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寻芳:香散舞衣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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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香散舞衣凉-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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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着人将自己扶到一边树林休息,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默然望向青州的方向。

他的心在青州,而青州的伊人,一颗心早已不知飘向何方了。

在短短一年间饱经忧患,这丫头到底还能本能地辨出,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他现在已不再认为,拓跋轲步步紧逼的算计,能让萧宝墨死心塌地地爱上他;但他敢断定,萧宝墨确实已经恨透了他,甚至超过了拓跋轲。

他所做的可以让她恨得吐血的事,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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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锦妃借着萧宝墨对皇太弟无礼的缘故,略说了几句,她居然还是不知轻重,对他们冷颜以对。

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魏帝纵容她又怎样?魏宫中这些妃嫔,大多和北魏的文臣武将有着牵扯,她只顾任性地得罪光了,日后回到邺都,明枪暗箭,内外交加,她一个南朝女子,无依无靠,该怎样去躲闪?

拓跋顼真的很怕她会引火烧身,而他根本不敢明着护她。

他终于忍耐不住,上前点醒她,这里不是南齐,并没有真正可以护她的人,劝她安静些,别自取其祸。

换来的,竟是无比愤恨的一耳光。

接着是锦妃的揪打,萧宝墨的落水。

尚在耳光的疼痛中苦涩的拓跋顼,转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阿墨不会水。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考虑,便下意识地唤了声“阿墨”,冲下去将她拎了上来。

然后他才想起,自己换了萧宝墨的小名,并且在挨打后还冲下水救人。

这浅浅的水根本淹不死人,何况大庭广众之下,有的是会水的宫人内侍,再用不着劳烦皇太弟的大驾。

当时,他便知道不太妙了。

拓跋轲愈是宠她,愈是容不得拓跋顼还存有别的念想。

何况除夕之夜,他本答应过拓跋轲,他会疏远萧宝墨,不和她有所牵扯;而萧宝墨日复一日表现出来的强烈恨意,何尝不是因为记恨着他的辜负?

以对兄长的了解,拓跋顼也料到了他可能会惩罚自己或萧宝墨。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拓跋轲竟用那种方式,逼迫他们了断余情。

他把萧宝墨交给了拓跋顼处置。

拓跋顼开始没悟过来,当意识到拓跋轲淡淡笑意后的危险时,已不敢不处置,不敢不眼睁睁看她沦落在宫人手中受着折辱,甚至不敢叫停。

他不知道,自己那高深莫测的皇兄,到底有没有满意。

前一天还受尽娇宠的萧宝墨,这一刻已被置于火炉之上。

拓跋顼敢多流露一分情感,萧宝墨就多一分遭遇覆顶之灾的危险。

但最终的结果,拓跋轲应该还是满意的。

他如愿以偿地让拓跋顼背负了恶毒无情的罪过,从此再也无颜面对萧宝墨;他也如愿以偿地让萧宝墨恨透了拓跋顼。

谁又说得清,她叩得头破血流直到整个人昏死过去时,心里到底有怎样的惨痛和绝望!

谁又能知道,从那以后,拓跋顼对于萧宝墨的负疚和心疼,已如地底的岩浆腾腾欲起,日夜煎熬着他自己,以致他再也无法忍受萧宝墨遭遇更大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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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章很平淡。蛋吃多了,胃好疼,看明天能不能多爬些字出来哦!

如果是读者扔的蛋,偶希望大家能留言说明一下;如果是作者扔的蛋,我只能用亲们的话安慰自己:人不遭忌是庸才。

胃好疼,偶爬到文文里虐人去。。。。。

··明知惠王萧宝溶对于双方战局至关重要,他还是不想杀他。

这世间,他可能是唯一能让萧宝墨感受到亲情和希望的人了。

他故意放走了萧宝溶,斩了他的替身交差。懒

事后拓跋轲发现弄错了,顶多怪他行事不周密,未必会拿自己素来疼爱的弟弟怎样。

但他的人还没回到青州,皇太弟斩了南齐惠王的消息便已传遍行宫。

他明知这又是拓跋轲刻意造成的仇恨,却已有口难辩。

他的兄长,似乎总是技高一筹,即便他随着慕容采薇学了那么久的谋略,也无法与拓跋轲在血与火中锻炼出的权谋相比。

那些不动声色的手段,即便运用在爱情和亲情间,同样地信手拈来,了无痕迹。

只是,连拓跋轲也没有想到,萧宝墨会因此走上绝路。

而拓跋顼,在从河水中救出自己心爱的女子后,终于也承受不住,失控地紧抱住她,告诉她,他不想她恨他。

感受到怀中少女渐渐温暖的身躯,和渐渐温柔的回应,那一刻,他在满心的酸涩之中,品出了些许的幸福。虫

她恨着他吧?可她还是喜欢着他吧?

