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河山系列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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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河山系列 作者:绿痕-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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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把握吗?”硬着头皮开口的余丹波,自顾自地替他做了安排,“若是没有,你就别与晋王硬碰硬,只管咬牙撑着等我回来,我在解决狄万岁后定会尽快兵援长安。”

兵援长安?按玄玉的计划,他不是应该在破伏羲营后,一鼓作气再赶往九江,与燕子楼联手除掉赵奔吗?

乐浪一手抚着下颔,沉思了许久后,他笑着问这个难得一脸紧张的上司。

“你这么瞧不起我?”虽然他没被封为元麾将军,也没立过什么令人崇敬的大功大业,但他可从不曾丢过轩辕营的脸。

“我不是——”就怕他会误解的余丹波忙着想解释。

“我倒是较担心你,”乐浪打断他的话,反过来叮咛他,“狄万岁可是赵奔的得意之徒,对他,你得当心点,千万别对他掉以轻心。”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那个狄万岁不但不认为元麾将军这位子该属于余丹波,更打心底妒嫉在仕途上平顺得令人眼红的余丹波。

自个儿的事也都烦恼不完的余丹波,在又听到那个碍眼的人名后,不悦地皱起眉心。

光看他的表情,乐浪就知道他又想太多了,“别板着张脸,这一点不像你的作风,你不是一向都很目中无人的吗?”

余丹波马上瞪他一眼。

“好吧,你只是很有自信而已。”就知道他这人夸得损不得。

“别同我提姓狄的那家伙。”余丹波把重点转至他身上,“你呢?你有把握吗?”

“这个嘛……”晋王年纪虽轻,可战历却与他不相上下,加上又有石寅的调教,的确是个蛮令人头疼的对手。

“若是晋王对你完全不顾往昔的情分,而你又刻意对他心软……”见他略有迟疑,余丹波立即说出他所担心之处。

乐浪笃定地向他摇首,“不会的。”

“是吗?”他眼中还是有些不安。

“我不会拿玄玉与杨国的前途儿戏。”乐浪笑笑地向他保证,“至于我的安危,你也不需操心,因生死虽有命,但我会努力为了相信我的人们活下去。”

聆听着他的保证,余丹波的脸上无丝毫笑意。

乐浪伸手推他一把,“去打垮那个想将你自元麾将单位上拉下来的狄万岁吧!去让他知道,你可是凭真本事得到这份殊荣的,”

“你会在长安等我回来?”

他点点头, “嗯。”若他能提前败益州大军的话,或许他还得南下去帮余丹波打赵奔呢。

“别食言。”在临行之前,余丹波不忘回头向他要个承诺。

“我尽量。”

站在宫阶上的乐浪,看着余丹波不时回首的背影一会,在他走远后才转身带着袁枢入宫。

“参见殿下。”奉旨入宫的乐浪,恭谨地在御案前跪下。

特将他自前线叫回来的玄玉,总觉得若是在开战前不见他一面,心里就是有份不踏实的感觉。

“轩辕营准备得如何?”命他起身后,玄玉关心地问。

“就待殿下下旨。”目前据在长安三十里处、尧郡城里的轩辕营大军,已做好驱逐益州大军的准备。

在乐浪回了话后,玄玉忽地沉默,好一阵子过去,殿上无人言语,仍候着他的乐浪,忍不住抬首,他先是看了一旁的堂旭一眼,见堂旭的脸色也沉重得很,他再看向脸上似写满心事的玄玉。

“殿下?”怎么他和余丹波都是同一副德性?

玄玉交握着十指,意有所指地开口。

“对尔岱这一役,能生擒即生擒,若不能,无人会怪你。”

乐浪意外地扬眉, “圣上这么说?”难道说……圣上不但不在乎晋王的生死,圣上更想借大军之手严惩造反的晋王?

玄玉再说得更明白一点,“父皇对此已有准备。”

乐浪总算了解玄玉脸上凝重的神色所谓何来,看来,在有灵恩的教训后,圣上是真的铁了心只想保住玄玉一人。

“末将领命。”他拱手以覆。

“乐浪。”玄玉在他告退之前叫住他,“你能狠吗?”

被玄玉突如其来的问怔住后,乐浪沉默了很久。

“我能。”他迎上那双和余丹波一样都写满忧心的眼眸。l

一想到此去之后,乐浪将面临一场苦战,满怀忐忑的玄玉就始终都放心不下。他自御案内起身,抬首正视着乐浪的脸庞,隐藏许久的心情与亲情,随着他的不安,终于在乐浪的面前释放出。

“姐夫,活着回来。”

乐浪回首笑问,“我曾让你失望过吗?”

