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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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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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崇焕又命令朱梅带兵二千人,埋伏于松山城两山谷中,也对他附耳说了几句话,朱梅也领着二千人马,走了。
  他自己带着一千人马,回到松山城里,与孙元化合兵一起,共一万多兵卒,共同研究布署了守城方案,这且不提。
  再说孙承宗耽心锦州兵力单薄,遂派人回山海关,让参将祖大寿带兵五千,从海上坐船北上,援助锦州。
  汗王努尔哈赤带领大队人马,直抵北石山下,遂命令将军队隐藏在大沟里,自己领着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等,登上北石山顶。
  他们站在山顶上,见松山城虽不算大,城墙较高,听探马报告,袁崇焕来到松山城里。
  努尔哈赤心里说:这一仗要好好打,争取活捉袁蛮子。
  他正在想着,突然前锋大将扬古利进来说:“松山城四门大开,城上没有一面旗帜,城门附近有一、二十个老百姓在打扫街道。可能是袁崇焕听说咱大军前来攻城,吓得逃跑了。”
  努尔哈赤听了扬古利的报告,笑了笑,不大相信,遂带着三贝勒、四贝勒以及众将领,来到前面,对城上一看,果真是那样情况。
  努尔哈赤心里想着:四十年来,身经百战,未遇到这样的场面。难道这袁蛮子已设下埋伏?……
  汗王立即转身回营,命令道:“以后军作前锋,前锋作后军,将兵马退往锦州去。”
  四贝勒皇太极上前说道:“这可能是袁蛮子仿效诸葛亮,没有什么了不起,父王为什么还要退兵呢?”
  努尔哈赤说道:“这袁蛮子诡计多端,城门大开,肯定有埋伏。若不撤退,必然中他的奸计。”
  于是众将领分别到各自所在兵马中,安排撤退。那沟虽不小,但是十万兵马集中在里面,加上战车,云梯等,已挤得满满的了。
  这撤退的命令一下,沟里便乱起来了,人喊马叫,乱糟糟的。
  突然,“轰!轰!轰!”三声炮响,从松山城里一下涌出一万多兵马,喊杀声震荡着山谷,他们挥舞着长枪、大刀,一齐杀向后金军。
  那山沟里的八旗兵马正在撤退,一听到喊杀声起,不由得一惊,遂慌忙应战。
  这时候,松山城东西两处埋伏的人马,听到炮声,也杀了出来。
  大、小凌河派来的救兵,也向后金兵马冲杀过来。还有杏山、高桥镇的救兵,听到炮声,也拼杀起来。
  这时候,汗王努尔哈赤冷静地命令道:“各旗兵马立即应战,冲出包围,向锦州城撤退。”
  双方拼杀得厉害,后金兵马虽多,但仓促应战,又处在撤退之中,伤亡不少。原先带来的一些攻城器械,丢弃很多。
  且说锦州城下,早已是炮声隆隆,喊杀连天。由于城外新挖了护城沟,后金兵马被阻,不得不抬土填沟,这就给明军的大炮提供了非常好的靶子。一炮打在抬土填沟的人群中,立即倒下一片。
  但是,八旗兵马历来是奋勇骠悍,他们推着战车前进,抬着云梯上城,冒着如雨的矢石,前仆后继。
  正当攻城战斗打得激烈之时,努尔哈赤带领兵马撤退回来,那些攻城的士卒不由得慌乱起来了,以为是那边兵败,又见明朝的军队在后面追杀,便放慢了攻城的速度。
  突然之间,锦州城东门处,又来了一支明军,他们与攻城的八旗兵马杀到一处。
  这支明军,正是祖大寿领导的五千士卒,坐船从海上过来,支援马世龙的。
  努尔哈赤见后面明军追杀,锦州城强攻不下,又有海上援军赶来厮杀,不由叹息。
  皇太极问父亲:“父王为什么叹息?”
  努尔哈赤说道:“孙承宗、袁崇焕果然用兵不凡,不像杨镐、袁应泰容易对付了。”
  皇太极说道:“胜败是兵家常遇的事情,暂时他们依仗着宁锦防线,跟咱对抗。不如收兵回去,等到适当机会,再兴兵前来。”
  努尔哈赤听儿子说得有道理,遂宣布退兵。
  且说马世龙在城头看见后金兵马停止攻城,大队人马已开始撤退,立即整顿守城士卒,出城追杀。
  袁崇焕指挥几路兵马,从北石山下,沿途追杀,一直赶到锦州城下。
  后金军队且战且退,努尔哈赤命令大贝勒代善与二贝勒阿敏领兵断后。
  马世龙领着城内土卒与袁崇焕兵马合在一处,一直追杀十余里,方才收兵。
  再说孙承宗得知后金兵马退回沈阳,遂赶到松山城,向袁崇焕问道:“听说你用空城计,吓退了努尔哈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崇焕看了看孙元化,二人笑了笑,袁崇焕对孙承宗说道:“松山城虽不大,城墙一丈五、六尺高,城外山石磷峋,道路崎岖,难以攻取。咱们估计努尔哈赤一向老奸巨滑,绝不敢冒然进城。城外埋伏了两支人马,大部分守军都在城内,他若进城,就用关门打狗策略,消灭他们。果然努尔哈赤耽心中俺的埋伏,随即退兵,俺才乘势杀出城去,与城外埋伏的两支人马,合兵一处,一直追杀到锦州以北十余里方回。”
  孙承宗笑着说:“诸葛孔明当年误用马稷,丢失了街亭要地,身边只有二千五百名士卒,又无大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空城计,吓跑了司马懿,得以安全退军。你没有丢一城一地,也吓跑了努尔哈赤,比当年的诸葛孔明先生还高明呢!”
