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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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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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洽卿一下警惕起来,他看看梅云天。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打了个哈哈:“哪敢情好,可不行呀,我地腿还没那么长,现在还只能跑跑香港广州,要去美国,恐怕还要等上十年吧。”

“看来虞先生是不相信我呀。也罢,我们是初次见面,以后虞先生就知道了,我们来日方长。”商场谈话就是要适可而止,梅云天也没打算与他细谈,他只是打前站,为明天庄继华出场打前站:“明天中午,我在大成饭店请虞先生吃顿便饭。也向先生介绍个朋友,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但他不知道,他的表示已经让虞洽卿警觉起来,这个人要插足航运界:“好呀,老夫必定光临。”

与此同时,庄继华也在香御苑向何海州发出了邀请。何海州却是欣然接受。

第二天虞洽卿准时到达大成饭店,这半天时间他就大致查清了梅云天的底细,花旗银行的人告诉他,这个人与美国政界和商界关系,财力十分雄厚,他的事情都是总经理亲自过问,专人办理,而向盖克驰打听,盖克驰明确告诉他,不用担心他的信用。花旗银行保证他的信用。他地信用等级是无限的。

盖克驰的话让虞洽卿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他产生了利用梅云天的想法。另一方面又很紧张,如果梅云天要插手航运界,再来一次航运大战,硝烟弥漫,刀光剑影,双方都会损失惨重,可梅云天的财力明显搞出太古招商,这两家公司的股东在花旗银行的信用等级谁也达不到无限,就算加起来也达不到。

虞洽卿刚进饭店庄继华和梅云天就迎了出来,一见面梅云天就向虞洽卿介绍庄继华。

“虞先生,这位是庄继华先生,他是我地合作伙伴。”说完之后,梅云天就自动站到庄继华身后了,此举就是向虞洽卿表示,今天的谈话主要由庄继华掌握。

庄继华也上前:“久闻虞先生的大名,今日得见真神,庄谋三生有幸。”

虞洽卿明白了梅云天的意思,他有点意外的打量了下庄继华:“梅先生,庄先生,两位年少英才,与你们相比,我已经是老朽了。”

“先生正值壮年,与老相去甚远,先生请入座。”庄继华笑着引虞洽卿进入包房,虞洽卿一进门就看见何海州圆桌边已经坐在哪里了,虞洽卿愈发肯定了梅云天要插手航运了。

何海州与虞洽卿都是上海航运界的名人,虽然何海州地规模要小得多,但却是航运界的一个重要人物,有时虞洽卿的船都要靠四海帮的面子才能安全,此刻他也不能不佩服这两人的干练。

“庄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一听庄继华三个字,虞洽卿就感到有点是熟悉,好像在那听说过。

“哦,我以前在欧洲,后来去了美国。”庄继华故意装糊涂。

“上菜吧,客人到齐了。”梅云天也立刻向旁边的侍者招呼道:“虞先生,我们边吃边聊。”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好热闹,文革,你就不打算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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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一章 归来 第一节 shang海风波(十一)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一章 归来 第一节 上海风波(十一)

随着话声,张静江微笑着被人推进来,庄继华惊喜的站起来,连忙迎出去。

“先生能来参加,固然是我所愿,只是先生……。”

“我的主意就不能改?”张静江一翻作了个鬼脸:“你这个庄继华呀,一言不合就不再登我门了,我只好不请自来了。怎么,欢不欢迎呀?”

“先生能来,晚辈求之不得。”庄继华还像以前那样,从仆人手中接过轮椅将张静江推到餐桌前,然后向介绍道:“这时我的合作伙伴梅云天梅少卿。”

梅云天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常听文革说起先生,那日本想与文革一起去拜会先生,可惜事情太多,无暇分身,还请先生见谅。”

“坐,坐下。”张静江摆摆手让梅云天坐下:“你们这些年青人呀,怎么还这么多礼。”梅云天看了庄继华一眼然后才坐下,张静江这才笑笑:“他回来没少骂我吧,老顽固,死老头。”

“哪里,哪里,文革对您老人家可是推崇备至。”梅云天急忙解释,庄继华却笑着接口:“先生还是这样喜欢开玩笑。”

他们三人开玩笑,虞洽卿却很是惊讶:“静江,你们…。”

“阿德哥,你不知道吧,这位是我的小朋友庄继华,字文革,介石的学生,当年上前孤军受牛行,打得五省联军溃不成军,孙传芳气得掀了桌子。郑俊彦非要把指挥刀交给他。就是这个人,一个狂人。”张静江笑着说。

虞洽卿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难怪,难怪这名字有些熟悉,原来是当年地北伐名将,黄埔骄雄。失敬,失敬。”

庄继华苦笑一下:“先生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我早不是军人了。现在是地地道道的商人。”然后又转向张静江:“先生怎么改主意了?”

