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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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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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军中脱不开身,所以全家上下都由管家支撑着,所以绿儿便日日等在这城门口,希望能把小姐等回来,这下终于把小姐等回来了”。

刚刚还在哭的绿儿,脸上还挂着泪珠,此时已却是一脸的笑意,听了她的话,彼岸心里一阵酸楚,抓着锐儿的手也不觉紧了紧。

“爹爹病了?还不见好吗?大夫怎么说?”彼岸平稳的性子,也慌张了起来。

“小姐,只要你回来,老爷的病就马上好了。”绿儿不以为意的拉着彼岸的手往关内走。

“绿儿,慢点、慢点……”

看着远去的身影,躲在不远处的尤阁才从树后出来,粗野的眉目也拧在了一起,原来她是官家小姐,不过领了王爷的命,已安全送她回到了大周,又与自己的家人相会,那么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冷然一转身向已离去多时的队伍追去。

穿过府宅的亭台楼阁,彼岸带着锐儿在下人惊愕的眼光中,直奔爹爹的房间。众人皆小声议论,以为小姐和小小少爷失踪了这么久,不可能在回来,如里在老爷和大公子已放弃寻找的时候,小姐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不待下人通报,彼岸猛然的推开房门,人也大步的走了进去,人未到声先到,“爹爹,爹爹,彼岸回来了。”

看着床上苍老的李正,呆呆的看着跑到眼前的人,平时严肃的脸,抽动了几下,抬起衣襟沾了沾眼睛,不停的点头,嘴里直直的说好。

“爷爷”锐儿嫩声一叫,先扑到了李正怀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彼岸坐在床边也沾着眼泪,一室从之人,包括紧跟进来的管家和绿儿,也跟着站在一旁流泪,处面的下人听到室内的哭声,眼睛也红红的,却也欣喜的眼里带着笑意,必竟小姐和小小少爷终于回来了,这个家都终于又能像以前一样有家的样子了。

闻讯赶回来的李锐刚,一进屋就看到父亲正和锐儿聊的欢,而自己的疼爱的小妹,一脸柔顺的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

其乐融融的场面,让向来冷漠的他,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哥”彼岸看到进室的人,惊喜的起身,直直看着李锐刚。

“小妹,回来了。”平淡的一句话,李锐刚恢复平时的神态。

可是,这简短的一句话,里面却包含太多太多。听到小妹失踪后,他就带着手下一路追查,当看到那躺在地上的护卫尸首,一分为二的苍鹰,李隐约猜到的可能性。

连月来的寻找,踪寻不到影子,更加确定了妹妹和自己的儿子被匈奴掳走的事实,当听到下人通报他们的归来,他自是高兴,扔下军中要务便急忙赶了回来。

彼岸自是知道兄长的秉性,对于这简单的话,也没有任何不满,眼睛倒是红红的,不想一直生活在大哥的保护下,那日没有大哥的庇护,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可以保护了锐儿。

“彼岸,大哥有些话要问你,你出来一下”李锐刚对父亲点点头,有些话有些事对不得父亲开口,如若是换成了他这个兄长就定当别论了。

李锐刚走在前面,彼岸小步的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直至走到了彼岸居住的小院,也没有一句话语。此时深秋,院内的树只有零星的几片叶子挂在枝头,彼岸打量着自己的院子,地上只有不多的几片叶子,想必下人每日都会定时的打扫,心里又是一暖,回家真好。

坐在院子里小亭的石凳上,刚彼岸紧跟着坐下,李锐刚才淡淡的开口,“小妹,辛苦你了。”

彼岸眼睛一红,轻轻摇头,“不苦,不辛苦。”

深深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脸颊前零乱的发丝缕到耳后,这是他和妹妹之间常有的举动,只是这一次却让李锐刚的手微微颤抖,从确信彼岸被匈奴捉走后,他就彻底的失望了,也许妹妹在也不会回来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坐在身边的女子,真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妹妹。

“小妹,可以和哥哥说说吗?”试探的开口。

秋风扶过,带着丝丝凉意,打透身着单薄的彼岸,见状李锐刚拿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亲手给她披上,黑大的披风将彼岸单薄的身子,一丝不露的裹住,还带着体温的披风,暖的不只是彼岸的身子,还有她那颗疲惫的心。

彼岸抬起头,紧皱着秀眉,要她如何开口说?可是看到哥哥眼里的心疼后,张了几回又合上的嘴,才慢慢开启,缕缕的秋风,伴着彼岸柔软的声音,缠绕在小院里。

说完,彼岸看着兄长阴沉的脸,主动拉过他的手,“哥哥,彼岸不是回来了吗?只要回来了就好了,发生的那些彼岸不在乎,我李家儿女,行得正做的直,不在乎视人的眼光。”

“小妹”

彼岸从石凳上站起身,调皮的吐吐舌头,“好了,本来都老喽,还绷着一张脸,这下只怕更没有姑娘看上你了。”

“哥哥都是当爹的人了,哪里还会有姑娘看上我。”李锐刚好笑的也站起身,妹妹的话也将他逗乐。

“当爹怎么了?我哥哥这么优秀,想进我们李家的门,只怕她还要排队呢”

李锐刚爽声大笑,“刚刚你还说没有看上哥哥呢,现在怎么又打自己的嘴巴说要排队了?”

