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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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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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上那颗如豆的火苗轻轻跳动着,向并不是很大的房间里,投射出昏黄的光亮。

柔和的光线投射在杨荣那并不算魁伟的身躯上,在他不算白皙的皮肤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暗金色光泽,很是有些阳刚之美。

就在杨荣很惬意的用皂荚揉搓着身体的时候,外面的回廊上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洗澡房的门口停了下来,接着杨荣听到一个女人“咦”的一声。

随着女人声音传进杨荣的耳朵,房门被人推了开来,一阵凉飕飕的风灌进了屋内,把光着腚愣在屋里的杨荣给吹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房门被推开之后,杨荣看到耶律休菱正站在门口,愣愣的望着全身寸纱不挂的他。

“妈呀!”他怪叫了一声,纵身就向浴桶蹿了过去。

被耶律休菱看到**的身体,杨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蹿进浴桶里躲起来。

可他忘记了刚才他还在用皂荚清洗身子,他脚下好大一片地面都是滑腻腻的。

一只脚才刚抬起来,杨荣就感觉到踩着地面的那只脚一滑,身体失了平衡,一头撂倒在地面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8章没力气下床

这一跤摔的实在是没什么造型。

杨荣微微佝偻着颈子,避免了后脑直接着地,可他的脊背却重重的摔在地面上,脊背上剧烈的疼痛和胸口如同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的憋闷感,让他好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只是痛苦的哼哼着,扭动着身躯,躺在地上呻吟着。

他的两只手臂瘫放在身体两侧,两条大腿不自然的并拢着,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写在荡漾水面下面的“十”字,不断的扭曲着、变换着形状,却始终没能脱离“十”字这个基本造型。

那坨累垂搭挂的东西也随着身体的扭动在两腿之间晃荡着,使杨荣原本就不能算得上是高雅的造型越发显得猥琐了。

站在门口的耶律休菱愣了一会,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杨荣胯下那根随着身体扭动左右摇摆的东西,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愕和意外。

杨荣还躺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身子,耶律休菱突然双手抱头发出一声尖叫,掉头朝着回廊尽头跑了。

在地上扭动了好半天,杨荣才稍稍的感觉好了一些。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门边,伸手把门关死,随后强撑着朝浴桶走了过去。

刚才那一下摔的太重,杨荣感到浑身的骨头都像是快要散了架似的。

一只手扶着扭伤了的腰,他一步步的朝浴桶蹭了过去。

心里一阵阵泛着恶心,杨荣感到有些想吐。

可他还是强忍着攀爬上了浴桶边上的凳子,慢慢的进了浴桶里面。

浴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在水里泡了一小会,他才稍稍的感到好受了一些。

“老子真他妈背!”靠坐在浴桶里,把全身都浸泡在热水中,杨荣微微闭上眼睛,心里嘀咕着:“自从来到林牙府,撞见耶律休菱那丫头,一天舒心日子都没过上。先是被她暴扁了一顿,身上伤还没好,这又因为她,差点没摔死!难不成上辈子欠她的?”

热水有化伤散瘀的功效,可它也并不是万能的圣药,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杨荣还是感觉到浑身一阵阵的酸痛。

换上先前家仆给他送来的干净衣服,他一只手扶着腰,微微的躬着身子,嘴里不住的倒抽着凉气,朝洗澡房门口走了过去。

刚打开房门,前面那只脚才踏出门槛,没提防,侧面突然抡来了一只拳头。

拳头夹着劲风朝他脸上招呼过来,只听风声,就知道挥出这一拳的人,定是使足了浑身的力气。

侧面抡来的拳头打的十分突然,就算杨荣没有摔那一下,恐怕他也是避不开这迅如闪电的一拳。

更不用说他刚才又摔了一下,这会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哪里还有力气扭动腰肢避开突如其来的拳头?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杨荣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拳头的惯性把他打的脸往旁边一扭,颈子都险些被扭折了。

挨了重重的一拳,一切却并没有结束!

就在杨荣想要扭过脸看看是谁打他的时候,一只脚又狠狠的踹到了他的腰眼上,把他踹的朝侧面趔趄了好几步,才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耶律小姐,为什么打我!”栽倒的那一刹,杨荣终于看清是谁在一旁偷袭他了,他连忙用双手护着头,高声质问着耶律休菱为什么偷袭他。

偷袭杨荣的正是耶律休菱,先前看到光着腚的杨荣,她确实是被吓跑了。

可回到房间,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今天受了那个人的气,本来就十分窝囊,本想出外透透气,看到洗澡房里亮着灯,想去问问是谁在洗。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光着屁股的杨荣。

从来没见过男人身体的耶律休菱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她越想越觉得杨荣之所以光着身子站在那里,就是为了调戏她、羞辱她。

所以说,女人要是钻起牛角尖来,是非常可怕的!