可他终究说不清,他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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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外,拓跋顼坐于茵茵芳草上,倚着烟笼般的垂柳,慢慢喝着茶水凝定心神时,一对黄鹂,正翩翩舞于对面的一株野杏上。

杏花落尽,青涩的小杏掩在翠意盈人的枝叶间,随着那对精灵的舞动而微微地颤着。

到底是春日,总还有着蓬勃的生机。

就如他和萧宝墨,到底都还年轻,未必不能在满是荆棘的坎坷小径中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拓跋顼长长地吐一口气,塞上了水袋,向身畔守护的亲兵道:“走吧……总得走啊!”

亲兵忙为他牵来马,预备继续行往军营时,他们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和女子嘶哑的哭叫。

“殿下,殿下!”他留在行宫探听动静的心腹近卫,高声叫唤着,飞马奔来。

待到近前,拓跋顼才见那近卫身后坐着个女子,脸上依然青紫红肿一片,哭得披头散发,连跳带跌从马背上摔下来,一下子伏倒在地,泣声喊道:“殿下,殿下留步!墨妃娘娘让奴婢传一句话给皇太弟殿下……”

“什么话?”

拓跋顼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猜到了什么,又慌忙自己否认。

但轻罗很快帮他确认。

她失声叫喊:“娘娘说,皇上要杀她!”

拓跋顼吸一口冷气,头痛欲裂。

身畔有谋士扶住,安慰道:“这不关殿下的事。皇太弟身在储位,墨妃娘娘又身份特殊,殿下还是回避得好……何况,不过是墨妃娘娘自己的猜测而已!”

可除了墨妃的猜测,还有他自己从未有过的心慌和不安。仿若胸腔忽然打开,有人伸手探入,握住了血淋淋的一颗心,狠狠地揉捏着。

奔来的近卫同样地一脸慌张,在他跟前叩头回禀:“末将也怕墨妃偶尔淘气,又在诓人,特地叫人到重华殿和琼芳阁打听。据说琼芳阁中人人惊惶,乱作一团,而重华殿的管密,正派人前往太医院取药……”

他的话未了,只听一声抑住高音的嘶吼:“回城!”

以剑客最迅捷的速度路上马背,拓跋顼策马扬鞭,如离弦之箭,冲向青州城。

其他人愣了一会儿,才记得拉起地上那惊得忘了哭泣的轻罗,飞快地上马,追向拓跋顼。

克制不住放纵情感的人是他,为什么拓跋轲想杀的又是萧宝墨?

他每次想救她,为什么每次都害了她?

皇兄,我放手,只是为她能平安,能喜乐。

我可以让她恨我入骨,只愿你能视她如掌上明珠。

终归,还是我天真了么?

终归,还是我一厢情愿么?

这天,是晴朗而明媚的天气。

淡金而透明的阳光,洒落到浮一层墨蓝的眼眸时,不知怎地就突然地暗昧起来,丝丝缕缕,渐渐凝成可以看得到的晶莹。

他骑着马冲入了行宫,甚至逾矩冲入了兄长的后宫。

竟然,还是晚了。

踹开琼芳阁,一地的哭叫人群中,他看到了他的阿墨。

那个曾经生龙活虎将他打得头破血流的美丽少女,一身洁白的衣裳,安静温柔得如即将从天边飘过的流云。

星眸微启,游移着找不到焦点;指触冰凉,久在雪水中浸泡过的冰寒苍白。

已毫无生机的少女,居然还记得送他一缕发,并含着泪,微笑着向他求证:“如果有下辈子,我要你做我唯一的男人,你也只许有我一个女人……好不好?好不好……”

“啊……”那一刻,拓跋顼的凄厉惨叫响彻云宵。

他千般万般地辜负她,她却说,要他做她唯一的男人;

他一次一次地伤害她,她却说,只许他有她一个女人。

柔软捧住他面颊的冰凉双手无力垂落时,拓跋顼紧拥着他的阿墨痛彻心肺,痛哭失声。

人前强撑了四个月的坚强面容,忽然随着眼中泪水的纵肆倾出而分崩离析,脆弱得如那日被阿墨扯断了水晶帘。拆去所有的掩饰,只有零落一地的透亮珠光。

好,好,当然好。

吾心同卿心,唯愿长相守。

可我不要等下辈子。

从去年春天相山分别,我的天空已失去了颜色;

从发现你成了兄长的墨妃,我的世界已陷入了扭曲。

如果再让你因我而死,凭他甚么九五之尊,凭他甚么力拔山兮,凭他甚么通天之材,这错乱颠倒的世界,谁还能摆得正?

轻罗哭花了脸,不顾身份的拉扯着拓跋顼的袖子:“殿下,救我们娘娘,救我们娘娘啊!”

