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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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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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突然变成了一头雄师,我迎着他们就冲了上去。

第三十九章 与铁子斗智

那个外地司机佝偻着身子躺在地下,双手抱着脑袋,哎哟哎哟地叫唤。

那几个中年人不停地用脚踢他,一下一下很结实。

我冲上去,一把拉开了那几个人:“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当胸推了我一把:“滚开,你他妈管什么闲事儿?”

我压抑着怒火,瞪着他说:“刚才我都看见了,放他走,不关人家的事儿。”

“我操,来了一个雷锋还,”横肉汉子扭了两下脖子,“不关他的事儿,关你的事啊?”

“我再说一遍,让他走。”我冷眼看着他,站着没动。

“他走了,你给钱呀?”旁边的人呼啦一下围住了我。

“给你个鸡巴你要不要?”我往后退了退,冲他们一勾手,“来拿呀!”

横肉汉子猛地把手往腰后一别,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就擎在了手里。我没让他扑上来,左腿冲他的面门一晃,猛一转身,右腿劈面扫在了他的脸上,他立刻像一条被扔出去的麻袋一样,嘭地摔到了车轮子底下。旁边那几个汉子看来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连神都没楞一下,忽地向我扑了过来。我借着刚才那一脚的力道,一旋身子,左腿又出去了。冲在前面的一个汉子惨叫一声,仰面往后倒去,我没等他倒利索了,直接颠个步,照准他的下巴又是一脚!趁他似倒非倒的当口,我一个箭步冲到车轮底下,抄起菜刀,当头劈了他一刀。可能是因为我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了,旁边的人全懵了,像是在水里炸开一个炮仗似的,呼啦一下闪到了一边,他们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黄着脸直扎煞胳膊,看那意思是犹豫着想跑。我手持菜刀,哗地横扫一圈:“都他妈给我站好了,一个别走!”

“咦?蝴蝶!”刚才那个装受伤的汉子一下子楞住了,“你真的是蝴蝶!”

“你是谁?”这个人的确很面熟,我用菜刀指着他,沉声命令他,“过来。”

“小哥啊,我是铁子啊,你不认识铁子哥了?”那个人迟疑着不敢挪步。

我看清楚了,他果然是那个落魄大哥刘铁子。他怎么操起这种行当来了?我颓丧地扔了菜刀,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那帮人见我把菜刀丢了,全都松了一口气,交头接耳地唧喳起来。铁子似乎是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张开胳膊往后挡着那几个人,一惊一乍地嚷嚷道:“都别动手,这是我兄弟,谁动手就是跟我刘铁子过不去,”说着,一脸尴尬地往前走了几步,“蝴蝶,都怨我,刚才我没认出你来……嘿嘿,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刘哥,先让人家走吧,一会儿我跟你解释。”我苦笑不得。

“就是就是,我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让他走,让他走。”铁子揉着腰还在装。

“早走啦,”横肉汉子摸着淤紫的脸,悻悻地说,“那小子真不够意思……”

“铁子哥,送我去医院啊……”脑袋上挨了一菜刀的伙计痛苦不堪地老远咋呼道。

我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在手里攥成一个球丢给了他,冲铁子一歪头:“刘哥,跟我走。”

铁子转身大声对那帮人喊了一声:“都回家,我跟我兄弟去喝点儿。”

这小子可真有意思,喝点儿?谁请谁喝?你有钱吗?我拔脚就走。

铁子紧紧跟在我的后面,一路不停地献媚:“小哥,你可真猛,名不虚传啊。”

进了市场对过的那家饭店,老板老远就迎了上来:“蝴蝶兄弟,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来了?忙什么去了你?你不来,我这买卖可就差大啦……呦!这不是铁子嘛,你怎么也来了?稀客,稀客呀,两年多没见着你了。”

铁子仿佛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仰着头一言不发,直接进了一个单间。

我让老板随便上几个菜,顺手拿了一瓶洋酒进了单间:“刘哥,今天喝点儿好的。”

铁子接过洋酒扫了两眼:“呵,人头马,还行……我家里还有一瓶路易十四呢,那个更好。”

还他妈装呢。我知道他这是心理不平衡,笑笑说:“改天去你家喝。”

“蝴蝶,你哥还不是跟你吹,想当年……算了,说这些没意思。”铁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刘哥,最近在哪里发财?”我坐下给他点了一根烟,随口问道。

“发财谈不上,凑合着养家糊口罢了,”铁子猛吸一口烟,翻个眼皮说,“倒腾美金玩儿。”

我知道他这是又吹上了,干脆逗他说话,因为我想利用他一把,我奉承他说:“你行,倒腾美金可是个大买卖,没有雄厚的资金可不敢随便倒腾那玩意儿。看样子刘哥雄风不减当年啊,让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佩服都来不及呀。”

