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墓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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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墓黄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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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问一答。

    实实在在的把包厚道给震了。

    少年师父,期颐徒弟。

    离谱。

    这种“小欺大”的派头,只有包厚道当少爷那阵训别人时才有。

    莫不是那老者欠了少年的钱。

    世上有两短: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还能有啥短捏在别人手。

    又听那少年叹着气说:“冷冲,为师一再教导你,术士之人须怀谦虚悲悯之心。可你小子偏偏不听,心口不一,不走正道,偏行邪路。我这身本事对你倾囊相授,你学了多少?怕是一成不到吧。哼!旁门左道之法门,你却是无师自通!”越说越亢,怒斥之意越来越浓。那老者不由自主的把头埋了下去,好像做了很多亏心事似的。

    瞧的包厚道又称奇,又想笑。

    真想不到大千世界有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

    不敢擅自惊动。

    依旧一动不动趴着听他们说话。

    那少年字正腔圆的说:“冷冲,为师修得返老还童之术,此生靠猎劫为业。素来敬仰钟馗大师,立志效学,所以要求我门下弟子行的正,做的端。你即然拜在我的门下,我必须得严格要求,万不可行缺德之事,你为什么如此大胆不尊我门规?”那老者听到最后一句浑身发抖,不知不觉跪了下去,伏在地上颤声说:“师父,弟……弟子知错……!”这个“错”字像打鼓的余声,拖了老长,包厚道暗暗心说:“人家知道错了,别欺负人家了,杀人不过头点地!”

    “请师父放过徒儿这回吧!”那老者已是泣不成声。

    “起来!”

    “师父,放过徒儿这一回吧,弟子再也不敢了!”

    “起来说话。”

    “弟子不敢!”

    包厚道越听越奇,越看越怪,原想这少年与自已一样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这老者定是欠了他一大笔钱还不上。这一通师父长师父短的,又是老人可怜巴巴的哀求小孩子放过他。把包厚道抛到了云里雾里,所有的思维全都彻底颠覆了。那少年有返老还童的圣术,认识钟馗大师,这老者在他门下学了四十年手法术,真是奇了大怪,包厚暗自心说:“乍他娘的啥事都让老子赶上了?”

    “做下那样的事,你早就不是我的徒弟了!”

    “师父,我……!”

    “孽缘!”

    那少年转过身来看着老者,一字一板的说:“当日为师派你到刘家沟杀那两个中了尸毒的走地仙,你为何杀他全家?祸不及全家,殃不及池鱼,这道理为师没教你吗?冷冲,你自打入我门下,我便教给你诸多规定,不可枉杀无辜是排在首位。而你,行事毒辣,手段残忍,种种行径令人发指。冷冲,你说,我该不该饶你?”那少身指着身后的坑说:“这是个抛骸池,专扔夭折的童子、胎衣、亡死的女子。”

    “师父,不要,不要!”

    “别怪为师,规矩坏不得。”

    那老者听少年口气生硬,立时瘫倒在地。

    包厚道隐隐约约听明白了。那老者被少年派去什么刘家庄杀两个中了尸毒的走地仙,结果把人家灭了门户,因此这少年要在“抛骸池”杀他。打死都没想到这三尺高的“小老不死”这么狠,可又不干自已啥鸟事,事不关心,高高挂起,暗暗佩服的骂了句:“见过狠的,没见过你这么屁大个娃娃也这么狠!”体内的酒精在惊讶下全部聚在肠道口,只不过有点受凉,极想美美的拉上一泡,又不敢,硬撑着头皮夹着。

    包厚道感觉:

    那少年与那赵真人应该有一拼。

    一个能骗的了阎王爷。

    一个有返老还童圣术,还有如此大气场。

    真不敢去招惹二人,惹不起,躲的起,牵扯到自已真耍不起。

    只见那老者“刷”的从腰间抽出一柄剑,寒光闪闪,倚在脖子上声声泣说:“师父,您的大恩大德,弟子永世不忘,弟子愚昧之极,误入岐途,没能好好跟着您学术,枉费了您一片苦心。弟子知道,弟子犯下的错是咱们术士之人大耻。弟子想明白了,不打算苟且偷生,只希望来世还能跟着师父您,弟子去了!”说完把剑横脖一抹,血溅当场。

    且不论那老者究竟干了多大坏事。

    勇于自戕的气度。

    令包厚道佩服的不行不行。

    包厚道没想明白,怎么就没个缓儿,非要命才行?