“呵呵,”张静江笑笑:“文革呀。你是不知道,你走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想着你那个计划,刺激呀刺激,这样刺激的事,若错过了,我这辈子甭想再睡着了。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庄继华忍不住大喜:“能得到先生的帮助,庄某是三生有幸,拿酒来,拿酒来,我要痛痛快快的喝一杯。”

虞洽卿和何海州两个都是老江湖,两人都已经隐约感到事情绝非航运那么简单,果然张静江开口道:“阿德哥,你不知道。这位庄小友要步我的后尘,不过他的气魄可要比我大多了,身家也比我厚多了。”

“哦,”虞洽卿有些诧异了:“庄先生地什么计划这样刺激呀,可否透露一二。”

庄继华笑笑,可他还没说话。张静江却首先开口了:“其他人都出去吧,让我们安安静静吃顿饭。”

所有的随从和保镖全部离场,宋云飞最后出门,他出门后就把门关上了,然后站在门边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而庄继华却稍微愣了下,张静江地意思是让他说实话,可何海州不是还在场吗?他能相信吗?张静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何帮主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为人讲义气,守信义,在上海滩可是赫赫有名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在四川办些工厂。为将来做些准备,”庄继华还是不敢把话全说出来。于是尽量说得平淡些。

“文革还是小心了,不愧是军人出身,保密意识强。”张静江呵呵笑了两声:“阿德哥,何帮主,你们别介意,文革认为十年之内,中日之间有一场全面战争。”张静江一开口就把虞洽卿何海州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之所以选在四川,是因为战争爆发后,文革判断东部地区,全部港口都会失守,中国军队将退守湖南,四川,陕西等西部地区,包括南昌武汉地区都会失守,湖南湖北的西部将成为前沿战场。”

张静江侃侃而谈把庄继华的计划一一道来,虞洽卿和何海州越听越心惊,这是一个十分可怕地工程,需要的资金将是无底洞,以他们的身家是不可能完成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庄继华,虞洽卿轻轻咳两声:“庄先生确是豪情,令人佩服,不过…。,庄先生需要我们作什么?”

“运输,”庄继华平静的说:“两位都是船运巨子,建厂的所有设备都要从美国运到上海,然后转运四川,我需要一个值得信赖地公司,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能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运到重庆,我查过上海的船运公司,但最远的船都只到武汉,我在美国的合伙人准备购买了一家船运公司,开辟洛杉矶到上海地航线,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航线扩展到重庆,这需要成立一家新公司。”

虞洽卿和何海州这下放心了,这个事情对他们来说是比较容易的,也符合他们的愿望,但这两人都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房间里陷入沉默中。

“庄先生,不知这家公司怎么个章程?”何海州是这里面的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他最先沉不住气。

“怪我没说清楚,”庄继华有些抱歉的说:“公司将是股份公司,两位打算入多少,请两位前辈自己说。”

何海州看看虞洽卿,仰天打个哈哈:“在诸位面前我可是个穷人,就先露丑了,我最多能拿出四十万。”

虞洽卿先没出声而是看看庄继华和张静江良久才说:“庄先生的义举是为国为家,按理我应该全力支持,可我的几家公司也有近千员工需要生活,而且公司也是股份公司。要以公司入股必须得到董事会同意。所以我只能以个人名义出资,嗯,一百万大洋吧。不知庄先生认为如何?”

庄继华笑了,只要你们加入就行:“好,两位前辈,新公司地总股本为八百万大洋,虞先生算四股。何先生算两股,静江先生一成干股。至于不足地六百五十万,由我负责,公司成立就打入公司账户。”

虞洽卿和何海州同时愣了下,庄继华的决定出乎他们地意料之外,虞洽卿原先估计庄继华的目的也就是募捐资金,这么大个计划,资金肯定不足。可没结果居然是让他们大占便宜。

“庄先生,您这是何意?”何海州很是不解,这种吃亏的事居然也有人作。

“两位前辈也许不明白,认为我吃亏了。”庄继华好整以暇的笑笑:“其实我占便宜了,仅凭两位地名字,长江航线至少到武汉是安全的,而且公司很快就可以在上海立足,可以这样说。两位地名号就值五百万大洋。”

