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宋殇- 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禁制得住?

秦风冷冷一笑,手中长枪一指,众多发出低低的吼声,又一次冲杀过去。

淮阳军也乱了,欧阳泰的心也乱了,众多将领的指挥也乱了。两千多人的队伍一下子崩溃了,如同被剥光了衣服一般,任由梁山的骑兵欺凌。

如果是曹忠在这里,秦风绝对没有胆量用三百人冲阵。可他的对手是欧阳泰。一个没有经历过战阵的人,根本不会清楚如何才能指挥作战。欧阳泰这种人,最多当个谋臣罢了。这也是张良和韩信的区别,一个人能统帅百万雄师,战必胜,攻必克。而另一个,只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欧阳泰害怕了,他不敢再打下去,带头先走。两千多宋军,如同赶鸭子一般,被梁山兵马驱赶着向四面八方逃散。

众多将领也拼命挥舞着马鞭,抽打着战马,惟恐跑得慢了,成了梁山的俘虏。

众多人马拼命望济州城逃窜,行至半途,忽然喊杀声起,林冲领着人马冲杀一阵,不一时,鲁智深又率人一番征战。这一仗,直杀得宋军伤亡无算,亡魂丧胆,济州府听得梁山名号,能镇得住小儿夜哭。

幸好秦风牢记童贯之言,虽然大胜,却也没有太过逼迫欧阳泰,由得他逃回了济州。当下率领大军又劫掠了两个村坊,这才大摇大摆的撤回了梁山。

欧阳泰大败而归,不敢迟疑,当下写了告急的奏章,派人快马报往朝廷不提。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三十二章欲招安

州兵马惨败,欧阳泰困守济州,求援的文书很快就送院。虽然童贯身为枢密使,但他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知会了蔡京,然后将消息报告了徽宗天子。

朝堂之上,宋徽宗的表情很严肃,就如同一潭死水,让人摸不清楚他的心思,皇帝不发话,自然没有人敢说话,大臣们一个个都装聋作哑,如同泥塑木雕的塑像,一声不出。

徽宗看着众大臣,仿佛在和无关的人说话一般:“四千大军,被一伙水洼草贼杀得大败,好,很好,真的很好,好的很啊!”

高俅听了,心中咯噔一声,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好。徽宗的表情看似平静,实际上心中定然怒急。这本来是件好事情,暴怒的天子定然不会放过梁山的贼人。可童贯似乎一直再打着梁山这伙强人的主意。而蔡京看似对梁山贼人充满了愤怒,但他真正的心思究竟是什么,自己却是半点头绪都抓不到。他可不会认为十万贯生辰纲能让蔡京不惜一切代价收拾梁山贼。如果自己能用十万贯人马收买一只强大的队伍,他绝对愿意。

他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童贯和微闭着双眼,仿佛快要睡着的蔡京,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的恨意自不必细说。童贯应该是早知道这件事了,他应该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蔡京。而蔡京显然也有了准备。梁师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头天晚上了,宫门已闭,他就是想告诉自己,也没有机会。童贯真是一只老狐狸。

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出头的话,其他人大概也不会出头,说不定童贯已经在徽宗的心底埋下了一颗招安地种子。深深的吸了口气,高俅大步走了出来,向徽宗天子恭敬的道:“陛下,臣以为。欧阳大人之所以失败,非战之罪,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徽宗眉头一皱,看了高俅一眼。淡淡的道:“爱卿既然如此说,必然有所依据,你且言来。我倒要看看,事关国家大事,谁敢乱我军机。”

高俅心中微微一震,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此次征剿梁山,是以原淮阳兵马为主力。济州兵马为辅。那淮阳兵马乃是曹节度使一手训练出来地,与梁山交战,曹忠虽然吃了败仗,但主力未损,所以军心未失。那些将领都是曹忠的嫡系。如何肯听一个书生的调遣?欧阳大人便有千般妙计,可手下将领一个个都不听调遣,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高俅话音刚落。一个武将大步走将出来,死死的盯着高俅,沉声道:“太尉大人,你可不要空口说白话,凡事要有证据。如今我等光知道济州地兵马大败,可究竟是怎么回事,谁都不清楚。你怎么就知道是淮阳军将不听将领?难道不是欧阳大人他没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本事?”

话未落,又有一员武将跳将出来,看着高俅,大声道:“欧阳泰身为一军之统帅,手下将领不听将领,他却束手无策,这便是精通兵法不成?高大人,你这话未免有失偏颇罢!”

