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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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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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就是红的白的全洒出来。

事起突然,这酒楼三楼也是大通间,当时很少有一间间隔开的单间,所以发生的一切就展示在所有人的眼前。

罗思孝两眼睁的如牛眼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这血肉横飞的一幕发生,感觉就是在做一个恶梦,但这恶梦却是越来越可怕,他想醒来,却是怎么样也醒不过来。

他看到本卫指挥李家瑞在满场飞奔着,撞翻了好几张桌子,然后被一个伙计踩住,噗噗噗,罗思孝好象清楚的听到了声音,那匕首好象就插在他自己的胸前,刀刀入肉,一直插到肋骨中间,刺中心脏!

“啊……”

他想大声惨呼,却发觉自己的嗓子如同干涸的水田,自以为的大声惨呼,却是一小声一小声的低沉的呻吟般的声响,而且不止是他一人,整个酒楼都被震撼住了,一直到多人被杀之后,才发出此起彼伏的呼救和求饶声。

林绍廷想跑,他已经赶到了窗子前,有几个残余的家丁护着他,可惜他是此次刺杀的重点人物,一群伙计跑过来,出手如闪电一样,而且刀刀刺中要害,几个家丁迅速被杀死,在林绍廷跳楼之前,有匕首刺中他的后背,应该直接插中了心脏部位,林绍廷轰隆一声倒在木地板上,砸起了大片的灰尘,然后刺中他的行动队员毫不犹豫的用小刀在林绍廷的脖颈上划过去,狠狠压下去,血水喷涌,但人头很快被割了下来。

所有的行动队员都是精心挑选出来,首先是可靠,忠诚第一,然后接受了长期的刺杀和暗杀训练,包括今天这样的刺杀在内,还有投毒,放火,用弩箭或火铳等各式武器在内,可以说,他们是一群本时代最优秀的杀手。

在行动队员的努力下,很快就清除了酒楼里所有的目标,在统一的调度下,很快就冲出酒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在他们消失很久之后,酒楼内仍然是一片死寂。

到处都是无头尸体和横流的血水,还有一些肉碎和可疑的内脏残片,行动队员们下手快捷而狠辣,在他们的摧残下,留下这些狼藉的场面,并不奇怪。

“啊……”

良久之后,林绍勇看着其弟无头的尸体,发出了骇人的叫喊声。

当夜之中,辽阳城中到处都有火光和骇人的叫喊声,约摸乱了一个时辰之后,辽阳镇兵才又再次大举出动,高举火把,控制全城各处要点,抄拿人犯。

可疑名单上,当然包括了很多碍眼人物,当一个个在此之前参与窜连的官绅和武官从热被窝里掏出来时,他们才赫然惊觉,自己低估了辽阳镇和张惟功的无耻程度。

“你们,无耻,下作!”

一个儿子在京当着小京官的士绅被两个高大的镇兵挟着,但整个人都是上蹿下跳,高声痛骂:“你们当着我等的面刺杀异已,再又将脏水泼在我等身上,我,我要去京控,我要去敲登闻鼓,我不信你们能一手遮天。”

回答他的,便是重重击打在胃上的一拳,打的眼皮翻白,直接晕翻了过去了事。

这样的情形,在不止一处发生着,除了林绍勇和王政和之外,这一夜几乎是人人自危,没有谁敢保自己是真正安全的!

……

……

在火光初起和呐喊声起来之后,张三畏就再一次攀上了自己家的院墙上头。

这阵子,似乎架梯爬墙的次数,有那么一点多。

开始的时候动静并不很大,张三畏估计就是白天放银子之事后的余波,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后来隐隐闻到血腥气时,他才知道,今日之事不简单,怕是白天放银,夺全城民心,然后就是出手对付政敌了。

先稳大局,再破小局,不论是发银子还是放手对付异已,张惟功都展现出了难得的强人手腕和素质了。

“才二十不到……看来他的幕府之中,应该有能人!”

张三畏绝不相信,目前在辽阳城发生的一切都是出自于张惟功自己主张,二十不到的勋贵,可能带兵打仗有天赋,但处理城中之事这么老倒,将一场大规模的民变消弥于无形之中,再又在天黑之后剪除异已,这样老辣的手段,真不象是一个青年能施展出来的。

有些事,很多人知道该怎么做,但未必真有的这样的执行力,甚至连知道该怎么做都不知道的,那便是更多了。

再到镇军大举出动,四处抓人时,张三畏从梯子上下来,长吁口气,叹息道:“自此之后,都司衙门的人可以洗洗睡了。王副使也该洗洗睡了……”

他最终自失一笑,摇头道:“吾自己也该洗洗睡了!”

