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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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殇-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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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看向宋万,淡淡的道:“宋头领,我与你五十人马,你只管搬钱粮兵甲,速速运往山上。水边自有阮小五接应。”

宋万点头答应,忽又醒起一事道:“那钱三虎家中女眷,却又如何处置?”

林冲眉头一皱,正要发作,却又想起秦风所定寨规之中,并无禁止兵卒侵扰大户的规矩,心中又盘算了一下,这才道:“你自己思量罢,但若是因为她们的缘故耽误了大事,当心寨主饶你不得。”说罢,领着二十兵马径自去了。

此时庄中已是乱成一团,家家闭户,惟恐出了一点疏漏。林冲心中焦躁,速记喝令手下兵士去寻那铁匠、木匠等各种工匠,一律强掠上山。

他复又到庄外,喝令小喽啰将那些粗壮村汉尽数绑缚了,又找乡民,将这些俘虏连人带家眷,一发掠上山寨去了。

梁山的小喽啰虽然还不能让林冲感到满意,但对于那些普通的村兵来说,这些亡命之徒更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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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六章借粮(三)

 李家庄中,烈火冲天,各路兵马混战到一处,直杀得血肉横飞。李家庄是寿张县数一数二得大户,庄中得庄丁自然不是一个小数目。鲁智深骑了一批黄膘马,挥舞着他那根六十二斤重得水磨禅杖,在五百庄丁中横冲直撞。

大宋时少马,这是天下人都知道得事情。五代时,石敬瑭为了当皇帝,割让了幽云十六州,使中原失去了最大的养马基地,而石敬瑭也成为了相当有名的儿皇帝。作为重要得军事资源,辽从一开始就严格控制马匹得输出,西夏和吐蕃也极少输出马匹。云南和四川虽然也出产马匹,但那不过是矮小得滇马,并不适合冲锋陷阵。大宋的骑兵,除了常年和西夏作战的西北军外,再没有多少骑兵。朝廷尚且如此,那些平头百姓能有多少马匹?

梁山也算得上大伙,更兼有柴进的财力支持,总算有三五十匹马。鲁智深出身西北军,没少和西夏打仗,自然知道骑兵得厉害,西夏铁鹞子的威力,他再熟悉不过。这次出兵,他硬从秦风手中要出了十五名新训练的骑兵。跟着他冲锋陷阵。

诸位看官看到这里,心中定然疑惑:这十五名骑兵怎么对付得了三五百号人马?其实不然。从战斗力和攻击力上来说,十五名骑兵哪怕都是高手,也不是三五百号人马的对手。可人没有不怕死得,在骑兵可怕得冲击力下,即使是北宋的精锐禁军,也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逃跑的欲望,何况那些没有多大战斗力得乡村庄丁?

鲁智深给舍不得花钱的李庄主上了生动的一课。十五名骑兵,一下子便冲破了五百名庄丁的阵营。杀人如同切菜一般,使得遍地都是斗大得头颅,鲜血淋漓,让人看了瘮得慌。骑兵,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之王。

鲁智深很郁闷。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那么弱。他已经憋了好久的火,只想着好好得发泄一下。草莽中自有英雄,寿张县的李大户也算得上一方之霸,自然也没少干那欺男霸女的事。他家中再不济,也能有几个拿得出手的庄客罢!可让他失望的是,他带了一百五十名喽啰,步卒压根没动,他只带着骑兵打了一个冲锋,就将对面数百号人给冲散了。

西北军出身的鲁智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难道这些人不知道被骑兵冲散了队形的步兵只有被屠杀的份吗?他没法控制手下的兵马,他的骑兵太少了,如果他有五十名骑兵,即使放过这些庄丁,也没有什么不可。可是他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是对面那些步兵从新组织起来,他可不认为自己带出来得人马能保证零伤亡。他不得不向这些溃军挥起屠刀。

屠杀,这就是一场屠杀,五百庄丁,除了腿脚快的跑了,活下来得连二百个都不到。步兵也没有闲着,他们没有费什么力气,便撞开了看似坚固得李家庄大门,没有了庄丁守护的高大的,看似坚固得围墙成了无用得的摆设,甚至还成了阻碍它曾经得主人逃命得障碍。

鲁智深骑着战马,慢悠悠的走进了李家庄,他用眼角扫了一眼到处是喊杀声,有些地方已经冒起了烟火的庄子,眉头皱了又皱,当即大喝道:“执法队前行,但有违反山规者,杀无赦。”

十名步卒齐声应诺,掣出身边得环首大刀,虎步狼行的冲进庄子里,他们是要认真执法,还是想耀武扬威,这不得而知了。

鲁智深看了一眼身后得骑兵,这些人一个个都有些急不可奈得望着庄子中的兄弟,心如长草一般。暗暗叹息一声:这些人,到哪里都脱不了匪气。这样的人马,对付这些庄丁还好,要是对付大宋那些还算得上精锐的禁军,又或是对付那些身经百战得边军,他们怕是要一击而溃了。

