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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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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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吴铭叫住了她,“把你那个毒药给我,最好再给我多弄点,我去西山杀老鼠。”

天津抗团被破坏后,事情的发展并没有人们预料中那样严重。

日本宪兵队对李如鹏、曾澈、丁毓臣残酷刑讯,三人坚贞不屈,从容就义。当时曾二十七岁,李二十五岁,丁毓臣二十一岁。

由于曾至死未出卖抗团的组织机密,因此曾的牺牲并没有使抗团遭到致命的破坏,但是曾的死,使抗团一度失去了精神领袖。

第020章 与忍者的交手

天空呈浅灰色,西北角上浮着几颗失光的星星。柳条静静飘荡,一切都还在甜睡中,只有三、五只小雀唱着悦耳的晨歌,打破了沉寂。

吴铭拔开沾着露水的草丛,举起瞄准镜,这也是狙击步枪剩下的唯一部件了。

山坡下的大宅子里冒出了缕缕炊烟,从瞄准镜里看到人影晃动,有的在洗漱,有的在活动身体。然后,基本都向旁边的一个大房子里走去,那里应该是饭厅。

估计总有二、三十多人吧,吴铭大概算了一下,这里面有中国人,也有浪人打扮的日本人,却没有发现有忍者打扮的人。嘿嘿,吴铭自失的一笑,忍者打扮,在这大白天里,确实不可能看到。忍者的神髓就是在人们尚未察觉的情况下完成任务,所以忍者平时根本不会穿黑色的衣服,就像是平常人一样的行走在大街小巷上,就像一棵平常的草。“草”是忍者常用的暗语,意思就是指忍者。

燕大联谊会后,吴铭便“病”了,以此借口请了假,他偷偷地溜到了西山,在这附近已经转悠了两天。

雀儿的歌声渐渐高了起来,各处都和奏着,柳梢上首先吻到了一线金色的曙光。

吴铭猛然回头,纯粹是一种直觉,一种在无数次生与死的煎熬中锻炼出来的对于危险极度敏感的直觉。他的身体一定是先于头脑作出反应,纯属直觉,却救了他许多次。

新月卫门将整个身体隐藏得很好,瞄着前面呈戒备状态的大胡子,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个实力不俗的支那人。他也是在山林中偶然发现这个可疑的家伙,盯了有一阵子了,没想到稍微一靠近,便引起了对手的警觉。

吴铭慢慢地将瞄准镜放进怀里,手指上暗暗夹了两枚钢针,虽然看不到人,但他知道敌人就在不远处,半蹲去捡地上的背包。

一道浅灰色的人影突然从树后飞出,嗖嗖,两支暗器直射而来,与此同时,吴铭手里的钢针也飞了出去,人影一闪又没入了树后。

吴铭抡起背包,手里剑叮当两声被挡了下来,紧接着一个鱼跃,侧翻,将身体隐在树后。

有意思,新月卫门看着插在树上颤巍巍的钢针,嘴角向上翘了翘,从怀里掏出抓钩,看着头顶用力一抛,顺着绳子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

吴铭躲在树后,将衣服迅速脱下反穿过来,这是他特制的双层布衣服,还带有一个雨帽,衣服一面是灰色,一面是深蓝色(在黑夜里,全身黑色装束,轮廓反而会更显突出,因此,基本装束颜色是深蓝。碰到月明星稀的夜晚,便换成灰色或是茶色装束。)。到了西山以后,为了实际需要,灰色的一面被他用草汁黑泥染成了迷彩服。将帽子一戴,执枪在手,又向脸上抹了两把泥土,吴铭的胆气一壮。手枪对手里剑,再加上迷彩服,防弹衣,还会怕你个忍者吗?嘿嘿。

嗖,左边的草丛中一动,那是吴铭扔出来的背包,站在树上的新月卫门冷笑一声,声东击西,与此同时,吴铭将手里的石头向右边贴着地扔去,身子却向左边窜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当新月卫门依着自己的判断,向右边射出暗器的时个,吴铭也在跑动中射出了子弹。

“卟,卟,卟……”吴铭准确地判断出手里剑射来的方向,连续向着可疑物体射击,包括树上那团异样的影子。

一声闷哼传来,树上的影子消失不见。

吴铭钻入了草丛中,身上的迷彩服很完美地与自然融成一体,他像蛇一样在地上缓缓爬行。

安静,周围异常的安静。

新月卫门紧紧捂住流血的胳膊,现在可不是包扎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支那人如此狡猾,而且还有手枪,若论身手,他绝对没有自己这般敏捷快速,大意了,让他的两根钢针给误导了。簌簌嗦嗦的声音时断时续,他正在向这边靠近呢!他深吸了几口气,将三支手里剑猛地射向头顶的枝叶密集处。

