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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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枭-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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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楞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县令,竟能这样沉得住气,人也比较有自信,一口就咬定,爹爹病重的事,看来陆皓山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不过赵敏倒是心中笃定,一直隐而不发。
  “是,县令大人所言甚是”赵敏笑着说:“不知大人找我爹爹,有何吩咐。”
  直接一些好,两人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再弄那么多虚的,还不如开门见山说出来,东拉西扯的完全是一个美好的愿望,,陆皓山决定直接进入主题:
  “指教说不上,不过最近之事,相信赵姑娘也听说了,说实在话,老百姓实在交不起这笔税赋,为了本县的民生,为了本县的稳定,陆某也就厚着脸皮来募捐了,还请赵姑娘不要吝啬。”


第六十三章 有奖问答

  县令大人前来募捐,这本是在赵敏的意料之中,并没有让她感到奇怪,不过让她吃惊地是:这位县令大人还真是开门见山,刚才一见面就赞自己长得漂亮,显得有点与从不同,现在门还没有进、茶还没有喝,张口就开口讨要银子,还真够直接的。
  赵敏还准备了很多客套的话还没说呢。
  “难得县令大人大驾光临,茶水还没有奉上,不如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吧。”赵敏笑着说。
  孤男寡女,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聊天,好像有点尴尬,也显得不够庄重,赵敏决定尽地主之宜,授人以柄,还是也应爹爹的话,把县令大人接待好。
  听到赵敏的邀请,陆皓山苦笑着说:“现在税收任务重,百姓都被这些税赋压得头都抬不起,愁得饭茶不思,早一日能募捐到钱粮,老百姓就早一日得解脱,赵氏一族是江县有名的富户,还望赵族长持一颗仁慈之心,率先做一个榜样。”
  “县令大人,这边请。”赵敏并没有正面应答,而是笑着请陆皓山进门,原来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赵家村的中心,赵氏一族族长赵余庆的大宅。
  为了表示对县令大人的重视,赵敏虽说是主家,不过伴在陆皓山的身边时,落后小半个身子,以示对他的尊重,看着陆皓山矫健的身影,赵敏心里暗想道:这个县令,年纪虽小,办事倒是老道,一开始叫赵里长,这样不见也得见,因为他是一县之尊,可是索要钱粮时,则改口为赵族长,别看只改了一个称呼,可是意义已经大为不同。
  避免了以大欺小的嫌疑。
  在赵敏在思索的时候,陆皓山表面是参观这里的环境,而实则上心里也有些郁闷,正主不在,推一个弱女子出来,好像对做慈善没什么兴趣,这样一来,自己出师不利,以后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选择赵氏一族下手,陆皓山也是经过再三考虑的,一来家底厚,二来好脸面,第三就是他们是外来户,没有根基,‘就是吃亏一点点,他们也会认了,陆皓山已经想到了很多方法,没想到人家一招伤寒,就是让自己一拳打到空处,说不出的难受。
  郁闷啊,赵余庆避而不见,就是口舌生花也没用。
  “县令大人,这是新出的白毫银针,请你品尝一下味道如何?”侍女给两人泡上茶后,赵敏轻声请陆皓山品尝。
  白毫银针产自福建的建阳、水吉等地,因色白如银,细长如针而得名,冲泡时,满盏浮茶乳,银针挺立,上下交错,看起来非常美观,茶色黄亮清澈,喝起来清香爽甜,是茶中的上品,不用喝光是看都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
  陆皓山也是第一次品尝这种茶,看到茶叶好像松针般挺立,感觉很有趣,忍不住说道“白毫银针?这名字倒起得不错,不仅贴切,也很有雅意,本官还是第一次喝这种茶。”
  “这种茶制法复杂,揉搓的时间也长,需要很熟悉的茶工才能制出如此上品的白毫银针”赵敏有些骄傲地说:“放眼江油,能端出这等上品白毫银针的,估计找不到第二家。”
  江油位于茶马古道的范围,茶叶不少,不过中原对那些少数民族在茶叶上处于统领地位,差的当好的,好的当成是极品,那些极品的茶叶,反倒落在那些朝廷官员、富商巨富手中,这种极品的白毫银针,一年不到一百斤,普通人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
  “这么好的茶叶,不知价值几何?”
  “大约十两银子一包。”
  “一包一百斤?”
  赵敏宛然一笑,摇摇头说:“不是,一包是二两。”
  陆皓山吃惊地说:“一包二两的价钱是十两,那么一斤的价钱岂不是五十两?”
