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顺治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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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顺治十四年-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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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日固德被留下来说话。

顺治用了闲聊的口气道:“布日固德,你来京的日子不短了,快有四个月了吧?”

“回皇上的话,臣是四月二十三日到达京师,再有八天,就是四个整月了。”布日固德点头道。

“时间真是不短了,朕早就想寻你坐下,咱俩个好生说说话。一直以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不消停,直拖到现在。”

顺治示意他坐下来说话,坐到自己下,“今儿过节,大家伙心情都不错,朕也不挑日子了,趁这会儿得便,一起唠唠如何?”

布日固德谢过恩,在椅子上坐好,“皇上有话,臣洗耳恭听。”

“不用这么拘谨,朕说过,就只是随便唠唠,都随意些。”

顺治摆摆手,笑着道:“说起来,你比朕还要大四岁,朕如今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二阿哥今年六岁了,和三阿哥一道都进了上书房读书。可你呢?直到这会儿膝下尤虚,亲事还没有着落,这事是不是不能再拖了?”

吴克善进宫去求皇太后,回来后愁眉紧锁,长吁短叹,显见得出师不力,每思及此,实在让布日固德忧心如焚。这会儿皇帝竟大言不惭,炫耀他生了几个儿子,儿子都多大了……布日固德双手拢进袖里,不知不觉紧握成拳,绷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低下头道:“多谢皇上挂念,臣惟愿趁着年轻,多为朝廷出力。”

“你有这个心,其心可嘉,朕心甚喜。不过一码归一码,也不能因此耽误了自个儿的终身大事。”语气微顿,皱眉道:“朕听说,你又要推脱朝廷给你指的婚事?”

人类社会中有两种关系是与生俱来的,一为血缘关系,一为姻缘关系。通过缔结婚姻,扩大地域联系,加强部落或部落联盟间的联系,早在各民族史前时代已是习见现象,满洲人也不例外。满蒙联姻是清廷赖以展壮大的基本策略之一,自努尔哈赤起,满人就开始与科尔沁蒙古联姻。

入关后,联姻仍旧是满洲皇室与异姓贵族或外藩、世家望族间加强关系的重要手段。

现今,经过几代互相通婚,以科尔沁部为的漠南蒙古与清廷维持了比较好的关系。但是,清廷对漠北蒙古的影响力非常小,因之漠北蒙古那块,也就成了朝廷一块心病,只是一时间腾不出精力,也没有好法子可想。

布日固德的祖父是漠南蒙古科尔沁部右翼后旗的旗主,领和硕亲王衔,布日固德是铁板订钉的接班人,但同时,布日固德在漠北蒙古,也拥有着不小的个人影响力。

他的母亲是漠北蒙古其中一个大部落领唯一的女儿,布日固德父亲早亡,其母回去娘家,后来在其父的牵线下,转嫁给另一个大部落领为妻。

布日固德个人能力颇出众,便是忽略出身,他一身骑射的真功夫,在众多蒙古勇士中,也是数得着的。他的外祖父、继父对他都非常好。

因此,布日固德的婚姻,也就成了清廷一直以来努力的重点,无论如何要与他联姻……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二十七章 藏在暗处的眼睛

治对布日固德的顽固不化头疼已久。

自八年前,布日固德十五岁始,宗人府和理藩院第一次向他提出指婚之议,至今已经是个年头了。

一再坚辞不允,这已经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问题,根本就可以构成藐视朝廷的大罪。

起初他以为父守孝做名义,再之后祖父的一位侧室去世,守孝的借口再用,后来干脆去了漠北蒙古外祖父那里,以为外祖父侍疾为名,推脱朝廷的指婚旨意。

这次他随同科尔沁部一同入京朝见,负责满蒙联姻事宜的官员上下一致达成共议:无论如何,这回铁定得解决掉这宗悬而未决、让一众人等困扰多年的“宿疾”。

几月来,礼部、宗府、理藩院等各路人走马灯似的齐番上阵,布日固德仍然坚持不肯接受指婚。

打听得他这个人性情最桀骜不驯,一小便固执己见,打定了主意是一定要一意孤行到底的,偏生他这人身份敏感,轻~无法怪罪。而削爵的威胁对他根本就不管用,听闻他外祖父那边早就放下话出来:随时他去那边,协助外祖父管事。

各衙门的属大:差事是指定要完成的,这人轻不得重不得,铁了心就是不答应,可如何是好?

