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宗师在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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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宗师在现代-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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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游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
  “你还记得裴修远吗?他昨晚打电话回来,就是告诉英老,那件王命传龙节在日不落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你说得对,那确实是件仿品,金雀花拍卖行被打眼了!”
  说话间,慕容灰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但雁游却是有些失望:“就这样?”
  他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处,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当然不止。”慕容灰得意地说道,“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英老知道这件事后,觉得有文章可做。今天琢磨了一天,最后同裴修远商定,利用这个把柄,以保密做为交换,让金雀花派专家为咱们助阵。到时你得同那群鬼佬通个电话,告诉他们怎么发现传龙节是假货。哈,教授这招借力打力,还真是不错。”
  但雁游听罢,却微微皱眉:“助阵?就是继续打笔墨官司?”
  他直觉可以更好利用此事,但一时却又说不上来。默默思索片刻,猛地灵光一现,终于抓住了那一点头绪:“英教授已经同金雀花拍卖行那边商量好了?”
  “应该还没有吧,他同裴修远联系时,那边已经是深夜了。不过姓裴的说,会尽快去找拍卖行的人交涉。算下来,再过三四个小时就该有消息传来——”
  “太好了,那还来得及拦下英老。”雁游眼前一亮,赶紧穿外衣准备出门。
  慕容灰暂时支。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雁,为什么要阻拦?这不是好事吗?”
  时间不早,雁游怕再耽误下去来不及阻止,边换拖鞋边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好吧,都依你。”
  慕容灰捺下一肚子好奇,随雁游一起去了英老家。
  刚刚睡下又被叫起,英老不免精神不济。但等雁游说完来意后,所有的瞌睡虫都不翼而飞。他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笑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要是你早生几十年,我这前浪恐怕就没有立足之地啰。”
  喜欢看报的人惊奇地发现,这天的主要版面竟刊登了一则极富传奇性的新闻,撰稿人还是位教授。
  新闻说的是一名学生在鉴赏某华侨富豪古玩藏品时,发现有一件假货。学生指出后,富豪不相信他的话,说这是业内大名鼎鼎的拍卖行出售的珍品,怎么可能有假。但为了让那学生心服口服,还是答应再做一次鉴定。
  等鉴定结果出来后,所有人都傻了眼:学生居然赢了,那件古玩竟真是假的!至此,富豪对那位学生完全心悦诚服,还特地打越洋电话过来道谢,感谢学生为他挽回了数百万英磅的损失。
  讲完始末,撰稿人先介绍了一下拍卖行的鉴定流程,感慨在这样严密的监管下竟然也会弄错,不知那仿品该有多么逼真?
  末了又列出近几年华夏古玩在国外市场的成交数量与金额,表示在逐年攀升的数据后面,不知有多少奸商铤而走险,以假乱真,低买高卖。提醒国内的古玩爱好者们,在入手时千万要多留心眼,最好能请专家陪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经济损失。
  之后,撰稿人看似不经意地笔锋一荡,转而感叹华夏古玩在国外竟然能拍出天价。又用几件被人从国内潘家园买走、隔一段时间后又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古玩,分别对比它们的成交价格。悬殊之大,有时竟相差数百倍,实在令人心惊。
  文章结尾并没有下什么结论,只意味深长地问道:古玩做为一种兼具文化价值与经济价值的藏品,为何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运作模式下,价格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是否有人暗中操纵?
  华夏人向来擅长联想,并且从不惮以阴谋论去推断事物。很快,有人把这篇文章同前几天声势浩大的华夏古玩贱价论联系起来,越琢磨越觉得内有蹊跷。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报社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几乎所有读者都在问,那篇文章到底是故事还是新闻?有人甚至根据署名追到了北大,想同英老当面聊聊。
  但这一切只是开始。
  第二天,英老的另一篇文章也刊登出来,特别注明是同步发表在国外报刊上的。文章针对前几天所谓国外专家的文稿逐一进行了反驳,批评了他们错误的艺术比较方式。行文深入浅出,即使门外汉也能看懂,知道华夏古代绘画与西方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二者没有高下之分,拿它们对比的人,只会显得自己无知可笑。
  若说学术方面的东西,普通人兴趣不大,看完也记不住多少,那么文章后面列举的华夏流落海外珍宝明细,却是让人印象深刻。
  大家以前只知道清顺末期时祖宗的东西被强盗掠夺不少,但具体多少,一般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加上目前出国的人很少,对国外各方面的资讯接收也有限,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欧美诸国、还有霓虹等国家,当地有名的博物馆差不多都有华夏文物!且数量以万件计!他们甚至还设立了专门的华夏文物陈列室,堂而皇之地将赃物陈列展示!