他当然要救。

“阿墨,撑住,撑住……”小心地擦去那美丽苍白的面容上流溢着的黑血,他从荷包中一枚如雪似玉的滚圆药丸,迅速嚼碎,捏开萧宝墨的唇,也不管有着多少人围在四周,便将药一口一口深深度入萧宝墨嘴中。

他师从鸣凤先生慕容采薇在薄山学艺五年,出师之日,慕容采薇见他虽是颖悟过人,性情却不改淳厚纯良,恐他为人所乘,遂赠给他几粒极珍贵的保命急救玉丹。其中有两粒,便有解天下百毒的功效。

萧宝墨中毒已深,又是宫廷配制的剧毒,未必在可解的百毒之列。

可拓跋顼已找不到一个让自己放弃的理由。

便是萧宝墨已经死去,他也不会再放弃,再放手。

抱起萧宝墨,拓跋顼疯了般向外冲向太医行院。

一路,俱是他悲摧得难以自禁的哽咽,黯淡了春日的花影缭乱,“阿墨,我是你的阿顼,永远都是……不管你变成怎样,阿顼永远都会要你,要你快快乐乐地活着……”

百年松柏深深掩映,这行宫的一方天空似乎暗了。绿沉沉,灰蒙蒙的氛围,如巨锅般即将倾扣下来,以万钧之力,将宫中万物淹没于它的淫威之下。

宫中各式各样的窥探目光,他再也注意不到。

纵然还会有人传开流言,还有人在幸灾乐祸看着笑话,又能如何呢?

把整个天下压在肩上,都不及怀中女子明净憨傻的微微一笑。

他只想看到他的阿墨,在曾经属于他们的春天里,向他微微一笑。

他是她嘴上没毛的半大小子;她是他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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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内容简介上的那个贴子,很抱歉将亲们也卷了进来。皎的性情太过直爽,一万遍地劝自己淡定淡定,结果还是不愿背黑锅,才会一吐而快。谢谢仗义执言跟贴的亲们,谢谢亲们的留言、鲜花以及推荐!即便事后有人报复也随他了,我有最好的读者!

假装很镇定地滚走爬字,明天会两更齐发,完结番外。亲们自备纸巾!

··“救人!”

面色和衣衫一样雪白的女子被放于榻上,拓跋顼一贯温和的面庞已经扭曲,一群唯唯诺诺的太医却迟疑不敢上前。

“救人!”



拓跋顼再次厉喝,不敢去触碰那仿佛快要消溶的女子,只将所有的狰狞和惊怖,对向了跪在地上畏缩不前的太医。

“回皇太弟殿下……她的药酒是……是皇上赐的……”

话未了,一道寒光闪过,回话的太监惨叫一声,捂着肩膀弓下腰去。

拓跋顼清俊的面容异常阴戾,身体微微颤着,但握住宝剑的手还是一惯稳定,剑尖的鲜血沥沥滴下,反射着拓跋氏作为草原武者特有的凶悍和嗜血。

他冷冷说道:“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即刻救人!皇兄那里追究,自有本王承担!”

剑光闪动,似又要逼向行动最迟缓的太医。

满额汗水,太医们再不敢怠慢,急急取了药箱银针,围了萧宝墨施救。

拓跋顼唯恐他们不尽心,握了剑在一旁监视着,压低了声音叱道:“如果救不下来,本王要行宫所有的太医为她殉葬!”虫

他从小便身份尊贵,无人不知他是魏帝唯一抱在怀中养大的幼弟,如今又册了皇太弟,即便目前所做之事是抗旨,拓跋轲也未必会拿他怎样,更别说杀几名太医了。

太医们交换了眼色,很快便决定绝对不吃眼前亏,先行救人要紧。

拓跋轲行事冷静,很少迁怒于人,伤及无辜;而拓跋顼目前便已失了理智。

相对而言,后者更是招惹不得。

几次催吐灌药,萧宝墨更是脸色青白,唇色青紫,要不是银针扎下,尚有黑红的鲜血自落针处溢出,再看不出她还是个活人。

“怎么样?”拓跋顼终于忍耐不住,颤声发问。

他的瞳仁格外清莹,看不出是因为悲伤,还是恐惧。

太医小心地择着字眼:“殿下,微臣一定尽力,尽力!不过墨妃娘娘中毒委实太深,虽有某种奇药一时压制了毒性,但方才催吐毒物时,已将那解毒的药一并催吐了。加上娘娘素来单薄,元气不足,只怕臣等来未及将毒解去,娘娘便……便支持不住了。”

拓跋顼蹲跪在榻畔,低低地唤:“阿墨!阿墨……”

那般灵动刁蛮的丫头,已经连瞪他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或者,以后连再见她一眼,也成了奢望了。

指触下,往日如雪的面庞青玉般半透明着,虽是柔软,却已凉得怕人。

他默默取了荷包中剩余的丹药,依旧咀嚼得碎了,捧了萧宝墨的脸,一点一点,哺喂到她的口中。

太医明知这种行为也不单大不敬了,连诛九族的罪名都得担上。

可惜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当今的大魏皇帝。

所以,他们也只是噤若寒蝉,非礼勿视地低下头去,只是额上的汗,并没有因为暂时停下紧张的抢救而减少。

看到了太多不该看到的,同样是取祸之道。

除了怀中垂死的人儿,拓跋顼早已看不到其他。

专注地一口口哺喂时,她唇上的凉意慢慢将他的唇也浸润得凉了,咸涩的血腥味蔓延在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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