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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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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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岂是忘记了,王府也有王府的规矩,如若今日本王饶了她,他日其他下人犯了同样的错,本王是不是也要饶了?”耶律狐邪一只胳膊支撑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盯着彼岸。

他喜欢看她一张倔强的小脸,也有些怀念她反抗时的模样,只是像现在这般求饶还真是让他心里不舒服,平时连自己的死活她不在意,如今为了一个下人|奇*_*书^_^网|,竟然可以给他跪下,想想他心里就更加气恼。

“小姐,绿儿不怕,只是以后不能再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了。”绿儿抬起头,一脸的泪痕,终于有些明白小姐在这王府里真正的地位,只是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

“绿儿。”冷瞪了绿儿一眼,彼岸转过头看向耶律狐邪,才明白跟他这种人求根本没有用,既然如此,现在为了保护绿儿,就不能怕她不给他留情面了。

“王爷,既然说到乌娜送衣服了,为何不问问彼岸为何不穿呢?”嘲弄的看向白鑫兰,只怕这里也有她的份吧?

耶律狐邪扬起嘴角,见她开始反抗,也心情一悦,异常平静的问道,“噢?那王妃为什么不穿呢?”

他还真笑得出来?彼岸也扬起嘴角,还不忘轻拍着怀里醒来的孩子,“那衣服是蓝颜色的。”

耶律狐邪皱起眉头,对于这下面的事情,他向来是交待乌娜去办,只是不明白这颜色有什么说法?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灵云,她是姑娘家,想必是最明白这些。

灵云收到耶律狐邪的眼神后,心里一乐,其实她早就等在这了,关于这次秋宴王后穿的颜色已通知了下来,她自是明白,只是也才发现乌娜竟然这么蠢,这样的办法也敢拿出手?

“王爷,这王家举行宴会,最忌讳的就是撞色,所以在宴会开始之前,都会通知下面王后着装的颜色,以便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影响了众人的心情。”

耶律狐邪点点头,最后将目光锁在乌娜身上,此时的乌娜已全身发抖的跪在了地上,她明白彼岸并不知这些规矩才这样做,可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告诉了她?

“乌娜你可知罪?”耶律狐邪平淡的声音,却更加的冰冷。

“爷,乌娜,乌娜……”也是听了兰主子的意思?在这种时候,她当然要为自己的挣脱。

白鑫兰突然插话道,“邪,都怪兰儿不懂这些规矩,那日见那蓝色的衣裳,发觉很好看,而配起李妃清秀的容颜更是好看,才让乌娜送去的,所以也没有注意听乌娜说了些什么,要怪就怪兰儿吧。”

语罢,白鑫兰起身,往大厅走去,走到彼岸身边拉起下裙也跪在了地上,眼帘低垂任人看不清刀的喜怒哀乐。

彼岸嘲弄的扬起嘴角,恃宠而骄是不是就是她这样的?好个白鑫兰竟然一次次来招惹自己,然后倏然的抬起头看向主座上的那个无情的男人,这样的女人为何他就看不清楚?难道真是说在爱情中,会变成傻子吗?

“既然事情也弄清楚了,兰姑娘也承认是自己的错了,这事就等晚上回来再处理吧。”灵云先开口,看看外面已黑下的天色,才又对身旁的侍女吩咐,“去,把我那几身没穿过的衣服拿来给李妃选一套。”

显然耶律狐邪正不知要找什么借口,见灵云这样一说,也附和道,“此事回来再说,现在进王庭里赴宴要紧。”

彼岸一脸的困惑,但是如今能先保住绿儿的命,只能先如此了。不然今天只怕大家又要弄的鱼死网破,但为了绿儿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灵云贴身女婢拿来的衣服当中,彼岸选了一身白色衣装,穿完之后众人才出府上马车向王庭走去。怀里抱着又安睡过去的孩子,彼岸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好无助,也许今天让她这样脆弱的不是耶律狐邪,而是那个失信的人吧?

一切都是梦吧,那样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意她?失信,只能怕自己对他有太多的企盼吧?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吧?

高贵不失典雅,亭台楼阁错相映衬,人工开凿的小溪正款款的流着泉水,里面还可见红色的小鱼游来游去,一行人耶律狐邪、灵云郡主、白鑫兰,最后的才是彼岸。

每个人又皆有一名贴身丫头,所以浩浩荡荡的八个人绕过几处亭台楼阁后,穿过几步一位侍卫站立的走廊后,才来到举行秋宴的宣然殿。

众人见到耶律狐邪皆站起身来问安,显然最有权势的匈奴单于和王后还没有到,彼岸坐到位置上偷扫了一眼,并未发现右贤王,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坐在自己右方的二王子耶律狐楚。

最后单于到宣然殿后,宴会也就开始了。穿梭忙碌的宫女,大厅正中央是歌舞,彼岸却没有心情欣赏,感到右侧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让她坐立不安,而她更想做的却只是想问问他,为何言而无信?但是最后却放弃了,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高高在上的王子?