他有些犹豫,他不知道秦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手。一旦激怒了朝廷,他们岂不是要吃大亏?梁山兵马,还不是狼,他们现在,最多是些豺狗罢了,梁山,还是太弱小了。

自嘲的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得感觉,他有些后悔上了秦风这条贼船了。读书人得脑子就是贼,像秦风这样懂武功的读书人,脑子更贼。自己没别得选择,只能跟他一条路走到黑了。秦风得家眷也在梁山上,想来他不会自寻死路,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是防止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作出什么能导致梁山覆亡得错事。

他由着手下的小喽啰肆意抢掠了一回,总算平日里他和林冲督导得严,这才使得这些在山上憋得久了得家伙没有因为违反山规而掉了脑袋的事情发生。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他当即让身边的号手吹起牛角号。

苍凉得呜呜声响起,在这个满是鲜血和尸体得庄子上空飘扬,显得分外得阴森。十五个人影从房舍中急匆匆得窜将出来,有些人身上还带了一些绫罗绸缎,显得不伦不类。鲁智深得眉头微微一皱,喝道:“各人带各人得队伍,将庄中那些工匠全部带走,将粮秣钱帛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就地毁掉。将那些俘虏的庄丁和他们得家眷一并带上梁山。记住,我们不要那些和我们有仇的人。”

这几个小头目听了,轰然答应,急匆匆的跑去招呼手下。梁山山规,要是真有人违反,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这些人打仗未必必得上禁军,可抢掠起来,比之过境得蝗虫还要厉害几分。可怜李家庄李大户家,不知道多少年才积攒下来的财务,就这么被劫掠一空。

鲁智深高居战马之上,这等琐碎之事,也不需要他插手。正在那里沉吟间,忽见几个小喽啰押着一群哭哭泣泣的妇人向这边慢慢走来,心中不由得一怒,双腿一夹战马,赶将上去,将手中得马鞭一指,大喝道:“兀那腌臜泼才,你们要将这些妇人带到哪里去?”

第一卷 第十六章借粮(四)

 那些小喽啰见鲁智深发怒,一个个都心惊胆战,不敢多说什么,其中有一个乖巧的瞧科,急笑道:“头领,这些尽是李大户的家眷,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押来请头领发落。”旁边那些小喽啰见有人出头,又有了借口,一个个都不住口的称是。

鲁智深扫了一眼这几个小喽啰,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我等梁山好汉,何曾沦落到欺负妇孺的地步?拿些银钱与这些妇人,让她们自去过活,也就是了。”

这几个小喽啰面色都是一变,满脸的不情愿。为首得那个满面苦色,低声道:“头领,我们在山上其实清苦,弟兄们整天憋着一股火,山规上虽禁止我等奸淫捋掠,但只针对贫苦百姓,却不禁我们淫掠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如今李家满门男子尽遭屠戮,这些女子孤苦无依,便让她们自己过活,也不过改嫁罢了,还不如带上山,让兄弟们快活快活。”那些小喽啰立时鼓噪起来,一个个只管把好话来说。

鲁智深听得他们如此聒噪,心中立时冒出火来,眉毛一立,便要发作。那带头的小喽啰见不是头,急上前轻轻的拉了拉鲁智深得袖子,待他弯腰,附耳低言:“头领,大头领曾吩咐过,此次但凡被劫掠的,一律不许留活口。女子也不许让她们再开口……”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偷偷的看了一眼鲁智深的脸色,见没有发怒的趋势,这才继续道:“小的窃以为大头领如此作为,怕是有什么大计划要实施。若非如此,何至于这般安排。若是放了这些女子,怕是要坏了大头领的大事。若是大头领怪罪下来,对头领也不是不好不是!?”

鲁智深心中恼怒,便要发作,却又将心头得怒火按捺下来,重重的呼出口长气,恼恨的道:“罢了,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就是多。随便你们了。”说罢,便要离开,突然又醒起一事,喝道:“你们切不可欺侮这些女子,暂且将她们押上山去,如何处置,还要听寨主的吩咐。”

那些小喽啰轰然答应,押着那些女子去了。那些女子本见事情有了转机,心中都多了希望,哭声也小了下来,结果还是要被押送到山上。她们绝望之下,哭声愈发大了。

鲁智深听得心中烦闷,又不知道秦风究竟是何打算,干脆一夹马,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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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称最强大的陈家庄也被攻破了。阮小二和阮小七虽然没有鲁智深和林冲那般善战,可他们的兵马是三伙人中最多的,秦风手下三个伴当也被调派给他们指挥。他们也没有打阵地战的习惯。这两个带了百十号人马,漏液下山,先在出庄的几条路上在小路上布下了不少的野猪夹子和藏窝药箭,连小路都不曾放过,将整个庄子的路都封了。这才贴将过去,翻过庄墙,将庄子大门打开,大队人马一拥而上。