“哥哥,你就会…”话还没有说完,彼岸只觉眼前一黑,摇了摇头,最后彻底进入了黑暗。

“小妹?”李锐刚接住软下身子的妹妹,眉目一拧,大步向室内走去。

李锐刚紧锁眉目看待大夫把完脉后,走紧跟着走出去,见此绿儿才将被子给彼岸盖紧,室内一片安静。大厅里李锐刚潜退了下人之后,才见那大夫开口。

“小姐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孕了。”

“……”

“而且小姐身子单薄,要好好调理才能养住胎儿啊,这里是我开的几副药,要记得按时吃。”大夫放下笔,拿起开的单子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谢过大夫了”李锐刚回过神来,对外面大喊一声,“来送,带大夫到账房领银子。”

仆人领走大夫,李锐刚依然一姿不变的坐在那里,孩子是谁的不用猜也想的到是谁的了?应该就是那个强要妹妹身子的耶律狐邪吧?

恨意的大掌一拍,实木的桌子瞬间分为两半,剧烈的声响,下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时冲进来多人,见到大公子一只手还在滴着血,那冰冷泛着寒意的脸,让众人冷吸一口气,带着一脑子的问题,悄然的退了出去。

晴天霹雳(二)

李锐刚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想着到底怎么办?外面天黑下来,也没有发觉。直到绿儿走进来,才让他看向外边注意到天黑的事实。

“少爷,小姐醒了,说要见你。”绿儿上眼角扫了一眼两分的桌子,脸上波澜不惊。

跟在小姐身边这些年,她自是看得出来大少爷对小姐的疼爱,冷淡的性子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也知道小姐和小小少爷一同失踪,少爷最担心小姐更多于小小少爷。

大少奶奶和少爷是指腹为婚,两人并无多少了解,所以感情也并不深,直到大少奶奶难产生下锐儿,大少爷对这个很少接触的孩子更是没多少感情,倒是小姐疼爱这锐儿,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身世颇为相同吧,小姐的母亲也是生小姐而死、“噢,可有给小姐准备些吃的?”再次望了望外面暗下的天色,李锐刚一边往外走。

绿儿倒着秀花步,紧跟在李锐刚的身后,“小姐说她不饿,所以一直不曾吃东西。”

李锐刚倏然收住步子,害后面绿儿一个不小心差点撞上去,还好她步子小一直跟不上,不然哪能收得住。只见李锐刚一脸阴冷的回过头,些许怒气的说道,“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她不想吃,你就不能想办法让她吃。”

冷哼一声,李锐刚回过头继续往前走,步子和速度也比方才略快,后身的绿儿苦着一张脸,小姐虽然性子柔弱,可是真正倔强起来,连大少爷自己都弄不了,她一个贴身丫头哪里弄得过主子。

一路上下人一见到风尘仆仆的大少爷,皆快速闪身的远远立在两旁,怕惹火烧身,必竟下午那声桌子碎裂的声,在众人之间已不是秘密,大家又都是有目共睹。

走到门外,李锐刚才停下步子,平息着喘息,大手一伸轻轻推开门,回头见绿儿要跟进来,横起眼睛瞪着她,压低声音吩咐,“去在重新熬点粥过来。”

“是”绿儿低下头吐了吐舌头,福了福身子才离开。

彼岸半倚在床架边,乌黑秀丽的长发自然散落下来,清秀的容颜略险些苍白,樱红的小唇也干涩的失去了光彩,却依然诱人的想让人去品尝一下它的滋味。

想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如今安然的躺在自己闺房的床上,有那么一刻彼岸觉得那些都是梦,梦醒了一切也就过去了,但是身上那些还可见的鞭痕,提醒着她那些想忘却的根本不是梦。

李锐刚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略带忧愁的娇颜,心有如刀在割疼痛,看着她长大,出落成娇滴滴的大姑娘,有时自己看着她也会忘记移开目光,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这是为什么?

也是为什么娶到了温柔如水指腹为婚的娘子,却让他冷淡如冰的原因。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一个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的人。

彼岸,轻嚼着这两个字,李锐刚的脸色也蒙上一层柔色,这个从小就爱趴在他怀里撒娇的妹妹,到如今依然爱和他亲近的性子,可是却让他怯步了,他不敢在过多靠近她,怕自己深陷下去,叹了口气,苦色的笑了笑,一开始他不就深陷了进去,不是吗?