铁子矜持地弹了一下烟灰:“话也不能这么说,老了就应该干点文明活儿。”

我想笑又没直接笑出来,附和道:“是啊是啊,老什么伏枥,志在千里嘛,刘哥是个明白人。”

铁子好象明白我是在“调理”他,自嘲道:“没办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刘哥当年混市场的时候比我可厉害多了,”我给他倒了一杯酒,开始套他的话,“市场不好混啊,工商、税务、市场管理全都得照顾到了,哪家打发不舒服都不行,最可气的是同行,整天惦记着挤兑你……这还不算,有些鸡巴操的还冒充黑社会想来抢你的饭吃,你就说黄胡子吧,他妈的自己占着鱼市还不说,竟然想霸占整个市场……”

“他那是没遇到个吃生米的,”铁子打断我说,“当初我跟他死拼的时候,他就不行,最后我为什么走了?并不是他把我怎么着了,我那是怕掉底子,跟一个死缠烂打的小混子整天‘打唧唧’没什么意思,再说,孙朝阳他们整天劝我别跟他一般见识……唉,啥也不说了,想起来就他妈窝囊,外界都传说我被他给砸沉了,不是那么回事儿嘛。”

“反正最后你走了,”我继续忽悠他,“人家黄胡子住下了,还混得挺好。”

“蝴蝶,你不会是用这些话来‘刺挠’我吧?黄胡子不是让你给砸跑了吗?”

“我怎么会刺挠你呢?我这是在举例说明市场难混嘛。黄胡子跑了不假,可那不是因为我砸他的原因……”

“打住打住,”铁子急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黄胡子就是被你砸跑的吧?”

我故意不接茬,起身吆喝上菜:“老板,赶紧上菜,再加个牛鞭。”

铁子嘟囔道:“牛鞭牛鞭,吃了硬鸡巴,吃完了牛鞭该吃牛逼了,嚼不烂……”

我坐回来继续说:“黄胡子跑了不假,可他跑得也太快了,我听说是有人给他出主意让他跑的呢。”

“操,又是孙朝阳干的,”铁子猛地灌了一口酒,“当年他也这样劝过我。”

“这个我不清楚,”我感觉他开始上套了,“黄胡子也拉鸡巴倒,听他的干什么?”

“你不知道,孙朝阳有他的想法,”铁子忿忿地说,“其实当初我没听他的,我还是跟黄胡子拼。”

“最后没拼过人家吧?”

“这……蝴蝶,我发现你这家伙肚子里有牙,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正想编个话对付他,裤兜里的大哥大响了,是一个外地的号码,莫非是小杰的?

我下意识地跳起来,冲出门去:“喂,说话!”

那边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过了好长时间才回音:“远哥,我是常青。”

常青?常青给我打的什么电话?不是说好了这事儿不让他们知道的吗?

“常青,说话。”

“远哥,我在杭州……你那里说话方便吗?”

“方便,小杰呢?”

“我不知道……我们分开两天了,他说让我在远一点的地方跟你联系。”

“什么意思?你们干了什么?”我决定先装糊涂。

“没干什么,跟人闹了点儿误会……远哥,你就别打听了。”

我明白了,常青暂时还不知道我也参与了这事儿,我放下心来:“他让你跟我联系什么?”

常青很急促地说:“让你别用这个电话找他,公安有监控,他已经把电话扔了。”

我刹时明白了:“好。有了小杰的消息,马上通知我。”

常青沉默了一阵,有些迟疑地说:“远哥,杰哥说让你放心,这几天他就去找你。”

我估计小杰在办什么事情,问常青也不一定问出来,随口问:“广元好了吗?”

常青的声音变得很沉闷:“他挺好的……不是,远哥,他死了。”

我的脑子一下子炸了:“怎么死的?!”

那边叹了一口气,直接挂了电话。

第四十章 疯狂之前

孤独地站在外面,暖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让我有一种无精打采的寂寞。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市场取了一万块钱,去了冷藏厂,找到正在打盹的花子,让花子再凑两万,以广元的名义存到一个单独的帐户上,以后每月给广元按原来的情况发工资,发完了就告诉我。花子不明白,问我这是干什么?我说上次广元跟我一起去烟台帮建云办了一件来钱的事儿,这是广元应该得的报酬。花子说,那你直接发给他不就完事了?我说他可能跟谁闹了点矛盾,不知道去了哪里。花子说,他不可能一辈子不回来吧?我暂时把这个月的工资给他送家去,我知道他家住在哪里。我突然就发火了,声嘶力竭地冲花子大吼,我操你妈,你哪来那么多事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胡逼咧咧想找死?花子吓坏了,一溜烟跑出门去,隔着老远看我。我冲他歉意地笑了笑,低着头往酒店的方向走,我估计铁子好等急了。

走近市场的时候,我犹豫了几分钟,该不该再拿点儿钱给小杰他妈送去呢?正想进去,就看见马路对面几个贼眉鼠眼的小混混在用膀子撞对面走路的人,好象都喝醉了。我忽然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脱下上衣拎在手里,横着身子过了马路。一个长得像那个演电视剧的叫午马的小混混瞥了我一眼,直接拦住了我:“哥们儿,玩玩?”

