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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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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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极大,两边倒好象对峙一般,当时便老脸微红,伸手一让,道:“请总镇大人入堡巡查。”

这么一来,生硬的态度就大为转变了。

除了姚大节外,惟功与其余各将都是打了一圈招呼,便是姚大节也是着实说笑了两句,待见着佟氏兄弟时,见这两兄弟都很年轻,惟功笑道:“两位将门虎子,本将也早就是听说过了,听说你们原姓佟佳氏?”

“没有的事情。”佟养正和佟养性面色一变,正色道:“大人不要误信谣言,我兄弟二人是正经的辽东都司世家出身,汉人血脉,绝非女真夷种。”

“哦?原来如此,看来本将是误信人言了。”

惟功赶紧打个哈哈,将此事遮了过去,好在佟家兄弟也并没有生气,只是跟在他身后,不停解释自己家是正经汉人血脉,绝没有掺杂夷人血统。

宽甸城方广四里有余,高度是八米多,城基是大块开凿出来的山石,夯土为墙,外包青砖,以米浆填补结实,城池北宽南窄,呈梯子形,北边是倚山而建,没有开城门,地势十分险峻,南门方向,是驻有重兵的地方,这种一座城堡,修筑在原本密林密布,连官道也没有的地方,十年不到的光景,终于也开始渐渐兴旺起来,城中设的瓦市,成为数百里内交易最为旺盛的市场,整个六堡地区,也渐渐变的繁荣起来。

当然,这个繁荣也是相对而言,最少在惟功眼里的宽甸还是一座以军事功能为主的堡垒城市,一般的内地县城,也就五六里方圆,甚至也有三四里大的,城中就是以民居为主,在这宽甸堡内,则是到处都是营房军营,还有几个小型校场,官厅库房等等也有不少,加起来过千间房舍全部是军用,这样已经占地极多,再去掉参将府邸和上帝庙,城中的钟楼也就只修了一座,而且规制很小,大型的沙漏和报时的鼓都显的很局促了。

辽镇官兵全部是募兵,家丁一两八,骑兵一两五,步兵一两,月饷充足,还能住在营中,就算是杂兵也还象个模样,城中也有不少军户和百姓,就是和金州中左所那里一样,多半就住在窝棚里,衣衫破烂,眼神呆滞,门前脏乱不堪,大队人马经过时,这些住户要么关门闭户,要么就赶紧低头跪下,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宽甸堡外的情形也是差不多,在这个年头,能在一个地方安下家来,休养生息,大约就是很不错的境遇了。

这些汉民居户,在此生活多年后,李成梁又上奏请撤宽甸六堡,朝廷居然也同意了,数万军民被迫内迁,弃此数百里地方,白白送给了女真人,迁居时,不少不愿迁的百姓被辽镇的骑兵直接冲刺击杀,殴打,死伤极为惨重,不过那时候李成梁已经是当之无愧的辽东王,朝廷知道离他不得,种种违规之事,地方有司都是睁眼闭眼,只当没有看到,所苦的,就是眼前的这些生活的困苦不堪的百姓了。

傅廷勋的居住也并不宽宏,毕竟这是一个四里不到的军事堡城,整个府邸只是四进院落,第一重和第二重都是办公的地方,第三个院落才是内宅,是他的居所,后院又是杂院了,放着不少杂物。

整个院落除了门前的旗杆和彰显身份的大门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多半是黯淡无光,修饰也很差劲,不少地方看出来好多年没有修葺过,破败不堪了。

“傅老哥你这地方太清苦了一些。”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们住这种地方呢?”

傅廷勋掀髯而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惟功才不信他真的一清如水,宽甸马市油水并不小,可能是狼多肉少,傅廷勋就算捞了一些,也是财不敢露白。

至于佟家兄弟和姚大节等人,脸上都是露出苦相来……一个市场好歹要有些规矩,万历七年时,因为不满宽甸参将徐国辅和其弟徐国臣强抑市价,形同白抢,女真部落中向来恭顺的栋鄂部也起兵了,六百女真骑兵进入大明境内,现任定辽右卫王廷林的叔父指挥王宗义战死于此役,隔数月,以千骑从永奠堡入侵,事情按不住了,李成梁从广宁亲身赶来,率精锐家丁击败了这一部女真骑兵,虽然隔了一年多,宽甸这里小规模的女真游骑入侵和暗杀一直没有停止过,弄的十分头疼。

刚刚众将参拜时,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徐姓参将,就是惹出事情的徐国辅,现在当然是十分老实,不敢再惹事了。

有前车之鉴在,佟氏兄弟等诸将,当然不好做的过份,六堡这里不少副将参将级别的武官,真的是狼多肉少,看众人的脸色,倒是真的十分艰苦。

“张帅以太子太保,总镇平虏将军的身份到我宽甸,这是我等的荣幸,来,大家都满饮这一杯,敬张帅!”

