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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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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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解……你是不是觉得怡亲王的事很不好解决?还是说你已经发现了什么,让你不得不为以后打算?怡亲王……真的敢有那个心思?”
    方解道:“现在我还不清楚,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争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皇帝的智慧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我不觉得怡亲王敢有那个心思就能成功。他的筹码是什么?拿什么和拥有天下的皇帝争?就因为我不知道他的筹码,所以更加担心。皇帝聪明,怡亲王也不是白痴,如果没有让他有底气的东西在,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
    沉倾扇道:“那咱们走好不好?不理会这些是非。”
    方解笑了笑道:“不好……有件事我必须要做。”
    “什么事?”
    沉倾扇问。
    “樊固两千百姓八百边军的血债,我必须讨回来。我现在怀疑,李远山屠城的目的和怡亲王是不是有关联,说不定就有怡亲王在后面藏着。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答应皇帝靠近怡亲王的缘故,我不是一个好人,但对我好的人我都记得。两千八百个鬼魂在我身后站着,等着我为他们把公道要回来。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我现在没本事去杀李孝宗和李远山,所以我必须往上爬。”
    方解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说出这番话,所以心里觉着轻松了些。
    “我陪着你。”
    沉倾扇道:“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些士兵那些乡亲,但既然你决定了我就陪着你。”
    方解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腿上坐下来:“当初来长安城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就是安安稳稳活下去就好。有阵子我甚至想过,如果能不死,我这样不能修行的废柴就找个地方种地做农夫也好。到了长安城之后,所有的事都没有按照我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即便我想去找个地方种地就能成行?不能,因为我现在连左右自己往哪个方向走的权利都没有。”
    “那我就争一下,最起码把自己想干嘛就干嘛的权利争回来。”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总觉得怡亲王之所以有底气,和李远山脱不了关系。可李远山不过是一卫的大将军,手下兵马再精锐又能怎么样?还有那个在樊固想要杀我的太监,他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动手?说起来,他以前可是御书房秉笔太监,怎么会因为一个樊固边军小卒而亲自出手,他和李远山又是什么关系?”
    “他死在樊固,李孝宗亲自动手杀的。”
    方解皱眉:“那个太监随行的人也都死了……一开始我自以为是的觉着,李远山屠城是为了掩盖李孝宗要杀我的事,是为了替李孝宗把污点抹除。可现在我才明白,我把自己的太重了些。李远山甚至连杀我的兴趣都没有,又怎么会因为我而屠掉整座樊固城的百姓?我在想……他屠城,想要掩埋的真相,会不会是那个太监的死。”
    “正因为我牵扯其中,所以才会将所有事都考虑在自己身上,以为李孝宗是在针对我,李远山也在针对我,我之所以没死是因为运气好,遇到了老板娘遇到了红袖招的瘸爷,越是到了后来我才越发的清楚,自己当时候在李远山眼里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他又怎么会因为我而大动干戈?”
    “想到这一点之后,我便想到了那个太监。”
    方解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是什么,让李远山不惜以屠城为代价,也要杀掉一个曾经权利很大的秉笔太监?要知道吴培胜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宦官,他有时候甚至可以影响皇帝的思想。杀掉吴培胜,一旦事情暴露出来就是牵连整个家族的大罪,李远山就不怕?这只能说明……李远山杀吴培胜,是因为有一件比杀掉秉笔太监的罪过还要大的罪过。”
    “比这样的重罪还要大的罪过,能是什么?”
    他问。
    沉倾扇沉默了一会儿后轻轻的吐出两个字:“谋逆。”
    方解点了点头道:“我后来想到,吴培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李远山的秘密,以至于李远山必须要杀他。而当时吴培胜为了掩饰自己知道了什么秘密这件事,就故意和李远山走的亲近起来,甚至不惜放低身份亲自跑来樊固杀我,他只是想麻痹李远山而已。而我,在当时的身份真的微不足道,死了也就死了。但吴培胜应该没想到他发现了什么的事,李远山已经知道了,于是在樊固布下了杀局,那杀局本来就是针对吴培胜的,而不是我。”
    “吴培胜之所以没有立刻逃走,是因为他不知道李远山已经破了他。又或是,他想找到更多的东西。”
    方解沉声道:“这些事,不到长安城之后经历那么多阴谋诡计,我也不会想通。因为人总是会以自我为中心,以为一切事都是因为自己而发生的。实则不然,其实我当时根本就是个局外人。我现在想不通的是,李远山到底想隐藏什么?他隐藏的东西,是不是正是怡亲王最大的筹码?”