  “是”赵敏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
  “茶是好茶,不过一想到这税交不下,不知多少百姓要倾家荡产、卖儿卖女,本官怎么喝不下了”陆皓山摇摇头,一脸苦闷之色。
  赵敏楞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陆县令,几句话又巧妙地把这个话题扯回到那募捐上去,弄得自己好像有一种内疚的感觉,好在她聪慧无比,很快说道:“县令大人宅心仁厚,有大人这种父母官,真是江油之福。”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官也难为无钱粮之苦,这次征税,还得诸位有钱粮善长仁翁多多出钱出力才对。”陆皓山有些苦涩地说。
  赵敏没有被陆皓山忧国忧民、七彩上面的感情触动,只是淡淡地说:“县令大人其实是抬爱了,别人都说我们赵氏一族有多显赫富贵,其实都是谣传,说出来也不怕县令大人笑话,我们赵氏一族是有点银子,不过大多在建村买田时用了,现在是表面风光,暗里悲怆,早已外强中干,这些年江油的百姓受灾,我们赵氏一族也不能幸免,只怕是心有力而余不足了。”
  “都不好受啊”陆皓山有些感慨地说:“有名的赵氏一族都这样的境况,何况普通的老百姓呢。”
  “大人,不知此次征税需要多少银子呢?”赵敏有些好奇地问道。
  陆皓山犹豫了一下,开腔说道:“加上辽饷,合计两白银。”
  “二万两?这么太多了吧。”赵敏吃惊地说:“一个县能有一万两,朝廷和皇上也不用如此发愁了。”
  “我们江油田地多,但是能免田赋的田很少,朝廷派辽饷是每亩为一分二钱,光此一项就是一个巨大窟窿,再加上一次收一年的税赋,老百姓担上加斤,苦啊。”
  陆皓山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也有些复杂,相对来说,大明农业很发达,在洪武时期,在务实的朱重八同志的大力鼓励下,农业得到极大的发展,有史料可查的,登记在册的田有一百八十余万顷,平均分配到每个全国的一千四百多个县,每个县也有一百二十万亩土地,就是税务再轻,这么多田地,大明的财务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实际上,大明的财务可以说糟糕得一塌糊涂。
  大明少有财政健康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拆东窗补西窗,张居正是个牛人,他在位时国库破天荒有几百万两结余,可是后金一作乱,那点银子一下子就折腾光了,到了崇祯时期,国库一年收入在三百万到四百万两之间,可是光是辽东战事,每年的花费就高达三百万左右,也就是说,全国的收入差不多全填在那个无底洞了,可是大明那么大,不可能把银子全花在辽东的,于是,朝廷干什么都缩手缩脚,边疆士兵欠饷、各种开支萎缩,实在没有办法之下,加征辽饷,在辽饷之后,还有剿饷、练饷。
  就是辽饷为例,一亩征一分二,一个县有近一百三十万亩,明末耕地有所减少,就以一个县一百万亩、每分征收一分计算,一个县光是辽饷也有十万两,全国一千多个县,少说也有上亿两,可实际上,辽饷分派约六百七十万两,实收仅五百多万两,就是这次征税为例,江油县要上缴二万两,全国一千四百多个县,那至少也得二千多万两,而实际上到手最多也就三分之一。
  原因很简单,那些士族、皇族占地众多又不用缴纳税金,把劳役这些都转嫁在老百姓身上,表面征得少,可是苛捐杂税太多了,火耗、粮耗等,这些都加压在老百姓的头上,征得多,实际上缴到国库的少,国库空虚,不断加征,老百姓的生活能不困苦吗?
  也就是华夏民族这种勤劳、暗隐的品质,才能忍受这种生活,不过也是这样的品质,华夏民族才能一直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陆皓山这句话发自内心,真心替江油的百姓诉说,就是赵敏听了也有些感动,她眼睛转了转,笑着问道:“助人向善,我们赵氏一族向来不甘人后,为江油的父老乡亲出力,不知作为江油县的父母官,大人又捐多少呢?”
  “本官捐一年的俸禄。”陆皓山毫不犹豫地说。
  “那好,那小女子代表家父,捐大人十倍的俸禄。”赵敏马上说道,对她来说,这几百两只是小意思。
  陆皓山一年的俸禄大约是四十两,十倍也就四百两,四百两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这已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对江油的首富来说,只是九牛一毛,陆皓山自然不能满意。
  “本官职低薪簿,平日还算两袖清风,不能和赵氏族相比,倒是让姑娘见笑了,本官有心无力,只能抛砖引玉,赵姑娘有心有力,还得请你多出一分力。”
  “哦,那县令大人说我们赵氏一族捐多少合适?”