“玩儿什么?”我继续走,我想揍的是那个撞了一个女人的家伙。

“不玩什么,想揍你。”午马伸手想来摸我的脸。

“揍吧那就。”我歪了一下脑袋,用眼睛的余光看见旁边的那几个混混悄悄地凑了上来。

“我操,你他妈还敢闪?”午马上前一步,又想来摸我的脸,“哎哟!动手了这就?”

我把他伸直了的手猛地别在我的胳膊弯里,猛然一扭,他直接躺在了地上。旁边的几个混混似乎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我就拖着他扔到了一个垃圾箱后面,用脚踩着他的脸,一下一下地扭:“叫爷爷,快!”

午马的眼睛似乎不够使的了,看看天再看看我,然后再往旁边看,好象在等人来救他。

旁边的混混围着垃圾箱跳开了斗牛舞,干嚷嚷没有一个敢上来的。

我松开脚,把衣服搭在肩膀上,转身就往马路对面走,我还想回去继续喝酒。

“这个人是蝴蝶吧?”后面传来小混混的窃窃私语。

“好象是,我看见他胸口那里刺着一只蝴蝶……”

“不会吧,蝴蝶从来不乱打人呀,再说咱们也没惹他。”

“看着他要去哪里,我马上去找七哥,七哥就在市场里卖鱼。”

我明白了,这帮小子原来是老七的人,我转回了头:“找你七哥是吧?让他到饭店来见我。”

午马揉着膀子,好象要哭了:“大哥,原来你真是蝴蝶呀……我是孔龙啊,你不认识我了?”

恐龙?你就是他妈外星人我也照样揍你。我笑了笑:“哦,是恐龙,确实够猛的。”

孔龙见我放下脸来,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一下子哭出声来:“远哥,我爸爸是孔老师啊。”

孔老师?我仔细打量了他两眼,猛地想起来了,可不是嘛,那眉眼跟我爹学校里教历史的孔老师一个模样。我记得刚上班的时候,他经常去我家里找我弟弟玩儿,他很喜欢我弟弟,去的时候老是拿几块糖攥在手里。让我弟弟掰他的拳头,然后送给我弟弟吃。去的时间长了,孔老师就不乐意了,教育他说,你整天跟一个缺脑子的人玩儿,不会把脑子也玩儿缺了?不让他去我家里了。后来他真的就不去了,在路上见了我弟弟都不敢跟他说话,生怕被他爸爸发现。为这事儿我爹跟孔老师吵过几次架,到现在两个人还不说话呢。这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个头比我还高。

“呵呵,果然是大龙,”我穿上衣服走了回去,“不上学了?”

“早不上了,”孔龙的脸涨得通红,一只脚来回的擦地,“让学校给开除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在街上瞎晃荡?”我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没晃荡……这不,七哥说让我们来给你干活呢。”

“给我干活?呵,以后再说吧。”我一怔,我能要你嘛,就你们这些德行。

旁边的小混混一齐上来敬烟:“远哥,收下我们吧,我们很能干的……”

我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讪笑道:“先回家等着,哥哥帮你们想想办法。”

孔龙插话说:“七哥在市场里,要不让七哥去找你,我们在外面等着。”

我点点头:“好吧,让老七来,你们就别等了,都回家呆着,以后我会找你们的。”

回饭店坐下,铁子好象上了酒劲,大声嚷嚷道:“这次你不帮我也得帮我啦,我要回市场!”

我是不可能让他回市场的,那里已经够乱的了,你回去还不一定弄点什么事儿出来呢。

我没理他,咕咚咕咚灌了一瓶啤酒,打个哈哈说:“好酒好酒,我要跟刘哥比试比试酒量。”

铁子不顺着我的话走,继续说他的:“你得帮我弄个摊位,我要杀回来……”

“你要杀谁?这年头谁让你杀呀,”我胡乱打岔道,“兄弟我还想找个人来杀杀呢。”

“蝴蝶,你很不厚道,”铁子拉长了脸,“听你这意思是不想帮我了?”

“帮,怎么不帮?”看来我是被他缠上了,苦笑道,“缺钱了?”

“缺钱?我他妈什么都缺……”铁子垂下了头,“我闺女上学了,学费……”

我把大哥大掏出来,放到桌子上往他跟前一推:“把这个拿去吧,值一万多。”

铁子不相信似的看了我一眼:“真的?给我了,你用什么?”

我淡然一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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