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棺材铺- 第371部分

“想死，你给我还完了再死”

嘶哑一嗓子，程曦疯了似的一把扯住我，小花旦儿挣扎了一下，但瞬间想明白了啥，一手松开了我，程曦嘶哑着嗓子，扯着我疯狗似的嘶叫着，“闪开，都闪开，都给老娘闪开！”

砰的一声，汉白玉的棺材盖，一脚踹下来大半，程曦扯着我，猛一手把我塞进去了半个身子，此时，我已经麻木了，除了一点模糊感觉，外带脸上火辣辣的热，我整个人。。近乎没了半点儿知觉，就连眼。。我都睁不开了！

我感觉像被一手扯着，嘶哑一嗓子尖叫，“陈九斤，你别想着一死了之，告诉你，老娘告诉你。。你要是死了，你欠老娘的债，我就让全家人拿命偿，你听到了没，听到了没。。你要死了，我就让他们所有人给你陪葬！”

我听到了，真的听到了，那嘶哑一嗓子。。刀子似的插进我耳朵里，而就这一瞬，一只手扯着我，死命把我朝汉白玉棺内塞了去，我拼命撑着眼皮。。拼命的挤出了一道缝儿，最后的一目，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伤痕累累，泪流满面的脸！

轰隆隆。。。

白玉棺紧闭，瞬间，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安详，静寂。。。我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混沌中！

但混沌之中，我朦胧听着一阵阵声响，言语声，说话声，哭泣声。。白玉棺外，我竟然还听得见他们说话！

“丫头，够了吗。。够了吗，该死心了吧！”

老迈的一声，听着像老瘸子问了一句程曦，死心了。。什么死心了

“够了，够了。。我输了，我输得。。一无所有！”

嘶哑的一声，那一声是程曦，而随之的一句话，小花旦儿应了声儿，“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猜到了结局，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哼哼，开始。。结局！”

“哈哈哈。。。”程曦嘶哑笑着，“五年前，我设计好了开始，设计好了结局，却没想到。。本来的一场戏。。一个过程让我陷了进去！”

“一年前，我无法扭转那个开始，但拼了命的扭转过程，却更没想到。。最后，这场戏的结局里，却多了一个你！”

“天道无常，造化弄人。。再好的戏子，也演不出百无漏洞的戏！”

“除非，你。。你演的是真情戏！”

小花旦儿一声，一丝颤音儿，“人生如戏，可惜，人生。。却终究不是一场戏！”

“人生不是戏，不然，我为何会演的。。迷失了自己！”

程曦念了声，“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在利用他，就像当初的我。。只不过，你比我利用的更加淋漓尽致！”

“你演的，比我更好。。”

“可现在。。我发现，这场戏。。你也是一演到了最后！”

“我能做的，你都能为他做，但能让他为之放下尊严。。下跪的，却只有你！”

沙哑的嗓音回荡着，一响沙哑。。却又是一响空灵，小花旦儿叹了口气！

“哎，带着别人的脸，穿着别人的衣，演戏。。我演了一辈子戏，可最后一场戏，我很庆幸。。我没有演戏！”

“只不过，结局都是一样，你我。。都陷在了这场戏里！”

“戏。。戏，为一个傻子，演的一场戏！”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响空灵，一响沙哑。。两场戏，却一如天意般纠葛在了一起！

戏，为什么是戏！

人生如戏，全靠演戏，可再好的演技。。谁能演绎出一场百看不穿的戏！

戏，终究是戏！

两声截然不同的笑。。激扬着，回荡着，可陡然间，笑声迷蒙，那一声声笑，转瞬换成了一响的暮鼓晨钟。。。

咚咚。。铛铛。。。

空灵，浩荡，一声钟鼓，天地接壤。。

戏没了，笑没了。。天地一动，动若惊响的暮鼓晨钟。。好像一下唤醒了我！

我睁开了眼！

漆黑，迷蒙，万千之术。。映入我眼睛里的，只有一望无尽的黑暗！

“戏，终究是戏。。。”

“可惜，有人真演，有人假唱。。有人笑出了声，也有人流出了泪！”

一响回应，映着晨钟暮鼓，却隐隐又压下去三分，我一个激灵，一句。。钟声鼓响般钻进我耳朵里！

“你说。。是戏错了，还是人错了？“

又是一问，我一念起了精神，“谁，什么人在说话。。是谁！”

“人，嘿嘿，没有人，哪来的人？这里。。早就没有过人了！”

“没有人，那您是。。何方神圣！”我问了声！

空荡的一声笑，“你。。不是人，我，也不是人，人之一弹，何从之有？“

一句，说的我哑口无言，却又是无从反驳，人。。我现在的确算不得人，能在这的。。恐怕也早就列在了人身之外！

“告诉我，戏错了，还是人错了？”

又是那一问，我呆了几秒，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或许，也没有什么对错，也许，是老天排错了戏码，错的人。。演了一场对的戏，也许。。是人入错了场地，对的人。。演错了一场好戏！”

“是对，是错。。戏，没错，人也没错，可能。。只是个时间问题吧！”