“哥哥,进来许久了吗?”抬起头,看到离床几步远的李锐刚,彼岸淡淡一笑。

长大后,哥哥总会这样远远的看着她,所以她也习惯了时而才发现一旁出现的哥哥。只是,她一直不明白,为何温柔恬静的嫂子,哥哥就是无动于衷?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怎么不多躺会?”责备的走到床边,拉过被子往上盖了盖。

“哥哥,如果你也这样对待嫂子,只怕嫂子也不会日日优愁不欢了”调笑的噘噘嘴,彼岸知趣的任他给自己盖被子。

“怎么又想起提到她了,到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脸上的一缕暖色,也被冷漠瞬间取代。

彼岸知道兄长不喜欢提到嫂子的事情,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嫂子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哥哥这般不待见她。主动拉过兄长的手,她才娇笑着说,“彼岸有哥哥照顾,所以才不会生病呢,到是哥哥,不要太劳累了,还有哥哥也要时常的和锐儿多相触一下。”

“我”

不待他在往下说,彼岸又接过话,“对了,大夫有没有说我为什么会晕倒?”

凝视了她一眼,李锐刚紧抿的唇才张了张,“其实这件事哥哥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认为主意要由你来拿。”

“很严重吗?”彼岸见兄长一脸的严肃,刚刚嘻笑的脸也一沉。

“你……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眼睛紧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任何反应。

同时在想着要如何安慰,见彼岸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最后嘴角微微一扬,平静的开口,“原来是这样,即然发生过,这种后果也是有可能的。”

听她的语气,到是像在安慰自己,让自己宽心,李锐刚身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咬的牙根生痛,为何她就不能把她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难道真要这样一个人承担吗?

‘啪’瓷器掉在地上的声音,还有轻微的木质与青石地面发生的碰撞声音。

李锐刚猛然站起身来,显然外面的人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脸色一沉冷声怒喝道,“谁在外面?”

沉漠,然后是寂静。

门被打,李正苍老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他身后还有跪在地上的绿儿。

再遇(一)

彼岸和李锐刚看来门口站立的人,同时一惊,最后还是李锐刚先反应过来,眸子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沉沉抵下头的绿儿,似明白了怎么回事。

“绿儿,你先下去,记得没有吩咐不得让人进来”

“是”绿儿在离开时,还不忘一脸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姐。

李锐刚走到门口,才低声的说,“爹,有什么话还是进来说吧。”

彼岸在看到来人是父亲后,头就低了下来,直到父亲坐到室内的太师椅子上,李锐刚关好门也不曾抬头。她不是怕父亲的责骂,而不是怕看到父亲那苍老无助的眼神,还有那受伤的眼神。

也许当初在把锐儿带回大周时,遇到绿儿后,她就应该把锐儿交给绿儿,然后悄然的离开,那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给李家的门面蒙羞。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岸儿,还不和爹爹说实话吗?”李正低沉的声音,带着作为父亲的威严。

李锐刚站出来,接过话开口道,“爹,你不要怪小妹,她……”

“住口,难不成为父还为冤枉了她?还有你,是怎么当兄长的,如今哪有你出来劝说的份,还不给我退下,不,出去,马上出去。”越说越激动,李正阴着脸摆摆手,一刻也不想多看儿子一眼。

“爹……”李锐刚是一个孝子,更不曾违背过父亲,父亲此时的强硬太态,他不可能和父亲僵持下去,更不可能顶撞。

最后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低着头的妹妹,紧皱着眉目一咬牙转身离开,门开启门上的声音过后,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岸儿……你……唉!”张了张口,李正最后只叹了口气。

这个从小让他疼到地女儿要让他怎么说她,看着她出落的亭亭玉立,越来越像爱妻的容颜,如今总是让他想起那个他守了一辈子的娘子。

彼岸咬咬唇,才抬起头看向这个又当爹又当娘的父亲,虽然事情也是情非得已,但她仍然心虚的错开眼神看向别处,“爹,是女儿让李家蒙羞,所以爹爹把女儿逐出家门吧。”

这样最起码世人只会说她是不守清闺,却不会把话说到爹爹的身上,这也是唯一的出路,看到父亲生气的样子,彼岸心里不难受。

“你…”李正真是不知说什么了,抬手指了指女儿,略微颤抖的手,可见他此时的怒气。

彼岸莞尔一笑,“爹爹,彼岸不会怕爹爹的,只是以后不能在爹爹身边尽孝心,爹爹就忘记彼岸这不孝女吧。”

语罢,揭开身上的被子,穿上透花鞋,轻提下裙摆,双膝一并面前李正跪下,在李正错愕的神情下,彼岸双后放在额前实实的磕头,三个头过后,才挺起身子,只是人仍旧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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