对杨荣的反感,让耶律休菱不管怎样,都不可能把他往好的一面去想。

她就没有想到,当时推开洗澡房房门的是她,而不是杨荣。

光着身子被人看了,应该杨荣感到屈辱,而不是她这个免费参观了并不旖旎春光的看官。

这一顿打,杨荣是挨的莫名其妙且十分窝囊。

等到耶律休菱一通拳打脚踢,恨恨的离开之后,他背靠着回廊的栏杆,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还大敞着的洗澡房房门,心里郁闷的暗骂着:“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他奶奶的,洗个澡都能遭来一通爆捶,还让不让人活了?”

连续两次被耶律休菱爆捶,杨荣心里是郁闷到了极点。

他虽然不是个爱和女人计较的男人,可老是被女人打,终究面子上有些说不过去。

“不行,得整治整治那妞儿,否则她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在栏杆边上靠坐着,杨荣不知不觉的竟睡着了,睡梦中他嘴里还在咕哝着要整治一下耶律休菱。

睡到半夜,杨荣感到浑身一阵发冷,他打了个激灵,哆嗦了两下身子,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返回房间接着睡。

在扭了一下腰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无意间,他看到一条黑影贴着墙根朝着主宅奔了过去。

那黑影的速度极快,迷迷糊糊的杨荣并没看清到底是什么,在黑影消失之后,他甚至有些怀疑那只是他眼花了产生的幻觉。

他揉了揉眼睛,又朝黑影消失的方向看了看。

夜幕中的林牙府,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四周除了风儿掠过不远处那几棵大树树冠时发出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声响。

杨荣强撑着站了起来,看着刚才黑影消失的方向,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过了好一会,他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嘴里咕哝了一句:“被打的狠了,竟然出现了幻觉,我擦!”慢慢的挪动着双腿,朝他下榻的厢房蹭了过去。

这一夜杨荣睡的很踏实,外面也没传来骚动的声音,想来那条黑影应该是眼花看错了。

一大清早,金色的晨曦透过窗棂照在杨荣的脸上。

他抬了抬手臂,想要挡住直射到眼睛上的阳光,可手臂刚一抬起,他就感觉到浑身一阵剧烈的疼痛。

摔了一跤,接着又被狂揍了一顿,能留下一条小命,已算是运气了,杨荣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口,找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继续睡着。

倒不是他不想起床,而是浑身的疼痛让他根本无力起床。

在床上一直快躺到中午,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呀!”听到敲门声,杨荣强撑着,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虚弱,也不知敲门的人有没有听到他的应门声。

“杨兄弟,是我!”让杨荣有些意外的是,敲门的竟然会是耶律齐云。

像耶律齐云这种身份,如果想见他,应该是让家仆来领他去才是,根本没道理亲自上门找他。

“是耶律兄!”听到耶律齐云的声音,杨荣强撑着想要坐起来下床开门,可他的身体刚刚欠起一些,浑身的疼痛就让他不得不重新躺回到床上。

耶律齐云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没见杨荣出来开门,拧着眉头朝身后跟着的一个家仆哝了哝嘴。

家仆微微躬了躬身子,上前用力的推了推门。

头天晚上杨荣回房的时候,从里面把房门销上了,家仆用力的推了推,两扇门页晃动了几下,却没有被推开。

“老爷,房门被销上了!”没有推开房门,家仆侧身站到一旁,低声对耶律齐云问道:“是不是要把门撞开?”

耶律齐云微微皱起眉头,又上前敲了敲门,喊了两声。

喊过这两声之后,耶律齐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聆听着屋内的动静,可房内的杨荣却干脆没了声息,半晌也没吭声。

“快点把门撞开!”没有听到杨荣的声音,耶律齐云有些慌了,连忙对家仆下了撞开房门的命令。

家仆应了一声,走到门口,用肩膀猛力的朝房门上撞了过去。

撞门的时候,家仆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分成左右两扇打开的房门被他这么一撞,剧烈的晃荡了几下,却并没有打开。

见房门没有打开,一旁的耶律齐云朝那家仆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站一边去,我来!“

“老爷,您的伤还没好呢!”见耶律齐云要亲自撞门,家仆连忙躬着身对他说道:“小人没用,小人这就去多找几个兄弟,一定把门撞开,老爷可得保重贵体!”

耶律齐云身上的伤,确实还没完全恢复,听家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朝家仆摆了摆手,无奈且带着焦急的说道:“去吧,快去快回!”