    “所以……必须要先成为怡亲王的心腹才行啊。”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肃然的说道:“我现在甚至在想,皇帝之所以将这件事交给我办,是不是因为他也在怀疑吴培胜的死不简单,而我是樊固城唯一的活口,他知道我会愿意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
    ……
    怡亲王府
    楼船上
    怡亲王着水池子里那些畅游的锦鲤叹了口气道:“为了让它们在隆冬时节也活的好好的,孤花了大价钱让这池子的水保持着温度。它们也有自知之明,不敢游到池子外面去。连它们这些卑微的生灵都知道离开孤它们活不下去,有些人为什么总以为自己能离得开孤?”
    秦六七知道他说的是谁,想了想回答道:“李远山或许是因为觉着,王爷的后手在他手里攥着,所以难免就会骄傲得意起来,以为王爷现在离不开他。”
    “这样的人最可耻啊。”
    怡亲王冷哼了一声道:“贪得无厌……他们李家不过是陇右偏僻之地的望族而已,没有孤,他们李家想要真正发迹起来谈何容易?李远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大的越来越让人厌恶。”
    他将手里的书信随手抛进火炉子里。
    “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孤说话,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
    秦六七犹豫了一下道:“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敲打敲打?”
    “不必。”
    怡亲王摆了摆手道:“他不是以为孤离不开他吗?那就让他这样觉着吧……越是这样,他反而会越发的尽心,因为他会把所有事当成他自己的事来办。”
    “属下担心,会不会失控?”
    秦六七问。
    怡亲王笑了笑道:“西北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李远山是孤的人,那个秘密他以为派重兵守着别人就抢不走,太幼稚了些。他飞鸽传书说过阵子就会放开防线让蒙元人杀回满都旗,到时候陛下必然震怒,这件事只要做的巧妙些,杨开在西北就呆不下去了。可李远山却忘了,孤也可以借此而除掉他。”
    “私通蒙元人,这随时都是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柄刀子啊。”
    “还有……告诉李孝宗,继续给孤盯紧了李远山。”
    秦六七点了点头道:“李孝宗的密信里说,他怀疑李远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这阵子一直在排挤他。”
    “孤最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从一开始孤就和演武院的新贵走的亲近。上上届的三甲,上届的前五,孤都费尽心思的拉过来,这届的方解,虞啸,裴初行,谢扶摇,孤也都要拉过来,因为孤知道大隋的将来,靠的还是这些年轻人。孤当初本来觉着,李孝宗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现在李远山既然越走越远,孤倒是愿意捧一捧李孝宗。”
    怡亲王笑了笑道:“孤只是个没实权的闲散王爷,所以孤与那些青年才俊来往,不过只是谈些风花雪月罢了,所有人都这样觉着。这是一件多美妙的事啊……没有人会想到,皇帝为了征伐蒙元这个执念而准备了十年,孤为了这件事也准备了十几年。”
    “王爷高瞻远瞩,别人自然不会明白。”
    秦六七垂首道。
    怡亲王笑道:“现在孤又让所有人都觉着,孤是真的想去西北抢兵权……可谁又猜得到,去不去西北对孤来说完全没有什么不同。若是陛下真的让孤去了,反而绕了远……孤喜欢长安城,所以哪儿都不去。”
    他转身了秦六七一眼道:“让朝廷里那些人再去吹吹风,建议孤去西北主持军务的声音再响亮一些。孤太了解孤那个四哥了……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会让孤去西北的。四哥以为他什么都的明白,其实他什么都不明白!李远山也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其实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有了他,孤更安心些,没有他……孤难道就什么都不做?”
    秦六七低声道:“二月初八,大吉,据说出兵的日子已经定了。”
    怡亲王微笑道:“有一次大吉,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第二百二十五章 说修行
    第二百二十五章说修行
    沉倾扇离开演武院之后,方解并没有急着去课堂报到。理论上墨万物是他所在班的直管教授,但方解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丘余才是直接对他负责的那个。反正墨万物已经习惯了方解不来课堂,方解也习惯了自己独来独往。
    他在屋里坐了十分钟,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从昏倒到醒过来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还能清晰记住的不多。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丘余没有将实情告诉周院长。那个时候他已经逐渐恢复了神智,听到了丘余对周院长问题的回答。
    为什么丘余没有对周院长说实话?