  大家在说笑声中,总结了这次反击战的成绩,收捡后金兵马丢失的甲杖、攻城器械好几千件,鼓舞了全体将士的斗志。
  孙承宗与袁崇焕又到锦州城里,见守城兵士斗志旺盛,士气高涨,孙承宗说:“要保持清醒头脑,密切注意鞑子动向,随时准备迎击来犯的敌人。你们是宁锦防线的前哨阵地,责任重大啊!……”
  再说努尔哈赤回到沈阳,计点兵马,损失了二千多人马,又丢掉攻城器械、甲杖等,他对众贝勒大臣们说:“这点损失换来一个教训,也是好事。今后还要加紧训练兵马,相机而动。”
  自此,努尔哈赤坐镇沈阳,一方面认真训练兵马,一方面整顿内部,准备养精蓄锐,静观明朝上层变化,伺机再次兴兵,暂且不提。
  且说孙承宗连续两次击败后金军的南犯,报捷奏表由于魏忠贤压着不放,皇上深居宫中,怎能知晓。
  一天,熹宗皇帝忽然向魏忠贤问道:“辽东战事有无进展?”
  魏忠贤立即说道:“孙承宗拥军十万之众,不思报效朝廷皇恩,却在山海关上游山玩水,吃喝享受,能有什么进展?……”
  皇帝听了,很不高兴。但是,他也是随便问问,过一会儿也就忘了。只要能守住山海关,只要京城安定,也就行了。至于收复辽东等地,他本没有雄心进取,问过之后,他又寻开心去了,还管什么辽东、辽西的!
  天启五年的下半年,孙承宗因为皇上批发的二十四万两饷银,被魏忠贤扣着不发,收复辽东失地的计划不能实现,便想借着西巡蓟辽,路过北京的机会,面见皇上,陈述详情。
  孙承宗打算在十一月中旬,再去京城,兼贺万寿节,以便奏明皇上。
  走前,他对监军纪文华说:“俺去蓟辽巡察,顺道去北京,亲向皇上讨那二十四万两饷银,你在府里照应着,下面各城堡俺已关照过了。”
  孙承宗说罢,即带着几名侍卫,骑上快马,望蓟辽而去。
  这纪文华看孙承宗走远了,急忙回到府里,把贴身侍卫纪升喊来,对他小声说:“你立即回北京,对俺舅父说:”孙承宗巡视蓟辽以后,顺道去北京向皇上告魏忠贤的状,让他及早准备……‘,这事可不能向任何人说出去。办完后,迅速回来。“
  纪升遂骑上快马,往京城驰去。
  这监军纪文华是张广微的外甥。当初孙承宗来山海关上任不久,魏忠贤就派他来当监军,其用心很清楚,实际上是让纪文华来监视孙承宗的行动。一心守边的孙承宗,怎么会知道那九千岁的险恶用心。
  原来纪文华也不是张广微的亲外甥,他母亲吴淑兰原是北京妓女院“藏娇楼”里的一名妓女,被张广微用银子买出来,放在外室养着,有事无事便去和她鬼混。
  后来,吴淑兰年老色衰,张广微将她给了表弟纪世通作了妻子,便生下儿子纪文华。
  为了能缠住广微,那吴淑兰一口咬定,说纪文华是张广微的亲生儿子。成人后,张广微把纪文华引荐给魏忠贤,与那应坤等,成为九千岁的贴身侍卫。
  俗话说:“一人飞升,仙及鸡犬。”魏忠贤把持朝政后,原先跟随他的人,不问青红皂白,牛溲马便,全都升了官,发了财,成为千岁府里的座上宾,大明朝廷的红人。
  这是闲话,且说纪升来到京城,一头钻进张广微的府第,将纪文华教给他的那些话,从头学说一遍。张广微说:“这话你已经跟俺说了,就让它烂在肚里罢,可不能向任何人说。迟早你若把这话传扬出去,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纪升连忙说道:“不敢,不敢!俺永远不会说的。”
  张广微满意地说:“这就好,这就好。”
  纪升便告辞出来,骑上马回山海关了。
  这纪升是吴淑兰跟纪世通生的儿子,纪文华来山海关任监军后,将他带来充当贴身侍卫。
  回到关上,纪升向纪文华覆命后,再三又嘱咐他不能说出去。
  谁知没过三天,纪升与侍卫们一起喝酒,在酒桌上便吐露了真言,把他回京城的前前后后,一古脑全说了出来。侍卫们听到,都气得咬牙切齿,为孙承宗不平。有人说:“孙大人对朝廷一片忠心,可昭日月,你们狼狈为奸,暗害忠臣,良心何在?”
