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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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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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没完,倒没到破脸的时候,只看着那帮闲汉子把求告的农人一脚踢翻,然后得意洋洋的去了。

“有牌的上前来,没牌的等明天了。”

一声之下,众多有牌的没有喜色,无牌的便就是要哭出声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慈烺抓住一人,问道:“交赋税怎么还要领牌抽签,还要给钱?”

“亏你还是个生员老爷你打哪儿来的,这点规矩也不懂?”

那人没钱买牌,也没抽着签,火气很大,冲着朱慈烺怒道:“不领牌就不能验看,不验看不能交税,还有几天就过了日子,到时候就算你拖欠,先不催你的,过一阵子给你加个三成五成,不交就拿人到衙门打,你交是不交?”

“好,好,原来如此。”

朱慈烺怒极反笑,怪不得这些百姓半夜就过来,这典史却故意拖延了这大半天功夫,现在众百姓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今天想来又是要被刮去不少钱了。

向前看看,也果然是如此。

给钱贿赂的,就验看成功,然后在一边等候。没有钱贿赂的,便是说霉烂了,或是有虫,当场打了回去,说是等无虫干燥时来验看。

反正再来的时候,该给的钱还是一文也不能少。

这么一会子功夫,典史边上的几个筒子,就是散银和铜钱装了满满一下子,黄灿灿的,看着十分漂亮引人。

验看是一层,然后称斤两的时候,上斗之前,先故意踢一脚,一石粮先洒了几斗出来。接着就是在称砣上做文章,明显的缺斤短两。

交四石粮,最少有大半石就这样被糟蹋克扣了。

再加上贿赂用的银钱,损失当然非小。

这还只是交纳赋税手续上的用度和损失,若是赋税以银钱交纳,以粮换银,再拿银交赋税,算上火耗什么的,比起交粮来,用度可能要加上一倍上去了。

就算如此,验看交库领了凭据之后,成功交粮的农人百姓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一年两次,能过的这一关,就能消停半年功夫,不必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大爷,”刘兆辉已经是跃跃欲试,附在朱慈烺耳边,轻声请示道:“这伙王八蛋,都是黑心烂肺的东西。他们养的这些帮闲就是打手,谁真不服闹起来,准定就是一顿好打。不过这些人都是无用匪类,臣带的一百多人的直卫,轻轻松松就擒下他们了。”

“不必急,”朱慈烺摇头道:“还要等一下。”

见刘兆辉有不解之色,朱慈烺咬着牙笑道:“县里又不是这典史一个,吕大雷他们尚且在县衙门告状,且看看再说。”

说话间,外头却是一阵骚乱,一个绿袍官员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小队官兵,排开众人,急速而来。

在队伍之后,又是几个新军官兵,还有几个衙役牵着一排人犯,却正是昨夜被抓的郭叔华等人。

“好象有人要来搅局?嘿嘿,这一下可真是热闹了。”

听着刘兆辉的话,朱慈烺也是顾不得喝斥,只是瞪他一眼,便也转过头,一直盯着过来的人群,今天这一场热闹,果然够瞧。

“林典史!”

骑马赶来的人,青袍乌纱,胸前补服来看,是一个正八品的文官,年纪也不大,三十来岁,精明强干的样子。

只是此时面色铁青,双目中也满是怒火,到了林典史近前,翻身下马,拱手一礼,便是直截道:“学生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百姓告状,说典史大人和李班头下乡去收税?皇太子煌煌谕令颁布不久,今年除正赋外,一律免税,且不必交纳银钱,一律以本色上缴……难道典史不知道么?”

“哦,知道是知道。”

这人一来,林典史就知道来意不善。不过这厮能在县里当这个四老爷十几年巍然不倒,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当下也不慌乱,拱手还了一礼后,便是笑道:“太子谕令,我辈当然要遵从,不过,说真的,现在这样做法,也是别有苦衷,我想,阮大人如果不明就里,下官晚上可以到大人住处,给大人解释清楚,何必在小民百姓面前闹的不成话。”

第214章 收获(7)

林典史的话,就是在指责这个姓阮的官员不识大体,在百姓面前吵闹。

虽然话锋锐利,藏着骨头,不过大道理倒还不错。

阮姓官员被他说的噎住,一时答不出话来。顿了一顿,才道:“收取杂税摊派的事,学生会向上禀报的。”

林典史微笑道:“向上报?大人尽可随意。我想,大人可能还不知道,收取杂费开支,其实也是太子殿下恩准的,所以,大人尽管随意好了。”

这句话就象一闷棍,把姓阮的官儿和朱慈烺都是打的昏头转向。

就在朱慈烺惊疑不定的时候,阮姓官员也只是呆了一呆,接着便厉声道:“太子三令五申,正赋之外,不得滥收,你们不知道弄什么鬼,哄骗上头,本官职守所在,一定会向上申报,哪怕奏明太子殿下,亦在所不惜!”