  波士顿美术博物馆,藏有设计建造了大明宫的唐代画家阎立本所绘《历代帝王图》,另设有陶瓷、铜器、雕刻、绘画等十个华夏文物陈列室。追讨无果。
  卢浮宫博物馆,馆藏商周青铜器、原始社会的彩陶器的数目共计六千多件,加上其他华夏文物,合三万件以上。追讨无果。
  东京国立博物馆,藏有名画《寒江独钓图》、其余古玩与考古文献等一万余件。追讨无果。
  霓虹皇宫,藏有唐代鸿胪井碑及碑亭。追讨无果。
  …………
  这份长长的列表触目惊心,更让人无力的是后面一句句的追讨无果。无奈之下,政府只得退而求其次,请持有者保护好它们:“你们可以拥有,但必须尽责。”
  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作者在努力克制怒火。列出数据后,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质问,既然华夏古玩价值不高,那为何发表这种论据的国家,却迟迟不肯归还国宝?
  这篇文章一经发表,立即掀起轩然大波!
  前些日子公众对古玩价值的认知有多么错误,情绪就反弹得多么厉害。一时间,社会各界都在关注国宝去向。不少有能力的人更是自发组织民间追讨协会,誓要为流失的珍宝尽一份绵薄之力。
  甚至连官媒也被惊动,联合故宫,紧锣密鼓地筹备名为国宝寻踪的记录片,准备以最快速度播映。
  文章的作者英老,一时间也成为了风云人物。由于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严重影响了正常生活,老人家甚至不敢出门。
  接受报纸采访时,他坦言那名鉴识赝品的学生正是自己的弟子,当时只是有感而发,忍不住写了两篇文章,没想到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反响。
  其实,英老说的是实话。当初雁游提议利用识破赝品这件事将话题关注度炒热时,最乐观的预计也不过是关注这件事的人会更多一些,能将钟家煽起来的那股邪风压下。却没想到,民众反响会如此激烈。
  现在,古玩压价之事已然不是问题。当初抱怨连天的各位老板们重新振作起来,但凡有敢压价的,一律甩脸送客:跟花花肠子的洋鬼子一起来压制华夏古玩的人,我们不接待!
  问题之一已经解决,那么接下来就该着手第二个目标:如何让操纵此事的幕后主使付出应有的代价?
  请九流诸门的耆老们再度出手,慕容灰早把钟家查了个底掉。但所有人都能看出,钟家充其量只是一条狗,真正的操盘手还是他背后的米国人。
  结合上次陷害英老之事,再加上这次事件,雁游觉得,钟家身后多半是个势力庞大的组织。否则,单凭数人之力,根本没法做出如此周密精细的安排,也无法以一击即中之势发动攻击。
  但奇怪的是,按说遭到英老反击,对方应该有所回应才是。但是从文章发表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钟家却安静得异乎寻常,不要说回击,甚至连在四九城的公司都暂时停业了。
  “难道他们怕了?又以为咱们没查到他们,想等风声过去再出山么。”慕容灰猜测道。他亲自经手的事,自然再清楚不过,九流的前辈们出手十分小心,钟家对于被探查之事一无所觉。
  但隐身幕后的那组织实在太过谨慎,慕容灰查来查去,甚至托关系请动了官家的人,也没以能拿住他们与米国往来的非法证据。他还求助了小叔,但查过后发现,同钟家打交道的几家米国公司,全部底子清白,至少在明面上,与钟家只是最普通的业务往来,毫无把柄可抓。
  一无所获,这让慕容灰自觉颜面无光。他不死心地说道:“打蛇不死反噬人。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要揪住他们的小辫子!”
  “不,兵贵神速。而且百姓们最关心的还是民生问题,此事目前看似声势浩大,但说到底,还是属于上层建筑,在普通人心中没有共鸣。时间拖久的话,即使找出那幕后人,也不会有人再感兴趣。就像你说的,躲上一阵,等风头过了重出江湖。这就有违我们的本意——将这败类逐出华夏古玩圈。”
  近来新学了马哲的雁游忍不住用了个术语,教英老点了点头,认可道:“小雁说得没错。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如果干系到这些,肯定不愁百姓的关注。但全国收藏古玩的人才有多少?所以啊,还是得快刀斩乱麻。依我看,米国那边的势力查不出来,以后慢慢查也就罢了,现在先趁机除去钟家这条助纣为虐的狗,免得他们再搅风搅雨。”
  英老的意思,正与雁游不谋而合:“我的看法同教授一样。无法毕其功于一役,那么就先断其一臂。照慕容查出的资料来看,那家组织在华夏开设的公司都是由钟家在掌控。如果钟家出事,这公司信誉扫地,那幕后组织今后想要再做什么,就是有心无力了。”
  既然英老和雁游都做了决定,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置喙。慕容灰摸了摸下巴,为难道:“但是,就算公开了钟家操纵舆论,最多也只是被古玩界唾弃吧,如果他们坚持不关公司,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该怎么办?难道要用江湖上的手段、天天让小混混到他们公司闹事泼漆,时不时丢条死狗死老鼠什么的?”
