,却不想多说什么;缓缓转身;“那,我回房了。”身形一顿;将徘徊在心头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你好好歇息,眼底都是血丝。日后,对自己好一些。”

以后我对你好一些,你此刻高兴一些,好不好?

她曾说过的话,毫无预兆地跳入心头。那一刻温柔婉约的女孩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他的心,没来由地抽搐一下。

那是疼么?是因为她而生出的疼么?

她丁点的好意,他都不能忘却。

他尽心的善待,为何她就看不到?

她抬脚要走的那一刻,他展臂将她带回怀里,深吸进一口气才能言语:“别急着走。”

想冷静地对待她,却还是很快失去冷静,他哑声问她:“云筝,你的心是什么做成的?”怎么就焐不热?

“你有心么?”终究是不甘。

他的唇落在她眉心、眼睑,“假的,这些是假的?”

他吮了吮她唇瓣,“这也是假的?”

他扣住她腰肢,“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末几句询问,透着迷惘、无助,和脆弱。

“和我做戏的感觉好么?什么都发生过了再逼着我放手,感觉好么?”他没轻没重地揉了揉她脸颊,语声倏然顿住。

她脸上有泪。

她哭了。

一路上忍下的泪,随着他一句句言语,再不由她控制。

她至此时才知,情意早已滋生,那份难过,是因为不舍。

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远离有他相伴的时光,舍不得结束这行程。

顾云筝不无慌乱、尴尬地抬手拭泪,试图别开脸。

霍天北却捧住她的脸,指腹滑过那泪湿的脸颊,“为何?”

“我——”顾云筝吸了吸鼻子,垂眸轻轻弯唇,“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云凝、熠航。你说你余生的路,拦路者死——是我曾猜测到的其中一个结果。我再添什么都是天大的负担,你累,我也累……如果你来日与云凝,或是与祁连城生死相搏,我该如何自处?”

她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他听懂了。他将她抱在怀里,反复摩挲着她的长发、鬓角。她一直是个孤单无依的孩子,想要的很多,怕的更多,所以情愿双手空空。

“可你要去哪里?”霍天北低声问她,“你独自离开,能去哪里?给你人手也不要,要做什么?”

“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试图将熠航带走。我知道你是真的疼爱他,我也不会照顾他。”顾云筝尽量自己语声轻松一些,轻轻推他,“早晚有这一日,不如早一些。你一定会将云凝送到京城,我晓得。”

霍天北不肯放手,“我想你了怎么办?”

低哑温和的语声却带来刺痛感,她闷声道:“那,就想想我做过多少让你堵心的事。”

他声音更轻更柔,“那你呢?不会想我?”

顾云筝扬起脸,阻止泪水掉落,“我会多想想做过多少让你堵心的事。”她语气中终于有了深浓的歉疚,“我……根本不会照顾孩子,也不是特别喜欢孩子。看到了可以哄一会儿,几日不见也不会很记挂。这些你该看得出。我不想……也不敢……生儿育女。”

沉默一会儿,霍天北问她:“日后也没得商量?我等你想要敢要了,也没得商量?”

顾云筝讶然抬头。

“回答我。”

顾云筝很没底气地道:“分明是你要让我走,只差直接把休书扔给我了。”

些许晨光透过窗纱入室,她的容颜映入他眼眸。霍天北轻笑,“你就这么听话?”

顾云筝小声道:“生儿育女,我觉得是件怎么想怎么没必要的事。”

“以往我也这么想,现在——有没有皆可。”霍天北苦笑,“我只是气你事先不与我商量,事后也无一句解释。”

顾云筝凝视着他墨黑的眸子,抬起手来,手指描摹着他容颜的轮廓,“现在算是解释了么?是不是晚了?”

霍天北眼中有了一点笑意。算解释么?她只说了不喜欢小孩子,却没说为何。可是,似乎也够了。

他星眸中终于又有了她已习惯看到的暖意,再无前几日的寒意、冷漠、审视,神色中终于没了忍耐、怒意和偶尔一闪而逝的迷惘、怅然。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问他:“还想让我走么?”

霍天北小小的刁难她一下,“你真想走?”

顾云筝环住他,只是应道:“你不改心意的话,就……”

“怎样?”