太平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当初那种凶悍之气,防备也自然松懈。别说是这些只经过粗粗训练得庄丁,就是那些天子脚下的禁军也不过如此。若论及醒目,这些人尚比不得开封府的那些捕快公人。

面对如狼似虎得梁山强人,陈家便是再厉害,在有心算无心下,也吃力大亏。好容易请来的几个教师,在睡梦中就遭了毒手。有那警醒的,才跳将起来,便被乱刀砍刀,有的冲到院子中,立刻被无数得弩箭射成了刺猬。有几个乖觉的投降了,暂时捡了条性命。

庄中的村民也未曾跑的出去,庄中的几条道路,尽为梁山悍卒把守,守得水泼不进。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得分出公母才能放行。这般做做,他们尤嫌不够,阮小二主外,阮小七主内,各领了些人手巡视,兄弟二人,将这庄子牢牢霸住了,待到得天明,梁山大队人马赶将来,这才将那些钱帛粮秣收拾上车。

阮小二是在陈家大厅中找到喝得醉醺醺得阮小七的。在他身边,尚有两个长的还算妖娆的女子。从她们满面泪痕可以看出,她们并不是自愿陪伴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喝酒的。

阮小二气的上前一把掀翻了桌子,又抓起一边几案上的茶壶,将一壶隔夜的凉茶一点不漏的浇灌在阮小七的头上。那两个女子吃这一下,都站起身,瑟缩得站在两旁,紧紧的挨在一起,瑟瑟发抖,就如同两只被雨淋湿的鹌鹑一般。

阮小七吃凉茶一激,立时清醒过来,一下子跳将起来,杀气腾腾的看了一眼左右,见兄长满面怒容的站在面前,面色不禁窘了窘,尴尬的道:“兄长,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阮小二怒其不争,喝道:“你是让猪油蒙了心,还是让酒迷昏了脑袋?大事未定,你怎可如此胡闹?”

阮小七顺着阮小二的目光望去,却见那两个女子在一旁满面畏惧之色,尴尬的笑道:“兄长勿怪,我只不过见这两个女子漂亮,让她们陪我喝点酒水罢了。我也不曾真胡闹……”说到此处,他凑上前,低声道:“兄长,您是不知道,这大户人家的女子,和我们平日里见的那些村妇,真不可同日而语。这些女子,那皮肤,白的像白绢一样,摸上去,比丝绸还滑,嫩得能捏出水来……”

话音未落,阮小二一巴掌打将过去,口中呵斥道:“我打死你个不长进的东西。你要女人,何处不能掠两个来,什么时候不能享用,非得这个时候找她们?”

说到此处,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顿了顿,这才道:“你好生糊涂。我也知你打了十几年的光棍,可你也要分分场合。且不说这几个女子寨主吩咐要押送上山,你怎么能在她们面前喝醉?若是她们有心为她们男人报仇雪恨,趁你喝醉时给你一刀,你岂不是要落下天大的笑柄?难道你以为你留在外面把门的那两个兵士能来得及救你不成?”

阮小七听罢,既羞且愧,望向阮小二,面上多了丝惭愧,也不多说,急匆匆的出去招呼人手,将庄子中能用上的东西都装载上车,又将那些健壮的村汉并家眷一发劫掠上山不提。

第一卷 第十七章从贼(一)

 王令王静安是个很骄傲的人物,也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物,更是一个自认为怀才不遇的人物。他是进士出身,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可惜得是他如此才学,只因为不肯送礼,不肯逢迎,守着那份所谓的气节,结果身为翰林的他被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官。

寿张县是个什么地方啊,望好说是一个县,望坏说,纯粹是那些失了势的官员养老的地方。如果是太平年景倒也好说,可如今天下穷山恶水哪处不出强盗恶贼?离此不远处,就有一伙七八百人的强盗。虽然不来劫掠,可他们占据了山场,就如同一只苍蝇爬在了自己的晚饭上,倒是药不死人,可是恶心人不是?

在这个地方呆了三天,他一下子就悟了。什么忠孝节义,什么礼义廉耻,狗屁,你要是没有什么能耐,这些东西,连最粗糙的,连最低贱的贱民都不愿意吃的东西都不如。那些礼义廉耻,文人的气节,是建立在自己活下去的基础之上的。现在自己活都成了问题,指不定哪天就被梁山上那伙贼人给害了,自己还守着这坑了自己的气节做什么?

他悟了,开始和寿张县的几个大户打得火热。那几个大户虽然看不起他,但他毕竟是寿张的父母官,面子多少还是卖的。民不与官斗,要是真斗僵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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