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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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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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见那男子熟练的动作,就彻底明白他不是武重润了。作为一个出生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宫闱的人,操浆的动作,不可能做到这样熟练的。

随着船儿靠得越来越近,众人眼中的异彩,都是越来越浓。他们发现,这男子固然是一个出奇俊美的男子,那几个女子,也无一不是绝顶出色的美女。她们中的每一个,也许都没有武裹儿如此沉鱼落雁,摄人心魄,可是,四个站在一起,却足堪让这一群看遍芳华的年轻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若说先前大家对武崇训的心情,是嫉妒的话,对这个年轻男子,简直就是愤恨了。他自己长得如此俊美也就罢了,还据着这么多的美女,而且眼前这位安乐郡主如此淑女的一个人,竟也为他失态到这个地步。

船儿越靠越近,众人眼中的凶光也越来越锋芒。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等不及,武裹儿居然掉进了水里。她不会水,在水里不断地扑腾,挣扎着向对面游去,却吃很快吃下了几口水。对面的俊美男子见了,吃了一惊,叫声:“裹儿!”也跳进水里,捞起武裹儿。

当那俊美男子的手,抓住武裹儿的玉臂,武裹儿立即平静了下来。她只是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任由她将自己拖着游上了那艘船儿。

武崇训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他本以为身边这个佳人对自己垂青有加,自己很快就能抱得美人归,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局。他的眼神一动,看见自己亲手交给武裹儿的那根鱼竿,正在河面上一前一后地漂游着,仿佛在诉说自己的无助。

第三百五十章:张昌宗的威风

呆呆地沉默了好一阵,武崇训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同一首诗,这边的一位郡王吟唱,落得个无地自容,灰溜溜地遁走,那边一群不知名的小人物吟唱,大美女却这样完全不顾形象地扑上去。这种反差,让他实在难以忍受。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的雅兴,你也敢来打扰?”武崇训怒吼道。

那船上之人,便是张易之和他的几个红颜知己了。

那一日,张易之和窈娘一起回到神都,已经是傍晚时分。张易之本打算领着窈娘一起去张家,窈娘却临时羞怯不敢。从张易之的嘴里得知她以前的主母卢氏,以及张易之的另外一位红颜知己王雪芸,就在天水庵之后,她决意去天水庵落脚。

张易之见她一再坚持,只好将她送到了天水庵,自己才回去准备好了一应物事,为小月庆生。而今天,则是回家后的第三天,张易之把房州之行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臧氏以及这三个女子之后,便打算安排窈娘和这几个女子见面。

臧氏自是喜悦,而三女也都很愿意和窈娘相见。从心底而言,她们未必高兴,但她们都知道,其实张易之认识窈娘比认识她们任何一个,都不会更迟。窈娘是张易之第一个招惹的女子。从‘资历’上而言,比她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老’。因此上,她们也只能尽量去表现自己的宽宏。况且,她们知道这一次张易之之所以能脱险,全赖窈娘拼死相救,三个庆幸没有成为小寡妇的女孩儿,对窈娘害死发自内心地感激的。

而窈娘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跟着张易之进入张府,只是担心遭受冷落,甚至张家其他女子的共同抵制,她完全没有主动挑事的想法。

这样一来,双方会面,虽然谈不上一见如故,至少表面上还是很和谐的。

这一行人走在一起,难免成为路人注目的焦点,张易之倒是习惯得很,几个女子都有些面嫩,难以放开心怀倡言。还是小月提出去洛水之上划船。这个刚刚在船上又少女转变成少妇的小娘子,显然对于洛水,对于落水上的船,有着别样的青睐。

