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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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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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到了门前,却被几个站班的小兵拦住去路,因他穿着便服,小兵也不当他是什么人物,长枪一举,便喝道:“这里被我们总兵官包了,老头,要喝酒再去别的地方。”

“总兵官?是高总兵?”

“不是,是我们李总兵!”

“哦,”孙传庭不以对方的态度为意,笑问道:“那是什么喜事?”

“纳妾啊,你不知道?是州里学官家的小姐,长的那个漂亮水灵,我家总兵新纳为妾,在这里摆了几天酒了。”

“唉,我知道了。”

如此军纪,如此大将,将来国事如何,也实在不可说。一瞬之间,向来雄心勃勃,进取自强的孙传庭也是消沉下来。

他默不作声,转头就走,没走几步,却被人抓住臂膀,一时间孙传庭大怒,低声喝道:“是谁,敢这般无礼?”

“是我呀,孙大人。”抓他的人声音果然有点熟悉,看脸也有点印象,孙传庭发楞的功夫,那人又笑道:“小人曾经在渭南给督师大人投过书,难道大人忘了?”

“哦,我想起来了!”孙传庭眼前一亮,几乎要叫出声来!

来人正是那个叫李恭的东宫内操武官,这神色模样,那精干聪慧的眼神,他印象极为深刻,一看就想了起来,准没有错!

第084章 睥睨

“你在这里,那么,太子呢?”

和李恭转到一个僻静地方,孙传庭劈头就是问太子行止,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保持自己严刚坚毅的大臣形象了。

“小爷现在已经到了淮安,在查察总兵官刘泽清行止……”

“查他?”

不等李恭说完,孙传庭就失声道:“此人悍厉,什么样的悖逆之事都干的出来,小爷去他那儿做什么?”

“就是他闹的不成话,咱们才去看看。”

朱慈烺打刘泽清的主意是在船上就定下来的,江北四镇中,黄得功还算忠义,虽然跋扈,但仍然属可用的忠心耿耿的强藩,而高杰这里有孙传庭,刘良佐隔的远,缓急难图,只有刘泽清实力并不强,驻军淮安一带,搞的民怨沸腾……当然,四镇在这方面全不是好鸟,只是刘泽清格外过份罢了。

“这……”听到皇太子平安,孙传庭自是十分的激动,身为国朝大臣,他当然明白,四处已经人心大变,很多官绅和普通的百姓都觉得明朝已经是暮色沉沉,覆亡就在眼前,如果有一个法统上没有疑问的继承人,一切还要好些,若是如现在这样,各方蠢蠢欲动,都在想着拥立自己中意的人选,各藩镇想的是富贵,把天子当门生,就算是史可法这样的大臣也强不到哪去,先是首鼠两端,然后又公然说要挟制新立的皇帝,一切政务都归他们的“君子”所操持。

这样的说法,岂不就是太阿倒持?

到现在,孙传庭虽然自己也是文官系统里的一份子,却也是觉得,本朝大事,十之八九都坏在自己人手中了。

皇太子虽然成功出逃,想来也是历经艰辛和困苦,不料刚到南方,就又忙着去整合强藩,虽然孙传庭不知道太子究竟是什么用意,但其中凶险也是尽然知道的。

他不觉摇头道:“太子不直入南京,接掌大权,也是属十分不智之事!”

适才他意气消沉,哪里象个刚直强悍闻名的大臣?现在直言批评皇太子,倒是恢复了几分以前为督师时的风采。

“嘿嘿,去南京是何等大事?”李恭笑答道:“载着皇上的船队已经直入长江,一两天内抵南都的水西门,圣驾直入南都,还要谁去接手大权?”

“什么?”

孙传庭浑身一震,眼神中也尽是不可置信之色。身为崇祯一朝有名的大臣,重臣,他对这位皇帝的性子太熟悉了,当年在军中时,尽管他和洪承畴都是文官督抚,手握重权,那些总兵副将以下的武官看到他们都是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喘,但他们自己心中明白,自己的一切随时都可能被脾气捉摸不定的皇帝收回去……皇帝任用大臣,十分的随心所欲,而且心意变化太快,很可能太监的几句话,或是某一件事做的不合心意,皇帝就能下旨在军前免职,逮问京师下诏狱问罪……所以一旦有人传旨,他和洪承畴就是胆战心惊,唯恐听到皇帝那些责备呵斥的话……

当然,事实上孙传庭也是无辜受冤枉而入狱,这也增加了他对崇祯的一些了解,这位皇帝,性子实在太急太操切,而且太过刚毅,绝不会妥协,说皇帝能逃走,这实在是叫他觉得不可置信了。

“皇上先也是不走的,后来是小爷杀回去,与贼苦战数番,才把皇上救了出来。”提起此事,李恭也是十分得意。

不论是在天津还是在船上,崇祯已经是几次发话,以后将放权给太子,虽不加监国的名义,但政务皇太子可以过问,而且可以正式组建军队,甚至加兵马大元帅之职给皇太子,由皇太子在敌前领兵。