“唉,庄先生做生意真是没话可说,好,我何海州服。”何海州很是感慨。

但虞洽卿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常年在上海顶尖厮混,他立刻想明白了庄继华愿意吃亏的原因。说穿了,人家根本没看上他们那点钱,主要是不愿意耽误时间,花钱买平安罢了,可是现在他不想揭开这个盖子,还要再看看。

“好,这家公司算我一份,庄先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虞某人必定竭尽全力。”虞洽卿语气十分平静。

“我无所谓。反正这小子有钱。”张静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很享受的把头靠在靠背上:“八十万的干股,享受呀。文革,以后还有这种生意一定要叫上我。”

庄继华哈哈大笑,笑声欢愉,上海的事情已经比较圆满了,现在只等伍子牛把名单交给他,他物色了人选后就可以动身西进了。

就在庄继华他们酒足半饱时,相谈甚欢时,饭店地经理匆匆进来:“庄先生,有电话找你。”

“谁呀?”庄继华正与何海州拼酒,被人打搅了兴致,语气不免有点不耐烦。

“他没说,只说务必请您接电话,而且要快。”经理看看房间里的人,心中有些发慌,这里面有三个人随便跺跺脚便能让他化成灰。

庄继华歉意的对何海州说:“抱歉,何老哥请稍等会。”

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何海州不介意的挥挥手:“快去快回,我们接着喝。”

电话在前台,话筒就放在台面上,庄继华过去抓起电话:“喂,那位呀?”

“伍子牛,邓主任在义泰路二十四弄三十二号,马上去抓…。。”急促的话声没说完,电话咔地一下挂断。庄继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都已经把这事忘记了。

放下电话庄继华几步就窜到饭店经理面前:“有车吗?快!”

经理看着急促的庄继华连忙说:“有,有。”

“马上,马上。”庄继华边说边往外走,经理急忙叫司机把车开过来,庄继华没等车停稳就窜上车,上车就叫:“快!义泰路二十四弄三十二号,要快!”

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可庄继华还是觉得太慢,不停的催,司机也被逼急了:“先生,已经四十码了,不能再快了!”

“快!快呀!晚了就没命了!”庄继华焦急万分,司机一听一脚踩在油门上,轿车地速度一下子提到六十码。

到了义泰路二十四弄弄堂口,轿车进不去了,庄继华推开车门就往里跑,沿途的行人纷纷躲避,引得一路叫骂,庄继华却根本不管。

到了三十二号门庄继华拼命砸门,里面却没有声音,他心里直往下沉,忍不住叫起来:“开门!开门!邓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庄继华心里焦急万分,忍不住抬腿就踢:“开门!邓先生,我是庄文革,开门呀!”

这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庄继华看也没看开门的人,一阵风似的冲进屋里,邓演达正在堂屋里,惊讶万分的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庄继华。

“文革,你从哪里来地,怎么知道这里?”邓演达惊得眼珠子都圆了。

“快,马上走,抓您的人马上就到,您的组织里面有叛徒,快走。”庄继华急促的说。

邓演达一愣,屋里就有人问:“谁,是谁?”庄继华头都没回:“不知道,我有个老部下在巡捕房,消息是他告诉我的,绝对准确!他们马上来了!快走呀!”

庄继华急得直跳,邓演达也有些慌,立刻转身就要进屋,庄继华一把拉住他:“其他的我来处理,快走。”

这时从门外冲进一个人:“老师快走,他们已经到了弄堂口了,走后门!”

“文件!”屋里的两人架起邓演达就往楼上走,那里有条退路,邓演达挣扎着叫道:“文革,你们呢?”

“校长不会杀我,可他会杀您!道理我给您讲过,您最好出国,不要回国!”当初庄继华在德国阻止邓演达回国时就详细分析过,邓演达是黄埔系中唯一可以威胁蒋介石地位的人,准确地说,蒋介石在一、二期学生中要稍微强于邓演达,可邓演达在三四五六期中却远远超过蒋介石,四一二政变时,黄埔系的军队中就有两个师企图倒向邓演达,这不能不让蒋介石警惕。

庄继华同样替邓演达分析过他要组织党派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基础,邓演达地支持主要来自黄埔,可黄埔实际上是他与蒋介石平分,蒋介石占据中央位置,因此他地支持就要略强于邓演达,邓演达组织新党就等于背叛国民党,背叛总理,这就注定了大部分黄埔同学是不会追随他。

所有这一切庄继华在德国都为邓演达分析过了,而且邓演达也同意,但他还是坚持要回国反蒋。

庄继华几步冲进屋里,从抽屉里,柜子里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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