大伙儿都猜不透这人到底怎么事,要说年龄真不小了,谁家儿郎到了二十五岁不是儿女绕膝?好吧,撇开儿女的事不谈,府里边也总该有个管事的女主人吧?偏生这人倒怪,拖延至今天,仍无娶妻之意。

私底下关于布日固不肯娶妻的猜测就精彩了,什么样的都有。

有人煞有介事地道:布日固德小地候。有一回和一个伙伴打架。打地狠了。闹到双方地大人出面。对方地母亲是大清朝嫁到草原上地公主。身份尊贵。摆出公主地架子。狠狠发作了他一通。布日固德自此便发誓:天他也要娶一位大清公主。公主有多了不起?他非要找回这口气。

这家伙是非公主不娶。偏这会儿根本没有适龄地公主给他娶。他不娶亲。这是憋着劲等当今圣上地公主长大呢;

有人绘声绘色地说:布日固德早年间有一个相爱多年地女人。那女人是草原上普通地牧民。身份低贱。两个人地感情不被老王爷接受。秘密派人把他心爱地女孩儿给处理了。伤心欲绝地孙子因此矢志不婚。以此来报复自己地祖父;

有人神神秘秘地嘀咕:世上哪个男人不想女人?到晚上关灯上炕。身边不搂个大胸脯肥屁股地女人。漫漫长夜如何打发。这一生岂不枉生了一个爷们身子?你道他布日固德为嘛屡次推脱着不肯答应成婚?那是他有心无力!别看人高马壮站起来挺像个爷们。那是虚地。他呀。有一次出去射猎。途中惊了马受伤。伤着了最要命地宝贝。这一生算是毁了。娶媳妇?瞎子点灯白费蜡。他是不敢答应;

…………

这些传闻。顺治也听到一些。遂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莫非布日固德嫌宗人府挑选地宗室女不合意?也罢。朕亲自为你选定一门亲事。朕地女儿年纪都太小。以四公主最年长。今年也只有五岁。不好让你久等。不过。朕倒是有一个人选——”

“朕的皇兄承泽亲王,有一个女儿恩养宫中,今年十一岁,长的漂亮,性子也好。朕便做主,将她许配于你,待来年开春,她十二岁,正好送嫁,你意如何?”

布日固德站起身,恭声回道:“公主金枝玉叶,该当得配良缘,臣粗鄙浅薄,不敢耽误了公主。”

顺治有些笑不出来了。

他眯起眼打量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壮实男人:就这身板,这精气神,说他是个银样蜡枪头,谁信?反正他是不信。

既是如此,二十多岁还不肯娶亲,其中必有让人难以琢磨地隐情。

顺治无意胡乱猜测,沉声道:“布日固德,朕不管你有何隐衷,婚姻嫁娶,此为人伦大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个亲,你一定要娶!”

稍微缓和了口气,又道:“朕最后给你三天时间,要娶公主,还是宗人府选定的人选,你拿个主意。朕对你已经很宽宏了,换个人你去访访,哪有这等好事?朕以诚心待你,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最后一句,露出几分警告地意思。

布日固德从顺治的书房里出来,心情极为恶劣。

进京这些时日以来,劝婚、逼婚地话他听得多了,现在,终于轮到皇帝出,给他下最后通牒。

娶妻?他当然想娶,时时~,刻刻想,想的要命要命地。

可是,不是他要的那个人,就绝对不行!

娜仁托娅他比谁都了解

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记得她说过,她未来的夫婿,很爱她,而且一定要只爱她一个。

这些年,她受了太大太多的委屈,他想好好对她,想让她向从前一样开心的笑。这些年里头他不是没有过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极度痛苦时,寂寞的要发疯时,他曾经很是荒唐过一段日子,以他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因为战争,因为圈地投充,因为灾年逃荒,每年都有大批的汉人拖儿带女逃入草原,仅仅为了不挨饿,为了在草原上安居,多少人家把女卖,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可以供他随便挑随便选。

他笃定自己的心意,此行专门为了达成心愿而来,可笑这大清皇帝,竟以为他想娶那些乳臭未干的公主?真以为他大清的公主有多金贵不成?

“娜仁托娅……”

忍不住望向她所在的后妃的居处,心头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想着久别重逢后的种种,布日固德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一则成恨。

喜的是自己相终不成空,心爱的女人回应了他的感情,这是上天对他最好的嘉奖,并且吴克善疼惜女儿,默许她回草原的请求;忧的是,她那头的事已经很棘手了,现在自己这边又赶上一桩烦心事;。电子书恨的是,该杀的皇帝,明明不把她放在心上,只视她为一盆花一个摆设,白耗尽她的感情,却不肯松手放她离开……

“—”

拐角处闪出来一个小内,向他招手小声唤道,一边左右张望,神情中透着几分紧张。

布日固德心一紧,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急促问道:“小周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听说您被万岁爷给留下来单独话,娘……”小太监顿了顿,小心的改口道:“杜鹃姐姐担心的了,差小的过来看看情况。”

“我没什么,一切都好。”日固德本来烦燥的情绪,奇迹般的被安抚下来。

为着谨慎起见,两人好几天没见了。明身处一地,却是见上一面都难,布日固德每每站在行宫外,想像着一墙之隔的宫里面,想像着那个人在做什么,说什么话,会不会不开心……一颗心如在滚水里反复煎熬的滋味,实在难熬。

“上回听见她有些咳,是不病了?有没有请人看过,有没有按时吃药?这会儿好了没有?”