“时间，时间。。。”空荡荡的回应着一声，一丝迟钝。。时间二字，好像在耳边久久缠绕着一样，我不知道，我的说对了。。还是错了，但听着袅袅回荡着语音，我仿佛回想到了当年的一幕幕，所见，所识，所思，所念。。爱过的，恨过的，痴过的，怨过的。。

仿佛一瞬，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那个起点，很多人，很多事。。可能并没有错，只是时间开了个玩笑，一记弹指，阴错阳差！

“时间，错了人。。错了戏，错，是时间错了！”

“人错了，是生错了年代，事错了。。是到错了时光！”

“可我。。又错了什么！”

耳边上久久回荡着一音，伴随着暮鼓晨钟声。。那一响，经久弥生。。如若深入心底的洪钟大吕，磅礴，大气，一种扬手指天的愤慨激昂，夹着一道道千丝万缕的叹息！

“你。。做了什么！”

我问了声，声音一散消失了去，黑暗中回着荡声，一声笑，“你说。。杀人，是对，还是错？”

“杀人。。”

我惊了声，不过一转念头，我应了句，“杀人。。这不该说对错，只应该问，该杀，还是不该杀！”

“什么是该杀，什么是不该杀？”黑暗中响的一声，我应声一句，“我不知道，什么人不该杀，但我知道。。该杀之人，是为了让更多人好好活着！”

“那该杀之人，他就应该死吗？”

暗影中的一声，“如果说。。杀了你的所有亲朋挚爱，换更多人活着。。你，愿意吗？”

一声，宛若雷霆。。一句话劈了我个外焦里嫩！

“我。。我不愿意！”

我斩钉截铁回了句，黑暗中的一声，却是笑了，“你。。为何不愿，这与你所说，岂不是正好吻合？”

第四百四十九章一人抵百

“我留下一口气，不就是为了等你？”

一句话，所有的目光一瞬对准了我，无数人为之愕然，这一下。我也给傻了眼，因为那句话，好像就从我身上冒出来的！

“等我。。哼哼！”天邪一声冷笑，“你觉得，你一口气。。还挡的下我？”

“哼，醒醒吧，老东西。。你真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陈道天！”天邪猛地一喝！

“呃。陈道天。。”

“百年一人，陈道天。。。他，他还活着。。”

“一口气，一口气。。竟然，竟然还能存上百年！”

人群里沸沸扬扬，一下的炸开了锅！

谁都想不到。今时今日，还能听得百年一人陈道天。。最后的一句话！

“续魂借命，借体还神，凭着生念一口气，哼。。还想跟我斗！”天邪闷笑了声，“续魂一术，天谴地难人劫，平生三难，三难啊。。哼哼，你刚才挡下了一掌。算抵了一难，可是你。。还能挡下我第二掌？”

“一聚之气，那一掌。。已经是你的极限，你这一口气。。。也该散了吧！”

天邪望着我一笑，“两难。还有两难。。你觉得，这两难之内。。哼哼，我能杀你多少回！”

“十次，一百次，还是一千次。。。”

散了，那口气。。或许真的散了，因为直至最后，除了那一句话。。陈道天的声音，终究是没再响起一句！

静，一瞬苍茫的静。然而。。最后终究是无声无息！

“既然你不吭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天邪一哼，阴风浊起。。一袭黑龙袍飘飘荡荡，邪气下。。露着半张脸，嘴角儿斜起，冷森森勾了一抹。。寒冰似的笑！

一笑落，阴风如弩，一道寒光对准了我！

血手，黑气。。飘然如雾，黑风血气，一掌来的铺天盖地。。一撇寒芒，我两眼瞳一瞬聚集，眼看一掌拍了过来！

两难，足足两掌。。天邪说的没错，就他这两掌，别说十次百次。。就是千次万次，无数次都不是空谈！

因为，他是天邪。。即便当年陈道天，都得忌讳三分的人！

一掌腥风，我几乎断了念，有多少念头告诉我，这。。几乎的必死无疑了！

可这一掌落，咫尺之间，那股邪气扑在脸上。。都扎的生疼了，突然，一只手硬悍着接下了那一掌！

砰的一声，掌风推进了三寸，那掌素手。。一下都几乎碰上了我的脸，可下一瞬，声嘶力竭的一口气，喝的一嗓子。。那只手硬生生把血手逼出去了三寸！

“快，快来帮忙。。”

一声吼得咬牙切，晃得一影，猩红如血。。那一人，正是小花旦儿，轰的一声闷响，小花旦儿一手挡下了要命的一巴掌！

天邪一顿，索然一抹杀光，“小丫头，你找死。。”

暴吼的一声，一扬左手，一掌邪气血印拍向了小花旦儿，而就此一瞬，人影一闪之间，砰的一掌符印，挡下了天邪，黑袍一袭残影，紧随着一掌金印拍在了小花旦儿肩头，“天地一聚气，阴阳一聚力，天下术数，阴阳相助！”

“鬼丫头撑住，我来助你！”

