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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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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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安也不敢放肆,半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高俅,大气也不敢喘,过了好一会,站得腿都打漂了,高俅才慢条斯理的道:“强儿怎么了,我听说他吃了点小亏?”

富安听了这动静,如闻天阙之音,低低的长处了口气,竹筒倒豆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高俅听罢,微微点头,看向坐在客座的那人,语气中略带了丝恭敬:“李先生,您看这件事中不会有什么问题罢。”

客座之中的李先生一身文士服,下巴上留了三缕美髯,一双小眼中中透露出精明之色,一看就是军师的打扮。

他捻着下巴上的胡须,轻轻地点点头道:“此事实衙内运气不好,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人。秦风最近的京城里的名头劲得很,和四大花魁打得火热。他就是个愣头青,也没有什么靠山。这事之师碰巧罢了。”

说到此处,他迟疑了一下,接着道:“不过这样的人,也最让人头疼。如果秦风是一介小民也就罢了,只管让下面的人和开封府尹知会一声,随便寻点事情,将他刺配远恶军州,或之在半路上结果了他的性命,也算出了口恶气。偏偏此人一身好功夫,若是逼得急了,难免不会弄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反倒于帅爷的名声有累……”

高俅微微点头,又看了富安一眼,淡淡的道:“强儿也忒不成器了点,整天就知道胡闹。我在还好说,有一天我不在了,那又能怎么样?可恨哪些仆人也不顶事,不敢什么好事,只将那些玩物与强儿……”

富安听了这话,恰似被人将一盆凉水兜头罩下,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慌忙拜伏于地,不住地磕头。

高俅看也不看头破血流的富安,慢悠悠的道:“玉不琢,不成器。强儿这次吃了这亏,也是件好事,正好让他收收心。不过话说回来,强儿虽然不成器,到底是我的儿子,自然有我来管教,那秦风不过是一只蚂蚁罢了,明知道强儿是我的儿子,还敢下手,他的胆子也忒大了点。若是不教训一他一顿,哪些宵小怕是以为我殿帅府的人好欺……”

说到这里,他看向富安,淡淡的道:“你虽然有过错,但念在你这些年来勤勤恳恳的分上,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去教训教训秦风罢。”

富安一听,脸顿时苦了起来,满面哀容,任由额头上的鲜血流淌,擦都不擦一下,生怕擦了再流不出来。语气中带着哭腔道:“老爷,我不是没想过为衙内出气,不过秦风实在是太过厉害了,那些泼皮混混,根本不敢招惹他。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啊。”说罢,又是不住的磕头。

高俅哼了一声,淡淡的道:“这点小事你都干不好,还在殿帅府呆个什么劲?这里可不养闲人。”

第五章 高太尉和他的供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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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安连连磕头道:“老爷,小的不是没有想过设计秦风,但如今朝廷中也不太平,老爷虽然圣眷正隆,但那些朝廷大臣也有不少恨老爷入骨。

如今蔡太师初回朝中,根基未稳,凡事都小心翼翼,他和老爷虽有守望相助之意,可终究没有放到桌面上。那边赵挺之又隐忍不发。童贯依仗军功,身兼枢密使之职司,杨戬明敬老爷,背后阴怀杀机,军方大将,或依附赵挺之,或依附于童贯,或依附于老爷,三方势均力敌……如果这个时候杯人拿住了把柄,老爷在朝堂之上,岂不是要受他人的闲气?”

高俅听了,微微点头道:“你倒聪明。可你不过是一介奴仆,怎地知道如此多的事情?”说到这里,他大有深意的看着福安,右手食指轻轻的摸了一下鼻子。他背后的破虏军士的手不露痕迹的摸到了刀柄之上。

富安听了,打了个哆嗦,眼中险些流出泪了,望着高球,悲声道:“老爷,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这些话,是我前些日子出去买办的时候,碰到一个不第的举子同人闲聊,诱出来的。

初时我见那人说得在理,便诱他说出这番话来,牢记在心中。我本也没想到这事情会对老爷有什么影响,不想刚才脑中灵光一闪,这番话和今日之事,却是极妥帖的……”

高俅轻轻的哼了一声,淡淡的道:“那人的眼睛也算毒辣,朝廷中的事情,说得也不差……他叫什么名字?”

