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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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笔录-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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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给白枫打了一个电话,请她帮我弄一张票,我知道以她警察的身份,搞一张票应该不是难事。

在听完我的请求以后,电话那头的白枫很干脆地答应了。

【四】

10月5号傍晚五点半,我开车按照报纸上所写的地址准时到达了举办讲座的大礼堂(这车是我决定留下来后,刘正为了使我出行方便又专门给我配的)。

来听讲座的人不少,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有秩序地进入礼堂。我发现里面有许多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刚开始我还有点不解,不知道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对心理学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不过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可能他们其中的大多数是冲着灵异现象这四个字来的,另外一部分可能就是简单地为了一睹这位患有早衰症的著名心理学家的容貌了。

我排着队随着人群向里慢慢挪着,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

门口站着两名保安在紧张地检票。我将手里的入场票递了过去让他们沿着折断线撕下来,就进入了大礼堂。

大礼堂中有好几百个座位,几乎全部坐满了,过道里有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察来回得巡视着。

作为一位世界级的著名心理学家,又是外籍华人,对于S市来说,也算的上是一位尊贵的客人,中国人向来重视礼仪,能享受这种由警察维护秩序的待遇也并不奇怪。

白枫送我的是一张比较靠前的票,在那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站在台上的演讲者。

我座位的左边是一个空位,贴着走廊,一直也没有人过来坐,等所有的听众都坐下安静了以后,还是空着没有人,我想这个座位可能要一直空下去了。

直到六点十分讲座开始的时候,才有一个人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侧着头看了一眼,那人冲我微微一笑。

“怎么是你?”我有点诧异地低声问。

“我怎么就不能来?”她向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我被派过来维持会场秩序,要不然,怎么能轻易地弄到一张这么靠前的座位!”

是的,她是白枫。

“你怎么想起来听这个讲座了?”白枫疑惑地问我。

我伸手指了指台上背景墙凸印的那几个大字——灵异现象的心理因素!

白枫会意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台上已经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在庄重地讲话,看来是主持人。他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向大家问候,然后详细地将这位心理学家的生平和成就如数家珍地讲了一遍,可能是有意的避讳,他对田荣的早衰症只字未提。等他说完这一大段开场白,提议大家用热烈的掌声隆重地请出田荣教授的时候,会场爆发出了一阵友好的掌声。

从讲台一边颤巍巍地走出来一名“老妇人”(因为不知道她的年纪,单凭她走路的样子,我只能用这个词来称呼她),身穿一条暗灰色的长袍,佝偻着腰,盖过肩膀的头发在颌下晃来晃去。

暗淡的灯光下(这应该是讲座的组织者故意安排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掩饰田荣的可怕容貌),一张满是褶皱的脸显得很苍白,她戴着一副眼睛,¨。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由于上身佝偻下探,使得眼镜框一直耷拉到鼻尖上,眼镜脚用一根黑色的细线系在脑后——如果我坐得再靠后一点,恐怕就看不出头发和黑线的分别了。她这副模样看起来少说也有六七十岁。

主持人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话筒后面,田荣摆了摆手,说道:“谢谢你,不用了,我要是坐着说话,就有点对大家不尊重了,还是站着吧!”她声音清脆悦耳,好像是一个花季少女发出来的声音,一个老态龙钟的女人能够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两者形成的反差立即使会场里发出了一阵惊哦声。

田荣笑着说:“西方常常用‘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来形容一个女人的美丽漂亮,当然我也知道很多人把这句话反过来说形容一个丑女人。但对于我,这两句话都不合适,看来我确实是一个被世界所遗弃的人,连丑女人都不够格。我最好的职业应该是电话接线员,但我选错了职业,做了一个研究人心理的人!”

她很轻松地说着,对自己身体的缺陷进行调侃,惹得会场上爆发出一阵阵轻轻的笑声。我顿时被这位丑陋却乐观的心理学家产生了好感。

“其实,讲座的组织者很有导演天赋,我觉得比好莱坞那些著名的恐怖电影的导演更为优秀,因为他很会营造恐怖氛围,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走出来一个这么丑陋的老太婆,这本身就能让人汗毛直竖!”