    她隐瞒自己身体变化的目的是什么?
    方解确定丘余对自己没有任何企图,那么她隐瞒自己的身体变化和那些虫的事……难道她连周院长也不相信?为什么?
    丘余如果是在保护自己,又是为什么?
    方解可不会白痴到以为丘余会对自己有好感,那个女人……或许根本算不得是一个女人。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强势,也注定了不会轻易对任何一个男人有感觉。那么她为什么要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惜欺骗周院长?
    方解想不通,索性起身直接去找她。
    他没有走一步冤枉路,在藏里找到了还在翻阅古籍的丘余。当方解到丘余手中的书籍是关于西疆蛮人部落蛊毒的,他心里一暖。不管丘余出于什么目的,她对自己的关心都是真诚的。
    方解没到那些虫,但沉倾扇已经将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当方解知道自己身体里竟然有许多恶心的肉…虫,呕吐的感觉让他几乎把持不住。这种事越是去想,就越恶心。
    方解将手里的包着花生的纸包放在桌上,对那老人点头示意。老人也对他笑了笑,将纸包拿过来开始剥花生吃。
    “谢谢您,先生。”
    方解走到丘余身边真诚的道谢。
    丘余抬起头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身边的底板:“坐吧。”
    方解在丘余身边席地而坐,了丘余手里的书籍问道:“倾扇和我说了,您和他都怀疑我吐出来的那些东西是西疆蛮人的毒蛊。我并没有接触过蛮人,虽然一开始确实在南燕呆过一阵但却是没遇到过巫师。不仅仅是中原武林视那些蛮人巫师为妖邪,见一个杀一个。就连南燕人也对那些巫师厌恶至极,若不是蛮人部落藏在丛林深处,南燕的军队甚至早就杀过去了。”
    丘余嗯了一声道:“你怀疑那些不是毒蛊?”
    方解摇头:“我只是想不到,是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给我种上蛊毒。”
    “或许在你很小的时候,还没有记忆的时候。”
    丘余将手里的书籍递给方解:“这本书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记载,但不是很详细。蛮人部落有一种控制傀儡兵的手段我特意留心了一下,你……”
    丘余指着那古籍上的一副绘图说道:“这上面画的虫,和你身体里的虫好像差不多。”
    “傀儡兵?”
    方解诧异了一下。
    “嗯……”
    丘余说道:“西南边疆的蛮人部落,会把误入他们领地的生人擒住,然后种下这种蛊毒,被种了蛊毒的人会变成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完全听命于施法的巫师。这些傀儡兵没有痛觉,就算被击穿了心脏依然还能行动。而且他们的身躯会变得坚硬如铁,寻常的刀剑很难伤到他们。但弱点就是傀儡兵行动迟缓,如果遇上想要逃走倒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们身体乌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和常人的不同。要想杀掉傀儡兵,只有两个手段,第一,取出他们身体里的毒蛊。第二,割掉他们的脑袋。”
    方解下意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往,发现没有一点儿这样的症状。
    丘余继续说道:“但我问过沉倾扇,你从小到大没有异于常人的表现。倒是在樊固遇到忠亲王之后才有了些变化,所以应该不是这控制傀儡兵的毒蛊。”
    “更高级些?”
    方解问。
    丘余点了点头:“只能这样推论,但巫师本来就非常稀少,即便在蛮人的部落里也不多见。自从有巫师走出丛林被视为妖邪之后,巫师的数量越发的少了。仅存的一些也不敢再走出丛林,唯恐被活活烧死。我还没有找到毒蛊控制人之后,被控制的人没有丝毫影响一如常人的记载。如果说你身体里的毒蛊是很高的术法,那么施法的巫师一定名气非常大。要么这个人是从来没有走出过部落,要么他很早就死了,不然不会一点记载都没有。”
    方解摇头,到了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来要想知道这些,最好找个西南边疆的人来问问了。”
    “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些。”
    丘余了方解一眼,然后笑了笑道:“长安城很大很大,而长安城里的人来自天南海北。”
    “谁?”
    方解问道。
    “你还记得因为客胜居那件事,有个本来很有前途的军中学生被除名的事吗?他是西南边疆的边军旅率,不止一次带兵屠杀过那些蛮人。我听说此人被除名之后没有离开长安,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脱了大部分罪过,现在和怡亲王府里一个管家走的很近。样,是打算今后在怡亲王府里谋个职位混饭吃了。”
    “王维!那个白水城边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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