老古怪嗷的一声冲了上去，紧随着，老瘸子。。张家人，朱家人，刷刷刷。。百十来人，一条线蜂拥般冲了上去，砰砰砰。。百人一列，轰然间百掌归一，明，暗，阴，阳。。阴阳术数，五行六路，各家本事一聚灌了一气，黑衣人一掌对着小花旦儿，掌下压的一道金印。。隐隐窜起了一道曜日似的爆光！

而就这，程曦趁势窜向了我，一手正要伸向我，老古怪扯嗓子一句，“别动，程家丫头别动。。”

“呃，怎么。。”

程曦一惊，老瘸子嗷吼的一声，“续魂借命受三劫，这是规矩，也是天意。。躲不了，也推不掉，九斤儿他。。他只能自己硬撑下三劫！”

“三劫。。三劫，呃，快。。程曦，快拍他一掌，三劫追命，还剩最后的一劫，一劫要不了他的命，那就算帮他度了一劫！”小花旦儿歇斯底里的一声，程曦一惊，一掌举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砰的一声。。忽然的凭空一响音爆，小花旦儿脸色一下煞白，漫天死气混着邪气，一瞬间，竟跟滚油沸水般炸开了锅一般！

“喝。。”

一声闷喝，闷雷似的，紧跟着一声惨叫，程曦举起了一手，一手没落。。一声音爆直接把她掀出了五丈外。。

砰的一声，程曦一头扎在山壁上。。不省人事！

“小丫头，我果然没看错你，好深沉的的算计，居然还想钻老天的空子。。”

“不过，你们钻得了老天的空子，可却别想钻我天邪的空子。。”

天邪，傲视而立，背对着一手，一掌。。平淡淡的一掌挡下了百人之力！

小花旦儿一惊，“天。。你还想比得了天，哼，你自称了天邪，可你。。终究还不是天！”

“动手，全力攻杀陈九斤，只要打不死。。哪怕打残了我也担着！”小花旦儿一声，背后一群人呼的一下朝我窜了来，我知道。。这是好意，我尽早的受了三劫，也尽早能脱了身，如此一道儿。。一下窜来了十几个人，我就不信了，天邪一人，顶着百人之力。。还有余地挡下这十几个人！

可就这一瞬，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十余人一道朝我奔了来，刚窜了两步，邪气四起，天邪的黑龙袍抖得一下如风，猛然一股撕扯般的力道，小花旦儿百人不动，隔空几丈，一下把十几人倒吸了回去！

何为天邪，这便是天邪。。来司大才。

看着这一幕，我心头除了震撼，恐怕也就只有恐惧了！

可这。。却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恐怖的开始！

倒吸的一瞬，这一下本就是众人惊愕，可下一瞬，那股撕扯力猛地一重。。海潮泛滥般一股吸劲儿，撕扯着一群人朝天邪奔了去！

为首的小花旦儿与黑衣人，骤然一惊，当下猛朝后挣了去，可那撕扯般的吸劲儿。。竟跟胶水似的沾着两人连一片，浩荡荡的百余人。。从头到尾，就像是中了武侠小说里的吸功*，百余人朝着天邪，竟没一人能挣脱了出去！

“呃，天邪，你。。你要干什么！”

小花旦儿一变脸色吼了声，天邪一声狂笑，“阴阳术法，百家之术，外加着你一人恒古少有的死气，哈哈哈。。这等盛宴，我怎能放的过去！”

“呃，他。。他要吸噬了百家之功，快走！”

黑衣人一声喝，贴在肩头的掌风一转，一掌打向了小花旦儿，于此一瞬，小花旦儿当机立断。。猛然一手也朝黑衣人拍了去！

“呃，壮士断腕，自残三分。。”天邪一惊！

砰砰。。两声闷响，两人打头儿。。背后余下的百余人，一道四散倒飞了一地！

啪啪啪。。

一道人咂了一地，雨点似的咂了一地。。一个个砸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死活1

小花旦儿一手撑着地，煞白着脸，那脸。。就像涂了一层白面，白的不带一丁点儿血色，那种白。。白的让人发指！

小花旦儿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可这低头一看，两手上。。身子上，不知何时。。蔓延了一层如冰的墨黑邪气，把小花旦儿死死困在了那！

“不要想着拼死一搏，死气，你懂。。你搏的起，这百余人，可是受不起的！”天邪一笑，撇过小花旦儿一眼！

黑衣人一手支墙，嘴角淌着血。。但腰杆子笔直，一手撑墙终究是没有倒下，所有人中。。他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人！

两个人，打到最后。。还清醒的，也就只有两个人！

小花旦儿，黑衣人。。。但我知道，这一刻，他们没死，却也已经是重伤！

咯吱。。一响轻动，黑衣人撑着的山壁，俨然被捏碎了一脚，而就这一瞬。。我感觉得出，黑衣人，整个人的气势变了，那种气势。。如同一股压在火山底的火焰，这一刻，好似酝酿到了蓬发一瞬的极点！

“拼的重伤，保一命。。当断则断，你比他，可是果决的多！”

天邪突然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