经过一番虚与委蛇,傅廷勋对惟功的态度总算不那么僵硬,双方都摆出一副友好的嘴脸来,毕竟傅廷勋不是李自梁的私人,又归惟功节制,倒没必要做得太过份了。而前一阵在辽阳的冲突,毕竟双方没有破脸,只是小事情一件,说开了也就罢了。

在参将府摆了十来桌,千总以上军官全部有份,都是些肉菜为主,用大盆子装了上来,用的是高粱酿造的烈性烧酒,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倒也是十分的痛快。

众人听着傅廷勋述说的惟功身份,无不凛然,左柱国左都督特进荣禄大夫未来英国公这些身份还没有说,光是现在念出来的就已经是众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企及的高度了,佟家兄弟眼中都冒出崇敬的光芒来,他们最早端起酒碗,如果能装上尾巴的话,在场的人都会发觉他们在拼命摇动着,光是用眼神来表达意思,也实在是太辛苦他们了。

便是姚应节也面露犹豫之色,在众人端起酒碗的时候,也是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我不过是沾了祖宗的光,侥幸立了一些微劳,蒙皇上受重,得了这些官衔在身上,其实我倒是敬佩大家,为国镇边,一刀一枪挣得的功劳,傅将军抬爱,我等便饮了这一碗便是。”

惟功起身,说话也是极为动听,其实这些将领也全部是世家出身,只是出身大小不同而已,不过听着惟功的话十分入耳,众将都面露笑容,待见惟功一饮而尽,将一碗酒一饮而尽之后,众将十分高兴,都也是仰脸将酒喝了下去。

“诸位十分清苦啊!”惟功放下酒碗,感慨道:“不过边疆总得有人要守,有什么法子呢?”他自问自答,紧接着道:“只有想想办法,切实做些事出来,帮着大家多赚一些银子,这样能公私两便,岂不更好?”

一听到“银子”两字,众人都是伸长了脖子,连姚应节也是神色凛然,站直了听惟功继续说下去。

第419章 论力

“本将要兴建屯堡,军港,未来兴修大工所需最多的是什么?”惟功先看了看众人,又转向傅廷勋,笑道:“傅老哥猜出来没有?”

“木料?”

“对喽!”

惟功笑道:“这一年内,预计就得用十万两以上的木料,这银子叫别人赚了去,不如叫这宽甸六堡的诸位拿去使,如何?”

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场中一时丝丝有声。当时的木料可远不及后世值钱,也就是檀木花梨木楠木等名贵木料,大户人家用来打造家俱,或是打棺材,价值不菲,不过就算再贵的金丝楠木,因为明初修筑宫殿,将四川湖北一带的大木料用的干干净净,现在两人合抱的最贵的金丝楠木一根亦就是十几二十两银子一根,木料贵是一方面,人工更贵才最关键,大木砍伐不易,运输更难,十万银子买木头,辽东可没有名贵木料,而且不论哪里都是成片的森林,几百年后都是到处是林场的地方,可以说最不值钱的就是木头的,如果以十万两计,真不知道要算多少根木料才算合适?

最少也得有万根以上,而且须得几人合抱的那种大木才算数,要是三斧子砍翻的,就算人家肯要,自己也不好意思送过去的。

很多人都在默默心算,一年内用十万在买木料上,宽甸六堡共有多少人能分润,自己这个位置,又该得分上多少……

大明官员俸禄极少,世袭卫指挥按理论也不过就那么几百亩地是俸禄来源,有差遣的才会有银子可拿,数量也很有限,众人要战功就得养家丁,开销极大,贪污营兵饷银和公费银子,盐菜银子,都势不可免,如果能坐在李成梁的位子上,或是李家的亲信,好歹能从走私贸易里分一杯羹,或是多占一些土地,否则的话,日子都是紧巴巴的。

驻防宽甸这里的,倒是有一多半入不敷出。

“太子太保拿我们耍乐说笑了……”姚应节算了半天,突然醒悟道:“这么多大木,不要说砍伐费事了,纵砍下来,能运出去几根?不要忙了一年,砍了成片的木头,结果银子却拿不着几文……咱们到底是将军,不是叫花子啊。”

这么一说,倒也有理,众人都拿眼看惟功,要听他怎么说。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连周晋材等人都是将手不自禁按在腰刀的刀把子上,惟功却是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事后周晋材就偷偷道:“大人这股子静气从容的气概是实在已经出来了,咱们这些人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诸位放心,我断不做那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要木头,诸位这里多的就是木头,而不在别处买,要在这里,原因有二,一则是要挑大家都发些财,朋友越多越好,实话实说,我已经跟宁远伯闹的不大愉快……”