枝叶一晃,哗啦作响,吴铭抬头去看,树后一道人影窜了出来,紧接着一团烟雾弥漫开来,影响了吴铭的视线。

吴铭隔着烟雾,向着若有若无的人影连续射击,人影移动的速度很快,再有烟雾的遮挡,效果很差。

等到烟雾散去,人影已经消失在远处的树丛之中,吴铭叹了口气,拎起背包,迅速离开。形迹已经暴露,用不了多久,大院子里的人就该得到消息,出来追捕自己了吧。一击不中,即刻遁走,这也是杀手的准则,杀手和死士还是有区别的。

汽车的马达声远远传来,吴铭急忙将刚拉出来的自行车又扔进了草丛里,躲了起来,掏出怀里的瞄准镜向着路上望去。这条路是直通黑龙会大院的,车上的人肯定是非友即敌。

一辆小汽车拐弯驶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此地已经很偏僻,又离大院非常近了,所以一只纤纤玉手拉开了后窗帘,合子向外眺望着山色,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汽车行驶过去,吴铭举着瞄准镜却一动没动,脑海里乱成一片。半晌,才失魂落魄地拉出自行车,向着城里骑去。

合子恭敬地站在犬养浩一面前,深深鞠躬,说道:“阁下,我准时回来报告情况。”

“坐吧。”犬养浩一指了指椅子,说道:“看来是有进展了,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是的,是有很大的进展。”合子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已经初步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虽然还没有接近抗团的核心,但是也掌握了几个人的名单。”

“很好。”犬养浩一很高兴,搓了搓手,问道:“通过你掌握的这几个人,能不能把北平抗团统统挖出来,来个一网打尽。你知道,前些日子,在北平城里的几件案子影响是很恶劣的,如果是抗团干的,对组织可是很大的帮助。”

合子想了一下,抬头说道:“这个我不敢保证,因为我去的时间太短,有些情况并不掌握,不过燕大的李振英应该是一个重要人物,如果他能开口的话……”

犬养浩一皱起了眉头,“不要寄希望在一个人的身上,天津抗团的曾澈等人就是一个例子,因为他们抵死没有招供,所以并没有形成致命的打击。先想好,他能不能开口,要想让他开口,除了刑讯逼供,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合子点了点头,很认同犬养浩一的话。又想了一会儿,合子笑道:“他很钟情于燕大的学生纪采凤,纪采凤也是抗团成员,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点?”

犬养浩一沉思了一下,笑着说道:“哟西,英雄难过美人关,用那个纪采凤来威胁他,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在燕京大学里面不能抓人,我争取找个机会把他们引到校外。”合子说道:“然后把他们秘密押到这里,尽快地得到口供,让其他的抗团成员来不及反应。”

“哟西。”犬养浩一赞赏地点了点头,“我马上让行动组进城配合你,你直接与他们联络就行,我给你此次行动的指挥权。”

“谢谢阁下的信重。”合子站了起来,深鞠一躬,“我一定不让阁下失望。”

“唉。”犬养浩一叹了口气,“要不是时间紧,国内催得急,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应该不会这么麻烦的。”

“谢谢阁下夸奖。”合子笑着说道。

“新月卫门受伤了。”犬养浩一抿了抿嘴角,别有深意地说道:“可他不肯说是谁打伤的他,他还是,嘿嘿,想成为一个武士吧。”

合子愣了一下,有些鄙夷地笑了笑,“阁下,我还是尽快回到燕京大学去吧,时间久了,要惹人怀疑的。”

看着合子走出屋子,关好了房门。犬养浩一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新月卫门,你这个蠢货,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忍者,还想得到武士家族出身的合子小姐的青睐,真是痴心妄想。用中国话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哈哈,癞蛤蟆,天鹅肉,真是太贴切了。”

第021章 无间道?

小汽车开进了北平,吴铭从路边的茶摊站起身,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跟随。一定是刚才看错了,他反复地这样想着。

汽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街道上,合子跳下来,四下看了看,钻进了小胡同。

等吴铭绕到胡同口时,她已经坐上了黄包车,直奔燕大而去。

吴铭又跟了段路程,直到合子走进了燕大校园,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骑着自行车慢慢走远。

周围的亮光和声音,都那么令人讨厌。吴铭的心像被许多小老鼠啃着一样,又象一盆火在心里燃烧。他想把什么东西都摔破,来制止狂热的感情的激荡。

“咣当”,心不在焉的吴铭被一辆马车撞出去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耳边听到行人的惊呼声,右肩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撞击和疼痛让吴铭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想用手把身体撑起来,却发现右肩已经脱臼,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好在左手的帮助下,勉强坐了起来。