  许多人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等着孙承宗回来。
  且说张广微得到这消息,如获至宝似的,他心里说:这次一定要向他讨个重赏了!
  这张广微,原也是个进士出身,只是好色成性。他在襄阳当府官时候,他下面那些官员的妻子,只要是长得漂亮的,他都要弄到手。
  在这方面,他还有一个非常巧妙的方法。
  平日,他发现谁的妻子长得漂亮,便让侍从去对她说:“咱们府官太太请你去有事。”
  那些下属官员的妻子,听说府官太太喊自己去有事,谁敢不专呢?平日想巴结还没有机会呢。于是,急忙梳洗打扮,匆匆去了府中。
  谁知张广微早已安排妥当,派一名侍从在大门里面等着,一见那女的进来,便将她领入专门房间。
  那房间里设备齐全,特制了一张大床,还有隔音装置。
  那些女人,来到这么一间屋子里,反抗也没有用,只有老老实实地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当时,有个姓韩的官员,妻子高氏长得很美。初来乍到,张广微就故伎重演,派侍卫去传唤了。
  姓韩的两口子已清楚了张广微的意图。可是,若是不去,他一定要罗织罪名;去了,准会受辱。迫于无奈,高氏对丈夫说:“当今是清平世界,难道他真敢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吗?”
  说完,她咬一下嘴唇,捋了持头发,昂然进到府里去。
  当她被领进那间屋子里以后,府官真的来了。他一见高氏,嘴里不停地喊着:“美人!美人!俺好想你!……”
  说着,就上来拉她。
  这时,那高氏就故意大声喊叫说:“这哪里是府官老爷!府官老爷能干出这种事吗?这一定是个家奴!”
  她一边喊,一边脱下一只鞋,拼命去打府官的头。头被打破了,又用双手去抓他的脸,抓得他满面流血。
  高氏终于逃脱出来,回到自己家里。
  次日,大家看到府官满面伤痕,自然不好意思出来办公,不过姓韩的还是不敢怠慢,每天到府里去参候,不敢离开。府官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一天,府官终于出来了。等他坐到椅子上以后,姓韩的立即上前谢罪。
  当时,府官满脸通红,一副惭愧的样子。姓韩的怕他一时下不了台,赶紧出来了。
  那些曾被府官糟蹋过,忍气吞声的官员的妻子,听说了这件事,既觉得高兴,也不免觉得有些羞愧。
  以后,张广微巴结上了魏忠贤,成为这位九千岁的心腹、智囊。
  魏忠贤有位妃子,名叫阿香,长得婀娜艳丽,胜似天仙。她身上有一种奇香,属于特异功能,所以名叫阿香。
  张广微在千岁府里,多次邂逅,都不得接近,想得他经常失眠。总想找个机会,能替九千岁作出些贡献,立个大功,才能得到大赏。
  且说张广微急忙将这消息报告了魏忠贤。
  俗话说:做贼心虚。魏忠贤听到这消息,大为惶恐,他心里说:那二十四万两饷银,是皇上亲自批发的,拖了两三年不给。皇上知道这事,就麻烦了。还有这两次反击战,报捷奏章被俺压着,皇上还蒙在鼓里,一旦抖出来,不光皇上不满,一般大臣就会起哄,对俺就更不利了。
  魏忠贤连忙召来张广微、顾秉谦、高第、崔呈秀等亲信,商讨对策。
  顾秉谦说:“孙承宗是皇上信任的人,这事弄不好会惹出麻烦来的。”
  “皇上信任的人,俺就不能动他了?他要跟九千岁作对,咱能由着他?……”
  张广微这话是说给魏忠贤听的,所以魏忠贤听了,立即说道:“俺要想办法让皇上不信任他!你他妈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怕什么?天塌下来,由老子顶着!”
  顾秉谦赶忙说道:“那就奏他一本,说他是东林余党,不就完了么?”
  崔呈秀说:“不能那么简单化,至少要让皇上信俺的,认为咱们才是忠臣!”
  张广微觉得自己该讲话了,他说:“孙承宗拥兵十万之众,他来京城干什么的?那叫作‘挟兵震主’,是想‘袒护东林党’,是要‘清君侧’。就这几条,皇上准信,孙承宗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魏忠贤听了张广微的话,欢喜得眉飞色舞,将右手伸出来,大拇指一翘,说:“还是俺的智囊有水平!这三条,每一条都是一道血口子,像三把刀,砍在姓孙的身上,疼在皇上的心里。有这三条,皇上还能相信他姓孙的?……”
  张广微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又说:“这次要把舆论造透,一定要把孙承宗弄臭!让他从皇上的心窝里被抹掉,看他还敢反对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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