底下又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台上的灯光也慢慢亮了许多。

接着田荣开始问大家有没有亲身遭遇鬼魂的经历,也许是她幽默的讲话已经使会场的气氛缓和起来,不再显得那么庄重刻板,许多人都举起了手。

田荣用手指着台下举手的人,让他们述说自己的恐怖经历,等讲完后,她就开始用心理学的分析方式对这件事进行剖析。

从她幽默风趣的分析来看,她的名声确实不是无缘无故得来的。很多听起来十分诡异的事情,在她口中都能用心理学的解析方式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她并没有讲一些晦涩难懂的心理学语言,但却能极为形象准确地将她要表达的意思传达出来。

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讲座,而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智慧老人在给孩子们解答心里的难题。但是她所要表达的观点,她所要讲解的理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在场的每一个人接受了!这不是一场中国人习惯的讲座方式,但从大家踊跃的提问和参与来看,这却是大家都乐于接受的方式。

我等没有人再问的时候,就举起了手。

田荣隐藏在镜片后面的明亮眼眸看了我一眼,伸手向我指了指。

我大声问道:“田教授,不知道您对诅咒有什么看法?”

田荣伸出来的手凝在空中,半天才放了下来,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低沉着说:“诅咒?什么诅咒?”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沉吟了一下,说道:“幽灵诅咒!”

会场中顿时寂静了下来,田荣又咳嗽了两声,重复道:“幽灵诅咒,幽灵诅咒,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幽灵诅咒这种事是不是也能在心理学上找到解释?或者说,幽灵诅咒在心理学上是怎么发生作用的?”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得好好想想!”田荣沉吟着回答,愣了约有半分钟的时间,才续道,“这么说吧,任何诅咒术都是通过对受诅咒的人心理产生某种压力,如果,受诅咒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就是被诅咒者,也不知道诅咒者散布的恐怖谣言。那么,可能这种诅咒就不会产生效果。就好像是埃及法老的诅咒一样,如果那批人在进入金字塔的时候没有看到咒语,也许很多人都会幸免于难。不过,这只是其他原因之外的心理因素,如果是病毒侵入人体那就另当别论了,或者……”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显得有点犹疑,像是在衡量下面的话是不是应该说出来。

我紧追着问:“或者还有别的解释?”

田荣脸上下垂的褶皱轻轻动了一下,说:“是的,很可能还有别的原因。想想看吧,我们人类只是在地球上生存了几百万年,这对于地球的年龄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所知道的事情和地球本身的秘密比起来,实在是少得可怜。就好像在爱因斯坦以前,谁能够相信时间是可以倒流的,但是相对论使我们改变了这种看法。我们现在知道,如果我们的速度达到了光速,时间就会停止,如果我们能够以高于光速的速度运动,时间就会倒流……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也许在未来就只不过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至于另外一种解释,我觉得,精神有时候也是一种力量,无论我们是否能看得见摸得着,它都可能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如果有人能够役使它,可能就会产生一种我们看不到却会起极大作用的力量。就像是电磁波,你看不到它,但它却能被用来探测物体。不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向台下走着,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望着我的眼睛低声道:“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以前,最好不要去碰它!”

现在我们的距离已经很近,只隔着白枫,她这段话没有了话筒的放大,不会传得很远,我想许多人都没有听清楚,但她最后这句话还是压低了声音,好像只是对我一个人说的。

我从她半遮的眼睛中,看到的是极为复杂的眼神,我甚至感到自己已经被她整个看穿了。

说完这些,田荣又颤巍巍地走上了前台,对着话筒说了一段总结。大意是恐惧心理会使人产生某种错觉,一些本来不存在的东西也会通过你的大脑投射到现实中来,让你认为它确实是真实的存在。

我想着她的那段话,虽然这段话大部分是在说别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她确实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尤其是最后那句故意压低了的提醒,表明她不仅是有着犀利的好像能看穿别人心理的目光,而且我肯定她确实已经看穿了我的心理,甚至连同我的身份和我问这句话的潜台词,她都已经知道了!