这两员武将都是边军出身,身上自有一股剽悍之气,随随便便在那里一站,便如峰似岳,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畏惧之意。

高俅心中明白,这两个人从西北边军中新入朝堂,虽然也算得上熟知官场之事,但和朝廷中的那些武将相比,却如同一块岩石,未曾磨去锋利的棱角。又或者可以用不知道天高地厚来形容。他也不动怒,也不焦急,他心中清楚得紧,这事用不着自己开口,自然会有别人教训他们。

果不出他所料,未等高俅开言,旁边有数个文臣已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气势汹汹地看着这两个胆大妄为之辈,大胜喝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欧阳大人一心为国,难道还有错不成?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只想着如何诋毁功臣,你们……”

童贯冷冷的插了一句:“如果打了败仗都是功臣地话,那什么人才不叫功臣?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为将的,还在战场上拼什么命?只管打败仗就是了……”

众武将听了,齐声大笑。大宋文臣武将关系虽称不上尖锐,但文臣始终稳稳的压着武将一头,武将也不是笨蛋,没有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地事情,多数人都不会和文臣发生矛盾,任由对方猖狂。不过有人愿意出头,他们还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事情的。

童贯一点都不在乎那些文臣望着他地几欲将他杀死的目光。他心中平静得很,他有他的主意,他是一个宦官,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得到文人的认同。双方就如同冰和火一样。他与其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人,还不如努力向武将靠拢,毕竟那些武将的立场远不像文人那么坚定。

徽宗天子看着线面愈演愈烈的趋势,眉头皱了皱,重重的哼了一声,大声道:“够了,吵吵嚷嚷,成什么话!”

众大臣听了徽宗的声音,如同耗子听见猫叫,兔子见到苍鹰,一下子都沉默了,速度极快,比起变脸的绝技也不差。

徽宗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一眼童贯,淡淡的道:“童贯,你是打过仗的人,你说说看,这场仗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执掌枢密院,对这些事情应该很熟悉罢!”

童贯吃了一惊,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他没有想到徽宗居然会点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心中多了丝紧张,又多了丝无奈。品评战事,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是胜仗,他自然能借着这个机会向那些武将卖好。可偏偏这是场败仗,他虽然不指望和那些文人能有什么交集,但这种赤裸裸的得罪人的,他肚子里面还是一百个不愿意。

他看了一眼左右。见众大臣一个个都目露期盼的望着自己,在一瞬间,他不禁有些懊恼,迟疑了片刻,他面上带了一丝笑容,恭敬地道:“陛下。这场大战,臣多少听到一点消息。

曾亲临战争,实在不好推断这场战斗究竟是怎么回事请您……还请您……”

徽宗如何不知道童贯的心思。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如何做一个皇帝,虽然他未必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但他并不是那种浑不知事的昏君。他一只努力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无论是奸臣和忠臣,又或是文臣和武将,他始终控制着全力,避免着权臣地出现。赵挺之倒了。他立刻扶持起宿元景。宿元景的实力很弱小,他又想法设法促成高俅和童贯的对立。如今童贯似乎和蔡京走得很近。如此一来,高俅和梁师成这两个人怕是要被他们压制住了。自己不得不再重新打压童贯,让他和文臣对立。

他看着童贯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暗暗冷笑。没有文臣地支持,武将再怎么努力。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可反过来看,文臣孤傲清高,他们也威胁不到自己的统治。自己费这这么大的力气。自然不会让童贯有机会逃脱这个陷阱。

他冷冷的道:“童贯,你在西北边军中多经战阵,又身为枢密使,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吗?”

童贯见徽宗语气不乐,登时吃了一惊,他不敢再迟疑,小心翼翼的道:“陛下,臣实在拿不准那边大战的真实情况。还请陛下恕罪!”

徽宗冷冰冰地道:“朕让你说!”

童贯打了一个寒战,他陪着小心道:“陛下,臣听说……臣以为梁山的损失绝不会太大,据参战地将领禀报,梁山仅凭借五百骑兵,就冲散了淮阳军和济州军的大阵。而且……而且梁山贼的五百骑兵,以损失二百骑的代价消灭了淮阳军的八百骑兵……”

此言一出,众人地面色都变了,眼中充满了惊讶,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尤其是那些武将,他们的表情更是有一种难以置信地感觉。一个在西北边疆呆过的文臣面上满是戏谑的笑容。他看着童贯,笑嘻嘻的道:“童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您说的是梁山的强人,还是西夏的铁鹞子?五百骑兵对八百,损失二百,吃掉了八百骑兵,这样的战果,即使是西夏铁鹞子也极为少见吧。”

童贯冷冷的笑了笑,表情冷漠。他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个文臣,淡淡的道:“梁山的兵马不是铁鹞子,淮阳军也不是西北边军。不过你们也不要忘了,梁山兵马也不是那些普通的草寇。他们的本事比起一般的禁军,还要强上不少。你不要忘了,梁山的几个头领,一个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另一个则是东京赫赫有名的武师……”

杨恩成突然插口道:“你少说了两个人,梁山上还有两个不一般的人。一个是东京殿帅府的制使,青面兽杨志。另一个则是西北边军老种经略相公手下的提辖官鲁达,鲁智深。”

徽宗听了,表情略显疑惑。他看了一眼左右,低低的道:“秦风和林冲我知道这两个。那鲁智深和杨志又是什么来头?”