惟功话没有说完,不过众人都有醒悟之感,怪不得这辽阳总兵上门送银子,原来是不想竖敌太多。

这一下心里陈见顿去,底下的话就更听得入耳了。

“二则,是宽甸这里有出海的河流,砍下大木头,先放河里,叫人站在木头上用长杆不停地推动,放到差不多的地方再弄上岸,要省不少力气,所以姚副将的担心,大可不必。”

“原来如此,老夫亦明白了。”傅廷勋是最早懂得的,其实辽东处处都有密林,不过除了宽甸之外,就是建州野人的地方密林最多,而沿途就没有大河,宽甸这里却是河流很多,借由河流可以推到辽南地方,这要省好几百里的路程,确实是两边都很便利的事情。

这样一来,以惟功的身份当然不会带着几百人跑到宽甸这里当众放空炮,就算没有十万的额子,八万六万好歹都是要有的,各人算算数额,自己好歹能到手过千两,顿时都是面露喜色,便是姚应节,也是欢喜不禁的模样。

再怎么忠心故主,这白花花的银子却是推不出去的,笑容之中还有三四分警惕,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好了,今日接风为主,别的事情,慢慢再说。”傅廷勋摆出老资格来,这宽甸六堡就是他当年和张学颜一起修起来的,出力极多,所以甩出老牌子来,各人也算买帐,当下不谈此事,继续向惟功敬起酒来。

惟功也是酒到杯干,丝毫不怯,辽东苦寒之地,当时亦无太多的娱乐选择,喝酒是这些武夫的最爱,见惟功如此豪爽,各人都是对他印象大好,再想到将有银子落袋,气氛更是热烈之极。

酒宴散去,傅廷勋请惟功到自己的书房用茶。

说是书房,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室,屏去旁人,只有两人对坐,稍顷过后,傅府长随端上两个盖碗上来。

“茶是去年的陈茶了,不香,不过也没有办法,从江南运茶到京师,已经费时颇多,再到山海关,再沿锦州到辽阳,再到宽甸,真真是黄花菜也凉了。”

傅廷勋颇觉抱歉,他知道惟功这样的大族出身,于饮茶一道肯定也是精通,自己这茶是去年的春茶,在京师,人家喝的肯定已经是今春的新茶了。

当时吉安的白茶最有名,还有福建武夷山的大红袍,西湖的龙井还不大为人所知,惟功饮了一口,感觉茶叶确实没有新茶的氤氲香气,当下却是笑道:“其实我自幼酷爱习武,于饮茶一道没下过工夫,便是好茶也喝不出来,白糟蹋了的。”

“呵呵,这是总镇大人给末将面子了。”

“老哥叫我惟功即可。”惟功稍稍前倾,诚挚道:“未来港口修成,老哥想也知道顺字行,到时候南货源源而来,江南新茶,最迟晚个把月就能送来,丝绸,表里,布匹,景德瓷,各式珍玩等等,俱能源源不断的提供,若是老兄愿意,可以放一注银子在顺字行,年底时按利分红……”

“这是好事,只是……”傅廷勋哪有不知道顺字行的道理?只是这是人家的生意,而且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手中的生意,他纵是想也毫无机会可言,而且辽西已经卡住了顺字行的脖子,在此之前他还幸灾乐祸,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入股其中。

“老哥好好想想,好在这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总要做起来了,有利可图再说。”

惟功倒也不急着逼他,胡萝卜已经放在这兔子眼前,吃不吃的肯定是不必多想。他转了脸上颜色,正色道:“老哥久镇宽甸,可有什么心得要说?”

“心得倒是不多,只是有一件遗憾的事,一直想说,今日便不吐不快了。”

“但请直言!”

“王兀堂之事,起因是徐国辅兄弟的不是,而李帅只求边功,不求事非曲折,对栋鄂部擅加打压,以斩首为能事,这并不是镇边大帅应有的态度。”

惟功有一些不以为然,摇头道:“事非曲折先不管,谁闹事就打谁,这似乎并不算错?”

“不,应该是谁有兼并女真,统一诸部的志向,一定要打谁,就象打建州右卫的王杲一样!自大明成化年间屡次围剿建州女真,同时扶持一些小部落,有一些部落,百年之间从不反叛,也不去打别的部落的主意,比如栋鄂部,还有哈达部,除了这些大部落,女真经常每一寨一城自立,颇多忠于大明者。现在李帅穷打建州左卫,这是对的,但不论事非曲折,对栋鄂部这样的恭顺部落也穷追猛打,打一个部落不打紧,使不少忠于大明的部落寒心,这才是最要紧的。”

惟功在此前,因为对满清的恶感,对任何打击女真部落的行为都是赞同的,而且他抱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所以在听说了徐国辅等人挑起边衅之事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感觉。

听了傅廷勋的话之后,他才有些省悟,自己在此之前,是否有些狭隘。

“谁恭顺,就扶谁,谁犯边,就打谁,谁想做女真大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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