讲座结束了,田荣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颤巍巍地退下了讲台,会场里爆发出热烈而持久的掌声,久久不绝。

白枫刚要离开座位去协助同事维持秩序,我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说:“能不能让我单独见见田教授?”

【五】

我坐在会场中自己的座位上等着,人散以后,偌大一个礼堂显得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我已经等了有半个多小时,心里一直在回味着田荣那段意味深长的话。她的每一个字都在我脑子里来来回回地飘荡了许多遍,我更加确信她确实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无论是因为她学识渊博还是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都必须见到她,如果请求得不到允许,我不惜采取极端的手段,现在我已经管不了她是什么身份,这种手段将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我都顾不上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前台角落的灯光下,笔挺的警服衬得她英姿飒爽。她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身边:“她说可以见你!”

后来我才知道,白枫为了这件事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主要还不是田荣不想见我,而是主办方不想让我见她。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刚才不依不饶的提问,在他们看来,我是不怀好意的,就算不是居心叵测,也至少是想让田荣在听众面前丢丑。他们甚至于已经做好下一步的计划,如果我继续诘问下去的话,他们将会采取特殊措施,不惜在众目睽睽下把我驱赶出去。当然,这些白枫当时并没有告诉我,只是后来偶然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才说出了这些细节。

田荣坐在一张舒适的沙发上,一边让着我喝茶,一边笑着说:“异先生,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再次见我,但是我没想到是现在,可以看出来异先生很聪明!”

明亮的灯光下,她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也不那么干瘪煞白,而是微微透出一丝红色,眼睛好像也比刚才在黯淡的灯光下明亮了许多。面对这张脸,我总觉得是在面对一位慈祥的祖母,心里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于是说话也变得随便了许多:“那田教授认为我会什么时候再来拜访?”

“至少要到明天罢,因为我觉得你不可能这么快想清楚这件事!”

我本来想说其实这很简单,但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她嘴里说的事情好像和我说的不是一件事。于是我故意不动声色地说:“无论什么事都不会隐藏得太久,真相迟早要大白于天下!”

田荣点点头,道:“是的,你说得对,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我故意模棱两可地说:“我想您一定还有一段比你跟我在会场里所说的更精彩的话要告诉我!”

“是的!”田荣收敛了笑容,眼神有些迷离,幽幽地说,“那是一个故事,一个美丽伤感的故事,一个好像是很久以前发生过的故事!”

我沉吟不语,静静地等她说下去,因为我知道,她此时所说的就算真的只是故事,也绝对是和蔡峰的死亡有关系的故事。

第五章 往事如烟

【一】

“那是一个深秋季节,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在一所闻名全国的大学里,有一个小姑娘站在校门口,怯生生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进出出。她背上背着一个用竹枝编成的背篓,里面放着花花绿绿的衣裳,下身穿着百褶裙,头上戴着一条银条头排。”

一丝慈祥的微笑在田教授的脸上荡漾开来,连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也舒展了几分。

我不敢打断她的话,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个小姑娘的身份:竹编背篓、百褶裙、银条头排……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我心里一动,已经隐约想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份。

“小姑娘年龄不大,只有十七岁。由于这所大学是在繁华的大城市里,她又来自偏远的山区,这还是她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所以她站在那里好像突然闯进陌生世界的稀有生物,立即引来很多人对她回头张望,有的人还指指点点地议论着。这使她更加局促不安,茫然失措。”

“这一天是那所大学新生报名的日子,人就显得格外的多。面对这么多人各式各样的目光,她连头也不敢抬,一张白嫩的小脸涨得通红,两只小手紧张地抓着衣角,好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

说到这里,田荣教授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我脑子里也浮现出一副画面:一个身着花团锦簇的节日盛装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一所现代化校园的门口,身边围满了各式各样的行人,显得那么的突兀而不协调。

“就这样,她站在那里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深秋的凉风本来是舒服惬意的,可是微风拂过,一丝寒意却让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冷战。

正在她暗自懊悔,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出现在了她面前。小伙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开口问道:‘同学,你是来报名的吗?’

小姑娘抬头瞄了他一眼,怯怯地点点头!

小伙子立即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向她说:‘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报名!’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句话好像带着很大的魔力,小姑娘顺从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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