    那少年看着老者的尸体,昂首向天,大大叹了一口气,把尸体推入坑中,恨铁不成钢的说:“冷冲,你敢作敢当是咱术士人的骄傲,为师乃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不要记恨。即便为师不这么做,将来你也难成大器,四十年了因为你杀心泛滥,始终成不了气候。希望你来世好自为人,为师能替你做的,只有在这抛骸池将你的罪孽洗脱干净。冷冲,十八年后我们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少年走的远了。

    包厚道才敢起身上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么说吉人自有天相。

    关外的“闷倒驴”折算成中原的酒,一两抵三两。

    包厚道这一通酒喝下,没有个怪事发汗,又不暖暖的睡一场,铁定是翘辫子。

    别说。

    这一老一少闹这一出,还真把他给救了。

    包厚道走到老者自戕的地方,只见血撒的到处都是,暗自叹息:“乖乖,这一剑剌的可够狠!”不知道猛的上来个啥念头,一脸不齿的说:“冷冲是吧,你说你真够笨的,明知道活不了,这又不是菜市口杀人砍头,大刀片子一挥,身首异处。你在他面前轻轻一剌,随便装个死,骗过就得了,干啥非得搞这么认真,不开窍,该死!”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上了,这回能安安全全的拉屎了。想着明天就要把屎尿往这墩了,反正多这一泡不多,少这一泡不少,先提前拉一泡再说。

    解开裤子,那一串串抒怀柔肠的前奏屁刚放完,屁股上火辣辣的被咬了一口。

    吓的包厚道大叫一声,窜的老高。

    硬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009章 放屁也惹祸

    自从包厚道穿上那西藏大喇嘛的宽袍行头以来,自我感觉非常配衬,不管那喇嘛僧袍衣袖扯扯连连,始终是舍不得脱下,脏了便洗,晒干了便脱下换上。这一回刚放了一通拉稀屎的前奏突突屁,猛的被狠咬了一口,包厚道搂着喇嘛袍一蹦三尺高。谁他娘的这么喜欢吃屎咽尿,等着别人屙拉,超极恶心。包厚道提着裤子跑出几个大步,回头见那冷冲趴在抛骸池边,半个脑袋向后栽。

    那剑得有多锋利,半个脖子都被剌透了。

    冷冲不是死了。

    乍活了?

    包厚道的脸登时变的铁青。

    只见那冷冲嘴里咬着从包厚道屁股上撕下的肉,嚼的非常香。

    包厚道这一肚子着凉的稀屎全部聚集在贲门,原本稍一用劲就往外冒,楞是吓的蹩了回去。

    那年夜里在祁县严家坟头上,严老财只是一味的狂劲掐着不放,即不咬,也不啃。这个冷冲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一边嚼一边用双手在地上刨。包厚道立时便想起平日里杜天舟对他的阐述来了,这是即将要变僵尸的征兆,僵尸这玩意儿可他娘的不玩虚,实打实会咬人吃人。包厚道虽没有遇过真正意义上的僵尸,恍恍惚惚觉的这冷冲是要变僵尸了,不敢大意。

    杜天舟等三人又不在眼巴前。

    包厚道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况且还兜着一肚稀屎,完全不在状态嘛。

    包厚道不停的祈祷,暗说狠话:“你不咬老子就算了,敢咬,敢翻脸,肯定没你孙子的好果子!”

    屎吓回肚子了。

    放屁带出的汤汤水水就顾不上擦了。

    也顾不上理会屁股疼不疼,笨手笨脚整理好衣裤子系实了。

    边观察边往后退。

    心像擂鼓似的咚咚跳个不停,双腿不像以前似的发软,手心的汗却是一甩一把。

    包厚道放屁的时候,这冷冲在后面诈尸了,被喷了一脸汤汤水水稀屎。这冷冲在包厚道的屁股上咬的不是非常狠,是因为他的脖子被利剑剌去大半,脸一使劲往前贴,脑袋跟着就往后倒翻。趴在抛骸池边使劲嚼着从包厚道屁股上扯下的那片肉,嚼了几嚼,汤汤水水的往里咽,又从脖子上掉下来。挣扎着从抛骸池里面站起来,一步一抖往前摸索,嘴里还往外吐黑气。望着天上的圆月“嗷”的叫了一嗓子,听起来像发春的豹子叫似的。

    原本在周围荒草眠乡的小蛤蟆、小蚂蚱、小臭虫,全都被他这一叫惊的乱跳乱窜。

    这是挑衅。

    包厚道算是后了亲舅姥爷的悔。

    你说大半夜的找着地方就是了,记不清留标记,改天再来就是了。

    偏偏心劲的高的要在这里露宿逞能。

    怪谁?

    没事找事。

    包厚道听见冷冲的怪叫浑身直起麻豆子,急步倒退,瞥眼瞧见路边扔着根木头棍,又长又直,一把就抄起来了。拿在手里才知道是个长枪专用的白腊杆把,也不知道啥时候打仗丢在这里的,好坏说话是有武器了。白腊杆这种木料不论从硬度上来说,还是从韧度来讲,都非常的好,用它打架那是再好不过了,比平常带疙瘩带树杈的木棍抡起来顺手多了。包厚道暗暗合计:“这一老一少来的时候,那少年行速极快,冷冲这个王八蛋走的缓慢,就是他娘的真变成了僵尸也是个又老又笨的老僵尸,你个孙子不一定能打过老子,也不一定能跑过老子!”