  “这个当然是多多益善,少少无拘。”
  还无拘呢,刚才捐四百两,明显不满意,真是说得比唱还要好听,不过赵敏早就有了对策,闻言笑着说:“县令大人为了江油百姓,还真是尽心尽力,小女子佩服,我们赵氏一族虽说有点家底,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看在大人这么诚心的份上,多出一份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小女子有个小小的条件。”
  陆皓山马上说:“有什么条件,赵姑娘只管道来。”
  “大人是进士出身,想必才高八斗,聪颖过人,只要大人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小女子就是把体己钱拿出来,也要多尽一份善心。”陆皓山楞了一下,这算是有奖问答吗?ps:拜山期间,天天翻山越岭,现在没人养牛了,路都让杂草占了,要开路前进,累啊,多体谅,谢谢!


第六十四章 三道难题

  “陆某才疏学浅,姑娘刚才的赞誉真是捧杀了,到时答不出,恐怕让赵姑娘笑话,不过为了江油的百姓,请赵姑娘出题吧。”陆皓山硬着头皮说。
  见鬼,原来那个倒霉鬼是进士不假,自己这个西贝货就是最基本的千字文也背不出,真是考起学问,估计得让人笑话,不过那个赵敏都这样说了,总不能后退,先看看情况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能见步行步了。
  “大人真是有自信”赵敏嫣然一笑,柔声地说:“能考取进士,想必大人对各种诗经倒背如流,文章也作得花团锦簇,再考这些就没什么意义,小女子不才,就考一些偏门的东西好了。”
  陆皓山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地说:“客随主便,赵姑娘随意出就好了,若是陆某侥幸答出来,不知赵姑娘又愿替江油的老百姓捐多少呢?”
  表面是一脸无所谓,其实心中大叫幸运,老实说,自己最怕的就是考那些四书五经,考这些偏门最合自己的心意,答得出,显出自己的本事,就是答不出也不觉得失礼,哪有不同意之理。
  “大人公务繁忙,小女子也不敢耽搁你的时间,就以三道题为限,大人答中第一道,我们赵氏一族多捐三百两,过了第二道题,再捐八百两,要是前面二道题都过关了,捐献的金额达到一千五百两,若是大人第三题也答对,那么前面所捐的金额可翻一番,达到三千两,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好,一言为定。”答中就有银子,就是答错也没有什么处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陆皓山自然没有意见,生怕赵敏改变主意,马上张口答应。
  一个县税收二万两出头,三千两也是一笔巨款,赵氏一族肯拿出三千两,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陆皓山一口应下,赵敏心里也暗暗高兴:自己答应捐三千两,不过那是有条件的,三千两虽然多,但也要这个县令有能耐才能拿走,刚才他那么有自信,想必学问不会低,那好,前面故意让一下他,让他有一个台阶下,后面出点偏门的,让他知难而退,这样能照顾他的颜面,又不用白白捐那么多银子,还能堵住其它富户士族的悠悠之口,可以说一举三得。
  “一言为定。”赵敏也爽脆地说。
  “赵姑娘请出题。”
  赵敏也不客气,示意陆皓山望向窗向,指着窗外一株梅花说:“大人请看,这株梅花是小女子五岁时亲手所栽,没想到一转眼,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这株梅花枝繁叶茂,肯定得到赵姑娘的悉心照料。”陆皓山不明白眼前这**要说些什么,不过现在有求于她,只能顺着她说话。
  “小女子种这株梅花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觉得梅花很优雅、脱俗,香而不俗、媚而不娇,可惜梅花只是冬季才盛放,就是再悉心照料,终归有花落凋零的那一天,大人你看,昨日满树的梅花已全部落下,真是让人伤感,小女子的第一题很简单,就是以花为题材作一首诗。”
  第一题是送分题,这是陆皓山的第一反应。
  对读书人来说,作诗就像人吃饭那么简单,而区别是就是作得好和作得不好的区别,古言有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偷,赵敏只说作出一首诗,但作得好不好并没有限制,很明显,这第一道题目是送的,看来这县令的头衔还不错,至少也值三百两银子,还真会做人。
  “这题范围很广啊,本官想一下,嗯,有了”陆皓山在一旁思索了一会,很快就有了主意。
  “哦,小女子洗耳恭听大人的佳作。”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陆皓山欲扬顿挫地念出自己的作品。
  老实说,第一道考的范围很大,要做出并不难,但要做得出彩,绝不是一件易事,因为千百年来,像风花雪月这些题材的诗,做得太多了,做得越多、写得越好,留给后面的空间就越小,这个赵敏倒是一个机灵儿,出了这样的一道题,说是“送分”,实则也是一个试探,要是做得不好,反而让她瞧不起了。
  真让自己做诗,那是一件自取其辱的事,估计私塾里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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