小太监急忙;点头,想想不对,又赶紧摇头:“没有,没有病,就有一天不怎么舒服,吃了些补药,第二天就好了。爷不用担心。”

小心望望四周,细了声音道:“傍晚时吴克善王爷使人送东西过来,说是再有两天就回南苑,到时候要过来陪……说话,杜鹃姐姐说过后大家就出门散步。”

布日固德会意的点点头,“晓得了,你快点回去吧,路上仔细些。”

……

吴良辅侍候顺治歇下,自个儿回到住处,已经有一个太监候着了。

“给吴公公问好。”那人脸上堆满谄媚的笑,一边手脚麻利的端来一杯茶双手奉上,一边矮了身子,给吴良辅揉捏他一双小腿。时不时窥眼注意着吴良辅脸上表情,调整着手上的劲道。

吴良辅吃了半杯茶,身体向后歪了歪,舒服的靠到榻上,“李得财,你这会儿在这儿候着本公公,是不是本公公吩咐你的事有眉目了?”

李得财腾出一只手竖起大拇哥儿道:“吴公公高明,小的还没说,您就看出来了。”

“看你笑不得那样儿,没得着什么信儿,你会乐呵成那模样?”吴良辅微咪了眼睛,一只手不自觉的摸摸自己面白无须,甚是光滑的下巴颌道:“说吧,听着什么信了?”

李得财停了手,愈发往前凑近几分,笑嘻嘻道:“自打领了公公的吩咐,小的是一时一刻不敢怠慢……”

这做太监的,看着轻省,都是侍候人的活计,内里弯弯绕实是许多。李得财这人心气甚高,自进了宫,也存着往贵人跟前侍候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念想,不想却只落得在行宫里做一个洒扫的差使。一年里大半时间,根本照不上皇帝的面,即便是圣驾驻跸南苑,也轮不到他往跟前侍候。

吴良辅是皇帝跟前一等一的红人儿,要是能攀上他,得他抬举,往后可就要出息多了。是以李得财惯在他跟前伏低做小,可着劲的巴结,终于入了他的眼,赏他一外差使做——随时盯着静妃娘娘那头的动静。

“甭说那些没用的,嘴皮子利索点。说吧,今儿晚上你看到什么了?”

“是,吴公公英明。事情是这样的,小的看到静妃娘娘跟前侍候的小周子和布日固德……”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二十八章 爆发(一)

旭日回家过了中秋节。〃〃第二天陪了家人多半天。下半|傍晚时去到潘济那边。他终究是放不下那些孩子。

又拿了一笔银钱给新月。嘱咐她为大伙儿各添两套秋衣。问潘济了解了孩子们的各个表现。跟他们说说笑。当晚就没走。转过天用了午饭。便启程赶回南。

小德子把陈旭日迎屋。侍候他衣。顺嘴说着他不在的这两天自个儿的所见所闻。末了一拍额头。叫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净顾着跟您扯这些没用的。;点把正事给了。”

陈旭日把身上弄清爽了。左手松松的半握成拳。捶着因为坐车有些酸疼的腰。挑眉道:“正事?”

“中午到这会儿。那位蒙古的郡王爷使人来问了两遭。问您回来没有。什么时候回来。就第二次来问的人才刚走不一会儿。”

来找他的蒙古的郡。除了布日固德。不会有第二个。布日固德的父亲是郡王衔。去世后由唯一的儿子袭了爵。陈日闻言立即便站起身。“没说找我什么事?”找的这么急。莫不是有什么突然发生的紧急状况?

“这倒没说。”小德子想了想。道:“我认的那传口信的那人。我这就去跟他说。已经回来了。”

陈旭日前去给董鄂妃请。在小太子隆兴跟前露了一面。略做收拾。又抬腿往外走。

布日固德已经在行''的后门不远:着他。一见面先表示了歉意:“你刚从外面回来。就拉你骑马。身体能吃的消吗?”

“没事。这两个来月。蒙皇上恩典。我每天下午抽时间练习骑射觉身体比过去强多了。跟人家正规军人骑在马背上整天整天|军的不敢比。就现在这点运动量还承受的起。”

陈旭翻身上马。控马拉缰。拨转马头。跟上布日固德与他并而行。打量他神情。问道:“听小德子说你找了我两回。我还以为有什么急事。”

布日固德一抖缰绳催促座下马始小跑也什么大事。就是心烦。想找你出来说说话。骑马散心。”

自打那回他一时忘情与心爱的人相拥被两军士给看到。//为免后顾之忧。布日固德当机立断出手处置了那两个人。之后见面两个人都变的谨慎起不管怎么静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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