第二章

伏羲营耀眼的黄旗在蓝天下飘扬,旗海下,一具具矛尖直指穹苍,锐利的矛尖闪烁着灿眼银光。

绿阳大营外二十里处,轩辕营的兵马与远自丹阳开来的伏羲营遥遥相望。

驮在肩上守护绛阳、九江的重担,令自得知敌军靠近后,就连着几个夜里没法成眠的燕子楼,此刻紧张得胃部阵阵翻绞,坐在马背上的他,手中的缰绳早已被他掌心的汗水浸湿,他想,他虽没有在言语上表露出半分情绪,但此刻若是有眼尖的人仔细盯着他瞧,相信定会看出他的异状。

听人说,赵奔善攻城。

当年灭南之战中,赵奔先是攻下了由南国大将邢莱所镇守的余杭城,紧接着又再拿下三湖,而在最后三军合攻丹阳之时,破城之计还是由赵奔这个沙场老将提供给余丹波的,除了这些外,更别提赵奔从戎以来打过的无数场战役,只要派人稍加打听打听,若是攻城之战,赵奔绝对是先锋的不二首选。

他不能给赵奔有攻城的机会,远在绛阳大后方的九江城,可不是用来给赵奔点缀生平战绩的目标。只是,他没有把握能够击退节节逼近的伏羲营,尤其领军者还是亲自出马的赵奔。

灭南之战中,多少次水里来火里去,他燕子楼都无二话的奉命照办,无论任务再困难艰巨、再如何得以寡击众,他从不负余丹波所望,可这回在玄玉的令下,他头一回有种挥之不去,怎么也无法克服的恐惧感,一想到即将与他交手的就是昔日并肩作战的破城英雄,不知怎的,他就有种畏战的感觉。

两军对垒,他这轩辕营当家的却坐在马背上畏战?这算不算是懦夫?若符青峰仍在世的话,定会笑他不是英雄而是狗熊,可符青峰怎会知道,他这个狗熊走过的路,尚远不及那位大英雄吃过的米盐多,要胜赵奔,他必须很侥幸、很侥幸,而天晓得他还有没有当年的那种好运道。

持续前进的伏羲营,马蹄声轰轰撼动着眼前这块干荒的土地,马蹄声像敲打在燕子楼的脑壳里,他分不清充塞在他脑际里的究竟是他的心音还是蹄声。他会刻意率军至此,不把战线直接设在绛阳等伏羲营大驾光临,是因他必须拉长战线,不能让善攻城的赵奔有机会直接攻向绛阳城,若是离开城外,避免了城内外的攻守,或许,他还有点战胜的机会。

他本就是个酒鬼兼赌徒,不在这碰碰运气,难不成还真拿绛阳的老本来跟赵奔拼?

在燕子楼又取来挂在腰际的酒壶,再次大口灌下烈酒时,深怕他未出兵就会醉成个烂泥的袁图,忍不住策马靠近他的身侧,要他别再制造紧张气氛。

“将军,别喝了。”都怪他这么反常,搞得全大军的人也都想在这时喝上一口。

“你要不要?”燕子楼抹了抹嘴角,顺手也把酒壶拿给看似紧张兮兮的他。

袁图的坚持很快就被恐惧感打败。

“也给我一口。”他需要定定心先。

“太不公平了……”分不到半口的百夫是在后头嘀咕,但很快就被转过头来的袁图给瞪掉下文。

燕子楼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嘴边喃喃,“若是以酒一较高下的话,本将军才不怕那个无趣的老头。”什么杨国的大将军?资历差这么多,简直就是以老欺小嘛。

袁图遗憾地轻叹,“很可惜咱们比的不是酒,是人头。”

“所以我才说他是个无趣的老头。”燕子楼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角,回头朝严阵以待的大军高声一吼,“结阵!”

在伏羲营愈来愈靠近的情况下,面对敌军的轩辕营很快即照事先的安排,将大军分割为三路,当敌军一进入伏远弩的射程范围内,数百座伏远弩齐上紧弓弦,朝上射向天际,第二波也同样上了箭的伏远弩箭队,在第一波尚未放下手中的弓弩时,立即跟上再派。前前后后,难以计数的箭矢如雨盛落在前方的早地里,令伏羲营的军速不得不因此减缓齐举盾御袭,就在伏羲营前军稍有停顿时,轩辕营停止派箭,早就挖好壕沟躲等在早地里的伏军,掀开顶上用黄土协饰的护盾,伸出凤头斧齐砍敌军骑兵的马脚,在骑兵落地前,一根根直指天际的利矛亦往上奋力突刺。

接继构中伏兵的轩辕营骑兵们,在另一波箭雨的掩护下横越过旱地直捣向敌军前军,就在赵奔以为轩辕营想硬碰硬时,轩辕营的骑兵纷纷将勾中的伏兵拉上马背,改投油水于敌军前部后,迅速撤回旱地的另一头,因地油滑之故,伏羲营的前军尚未站稳,下一刻轩辕营派放上天际的火并箭已龚来。

连绵的火线筑成长龙,硬生生阻断伏羲营前进,因此地干旱,而水又不能灭油,不得前进的伏羲营只好以土灭火,可轩辕营却早就在旱地里动过手脚,添了油与硝石的旱土,很快即引来另一阵浓烟与烈火。