两个官儿当众吵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下头的百姓俱都是瞧的呆了,哪里想到,进城来交赋税,却瞧得眼前这一场大热闹!

被这个阮姓官员驳回来,老辣的林典史也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样子,面上也颇露出颜色来,想了一想,便向着对方冷笑道:“阮大人,你好象是军需司的知事,前来本县只是查察提举库粮,押送清江等处,我想,本县怎么收正赋杂派,与大人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这么一说,更是占在理上,这姓阮的知事虽是一腔正气,不过在世务机变上确实差这个林典史太多,几番较量下来,已经是落在下风了。

朱慈烺也是感慨,有些事不是看着自己在理上,便可以辩赢的啊。

此时刘兆辉也是查问清楚:“这人叫阮之铮,是军需司的知事,似乎不是复社,亦非东林。举人出身,挑入司中为知事半年,久在外任,所以殿下不识得他。”

大元帅府诸司要用的人很多,象经历、知事、吏目这样入流品的官员,进士名额不够分配,而且人也不愿做这种八九品的佐杂小官。

而在朱慈烺认为,大明政府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杜绝了吏员的上进之路。

唐宋之时,小吏上进就很难了,不过以吏为官还是有机会的。唐人有固定年限升转制度,吏员中优秀的,可以为县官。

宋人科举取中极多,一科最多中千人以上,从状元到五甲当然不能全做清要馆阁官,就是亲民官也不够分配,所以闲官很多的同时,四甲以下的,也是分到各衙门里去当小吏,所以科举吏职很多。

到了大明,进士三甲都是亲民官正印,举人屡试不中的可以大挑知县,至于吏员,可能大明太祖受过小吏的气,所以十分鄙夷,吏员等级划分简单,而且不得上进,且允许世袭。

这就是逼迫小吏抱成团来,上下把持,把中央和地方政务都弄的乌七八糟,所谓师爷幕僚在唐宋不大流行,在明清大行其道,主要原因还是政务被小吏所把持,师爷是官员和吏员的一个缓冲和勾通,没有师爷,就玩不转了。

当然,师爷彼此勾结把持,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朱慈烺这里,就是先把吏员的人数翻了好几翻,下一步是准备渐渐提高吏员的等级和待遇,再下一步,可能提高进士的录取数量,就象后世考取公务员那样,吏职和官职可以按考试的成绩等级,还有考试的门类来分配。

比如可以考策论,亦可以考算术统计,考山川地理。

分门别类,按才学用人。

当然,现在只是一个美妙的设想,现在只能是先增加吏员人手,用大量举人和秀才充实其中,而不是那些家传的连自己都觉得为吏低贱的吏员世家的人,慢慢的,一步步的来施行改革。

不过,这第一步就似乎不是很顺畅……

“贵县收取赋税杂派,确实是与学生无关。”阮之铮十分强项,右手后指,沉声道:“不过学生要向上奏报,这些百姓,学生要带走。”

他所指的,自然就是郭叔华等人。

百姓听到此时,已经全是明白,这个年轻些的官儿在替自己说话。到了这会子,阮之铮更是公然索人,被他手指点到的,也都是骚动起来。

原本一脸木然的,此时也是露出渴盼之色。

便是一脸无所谓的郭叔华,也是微微点头。

人群之后,则是换了便装的吕大雷等人,此时一个个也是十分欣慰的样子。皇太子一手调教出来的官员,毕竟是和这些地方上的乌糟官儿大有不同。

“这怎么可以……”

听到对方要求,林典史摇了摇头,道:“恕难从命,这些人都是刁民,谁知道他们能胡扯出什么来?”

“事非真假,自有太子殿下定夺。”

“真是笑话了,凭大人这品阶,想见太子就真的这么容易?”

到了如今,双方已经是彻底破脸,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朱慈烺也不禁莞尔摇头,心道:“这姓阮的脾气太倔,也不大知道变通,刚刚偷偷把人带了一走了之,不比什么强,现在这么吵闹,人家岂能同意?”

不过再一转念,也就释然了。

不是性格强硬不知变通的人,何必在这里和人闹成这样?

当然,此事过后,整个淮扬一带官场整改的事,就是迫在眉睫了。

“本官能不能见太子,那是本官的事。”对方强硬,阮之铮索性也摆起官架子来,只呆着脸道:“本官是正八品,典史是几品?”