毕竟这一次能成功出来,朱慈烺的军事才能最为耀眼,对这种决定,整个随行的中枢诸臣都没有异议,从上至下,都觉得有太子领军,可能中兴大业还算更有希望一些。

此间内情,孙传庭当然不能知晓,当下只得两人边走边谈,回到督师衙门之时,才算堪堪将此行的经过大略谈完。

“这当真是天佑我大明……”孙传庭以手加额,脸上表情也是十分的复杂。如此戏剧化的经过,北逃南下的那些大小官员当然不能尽数了然,朝阳门和天津沿途的激战,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了解其中的凶险与幸运了。

“事还不能算完!”李恭断然道:“小爷派标下至此,听督师大人节制。”说到这,他微微一笑,道:“高杰暗中与马士英、黄得功等人联络,督师大人知晓么?”

“当然知道。”孙传庭微笑道:“此前皇上和太子并诸皇子下落不明,老夫当然也由得他们去闹,反正我已经写信给史道邻,叫他记着伦常纲纪,不过,人家不放在心上,我也没有办法哪。”

“标下不信,”李恭摇头道:“大人竟然真的是一筹莫展?”

高杰现在不肯和孙传庭见面,坐拥重兵留在大营之中,说来说去,就是防着孙传庭一手。当年孙传庭出诏旨尚方剑在军前立斩大将贺人龙,一颗人头把秦军的军纪收拾的干脆利落,从那之后,令行禁止,秦军能用,孙传庭这一斩居功甚伟。

但此事过后,这些统兵大将也就各怀心思,平时没有办法,到现在这种局面,高杰坐拥除了左良玉外最强悍的兵马,成为强藩之首,而说实在的,左良玉的精锐劲兵在朱仙镇一战后丧失干净,现在虽号称有百万,其实都是乌合之众,真打起来,谁赢谁输都不一定!

手握重兵,已经无视朝庭威权,要对付这么一个人,当然是千难万难。

不过,孙传庭脸上却是一无表情,只道:“有两件事,我要先问清楚。”

李恭笑道:“大人请直说,标下只要知道,就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大人放心。”

“好,第一,太子殿下对高杰所部,是什么想法?”

既然知道太子要组建自己的六率亲兵,那么是不是要吞并掉江南江北的这几镇兵马,孙传庭就不得不多想一想,多问一声。

“殿下亲兵精锐,将由徐淮一带的农家子弟中精选而出,人数暂且也不会太多。”李恭会意,立刻答道:“所以高杰所部,将来仍然由大人统领。”

“那么,高杰本人又如何?”

“此人凶暴乱滑,十分不堪,但与李贼有深仇大恨,如果督师大人能将其收服,不妨继续再用下去,如果不能,那么,不妨在军前斩之,以肃军纪。”

“好,吾知之矣。”

一瞬之间,孙传庭脸上放出光来,眼神中也是露出十分精明和果决的神采,饶是李恭现在跟随朱慈烺日久,看到这孙传庭如此神采,一时间也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怪道太子对此人十分看重,说是国朝上下能带兵,抚民,治理平靖地方的大吏,暂时来看,就只剩下这一个,又说此人缺点也是没有韧性,心性容易大起大落,今日看来,太子所见简直有如神明!”

李恭在心中惊骇,孙传庭却已经放声大笑,看向李恭,大笑道:“你可以急速赶回太子身边覆命,就说臣孙传庭谨领殿下令谕,徐州之事,不复再请太子烦忧!”

“老大人心中已经有成算么?”

见他如此自信,李恭反而有点儿不放心,毕竟高杰十分嚣张跋扈,已经不把朝廷和孙传庭放在眼里,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下来,孙传庭除了派出督标到北边虚张声势外,别的事所为有限,有一股数千人的土贼,头目叫程继孔,在徐州附近攻打州县,打的还是李自成部下旗号,孙传庭和高杰彼此有意气,谁也不理,就凭由这一股土贼胡闹,几件事相加,也使孙传庭在南都一带名声渐渐凋零,不大被人放在眼里。

“哼,老夫只是隐忍,多看看风色,今皇上和太子并都平安,还有什么可说?”一瞬之间,孙传庭也是狂态毕露,眼神中也是睥睨万方的色采,话语中,更是隐然有金石之音:“真当老夫料理不得一个武夫,几个土贼?”

李恭会意,皇帝平安,犹如主心骨还在,皇太子受信重,等于孙传庭自己的前途有了保障,这个老儿,要拼死效力,为国也是为已而出手了。

“好,”李恭行了一礼,道:“那标下就立刻回转,到太子跟前复命。”

“将军此时虽然还是寒微,但殿下建六率后,想必就是一方主将,往返之时,也要务必小心谨慎。”

“是的,”李恭很沉稳的道:“殿下若有任用,臣子也不会辞……最近南都和诸藩镇动向频繁,十分诡异,我要请老大人有何举措的话,一要稳,二要狠,三要快!”