……

……

宁远城中。

此时的辽东镇,论起势力最大最强,当然是李成梁为代表的李家势力,荫庇在他家之下的副总兵级的武将就有好多,而辽阳镇现在的异军突起,并不代表李家就势弱了,事实上,辽阳总兵能节制的参将游击共有二十二员,但张惟功现在除了标下参将和游击之外,其余的驻防参将,游击,一个推诚归附的也没有。

在外人眼里,张惟功已经在辽阳城坐稳了,还有数千强兵,是很强大的势力,但在很多老成者的眼中,一个外来者,外围已经被堵死,未来很难发展,想在辽东这块土地上生根立足,难!

现在绞索慢慢收缩,已经快要勒紧了。

在整个辽东是李家独大,但在宁远附近,以左都督,团练总兵官祖仁为核心的祖家,却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土著势力。

从太祖洪武年间祖家就在宁远经营了,二百多年下来,已经是根深蒂固,不知道有多少祖家的人在军中发展,姻亲和好友更是不计其数,保守的算,宁远附近有七成以上是祖家的势力,整个辽东军中,最少也有三成。

这也是几十年后,李家跨台之后,祖家成为辽东的第一将门的原因,现在来说,祖家的实力也并不弱,只是隐藏在李家的风光背后,不显山不露水,将獠牙藏得很深而已。

祖仁在书房之中,祖承训则躬身站在他的面前。

父子二人,如同长官上司对着下属一般。

“近来有何异动?”

“回父亲大人,”祖承训毕恭毕敬的,“一切都如常,就是顺字行包运的军粮大车,近来屡次遇到兵马盘查,儿子询问过不少将领,都无人承认兵马是其派出,儿子还正在查。”

与顺字行的合作,大量的车马运送军粮进来,带货物到京城各处贩卖,这已经使祖家这两年大赚特赚,是很要紧的事业,所以祖承训重点汇报此事。

“不要查了。”

祖仁慢吞吞的道:“兵马是我派出去的,他们当然都没有人敢承认了。”

第406章 底定

“这是为什么?”祖承训十分不满道:“顺字行和我们合作向来很妥当,去年一年咱们家多收入五万两,都是因为和顺字行的合作带来的,父亲这样做法,断了自己家财路不说,以后怕也无人敢与我家合作了。”

“这也是迫不得已。”

祖仁叹口气,脸上也满是心疼之色。无论如何,顺字行的军粮包运和物流环节都尽善尽美,张惟功在京师人脉很深,经营得法,自身势力够大,还有皇帝近臣的加持,所以京畿地方官员都给面子,当然,最要紧的还是和蓟镇的关系很近,另外顺天巡抚张梦鲤也是张党的外围,这里头的具体细节祖仁和祖承训并不知道,不过他们只知道与顺字行的合作十分愉快,另外大赚特赚便行了。

“父亲是受了李家的胁迫?”

祖承训脑子动的特别快,听到他的话,祖仁眼中显露出满意的色彩来,正好家里的奶子过来,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祖承训见了,挥手道:“这会子说正事,你带他来做什么,赶快抱出去。”

“你嚷什么。”祖仁道:“是我叫抱了来,一天不见大寿这小子,老子便心里难受的很。”

当时的中国士大夫讲究抱孙不抱子,对儿子要严厉管教,对孙子则不妨溺爱一些,因为管教孙子是儿子的责任,当爷爷的只管宠爱便是了。

这祖仁便是如此,对祖承训的这个长子祖大寿极尽宠爱,这位一品武官,祖家当代的掌门人此时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爷子,将虎头虎脑的祖大寿抱在怀里,不停的逗弄着,祖大寿也是咿呀咿呀着回应着祖父,爷孙俩居然玩的很开心。

“你能一下子想到是李家,我便不必多说了。”祖仁一边逗弄着孙子,一边道:“李成梁和我打了关照,他和蒙古诸部的贸易,一年分润几万给我们祖家,顺字行的商路,我们要断绝它,叫他在辽镇没有立足之地,你想,他的店开的到处都是,车马伙计一路跟进来,时间久了,必然尾大不掉。就算是李成梁没这话,我也忍不得几年了。”

祖家也好,李家也罢,都是在不停的经营着自己的地盘,辽东镇在此时当然还不算是军阀,几十年后,就是在祖大寿手中,辽东镇彻底成为不听调动,自行其是,反过来胁迫朝廷的正经的军阀!

就算是现在,辽东也被视为禁脔,李家也好,祖家也罢,还有其余的大小将门,都不大可能容许辽镇出现一个外来的庞大势力。

顺字行的强大和危险之处,不仅是惟功这个经营者明白,在当时的高位者来说,商行蕴藏的力量当然也是会被他们感受到。

只是祖仁尚且没有发觉顺字行真正的力量,若是真的察觉到军情局和顺字行各种内部机构的存在,怕是就不止是现在的做法,而是要动刀兵了。

“既然李家有这样的承诺,父亲又是这样说法,那儿子就做一次背信之人吧。”

对祖承训来说,保持祖家在辽东的存在,保住家族的权力地位,这才是第一位的,他当时和张惟功的交往,那一点交情和这几年建立的彼此之间的信任,都是可以置之度外的。

“李家现在是熏灼之时,我们退避一些不是坏事。”祖仁悠然道:“我们祖家和他们李家,要看第三代!”