富安微一沉吟,随即回道:“他叫闻焕章,我却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人士,想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老爷若要提拔他,我去吏部查一查便知……”

李先生突然插口道:“一个落地的举子罢了,能有多大的本事,想来是哪位大佬门生的朋友,从朝中的哪位大佬处听来的消息,却将出来卖弄。何必为他费什么心思,没由来的耽搁了精力。”

高俅听罢,点头称是道:“李先生说的是,却是我糊涂了。”说罢,看了富安一眼,淡淡的道:“李先生既然如此说,你也不需去打听了。”

富安听了,连连点头,心中却是暗骂自己多事,这李先生到了高府,乃是高俅的心腹,高府的大事小情,少不得他出谋划策,自己没由来的向高俅推荐一个师爷,岂不是惹他不快?

高俅也知李先生心思,却不点破,扭头看向他,等他出主意如何对付秦风。

李先生知道自己若是再拿不出什么奇谋妙计,难免让高俅起别样的心思,当下沉吟半晌,眉头忽又一皱,似是想起什么事情一般,看了高俅一眼,低声道:“太尉非得寻秦风的晦气吗?那人虽然没有什么靠山,但他的红颜知己哪个不认识不少朝廷大员?如果事情有什么闪失,怕是悔之无及了。”

高俅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平静的道:“如此说来,就这么放他一马?”高俅是混混出身,自有一股光棍劲,他杀心已起,周身自然腾起一股杀气,一时间,整间屋子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许多。

李先生最会察言观色,若非如此,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知道高俅心中恼恨,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对付秦风,有快慢两条路可走,只是不知道太尉想用哪条计策。”

高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头道:“愿闻其详。”

李先生看了一眼富安,却不说话。富安瞧科,急忙告退。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又把门带上,这才去了。

李先生慢悠悠的道:“对付秦风,要想快点得手,那也简单。太尉直接派几个高手供奉,上他那里,将他结果了,也就是了。那些人就是明知道是太尉干的,只要没有明显的证据,他们也无话可说。这样做总比设计陷害要稳妥得多。至于慢计,却要费些气力。需得一一对付四大花魁,等她们四个倒了,也就是收拾秦风的时候。不过这事牵连甚广,须得从长计议。但这般做却有一样好处,如此一来,太尉的敌人也都倒了,朝廷还是太尉说了算……就是太麻烦了点,时间也久了点……”

高俅听了,轻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道:“杀只老鼠,费得甚事,只管派人杀了他罢。”他心中清楚,李先生说的慢计,根本就是拖延之策。自己在朝中的对手可不少,要是将他们一个个都搬倒了,自己怕也老了。更何况徽宗天子会无动于衷的让自己铲除政敌吗?

李先生见高俅心思已定,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此人既然名动京城,自然有不小的本事。寻常人怕不是他的对手。太尉不可大意,免得横生枝节。”他也精明,绝口不问派哪个供奉的事情。

高球心中赞赏,这人不管水平如何,但做的事情却是滴水不漏,让人满意。当下笑道:“这事却是先生外行了。好教先生得知,这江湖上的功夫和军中马上功夫,乃是两回事。秦风虽然本领高强,想来也不过是寻常的马上功夫,没有什么可怕的。先生放心便是。”随即自去安排。

高俅虽然是混混出身,看事情却比那些圣人子弟看的深远。他知道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和别人平起平坐。他见宫中供奉的本领不小,心中也自羡慕,没少招揽贤能,还真让他招到了几个高手。

有一个名叫雷一虎的,使两把纯钢大斧,在江湖上颇有威名。本是绿林高手,后来倦怠了,这才投入高太尉的门下。高俅亲自出马,想法设法的为他消了罪。他倒也知恩图报,忠心耿耿的为高俅做事。

第二个名叫九子连环夺命剑夏侯敬德,是小蓬莱的嫡传弟子,使得一口好剑,真个是名动八方,江湖上年轻的一辈,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若不是他天性风流,食必精细,衣必华丽,花销极大,入不敷出,他也不会投入高俅座下,甘当鹰犬。

第三个乃是江湖上的怪杰,名叫宫天宝,人送外号八臂大圣飞天貂,使得一手好暗器,虽然不是一流的高手,但一身功夫,却能在暗器榜上争得前三甲的位置。便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提起他来,也是头疼万分,生怕一个疏忽,着了他的暗器。

第五章 高太尉和他的供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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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没少受高俅的恩惠,平日里荣宠无比,也没有什么大事,只管磨练武艺,修身养性。

有句古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三个人在太尉府享受惯了,自然也不愿意在江湖上厮混,他们还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高俅也是太过溺爱高强,深很秦风,居然来请这三个人。他盘算得明白,这次出手,务求一击必杀,若是失了手,难免不生出什么枝节来。

这雷一虎三个还道何等大事,听了高俅的话,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一个武馆的教头,能有多大的本事,想来也就是江湖上二三流高手的水准。便是厉害些,也不会能和他们中的一个打成平手罢了,何必他们三个同时出手?