“老夫省得。”

“那么,标下给大人告辞。”

李恭转身而行,等到了角门转身而出时,回头看了一眼,却是看到孙传庭在院中负手而行,脸上仍然是傲气十足的样子,他抿嘴笑了一笑,不过,很快就收了笑容……皇太子那边,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他需得快些赶回去,徐淮之间,旦夕可至,李恭忧心如焚,不想再耽搁片刻功夫。

第085章 风云(1)

朱慈烺此时已经在淮安附近的清江浦附近了,并且易装潜行,已经把刘泽清所部的布防驻军情形,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清江浦此处是漕运要隘,往北还有拦马河、六塘河,沂河等河流,更是连接运河北上的重要渡口。在清朝,这里是漕运总督的驻所,在明朝这里也有皇家仓库和千户卫所保卫安全,因为运河水力不足,北上的旅客商人不准乘船,只能由漕船继续北上,而普通人就只能在清江浦改为坐车或是骑着骡马北上,所以这里是十分要紧的转运渡口,光是街市就有二十多里长,在当时,整个中国怕也没有几处地方比这里更加繁华了。

朱慈烺到时,正是傍晚时分,暮色低垂,缓缓沉降下去的太阳如同一个硕大的红球,把四周的残云映射的十分漂亮,他穿着松江布做的长袍,头顶折上巾,手中一柄象牙柄的折扇,身边是王源等几个护卫,在二十里长的繁华长街上信步而行,象足了一个负喧闲转的富家公子哥儿。

“小爷,瞧这儿?”王源晃动着他硕大的脑袋,龇牙咧嘴的道:“咱们在山东就下船,一路潜行过来,到处都是饥民,到处是流贼和官兵轮着祸害,整村的人被屠了也不奇怪……看这儿,哪里象是乱世,十足的太平盛世么。”

这一回向来沉默寡言的任尚也是点了点头,接话道:“可不是晋、陕、豫、鲁,还有关外,都打成什么样了,打死的饿死的真不知道有多少,怎么这南边就这么太平?听说就徐州也还有土贼流民,隔三四百里,就这么富足!”

倒也难怪他们惊诧,清江浦这里不仅是南北漕运中心,也是南北货物的集散地和批发转运的超级市场,很多北方货物在这里上船,直下南京,或是由水道一直向南,直到泉州为止。以生在北方,或者说是生长在北京的武官和政治人物来说,如果不出都门,或是没有涉足过南方的话,很难叫他们相信,现在中国的贸易有多么发达,而民间收入又是多么的繁盛富足!

崇祯年间,银价起而铜价落,百姓日子尚不算太好过,在隆万开海刚兴起的时候,大量的中国货物出去,再换回大量的白银,整个民间的物价极低,几分银子就能买只鸡打打牙祭,直到百年之后,民间的百姓还在怀念万历年间的日子和物价……说起来好笑,在正经的史书上,万历年间可是黑的不能再黑的苛政,是明末乱世的开端呢。

“这你们还不懂呢。”朱慈烺晃晃折扇,笑道:“清江这里算是一个内陆货物的转送点,到了南京,苏州、常州,那才是有钱的地界,小老百姓都不种田,每天纺半天布,或是种十来颗桑树,养些蚕,赚的银子就尽够使了。”

王源咋舌道:“怎么他们就这么富?”

“天底下可不止大明一国,他们没有丝绸,也没茶,也没瓷器,”朱慈烺笑吟吟的,眼光也是看向南方,“就这三样,咱们大明就把银子给赚饱了。神宗皇爷的时候,一个叫西班牙的国家派在南洋的总督是这么说的:要是大明天子愿意,他能把大明的海船一路排到马尼拉去!”

王源问道:“马尼拉在哪儿?”

有人插话:“你连这也不懂?就是在吕宋那边吧,万历年间听说那儿有银山,神宗皇爷还打主意来着。后来才知道,是泰西人把世上的银子先攒到那儿,再拿银子来买咱们大明的货物。”

“怪不得南边的人卖生丝茶叶就有这么大的生发!”

“他们的土地也肥沃,一亩地最多能产六七石粮,陕北那儿,一亩地有时候半石也收不上来。唉,北人命苦啊。”

“天冷的邪乎,又不下雨,十年九旱,这他娘的也真邪了!”

一群护卫都是北方人,这会子虽然是刚脱大难,来到这南边的富裕地界,虽然开眼,心里也满不是滋味。

朱慈烺也是敛了笑容,这北方是大气候的毛病,当然,人治不行的因素也很强,现在北方地盘也是丢光了,说什么也是白搭,不如暂且不说它,等将来重回北方,总会慢慢解决掉这个大难题。

现在么,他暗中嘿嘿一笑,这大包袱就先叫李自成背着,下头是大清,这一对哥儿俩也尝尝崇祯那头疼坐腊的滋味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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