家仆连忙朝他躬了躬身,应了一声,掉头跑了。

没过多会,那家仆又带回了六七个年轻力壮的家仆,这几个人跑到厢房门口,先给耶律齐云行了个礼,随后齐齐发了声喊,一起朝着房门猛的撞了过去。

房门虽然结实,也经不住几个年轻汉子的合力猛撞,随着一声“轰”的一声响,紧闭的房门在家仆们合力一撞之下,猛的打了开来。

那几个撞门的家仆收脚不及,簇拥成一团扑进了屋内,纷纷栽倒在地上,模样是十分狼狈。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9章天生就是个懒货

顾不得理会那几个家仆,耶律齐云抬脚进了房间,径直向里面那间房走了过去。

杨荣面朝里躺着,倒不是他不想翻身,而是在早上翻了个身之后,再动一动身子,浑身都会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

走到杨荣床边,耶律齐云弯腰轻轻推了一下他,小声向他问了句:“杨兄弟,你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推,侧身躺在床上的杨荣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听出杨荣声音里透着痛苦,耶律齐云把身子朝前探了探,试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当他看到杨荣的脸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向杨荣问道:“杨兄弟,你的脸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躺在床上的杨荣是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身子却是动也没动。

“来人,快去找郎中!”见杨荣侧身躺在床上,只是轻声呻吟,连动都不动,耶律齐云连忙对外面房间的家仆们喊了一嗓子。

那几个家仆才刚爬起来,听到主人家在屋里叫喊着要找郎中,其中两个伶俐的连忙应了一声,顾不得揉揉被摔疼了的地方,掉头蹿出了房门。

明知耶律齐云就在床边站着,杨荣想要起身接待,无奈浑身疼痛,连挪动一下,骨头都像是要散了似的。

杨荣没有挪动身子,耶律齐云也没怪他,只是从一旁拽过凳子,挨着床边坐了。

“是不是休菱那丫头打的?”挨着床边坐下之后,耶律齐云拧着眉头,满脸阴云的对杨荣说道:“如果是她打的,我定要好生教训她一顿,给兄弟出这口气!”

听耶律齐云说要教训耶律休菱,杨荣心里不禁一阵苦笑,他才不会蠢到真相信耶律齐云会舍得惩治耶律休菱。

大不了,到时候耶律齐云会当着他的面训斥耶律休菱一顿,顶多装出一幅要惩处耶律休菱的样子。

杨荣要是个懂事的,在耶律齐云要惩治耶律休菱的时候,定然会加以阻拦,只要他一阻拦,惩处耶律休菱的事,恐怕就要落个不了了之。

与其到时候装模作样的阻拦,还不如现在就帮耶律休菱求个情,也好落个大度的好名声。

心里虽然做好了盘算,可浑身的骨头却像是要散架了似的疼痛,杨荣强撑着想要把身子给扭过来,但是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

“兄弟,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被休菱那丫头打的就行!”见杨荣挣扎着想要翻身,耶律齐云连忙上前帮他搭了把手,将他的身子扳正过来,又向他追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耶律齐云帮忙,杨荣还真是翻不过身来。

倒不是说他的力气不足以支撑他翻过身来,主要的是他只要一动,浑身就一阵剧痛,靠着自己,实在是狠不下那心翻这个身。

有耶律齐云帮忙,那就完全不同了。

肉不是长在耶律齐云的身上,人家帮着翻,当然不会感受到杨荣身体上的疼痛,只要稍稍一用力,就把他给扳过来了。

被扳成仰躺着的姿势,脊背和床板免不了要轻轻碰撞一下。

只是轻轻一碰,杨荣也是感到一阵阵的肉疼,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重锤敲打过一般疼痛。

他紧咬着牙关,痛苦的“嗯”了一声,并没有留意到耶律齐云在他身旁说些什么。

见杨荣一脸的痛苦,耶律齐云的眉头拧的更紧了,等杨荣脸上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一些,他又接着问了一句:“兄弟,你倒是快些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不是被休菱那丫头打的?”

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十分勉强的挤出了个笑容,对耶律齐云说道:“与耶律小姐无关,是我自己碰的!”

“撒谎可不好!”耶律齐云嘴角微微牵了牵,对杨荣说道:“我知道你身上的伤是休菱那丫头干的!我说兄弟,既然你我已经结拜,虽然没有焚香拜祭天地,却也是名正言顺的异姓兄弟。哥哥今日就告诉你,对伤害你的人,可没有必要这么护着。休菱那丫头是被我娇宠坏了,这次要是不教训教训她,以后不定她还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罢了!”杨荣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幽幽的说道:“也怪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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