“走路也不长眼睛,活该。”朱慧珍伸手拦住了纪采凤,皱着眉望着坐在地上的吴铭。

吴铭的衣服裤子破了好几条口子,渗出了点点鲜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朱慧珍和纪采凤,朱慧珍的脸上满是憎恶,纪采凤的脸上表情很复杂,有一丝不忍,吴铭转过头,费力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摔坏的自行车,转身走出了围观的人群,右胳膊在一侧耷拉着,一晃一晃,背影显得那么落寞和孤单。

“别管他,没撞死他算他运气。”朱慧珍拉着纪采凤向马车上走去。

“我,我觉得这样不好。”纪采凤边走边回头。

“别忘了他是日本特务,你还可怜他?”朱慧珍在纪采凤耳旁轻声告诫道。

纪采凤无语,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双小手伸了过来,扶住了正在走路的吴铭。

吴铭转过头,咧开嘴勉强笑了笑,“是你呀!”

“我送你上医院。”洪月看着吴铭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就算我还你的人情。”

吴铭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走吧!”洪月执拗的拉着吴铭,脸上痛惜和求恳的表情让吴铭难以拒绝,“你的胳膊看起来伤得很重,还是尽快检查一下的好,我的马车就在跟前,很快的。”

上了停在附近的马车,吴铭将头仰在靠背上,微闭上眼睛,轻轻说道:“找家不起眼的小诊所就行,你带的人不多吗,家里的事情摆平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洪月调皮地笑了笑,“我表哥他不幸得了重病,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呵呵。”吴铭笑了两声,用左手托起右臂,将右手支在座位上,左手捏住右肩,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侧面猛地使劲,喀吧一声,肩部的脱臼被他接了上去。

呼,吴铭长出了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看了旁边惊讶得张大嘴巴的洪月笑着说道:“接上了,养两天就没事了。”

“你,对自己也这么狠。”洪月抿了抿嘴唇,掏出手帕,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给吴铭擦了擦汗。

“谢谢。”吴铭感激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手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行动时还得随身跟个医生吧,手腕,肘部,脚踝,我都接过,我的左肘因为接得不好,还手术矫正过呢!”

洪月瞅了瞅吴铭,又好奇地伸手捏了捏吴铭的肩膀。

“疼啊,大姐。”吴铭呲牙咧嘴地向后躲了躲。

“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现在又喊疼了。”洪月伸手拉开前面的小车窗,对车夫吩咐道:“去前门附近的那个小诊所,再让人去把这位先生的坏自行车拉上。”

“那个黑龙会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新月卫门?”关上车窗,洪月低声问道。

“没怎么样。”吴铭轻轻摇了摇头,“那个新月卫门倒真是挺厉害,要论身手的快速敏捷,我不如他。”

“你们俩打过了?”洪月兴致盎然地问道。

“是啊,打过了。”吴铭笑着说道:“半斤八两,谁也没吃大亏。”

“脏了,我不要。”洪月推开吴铭递过来的手帕。

吴铭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想好了,当初玉霜也这么说过,可后来,嘿嘿。”

“当你是谁呀?”洪月的脸红了红,嗔道:“本大小姐可不是那样的人。”

“对了,你的护卫里面没有人认识我吧?”吴铭问道:“上次去赎你的时候,可是去了不少人哪!”

“放心好了,我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洪月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回来后,我想了很多。说实话,我哥哥的死也怨不得你,敌对的立场,任您也不会手下留情。再说,你对我又有救命之恩。只是,我爹,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怪只怪他自己选错了道路。”吴铭轻轻揉着肩膀,“屈服于日本人的刺刀之下,并不在少数,可要是给日本人卖命,作日本人走狗,帮凶,那就不可饶恕了。”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洪月瞪了吴铭一眼,“人家可是在帮你,说话还这么难听。”

“嘿嘿,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呀!”吴铭发完感慨,开始闭目养神。

洪月翻了翻白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到了诊所,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都是些擦伤挫伤,并不严重,医生给抹了些药,又包扎了一下,就算是完事了。

“让你破费了。”吴铭吊着胳膊走出诊所上了车,身后跟着洪月,手里拎着药。

“一点小钱而已。”洪月满不在乎地说道:“说吧,住哪,我送你回家。”

“送我到XX街就行,你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早点回吧,省得你爹担心。”吴铭说道。

洪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有些幽怨地说道:“到了那里,你再坐黄包车是吧?”

“不是我不相信你。”吴铭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知道得太多对你来说也是个负担。”

“我理解。”洪月打开小车窗,对着车夫吩咐了几句,默默地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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