    笃定了能打得过他。

    包厚道也确定能跑过他这个老僵尸,也着急躲着跑,反而想瞧瞧这僵尸究竟他娘的是几个意思。

    圆月偏东移,荒地野风吹。

    一个刚变异的老僵尸,一个活人,在这荒郊野岭对峙上了。

    万里无云。

    包厚道离的不远,瞧的一清二楚。

    冷冲走出抛骸池后,趴在地上使劲的嗅包厚道走过的地方,咝咝冲冲的往鼻子里猛吸,脸上开始往外冒那密密麻麻的黑毛。眨眼的功夫已经瞧不清脸长什么模样了,不用怀疑,冷冲是铁萝卜进坑实打实成了僵尸。突然之间,冷冲狂叫一声向包厚道扑来。包厚道早把遇到僵尸需要小声出气、不弄出声的诸般规矩全忘在了后脑,迎着飞身扑过来的冷冲,那根白腊杆直挺挺的迎面顶了上去。

    不偏不依顶在冷冲的胸膛。

    好大的力气,白腊杆硬是给冷冲顶的弯了。

    好在韧度十足。

    差点就被冷冲长满长指甲的手给抓到。

    包厚道奋力顶着白腊杆就势一脚朝他脸上就踹过去了,与此同时,冷冲的手打在了包厚道小腿肚上。好么,差点把包厚道的腿打断喽,包厚道慌忙抽出白腊杆,冷冲闪了个趔趄,包厚道顺势劈头盖背的打下。哪里知道这一棒打下去没见多多大效果,反而被冷冲这个老僵尸死死的把白腊杆抓在手里,刷刷刷就挠上了,三五爪子下来,白腊杆的另一端立时变成了拖布条。冷冲斗志意头正酣,越来越猛,包厚道是越来越发怵,立时蒙生了逃跑的念头。

    包厚道见冷冲挠完那一端,又向上挠来,扔下就跑。

    冷冲是紧追不放。

    脚步声、吼声直在耳朵后面响。

    包厚道感觉只要脚步稍稍一放慢,立马就能被冷冲这个老孙子抓到,急的他头上直落豆粒大汗。

    往死了跑。

    正是着急忙慌一口气接不住一口气的时候,包厚道瞧见迎面一道白风冲着他就来飞了,速度非常相当的快,好像拉满弓射出来的快箭似的。包厚道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道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正打算拐路折跑,一眨眼喘气的功夫那道白风已经到了眼前。那阵白风落定才看出来是个人,不是冷冲的师父又是谁,正是那少年,却使包厚道楞在地上。这一楞,冷冲的利爪搭在了肩膀上。

    只见那少年飞起身子双脚齐齐踹在冷冲头上,半挂在脖子上的头登时飞了出去。

    冷冲的身子倒在地在,一跃而起,没了头依旧乱抓乱扑。

    那少年凌空跃起数米,双脚踩在冷冲肩膀上。

    看着轻描淡写却不知暗暗使了多大劲。

    冷冲被那少年直接被踩进了土里,只露出两只手在上面乱抓乱探。

    瞧这架式铁定是上不来了。

    包厚道细细打量着。

    只见那少年,也就是刚刚满十岁的弱模弱样,一身束身青袍早洗的褪成了浅浅的白色,两个大补丁高高挂在肩膀上,圆盘子脸好像还挂着没脱净毛的吃奶相。出奇的是这少年没有眉毛,丹凤眼,三片细叶瞳仁并列竖在细眼眶里,像龙井茶叶似的又细又窄。单看模样没啥特别历害之处,可要细看这双眼那是相当惊人,再从斗冷冲这个老僵尸的身手来说,本事实在是不小。

    包厚道万不敢把人家当作小屁孩看待。

    怎么讲有分量怎么说,天上地下的好话竹筒倒豆子哗啦啦的一股脑从嘴里倒了出来。

    合起来都能听十段捧人的相声。

    那少年不管他如何拍马溜须。

    一声不出。

    包厚道虽然不是那种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人,可碰上这么个奇人,那能让他白白的拍屁股走人。救命感激的千言万语一说完,甚至都想直接认这少年给自已个当个干爹,教自已五六七八十手历害招数,日后盗墓刨坟也能用派上用场不是。那少年不管他用什么话套近乎,就是直接认成亲爹也不理会,直等包厚道得吧得吧说的嘴酸了,这才冷冷的说:“我在教训徒弟的时候,你小子躲在草里,老夫我以为你是个喝醉酒了的莽汉,没想到你竟然敢骑在他头上放屁。他中了尸毒是万万闻不得五谷之臭的,你这是自找,亏是老夫赶回来了,要不然你小子早就没命了!”

    包厚道登时哭笑不得。

    感情这冷冲变成僵尸是被他一通屁给嘣出来的。

    这理上哪评?

    自戕之人。

    尤其是自戕的术士之流,天下间谁他娘的没事喜欢玩儿自杀,除了个别粪吃多的人。这类术士自杀前一旦心生怨恨,明面上是死透了,但是却有一股怒气横在胸膛,郁郁不出。又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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