为了不再让自己被那眼神左右,彼岸打量着四周。白鑫兰坐在耶律狐邪的左侧,而另一侧坐着灵云,自己则挨着灵云,这样的坐位对于爱议论的大臣来说,当然知道一些耶律狐邪的私下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把没有得到旨意指婚的女子这样明晃晃的带在身边,更多的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坐在外边,受冷落的彼岸。

对于这些,彼岸只是淡淡一笑,他的爱她本就不稀罕,所以这些对她来说根本是毫无重要的事情,只是看到白鑫兰一脸柔弱的样子,倒是让她不觉间扬起嘲讽的嘴角,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虚伪的用温柔装饰表面,内心却狠毒冷血,只怕到最后她什么也得不到吧?

“彼岸姐姐,灵云看这宴会也没什么看头,不如灵云带你去看看王庭的景色如何?”灵云突然回过头来建议。

彼岸一愣,后又微微一笑,“那就有劳云妹妹了。”

于是两人悄然的退出宴会,离开宣然殿,自始至终被人围着敬酒的耶律狐邪都没有发现离去的二人,倒是白鑫兰温柔的一脸柔笑,在看到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时,眼里却闪过一抹恨意。

灵云和彼岸并肩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贴身女婢和抱着孩子的绿儿。四个人借着月光慢步的走在御花园的石路上。

“彼岸姐姐,你怪灵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吗?”灵云没有看彼岸,抬起头看向夜空中圆而亮的月亮,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彼岸再一次呆愣,抬起衣袖掩嘴娇笑了起来,最后干脆停下脚步,不理会三个人的目光,笑完之后平喘了气息,才抬起头看向一脸困惑的灵云,淡淡开口道,“灵云这是在为之前的事情内疚吗?”

连‘云妹妹’都省掉了,彼岸直接开口问,这小丫头还真是单纯,现在越发的觉得可爱了。一句话,也逗乐了跟在后面的两个丫头。

灵云娇羞的跺跺脚,“彼岸姐姐为何明知道还要说出来,连这丫头都不怕我取笑上了。”

“好好好,姐姐错了还不行?”彼岸又笑了起来,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姐姐,我可不可以抱抱烈儿?”关系再一次升级,连‘彼岸’两字也省了。

不待彼岸说话,绿儿就走上前来,轻手将孩子交到了她怀里,还指点着要如何抱着孩子才会舒服。彼岸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暖暖的,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看着灵云没有了平时的张扬跋扈,和两个丫头逗孩子的场面,彼岸一个人慢步在花园的小路上,王庭的御花园不落的花种还有很多,却也不是她在大周见过的花样。

只是发现不远处竟然有一片红艳,大块的花朵,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彼岸心头一愣…彼岸花。

谁爱谁?

彼岸控制不住自己的步子,慢慢的走到那片绯红的花丛前,眼角也有些湿润,真的是彼岸花,开在深秋的彼岸花。

慢步走进花丛间的小路,彼岸闭起双眸,扬起下巴打开双臂,感受着阵阵凉意,更是品着这淡淡的彼岸花香。也许是因为自己出生时与名字都与这花有关联,而父亲又格外喜欢这种花,所以自小彼岸也对这花异样的喜爱。

异常兴奋的她,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慢慢靠近的影子,当感到身后传来的压迫感时,彼岸倏然的回过头,只见一身材魁梧的匈奴男子,背对着月光立在自己的身后。

“你在哪里当差?不知道这里下人不可以闯进来吗?”阴鸷的语气,可以与耶律狐邪相提并论。

彼岸慌乱的跪到地上,他高大的身材又背对着月光,自己能看到的只有他那双在夜色里闪闪发亮,如狼一般犀利的眸子,而他的身材挡住月光,显然也不会看到自己的长相,这样彼岸才偷偷松了口气。

“本王子说的话你可听见?”低沉的声音,又淡淡传来。

“奴…奴婢听到了。”原来是王子,那也就是那个传说中单于现在极宠的妃子所生下的王子,也就是现在王后的亲生儿子耶律狐曹。

许久,在彼岸压低头觉得脖子麻木时,上方才又传来声音,只是这声音好似很失落,“你是哪个宫里的奴婢?”

“奴婢在宣然殿当差。”她知道王庭名字的地方,也只有刚刚举行秋宴的地方了,暗暗咬紧唇角,希望他不要再问下去。

果然,庆幸的是耶律狐曹没有再问下去,越过她走进花丛,才淡淡的开口,“那里现在不是正在举行秋宴吗?你一个奴婢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偷懒?”