赵凤听了,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回禀道:“陛下,杨制使和鲁提辖和其他人不同,他们都是军中的骁将。杨制使乃是杨家的后人,而鲁智深则是西北军中的骁将,他是凭借本事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陛下,其实这鲁智深您也认识!”

徽宗微微一愣,他有些奇怪的道:“我何时见过鲁智深了?”说到这里,他突然醒悟了过来,低声道:“大相国寺的那个和尚?”

赵凤低低点了点头。徽宗立时气道:“这些废物,真是可恶。居然让朝廷钦犯逃到了东京,他们还茫然无知,可恨,可恨。”

不过徽宗天子心中恼恨,盖因东京城乃是大宋的都城,如果什么人都能混进东京城的话,这偌大的城池也没有什么安全感了。

他看了一眼高俅,又看了一眼童贯,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蔡京身上,轻轻的道:“蔡京。你怎么看这件事?”

蔡京张开微闭的双眼,看了众大臣热切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撇,轻声道:“陛下,依臣来看,这梁山地贼人。也不失为一伙能人。”他的话不多,但简明扼要,直奔主题。

徽宗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蔡京。冷漠的道:“说下去。”

蔡京看了徽宗一眼,却不敢再卖关子,小心的道:“陛下,秦风等人初上梁山之时,梁山不过是一小伙,人不足千人。兵甲不全,兵不经练。士不善战。一闻官军征剿,则惊恐莫名,旦夕不得安宁。可时不过一载,梁山可战之兵五千之众,尽是敢战之士。兵甲齐备,甚至组建了一只人数不少地骑兵。由此可见,这伙人实难得的人才。”

高俅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喜,虽然他低着头,但他的眼中已多了几丝笑意。蔡京这是在夸梁山的贼人吗?他这分明是在坑害着梁山地贼人。历朝历代的天子最顾忌的就是那些能招兵买马,又能征惯战的人才。梁山的贼人如此了得,如何不让徽宗心生顾忌?

徽宗正如高俅想的那样,眉头在不经意间皱了起来,眼中也多了丝谨慎之意。他秉承赵家人地特点,对这些可能威胁到他统治的存在分外提防。

蔡京地表情依然是老样子,似乎没有在意众人的想法。他自顾自的道:“梁山这伙人虽然有不小的本事,但依臣之见,他们是难得的将才,却不是治世地能臣。像他们这样的人,虽然厉害,但未必比得上边关和朝中的众多同僚。”

徽宗突然插口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朕想知道,你如何看待欧阳泰丧师辱国这件事。”

蔡京恭敬地道:“陛下,臣以为梁山这伙强人是难得的人才,征剿也可,招安也可。朝廷不缺这样的人才,但如果就这么剿灭了,也未尝不是朝廷的损失。至于欧阳大人,他虽然精通兵法,但想来不是梁山这些能征惯战之士的对手,臣以为,陛下可以让他戴罪立功,给欧阳大

机会。”

徽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向宿元景,又看了一眼众大臣,没有立刻说话。众大臣不知道蔡京的心思,也不敢多说什么。都在沉默着。

高俅的眼角不停的抽搐着,他心中恨啊!蔡京太狡猾了点。他方才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他明面上说梁山贼人对大宋来说可有可无,实际上他已经为梁山贼人留了一条生路。再加上他先前所说,梁山贼人如此善战,徽宗便是不喜武事,怕也对这伙贼人多了一丝好感。而且他将梁山贼人说得如此了得,那欧阳泰便吃了败仗,也无可厚非。欧阳泰毕竟是清流出身,蔡京此举可以说是保全了清流的面子。清流自然要大大的欠上他一个人情。可以说好处都让他占尽了。

徽宗沉思良久,看了一眼宿元景,淡淡的道:“宿元景,你虽然不通武事,却也为朝廷推荐了不少的人才。依你看,梁山贼人该如何处置?”

众大臣听了徽宗的话,看向宿元景的目光,都多了丝羡慕,还掺杂着一丝嫉妒,其中一些目光,还隐隐带了敌意。

宿元景心中冷笑,这些人还真以为自己的地位牢固到不可动摇的地步。如果不是蔡京,自己也走不到今天这个高位。自己的存在,是建立在蔡京强大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