  这些旁门左道,慕容灰只在爷爷讲的江湖故事里听过。当时只觉恶心,现在想到可以恶整钟家为小雁出气,又不免十分期待。
  但他还没想好该丢几只死耗子,这邪恶的念头就被雁游无情镇压了:“那些都是左道,我就是要用堂堂正正的办法,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乖乖滚出华夏。”
  听他这么一说,英老也来了兴趣:“慕容灰带来的资料我都看了,不得不说,这家组织十分聪明,在华夏遵纪守法,该交的税一分没少交,平时有什么新政策也是第一时间办妥。你倒说说,能有什么法子光明正大地让官家封了他们?”
  “其实很简单,证据早就送到我们手上了。”
  说着,雁游拿出一张单据放在茶几上。
  钟归觉得,自从看见那只蓝釉描金燕耳尊后,自己的运气就差到了极点。
  通过舆论造势、抬高或打压古玩价格,是组织策划研究了好几年、确定万无一失的办法。
  组织之前得到了十几件元青花,迟迟不曾出手,就是想用这个办法抬高身价,挣回更高的利润。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一年前组织就在铺路,派了某博士到除了华夏之外的各国考察,准备回国后就发表世上只有三百件元青花传世的论文。
  钟归悄悄核算过其中利润。他估计组织收购元青花的钱不会太多,几十万美元顶了天了。但只要声势足够,它们至少能以单件数百万美元的高价出手。甚至,连达到千万都并非不可能!
  虽然还未经过实验,但组织内的专家想出这个方案之初,已精心分析了买家心理,并做过反应模型推演,误差率微乎其微。所以钟归相信,自己算出的利润不会有太大出入。
  与高到不可思议的利润相比,等上几年时间、花上一点人力物力去造势,又算得了什么?就连华夏古代也有憋宝的老手,专等时间合适再出手。
  像钟归这个级别的主管,经手的古玩都有抽成。面对如此高额利润诱惑,他自然也按捺不住。但他知道,组织选择了元青花做为验证理论的第一场拍卖,他不能与不敢与组织互别苗头,便选择了压价。
  元青花是炒作抬价,那他就压价好了。虽然不可能一次性赚到百万千万级别的钱,但积少成多,只要利润空间提升,他迟早能赚够这个数。
  主意一定,他立即联系了组织内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让他们捉刀发文。而接下来也正如预计一般,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洋专家的话在民众们心中很有份量。只花了一点小钱,他就轻易搅乱了华夏的古玩价格。
  可还没等他笑够,变故陡生,舆论瞬间逆转。
  他曾想过派人警告英老,但又因自觉尚未暴露,怕轻举妄动,反而让人猜疑到自己身上。毕竟他刚回国不久,人手不足,如果没有组织支援,恐怕不能做得首尾利落。一时置气事小,如果因此影响到公司发展,组织绝不会轻易饶过他。
  再者,英老这个名字在古玩圈内颇有份量。想到关于他的诸多传言,钟归最终还是决定,这次权当吃了个哑巴亏,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再找机会报复不迟。
  可惜的是,他算盘打得精刮,却再想不到自己早被盯上了。
  这天上午,他正盘算什么时候重新开门合适时,会计忽然挥着一张报纸,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老、老大,不好了,我们的保单不知被谁泄露出去,还见报了!”
  钟归一时想不到保单泄露会有什么问题,刚要斥责,只听会计又说道:“不只是保单,还有我们的流水账也外泄了!低价买进,却高价保送,别人看了自然奇怪,报纸正质疑这件事。他们还查到我们早在两三个月前就有压价行为,发现文章的外国专家以前到华夏旅游时,是由我们公司接待的!总之,他们把这些线索联系到一起,影射质疑我们同造势压价的事有关!”

  ☆、第80章

  “怎么可能!”
  钟归自以为做得万无一失,压根儿不信真有人能抓住自己的小辫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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