“奴婢是陪几位王妃来的,一时没跟上,所以走散了。”彼岸偷偷抬起衣袖擦擦脸,只想能快点离开。

耶律狐曹俊美的容貌,在月光下显得越加妖媚,这也是他不愿去凑热闹的原因,一个王子长的女相男身,任谁看了第一眼都惊呼世间有如此绝美女子,在知道他是男儿身后,却又都在心里暗暗想把他当成娈童压在身下。

温润如玉、绝美的容颜,勾魂的桃花眼,眸底冷意,薄唇衔着的无情,即使看不到耶律狐曹的长相,彼岸此时也感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

“你可知这绯红的花叫什么名字?”双眉紧拧,这是他一次出王庭时在一个商贩手里买回来的,他喜欢大朵的花,和它花朵绯红的颜色。

于是,经过两年后,才有了这一大片的花丛,而这花说也奇怪,每年深秋越发开的红艳,所以夜晚时他总会一个人静静的来到这里,这里也成了他的禁地,虽然是种在御花园。

“彼岸花。”彼岸平淡的回答。

耶律狐曹倏然回道,“你说这花叫什么名字?”

“彼岸花啊,在奴婢的家乡都这样叫。”彼岸一脸的困惑,似又猜测可能在匈奴又是另一种叫法吧。

“彼岸花。”他低喃的重复了一遍,又回过身子,望向整片的花丛,好美的名字。

“你不是匈奴人?”后又问。

彼岸回道,“奴婢小时是在大周长大。”

“噢,那你们那里一定家家都种植这种花吧?”他有想心急的语气,在冷淡的声下没有掩饰住,却还是被彼岸发觉。

“不会,在奴婢的家乡,这种花多是野生生长,生长的地方大多在田间小道,河边步道和墓地,所以别名也叫做死人花。”

不待彼岸说完,耶律狐曹又打断的问,“那为何又叫彼岸花呢?”

“在奴婢的家乡,春分前后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叫秋彼岸。是上坟的日子。彼岸花开在秋彼岸期间,非常准时,所以才叫彼岸花。”彼岸一边解释,一边心急的想找借口离开。

想必此时灵云和绿儿她们一定也发觉了自己不见了,只是常到王庭走动的灵云自是明白这里是禁地,只怕不会找到这里,彼岸想到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要你到本王子身边来当贴身侍女可好?”这一次,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

“谢王子抬爱,奴婢在宣然殿当差习惯了,所以……”彼岸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拒绝高高在上的王子会不会惹恼他。

耶律狐曹冷然的背对着彼岸,俊美的身型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凄凉,此时他的声音有些低哑,“那就算了,你退下吧。”

“是。”彼岸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也不顾规矩,更没有理会因为跪的太久而有些麻木不听使唤的腿,快速的离开。

只是,她刚迈了几步,就又听到那冰冷的声音传出话来,“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本王子在此等你。”

彼岸假意没有听见,没有收住脚快步离开,可是身后的耶律狐曹相信她一定听到了,即使没有听到也无妨,只要她在王庭内,他就可以找到她。

彼岸带着一身汗按原路走回,见灵云她们还在原地弄着孩子,也松了口气,不然她们发现自己不见了,问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在那亭阁里又呆了一会儿,一行四人才往宣然殿走去,到了殿内见众人谈笑正欢,根本没有人理会离而返回来的她们,只有彼岸坐回位置,才发现一旁的耶律狐楚正一脸委屈的模样看着自己。

彼岸慌忙收回眼神,假意看向大厅中央的歌舞,此时听到门声一阵寂静,才侧目过去,只见一身型俊美的男子走了进来,如果不是他高大的身材,看到他芙蓉面,彼岸定会把他当成一绝美女子,而他最特别的还是那双眸子,细看之下会发觉一只是黑色的,一只是绿色的。

众人的反应,不多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见坐在上面的单于大手一挥,大厅中央的歌妓停下身子,慢慢倒退到两旁跪下,走进的白衣男子想来极其受宠,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脸冷漠的从中间让出来的路走过,在离高高在上的单于下俯才停下步子,单腿跪地,“皇儿给父汗请安。”

“哈哈,狐曹快起来吧,来人,赐坐。”单于显然对于不喜参加宴会,却突来的皇儿而高兴。

彼岸这才知道那个就是在此御花园撞见的三王子,远远看着他唇边着的无情,才知道那里在黑暗里自己并没有错觉,这样一个男子,为何刚刚似柔弱的女子,又满腹的失落呢?

见他往这边看过来,彼岸慌忙收回眼神,轻手拍着怀里的孩子,许久后才慢慢抬起头,其实她即使不低头那三王子也注定不会认出自己,发觉他的眼神依旧看着这边,彼岸困惑的延着他的视线寻去,那目光最后是落在白鑫兰身上。

只见此时的白鑫兰一脸温柔的笑意,眼睛却也对视着坐在单于身旁的三王子,因为中间隔着耶律狐邪和灵云,所以彼岸根本看不出白鑫兰是什么样的神态。

但是从一脸铁青的耶律狐邪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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