林典史铁青着脸,却是答不出来。

他权责虽大,也穿着官服,不过只是一个不入流,论起品级,当然没有话答。

在他身后,一群衙役班头都是看的呆了,帮役闲汉之流,就是更加不敢靠近过来。

“林典史退后,”就在此时,却是有人远远沉声道:“本官是七品,怎么样,阮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语既出,众声哗然。

阮之铮也是脸上变色,他也是听了出来,来的不是县丞一类的辅佐官,而是本县正印正堂。

大明体制之下,一县之中任何事情,不论是军务政务农事水利,或是赋税司法,全部是由本县知县做主。

正印一来,不要说品级相差,就是职务上也是无话可说,哪怕阮之铮也是七品,亦是无法可施了。

“哼,阮大人,你太孟浪了!”

本县正堂姓张,身量不高,黑而矮胖,一嘴的大胡子,看起来是独具威严。

此时双目如电,看向阮之铮,怒喝道:“贵官下去等弹劾吧,你行事孟浪,简直是胡闹,不要说眼前这事,军需的事你也不需再管,本官会请军需司再派人下来就是!”

见是县大老爷到,在场很多百姓都是跪了下去,连头也不敢抬。

朱慈烺一群屹立不跪,自是引人注意。不过看他是生员打扮,倒也是没有人来寻他麻烦。

“张大人,”阮之铮面色十分难看,躬下身来深施一礼,然后方道:“太子殿下几次三番颁布敕令,不得在正赋之外再行加派,这里的事,我弄不懂。”

“贵官多事,而且愚昧。”张知县十分不悦,拂袖道:“太子有令谕,也没有禁止县上收取公费。不仅不曾禁止,还曾经敕令军政司严查各地驿站,要有驿夫,有马,有常备物资等物,本县又不是神仙,空手变出来不成?好了,阮大人,你赶紧交卸走人吧。”

到了此时,朱慈烺自己也是明白,自己在驿站和公费这两年事上,被这些龌龊官儿找到把柄和漏洞了。

他叹一口气,转头便走。

“大爷?”

刘兆辉也是愕然,他带来的人已经跃跃欲试,只要朱慈烺一声令下,便可动手捉人。

将这一伙不要脸的官儿当场拿将下来,该杀的杀,该免的免,太子殿下声威,岂不瞬间深入人心?

“你带着银子,把昨夜的人赎出来吧。”看着自己的直卫统领,见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朱慈烺却是一笑,摇头道:“我是允准过各地收取公费,此时按诛知县等,难以服众。此辈行事都站在法理上,我若以非法诛之,一时人心大快,但并非长久之计。治人治事,不可图一时之快况且,驿站的事,也确实是我思谋不周,还有,姓林的典史不是东西,这姓张的知县倒不是太过份,上任不到三月,境内有七个驿站,全部整修一新,配给齐全,衙门和城中街道修过,水渠也通过,衙门里还有使费,我倒奇怪,他哪来这么多银子,一时没有功夫来查,现在看来还是从下头收加派了……这些都是公事使了的银子,说不得什么。再说,真凭俸禄,也全得饿死了。唉,是我太急,太急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倒也没看出什么不满和愤怒的样子来。

“那就这样放过此事了?”

刘兆辉到底心中难平,向着朱慈烺追问。

“那当然不会。”朱慈烺回转过身,缓缓道:“麦收过后,大体还算是好。百姓也是真省了不少钱,但几百年的积弊,到现在想一朝全改,也是太急了。这一点小事想叫我却步,更无可能。当然还要改,发现多少,就改多少么。这个阮某人是可用的,至于林典史,派人下来查查他贪污情形,轻易就处置了他。至于这些裁撤的经制衙役和帮闲……”

说到这,朱慈烺也是万分头疼,这些人不事生产,又是油里浸了几十年的,说真格的,想一下子管好,还真是难。裁撤了,他们也没地方吃饭,地方有事,还是不自禁的就使用他们,难,太难了。

数百年后,这一类给官府打杂的黑白难分的人,也是不少,想到这里,就更觉需要痛下决心不可了!

第215章 收获(8)

纷乱之中,朱慈烺离开也并没有引人瞩目,倒是刘兆辉这个直卫统领不情不愿的留了下来,在事情平息之后,带着银子去赎人。

已经答应了吕大雷的事,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皇太子若是失信几个小兵,传出去就真的是大笑话了。

此事闹的虽大,不过衙门口的事倒也是十分有规矩,真金白银一上,昨夜抓的人便是全放了出来。

而刘兆辉贵介子弟,将来就算不能袭封侯爵,一个都指挥的世职也是跑不了的。况且现在父为少府,子为皇太子直卫统领,将来家族复振也是必然之事,吝惜几个银钱就大可不必。

一见衙门口有不少乞丐般的人被上了大枷站着,于是索性就全部赎了出来。

有此贵客,衙门上下也是不少人出来看他,但见衣饰平常,看一看也就一笑摞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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