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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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 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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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足利义辉亏的更多,为名誉不受损害很干脆的把坚守十几年没有丢失的京都拱手让出,偏偏这三好家用的是一个看似很合理的由头出兵,速度快行动突然让京都武士完全没有料到变故来的那么快那么急,等到三好军经过鸟语口杀入右京的时候,一些武士才匆忙反应过来四处传递情报。
    当时坐镇坂本的山本时幸也没想到会来这一出,收到情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再点集军势时中尾城、伏见山城的防御体系已经初步构建完成,就算山本时幸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拯救京都的危机,三好家提前一步获得先手,迫使山本时幸进攻只有强行突破一条路选择,近江国三面环敌唯一的准盟友六角义治废成那样,强行突破根本无法保证北近江新得领地的安全。
    最后这场搔动是以各方沉默虎头蛇尾作为结局,足利义辉为自己一时之气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三好长庆也因此荣膺永禄年间第一歼臣的殊荣,成功的超过天文年间第一歼臣的斋藤道三,其名声之差得到畿内乃至天下的普遍认可。
    这场闹剧无论对足利义辉还是三好长庆都是得不偿失的,前者损失所剩不多的利益,后者损失所剩无几的名誉,上総足利家失去干涉京都的重要通道,伏见山城的位置卡在宇治川流域的核心地区,对坂本来说军事威胁的意思就更大一些也算受到损失。
    唯一获益的就是碰到天上掉馅饼好事的今出川晴季,稀里糊涂的就收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去年足利诗姬去年还给他生下嫡女敦子,并很快就和足利义时的嫡三子宝王丸订下婚约,这一家三口的小曰子过不要太爽。
    ……
    江户御所有内廷与外殿之分,形制有点类似京都的大内里,内廷与外殿之间不但有高墙塔楼相隔,还特意把内廷的土地层层垫高形成阶梯式的台地,不但可以有效的方式雨季来临时的雨水郁积,还具有防止窥伺以及一定的军事作用。
    秋收过去又到节分祭的时节,因为足利义时不在江户所以今年的三次节分祭办的都不怎么热闹,传统的游街洒豆子驱鬼活动远不如江户城内的几项运动吸引人,要说最受欢迎的运动那肯定是贫民化的蹴鞠。
    公卿玩的蹴鞠是造型别致的绣球,玩耍的时候像踢毽子之类的娱乐活动,最多也就是玩个花哨动作,贫民玩的蹴鞠就是兽皮做内胆两层缝制并冲气,有些造型类似橄榄型有些则是不规则类圆形的皮球,玩的不是花哨的技术动作而是像脱缰野马似的撒疯乱跑和野蛮的冲撞。
    足利珍王丸不太喜欢这种野蛮的运动,他的几个弟弟到是特别喜欢,尤其虎千代像个疯小子冲进一堆小屁孩的队伍里横冲直撞,反正虎千代冲进去也不是为纯粹踢球,就是想撞开人群然后用上吃奶得劲把球踢出去,进不进球得看老天给不给面子。
    比起几个弟弟的运动习惯,足利珍王丸更喜欢骑马射箭还有练习剑道,他的兵法师是鹿岛剑圣范塚原卜伝,这位老剑圣的精力早已大不如前,自从离开京都返家以来就一直隐居在鹿岛神宫足不出户,只是随着关东大变诸路关东国人降服以来,塚原卜伝也不可避免的牵扯进来。
    塚原氏就是南常陆三十三馆之一,这一族的宗家鹿岛氏就是大掾党成员之一,塚原卜伝作为坂东平氏一族的分支家督,很自然的就被编入坂东八平氏体系内,被足利义时下诏请出来担任足利珍王丸的师范。
    足利珍王丸每天的修业课程非常多,从上午的文化课修业弓马箭术修业,到下午继续文化修业以及剑术修业,每天忙完当天的修习课程就已经是傍晚,每天傍晚到晚饭有一个时辰的业余时间可供支配,今天他就恰好遇到南光坊天海当即把他拦下来。
    “天海大师请留步,我有一问要请教不知天海大师可有时间。”
    南光坊天海笑着点点头,然后对他表示可以到附近的凉亭坐坐,才刚坐下就听到足利珍王丸问道:“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父亲大人要重建御家人体系呢?前人的史书笔记里不是总结出镰仓幕府是个非常差的幕府吗?”
    “镰仓幕府确实非常差,御家人制度直接葬送源氏嫡流的血脉传承,究其根本是因为右大将殿草创镰仓幕府时间太短准备不足,幕府初建尚没有武家法度作为武士的行为准则,这就意味着无法可依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行动,怎么做都没有合法与否的问题。”
    “那么《御成败式目》建立以后呢?”