“多抱我一会儿。”顾云筝深深呼吸,感受着他的温暖、他的气息。

“留下来。”霍天北拥紧了她,“与其让你为祸人间,不如让你折磨我一个。”

顾云筝笑了,轻轻呼出一口气。

霍天北微微侧脸,双唇落下,却是存了几分克制。

顾云筝心头微酸,明白他此时克制是因何而起。她迅速算了算日子,含糊询问:“想我么?”

“废话。”他又气又笑,“你呢?”

“我?”顾云筝一臂勾住他颈部,一手解开他衣带,“……我舍不得你。”

霍天北稍稍迟疑,有些事真是想想就头疼嫌烦,只为一时放纵,她再去街头寻医问药,不如相安无事。

“这几日没事。”在霍府的时候,青杏是过来人,曾告诉过她哪些日子不需服药也无事,之后便是打趣道,“难不成你每次都是为了要子嗣?”

霍天北心头一松,“每次都是为了要……”拦腰抱她走向牀榻,“你。”能有个孩子拴住她的话,也是再好不过——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顾云筝满含歉疚地看着他,“再给我些时间。”

霍天北安抚地啄了啄她唇瓣,“有这句话就好。”他就是这种人,有些话和他说明白,怎么样他也能迁就,反之便是他无从接受的了。

晨光之中,他ji烈地要她。

她低低地喘息着,依附着他,一如极其温顺的猫儿。

**

日已西斜。

霍天北右臂微动,觉出手臂被怀中人枕着,唇畔逸出心安的笑。

他睁开眼睛,敛目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她这些日子过得也很糟。她留意到了他眼底的血丝,却不知自己没比他强多少,小脸儿始终苍白无血色。今日睡得这么沉,想来也是太过疲惫所致。

他从没想过真正放手。

认定一个人何其不易,如何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

便是她离开,他也不会让她消失在自己眼界。

只是有时候,人与人离得太近便无从估量心中情意。

他如此,相信她亦如此。

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在乎,想看到她哪怕一点点的在乎。

只是无从料到,在他明知只是短暂别离的前提下,也无法忍受看她走。

而他也看到了她的不舍。

这就够了。

只怕她当真是从骨子里无情的人,只怕再多的付出也不过是一场注定的失望。如果之前一切在她心里并无留下任何痕迹,那他也只能认命,这样的女子绝非他能够留下。

门外有脚步声趋近,随即响起徐默的语声:“侯爷,用饭么?要传令准备启程么?”

霍天北思忖片刻,“稍后用饭。今日在此地歇息,明日一早启程。”离京城越来越近了,皇上派来迎接云凝的卫队就快到了,不需再夜间赶路。

徐默称是离去。

顾云筝身形微动,清醒过来,睁眼看看天色,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额角,“竟睡了这么久。”

“传饭?”

顾云筝想到今夜晚间不必赶路,眨了眨眼睛,“我们去外面转转,看看有没有好的饭馆酒楼,好么?”

霍天北对此无所谓,“行。”

两人利落地穿戴整齐,步出驿馆时遇到了杜若菱。

杜若菱一眼就看出两人已经和好,垂了眼睑,恭敬行礼。

两人俱是漠然颔首。走出一段路之后,顾云筝才问他:“她与沈二爷还随行,妥当么?”

“没事。”霍天北解释道,“家族中三起三落后家破人亡,他们不是获罪之人,无人在意。不似三哥,如今只能留在西域。”

“你似乎与郁三爷情分最重,与别人差一些。”

霍天北点一点头,“大哥如今是商贾,很多时候只认钱财。至于二哥,看起来像是正人君子,偶尔却是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什么。”

见他对沈燕西了解匪浅,顾云筝为之心安,笑道:“你近来让他时时在眼前晃,也是想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吧?”

霍天北轻笑,“是有此意,他也愿意在我身边,不知打得什么算盘。”

男子之间,若是情义深重,应该就是一辈子相互鼎力扶持;若是不能自心底认可彼此,嘴里称兄道弟,私底下仍是相互算计试探。顾云筝想想都替他觉得累,兴许这是寻常人已习惯的一切,她却不愿接受,她喜欢把喜好厌恶写在脸上。微笑着无意一瞥,不由目光微凝。

第43章

云凝入宫之后;皇上连下两道旨意:修云家墓地,为云家冤案昭雪。

第一道旨意;云凝赞同将墓地修缮一新;但无法同意将墓中骸骨迁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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