刺鼻的烟雾中,赵奔自大军阵后来到前军阵前,他一手掩着口鼻,沉稳地指挥着大军中部以盾盖在地上,一壁灭火一壁开道,当轩辕营趁着浓烟再次派箭之时,居于马上的赵奔对箭雨视若无睹,丝毫不予以闪避。他迅速调来箭兵予以反击,不让轩辕营有第二次火攻的机会。不久,赵奔派出方形结阵的步兵亦开始扫除躲在旱地壕沟中的伏兵,在轩辕营又再派出骑兵前,赵奔手下的骑兵已辨一御一攻的阵形交叉向前冲去,赶在轩辕营之前先行占领旱地。

没把敌军的小聪明放在眼里的赵奔,在大军一步步缩短两军军距时,扬首看向北方的天空。

这时,狄万岁应当已与期待已久的余丹波交手了吧?好不容易才等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相信自信十足的狄万岁,绝不会轻易放过特意由长安赶来拦截的余丹波。

他盼望着,狄万岁能自余丹波的手中,将元麾将军这位子给抢过来。

也是在这蔚蓝的晴空下,高站在九江城上的冬卿,正迎风远眺着这片她与玄玉一手打造出来的家园。

在这片河山远处的绛阳,此时应当已是战火蔓延了吧?就不知这战火,是否真会如她与燕子楼所料的,日渐逼至九江。

轩辕营的两支主力大军在被余丹波与乐浪瓜分之后,燕子楼手下的兵员明显少于赵奔所率的八万大军,就军员数来看,绛阳不易守,若遭赵奔强攻,身在绛阳战场上的轩辕营军伍,早晚也是得退至九江,虽说九江在灾后已重建,但要应付赵奔攻城的话,恐还勉强了点。

“康大人。”她一手按下因风吹乱的发丝,侧首着向身后,“城务进行得如何?”

“已加宽护城河并加厚城壁,现下只剩将守城兵械输入城内。”与冬卿合力包办九江城内大小事务的康定宴,此时不仅脸上有着疲惫,头上的白发也明显添了许多。

“囤粮了吗?”走进城楼坚避风的冬卿边走边问。

“粮草已备妥。”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么做不够。

“为免战况生变,你带百姓前往临川一避。”若不能守住九江,也该保民为先。

“太子妃不走?”康定宴愕然地问。

她微微一笑,“我要在这等太子回来。”

“但……”

“九江必须守住。”勉强的笑意,很快就在她的脸上消失无踪,替换上的,是连月奔波后掩不住的倦累。

康定宴仍是反对,“可万一……”

“不会有万一。”她坚定的说着,眼底昭示着决心,“我绝不将九江拱手让出。”先且不说九江是她的家园,九江若破,位在长安的玄玉就将腹背受敌,她不能让九江成了玄玉的拖累。

康定复直向她摇首,“若您出了事,下官该如何向殿下交待?”打从先前她出过事后,她就没歇息过,现下她还得代玄玉守住九江城?难道她就不怕她会有倒下的一日?

“百姓若出了事,你才更难向我交待。”她还是一味要他走,“照我的话去办,九江城内除民兵外,若有壮丁愿留下,自是再好不过,其余百姓则尽快将他们撤走。”

此时康定宴耳里所听着的,是她一如以往的坚强话语,可在他眼里所瞧见的,却是她孤伶伶的身影。他仔细的看着她,将她孤单无助的模样在眼中印成了一幅很深很深的印象,难掩心酸的他,顿时不顾身份地倔起脾气。

“下官也不走!”

冬卿好声好气地向他解释,“我不是说了你得带百姓去临川吗?”

“此事可派他人办妥,下官不走。”

“康大人……”她实在不想拿架子压他。

“太子妃有太子妃的坚持,下官亦有!”他反过来以一身官僚的气魄驳回她的反对,“下官不能有负于殿下!”

其实,冬卿大抵也知他为何不愿走,这阵子来,康定宴会守在她的身旁任凭她使唤,应也是为了那些她拿命换来的救灾钱,为了那份内疚,康定复似乎总想好好弥补她些什么。

她叹了口气,“由你吧。”

“太子妃先回府歇着吧。”在城楼上的风也愈来愈强时,康定宴对还一径看着城外风光的她催促。

“康大人。”冬卿凝望着远方没有动,“你认为燕子楼是否能将敌军阻在绛阳?”

康定宴并不想打击她,可在这种情况下,说谎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并非下官信不过燕将军,只是赵奔威名天下人皆知,燕将军要阻赵奔前进至九江,恐怕很难。”依他来看,绛阳不过是个前哨站,真正要与赵奔一较高下,应会是在九江。

抱持着同样隐忧的冬卿,深思了半晌,不得不另图它计以保万全。

“派人传讯至石守,命长空速援绛阳,我军战况若不利,弃绛阳保九江,到时长空务必得让燕将军安然撤至九江再守。”她停顿了一会,转身再道, “顺道告诉袁师傅,我在九江等他。”

“是。”

伸手接过袁枢亲自递上的军盔,将它在头际戴妥后,乐浪踩着马蹬翻身上马,策马率军出城。

尧都城,自古以来即是长安往西的起点,许多来自国外的商队,通过尧郡城城门,为中原带来了西域所产的美玉与香料,他记得在圣上宫中,就有一块自大漠中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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