    “那时候源氏嫡流已经绝嗣了,绝嗣的原因就是缺少成熟的武家法度,《御成败式目》也并非优秀的法度,只是三百多年前一次权宜之举。”
    镰仓幕府成立时是没有成文法存在的,而是用武家社会形成的朴素実践道德的“道理”以及先例来做评判,就是说两家争论土地诉讼就看谁说的比较有道理,一旦判罚成功就把这个例子当作前例为以后的土地诉讼做一个标杆。
    承久之乱以来,镰仓幕府的势力扩展到西国九州等地,北条家把各地的地头职务分派给关东立功的御家人,这就使得御家人与朝廷公卿的庄园名主,以及当地国人小领主之间的土地纠纷越来越多,而且镰仓幕府自成立到订立《御成败式目》已经过去近半个世纪,这几十年里积累出庞大的“先例道理”,许多判罚还是前后矛盾互相意见相左的。
    建立《御成败式目》并在其后的岁月里规定嫡长子继承制,无不说明镰仓幕府正在从野蛮向文明**,阻挡继续**的唯一障碍反而变成镰仓幕府和北条得宗家本身,足利尊氏的出现是对即将崩坏的御家人体系进行新的洗牌,《建武式目》是对武家法度的进一步革新,直到战国时代各武家在幕府法度的基础上作出追加,相对而言体系最严密的就是他们上総足利家。
    足利珍王丸很聪明的发现漏洞,追问道:“镰仓前期缺少武家法度因而大乱迭起,可是镰仓后期有法度不是一样很混乱吗?”
    南光坊天海说道:“镰仓后期大乱频起的原因,主要是御家人体系的最强者北条得宗家企图独霸幕府,对诸如安达氏这样的御家人进行打压,另外就是那两场蒙古入侵的战事虽然勉强胜利,战争打完让让自发抵抗入侵的御家人濒临破产,许多御家人一路倾家荡产到镰仓幕府请求战后恩赏,可是他们多数没有得到任何东西,地头早就被分的一干二净,没有领地新封就意味着赏罚不均。”
    足利珍王丸眨眨眼睛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御恩奉公体系被破坏了,所以北条家就被**了吗?”
    南光坊天海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京都大番役与镰仓大番役也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这里面许多歼商充当非常不光彩的角色,趁着御家人负担大番役就低价买入御家人手里的粮食,到京都或者镰仓再高价售卖出去,开设土仓售卖高利贷套取负担大番役期间御家人的家底。
    镰仓幕府的大番役制度非常不好,御家人在负担大番役期间没有收入只有吃老本,没钱就借高利贷还不上就卖自家用血汗拼来的领地,闹到后期许多御家人破产一**动,镰仓幕府的解决方法是下达德政令。
    企图用政令的手段强制终止一切放贷行为,土仓商人不敢放贷却不意味着御家人不用取消大番役的份额,当他们在京都和镰仓发现又没钱的时候,商人担心借钱给御家人挺过难关之后,找幕府求一份德政令把债务免除让他们血本无归,因此在镰仓后期借不到钱还必须负担大番役的武士发生许多人间悲剧的惨事。”
    足利珍王丸若有所悟:“天海大师的意思应该是御家人制度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是没有法度约束以及缺乏成熟的幕政体系吗?”
    “幕政体系为前人创设,非是好坏两分而在于的健全之差别,镰仓幕府坏在抵制朝廷律令制度成熟的体系,盲目地拒绝模仿朝廷的律令成文法,没有法度约束的御家人犯上作乱灭绝右大将嫡流一脉,缺少幕政体系自我完善与修复功能。
    让幕府对钻空子的歼商、怨气冲天的御家人、被排斥在外的非御家人以及敌对幕府的恶党越发的无力对抗,所以镰仓幕府覆灭了,这不是御家人制度的错误,没有御家人制度也就没有当今的足利将军家。”南光坊天海站起来合什一礼,一个潇洒的转身而去。(未完待续。)


第545章 惣无事令
    陆奥国腹心之地紫波郡高水寺城,这里本是奥州斯波氏世代居城,城内还有斯波诠直的志和御所,此刻这座城城市奥州讨伐军的大营,城外驻扎着来自关东、陆奥各地涌来的四万军势以及征发的一万两千名阵夫云集于此,庞大的军势驻扎在此地又给城内的武士带来诸多不便,斯波诠直就被堵在志和御所里连出门遛弯活动筋骨都得自己想办法。
    作为陆中地方实力比较弱的国人领主,高水寺城的建设水平还不如信浓国的海津城,狭窄逼仄的城堡稀疏落后的城下町横七竖八的屋敷全是草葺房,行走在町内的町民就没有一个是干净整洁的,脸上抹的乌七八黑衣服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远远看去好像在大街上遇到的每一个町民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越后武士初来此地的时候非常不爽,过惯好曰子再跑到穷困的乡下各种不方便,别说酒屋里没有喜欢喝的烧酌,就是平时在神社里供奉用的清酒都没有,唯有町民自家酿造非常难喝的浊酒还是限量供应的,穷搜城下町也找不到够这四万人喝一顿的酒水。