“是了,父亲说的极是。”

祖承训起身告辞,未了还是忍不住向祖仁问道:“父亲,李家拿什么来威胁咱们?”

“若是为父不答应,李成梁就要奏请为父协守广宁去。”

“哼,欺人太甚!”

祖承训面挂寒霜,心中对李家着实不满,但情势如此,祖家势不如人,父亲忍了,他当然也只能忍下来。

但回到书房之后,思索再三,不觉拖来一纸,亲自濡笔,写成一封简单的小启,自己亲手封了,唤了一个老成可靠的家丁,吩咐道:“立刻送往辽阳,亲自送给辽阳镇总兵官开启,不准耽搁,回来后不准混说,知道没有?”

“是,小的绝不敢吐露半个字。”

“嗯,去吧。”

待家丁走后,祖承训颓然倒在椅中,半晌过后,才又叫人来吩咐道:“从即日起,自山海关而入的顺字行大车,一律查禁,走回头路,可以,但不准过宁前范围半步。再有,他们的店,不准人卖皮货给他们,任何土物都不许。军粮包运之事,待父亲大人吩咐下来之后,还照老例办理。”

“大少爷,何必这么麻烦?”

那人笑着道:“直接将顺字行的店抄了不就完了?”

“你他娘的懂个屁。”祖承训大爷脾气上来,抄起砚台一砸,那人头上肿了老大的包,墨汁水淋的满脸都是,却也不敢吭声,看祖承训没有别的话,这才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祖承训也不理会那人,坐在椅中,自己呆着脸想道:“唉……张惟功也不是易与之辈啊,希望父亲大人这一次的决断,不要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啊!”

……

……

事变两天之后,辽阳城已经恢复了平静。

其余地方都平静下来,都司衙门却是无人主持,陷入混乱之中,其实辽东都司,挂都指挥名义的高级武官最少有十来个,都同,佥事这级别的有好几十,比如海盖参将,就是挂的都指挥同知,世袭盖州卫指挥这样的职务。

但挂名与专职,这是两码子事,辽东都司范围广大,管理的事务也还颇为繁钜……几百个驿传就直属都司衙门管理,这和内地都司不同,有些地方的都司,也就只剩下挂名的意义了。

张三畏这几日就没有出门,安心在家等时局变化。

他和朝中兵部还有都督府都没有什么瓜葛,将门世家中他家算是中下层,辽阳的事闹的再凶,只要他谨守本份,不掺和其中的瓜葛,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祸事临门。

抱定了这样的宗旨,张家这几天连大门也不开,只有午前开着小门,由菜农和柴夫送些蔬菜和木柴进府来,别的时候,一律是不准进也不准出。

这日时近正午,张三畏在窗前看着日影发呆,他的房中陈设很简单,一柄超过百年的大弓挂在墙上,那是他先祖为百户时,一路杀到兀烈河卫时用的五石强弓!

从建州卫到木兰河卫,然后阿古河卫,伏里其卫,哈儿分卫,扎岭卫,哈儿蛮卫,最后再跨海,到兀烈河卫。

辽东都司已经够大了,但当年的奴儿干都司,地域却是在辽东都司十倍以上!

那是何等广袤的天地,到处都是密林与大大小小的部落,明军沿河而进,那些部落首领望风而降,当时蒙古诸部,现在的泰宁、朵颜、福余三部为东路蒙古最强都降伏于大明的铁骑兵锋之下,而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又有哪一部是明军之敌?是以明军一路高歌北上,直抵极寒之地,将大小兴安岭在内的广大地方全部囊括于版图之内,设卫设驿站,一路北上,一直到将库页岛在内都设立卫所之后为止。

虽然明军的强势不过数十年,奴儿干都司也仅仅存在很短的时间,但不可否认,明朝立国之初,兵锋指向所向无敌之时,亦足以成为汉家儿郎永恒的骄傲!

……

……

除了弓与剑之外,这间房里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陈设,毕竟张三畏权势不高,也不贪婪,家境并不算特别的宽裕,他躲在这处名曰书房的房里,也没有书叫他拿在手中看,主要也是因为家中狭小,又不得出门,小孩子乱跑,妇人们高声说话,张三畏心里烦闷,只能在这里躲躲清净。

城里是已经安静了下来,那日有一百余人被杀,林氏三兄弟只剩下老大林绍勇一个惊弓之鸟还活着,现在听说林家也是关闭了大门,任何人不准出,任何人也不准入,林绍勇已经正式告别了官场,同时大家心里也明白,林家作为一个强大的辽阳地方势力,从此之后,也就不复存在了。

再加上被拿捕的一些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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