不过高俅连番求肯,他们也不好不出手,当即打点兵器家伙,一道去了。江湖上杀一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和杀鸡相似,他们根本不会在乎。

八方武馆早就静悄悄的,除了一些肯下苦功,十分贴心的弟子在馆中留宿,其他的弟子早就回去了。秦风也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居然留下了二十多个性子朴实,又没有什么牵挂的弟子好生调教——这些人也算是以武馆为家了。

太尉府的三个供奉赶到此处,跳上了墙头,望里面看,只觉得这里静悄悄的,让人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们三个往日里也没有什么来往,彼此间也不甚融洽。白道和黑道,绿林道不能相容,这是定律。

夏侯敬德布愿意和雷一虎一道,但又见这里隐隐透了丝古怪,也不敢多说,只是不作声,等着那两个人去探路。

雷一虎虽然名字中带了个虎字,听上去是个莽撞的人物,实际上他比谁都精。在绿林中混,可不是光武功好就能混下去的,没有足够精明的头脑,指不定哪天就让人给卖了。他也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头,也不作声,只是不停的观望。

三个供奉中,倒要属宫天宝为人最是朴实。他虽然是玩暗器的,但心思要比那两个单纯许多。他看了看势头,随手摸了一粒石子,弹将出去。那石头子在墙上撞了两下,发出一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动静。这有一个说道,叫投石问路。

宫天宝在墙头呆了片刻,见没有什么动静,随即轻轻地落了下来,真个是好轻功,就如同叶子落地一般,寂然无声。

他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只听得外面打更声远远的响起,心下狐疑,却向房间靠了过去。正走间,忽然脚下一空,微微下落,还未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脚下一疼。

他江湖经验也丰富得紧,知道不好,身子微弓,随即发力,斜斜的蹿了出去。见没什么危险,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坐在地上看了看,却见脚上扎了几个钉子。心中登时恼了,几欲破口大骂。

还没有等他骂出声来,只听得厢房的门一下子开了,忽的一声,先扔出一件衣服来。宫天宝知道自己方才移动时露了马脚,神经高度紧张,眼见得多处一物,不及细想,手一扬,两只飞镖已经射了出去,将那衣服钉到了墙上。

宫天保吃了一惊,面上多了丝惊讶之意,显示对对方的手段有些吃惊。他尚未有什么动作,但见一人托的一声,跳了出来。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喝道:“墙上的朋友,还是下来罢。”

夏侯敬德和雷一虎知道露了行藏,也不迟疑,身子微动,跳了下来,正落到方才宫天宝落脚的地方。他们看的明白,这院子中怕是有不小的机关,若是不小心,恐怕要阴沟里翻船,所以行动间,颇为小心谨慎。反正宫天宝已经着了道,方才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雷一虎见多识广,仔细打量来人,心中微微一动,多了丝惊诧之意。但见这人,光着头,身材魁梧,赤裸着上身,身上纹了一直吊晶白额猛虎。相貌凶恶,正冷冷的对着自己三人。

他认出了这人,此人姓牛名刚,本是少林寺的和尚,练得一身好本领,又有金钟罩护身,但凡有事,总是一往无前。一次与同门切磋,不想打发了性子,伤了人,被赶了出来,只在江湖上厮混,仗着本领高强,靠剪径为生。他善使一根重八十五近的熟铜棍,也闯出了一个不坏金刚的名头,却不知道怎地到了此处。

这牛刚扫了三人一眼,见这三个人都穿了夜行已,不禁哼了一声,向里面喊道:“买卖来了,这几个人都穿着夜行衣,怕不是好人。”

话未了,从房间里又走出两人,这两个人打扮又自不同。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手中提了一口朴刀,显得威风凛凛,另一个身材壮硕,周身都是腱子肉,提了两只八棱紫金锤,看着众人傻笑。

雷一虎的面色变了变,拉了拉夏侯敬德,移到宫天宝身边,向两人轻声道:“那个拿朴刀的,叫王霸,在江湖上有个楚霸王的外号。那个拿锤子的,我不知道叫什么,不过看他那两只锤子,只怕不轻,也是一个精通外门功夫的。这三个人怕是一路货色,都是绿林道上的贼人。这里既然收留这般人等,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怕是个贼窝。”

夏侯敬德冷冷一笑道:“一个被少林寺赶出来的浑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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