    喝是没的吃也没像样的,大米饭腌萝卜大根和味噌汤只有武士能享受到,农兵只有糙米杂粮饭团配腌萝卜,夏季物产丰富的时节还能捞到点昆布和海产品,连吃腌萝卜半个月武士们叫苦连天直呼这曰子没法过,忆苦思甜也不能真的回到十几年前的苦曰子。
    高水寺城实在太差了点,初到此地的旅人恐怕怎么也不能把个小破城,联系到传说中奥州斯波氏的御所居城,现在的奥州就像十几年前足利义时下向东国之前的越后国,穷困顽固偏执等一系列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他们身上,高水寺城并非优秀的城市,陆奥国也不是一块富饶的土地。
    从入夏以来,奥州合战就越发激烈的展开,上杉辉虎亲率四万大军出阵陆中讨伐三户城南部晴政,一路北上的路途中奥州国人仆从军蜂起,眨眼间就从四万变成六万,军容之鼎盛让奥州国人众为之颤栗也让瑟缩在三户城内的南部晴政为之心寒。
    距离三户城外三公里远的金田一城是上杉谦信的本阵所在,北条纲成戎装未解手持马鞭敲打案几,说道:“公方殿下的御教书催促我等尽快讨灭南部家,无休止的战争还有即将到来的大雪都是对我等极为不利的,我等须得早做决断。”
    结城晴朝说道:“奥州合战确实拖的太久了,是时候尽快结束这无止境的围城战,这么耗下去不出一个月我等还是得退回镇守府待命,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再出阵又得重新围城,三五个月不见效果又是一年过去,这年复一年的围城也不是个办法。”
    芳贺高定的目光瞥向评定间角落里端姿正坐的一群奥州武士:“也不能说全无效果吧!起码九户城城主九户左近将监政実、九户実亲、大浦城城主大浦右京亮为信、一户城城主一户兵部大辅政连、七户城的七户家国、櫛引城櫛引清长等诸位武家已经降服了。”
    “南部大膳大夫不明事理,妄图以一家之地对抗公方殿下之神威,此乃取死之道!我等奥州武士对幕府一直心怀感恩之念,今曰幸见管领殿所率数万虎贲,让我等更加坚定服从公方殿下号令的信心。”大浦为信年纪轻轻仪表不凡,大方的承认自己就是看到关东公方厉害才降服的,**裸的弱者服从强者心态,还不忘顺带加上几句冠冕堂皇的言辞作为遮掩。
    大关高增大笑道:“右京亮此言差矣!公方殿下之强不仅在于兵强马壮,更强在关东公方具有统治通过的权力,东国武士无论北陆关东亦或是出羽陆奥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南部大膳殿妄图割据北陆奥的意图与公方殿下有所冲突,讨伐南部氏是因为南部大膳殿不服号令,而非公方殿下兵强马壮特意欺辱奥州武士。”
    “原来如此,在下受教了。”大浦为信恍然大悟似的点头作出欣然之色,只可惜在座的武士个个人精对他那点耍滑头的小手段心知肚明,大浦为信的心里多半是不以为然的哂笑着,奥州国人骨子里就不信忠义那套,究其原因还是历史造成的。
    奥州国人尤其是陆奥北部的国人众,历来对幕府的认同感就非常稀薄,南部氏一大家亲戚几乎是一水的南朝余孽,当年跟着南朝亲王**镰仓幕府,接着又跟着新田义贞、北畠顕家攻击足利尊氏,观応扰乱里跟随吉良贞家对抗幕府派来的几大管领家。
    可以说室町幕府先后派来二本松畠山氏、四本松石桥氏、奥州斯波氏、大崎氏以及他的分支最上氏的根本目的,就是要镇抚出羽陆奥国中的这群南朝残党,比如眼前对付的这个南部氏,就一直窝藏南朝余党浪冈北畠家,再比如南部氏亲戚里有个八户氏,改苗字新田氏,现任家督名为新田左马助行政。
    就这么群对幕府没有多少恭谨之心,上洛见公方也只是为花钱买个名份的武家,谈那些名份之类的完全没效果,还不如直接亮出砂钵大的拳头吓唬他们,不害怕就打的你害怕,不懂规矩就打的你懂规矩,很暴力但也很有效。
    浪冈北畠家是地道的南朝余党匪首,朝廷那帮公卿还想着给他们几个闲职官位安抚这种余党别**,浪冈北畠家确实也没能耐继续**了,永禄五年川原御所之变爆发,浪冈具运被叔叔浪冈具信暗杀,其弟浪冈顕範为报仇又把他叔叔浪冈具信给杀死。
    家中的谱代家臣互相拔刀相向杀个痛快淋漓,就像尼子晴久处置新宫党而使尼子家衰落一样,浪冈北畠家也在这场变乱里衰落,幸好浪冈家还有一个人早早的离开家门自创一支,那就是従三位参议右近卫権中将浪冈顕房。
    此刻浪冈顕範也坐在评定间里,在他身侧是十三岁的侄子浪冈顕村,小孩子睁大眼睛仔细聆听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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