这个建议甫一提出,就得到了一致赞成,于是,几个人又来到了洛水边上,租下了一条船。

将船儿划到水面上之后,张易之便和几个女子来到了船舱里面联络感情,对于这船儿不管不顾。想不到,不知不觉之间,船儿竟然浮游到了城外,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张易之正要开口答话,武裹儿跳了起来,对着对面喊道:“你称呼谁小子?是我自己主动要上船的,有没有人逼我,你们若是不服气,大可以朝我撒气,冲着别人去,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此时的武裹儿浑身早已湿透,身上不断的向下滴着水珠,一身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身上的曲线,勾勒得圆滑、优美,惹人遐思。好在,她里面穿了中单,倒也没至于春光外泄。只是,她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的,身子就像一个发射器一样,将点点滴滴的水珠,向四周散发而去,将几个女子淋得一阵皱眉。

张易之见了,连忙走过去,插在武裹儿与几个女子之间,将几个女子护在身后。此时的他,同样是浑身湿透,样子比武裹儿越加不堪,看得几个女子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武崇训见武裹儿这样的态度,又是愤懑,又不敢出言对骂,只好忍气吞声的说道:“安乐妹妹,你可要想好了,今日这一场秋游,是你祖母亲自定下来的。你却中途跟着别人走了,让我们无法交代事小,就怕连你自己,也要受到牵连哩!”

武裹儿哪里肯听,喝道:“你们怎么交代,关我什么事?我受不受牵连,又关你们什么事?”

武崇训对武裹儿真是无可奈何,只好向张易之喊道:“这位──公子,你到底是和身份,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张易之走上前一步,道:“在下无名小卒一个,想必诸位王公都不会认识。我知道这位便是安乐郡主,我和她之间,倒是认识的!”

岸上的一群年轻的王公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安乐郡主自从进京之后,就没有怎么出过宫,自然没有理由认识平民百姓。而她在房州的时候,一直处于幽禁当中,自然更没有机会和别人相识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出现,实在是太突然了。

看着张易之从容的样子,岸上一个郡公忽然心下一动,向张易之道:“阁下可是张易之张五郎?”

张易之颇为讶异,朗声说道:“正是。”

那郡公便不再发问,来到武崇训的身边,轻轻拉了他一下,道:“高阳王,咱们回去吧!”

武崇训正觉得张易之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还没有反应过来,哪里肯听他的,便冷哼一声,道:“这个张易之什么来头,有什么可怕的,你怎么被他吓成这般模样?”

那郡公压低声音,轻轻说道:“他是宫里那位的兄长!”

“啊!”包括武崇训在内,所有听见这话的,都是大吃一惊,一个个的转眼向张易之望去,惊讶之意,溢于言表。

也不不知道是谁先轻声道了一句:“走吧!”率先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去。其他的人也是有样学样,一个个无声的走了。

武崇训一张俊美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向着对面张了几次嘴,像是想说话,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而对面的几个人并没有等他,早已转入了船舱之中。武崇训呆呆地站在欲言又止,怔了良久之后,终于一把扔掉自己手中的鱼竿,转身离去。

船舱中,张易之看着这潮水一般退却的年轻王公,莫名其妙。他苦笑着问道:“这些人都是怎么了?难道我张五的这么可怕吗?只听我一个名字,一个个全跑了!”

众女无语,唯有小月冷哂一声,道:“这,就要问你宫里的那位兄弟了!”

张易之心下顿时一沉。他万万想不到,只是过了半年多的时间,张昌宗兄弟的名声,就能把一群眼高于顶、飞扬跋扈惯了的王公吓成这样。张昌宗此时的威势,可见一斑。反正就张易之想来,即使现在船上站着的,是武承嗣、武三思、武显这样的亲王,或者太平公主这样权倾天下的公主,都不可能有如此的威慑力。

考虑到,这还不是张昌宗本人,张易之就越发的心寒。他深深地明白,现在怕张昌宗的人越多,一旦武则天倒台,恨张昌宗、恨整个张家的人,也就会越多。他实在是害怕张昌宗这小子最后还是把张家带到了历史上的那个境地。

“喂!”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把张易之从深思中拉了回来,张易之定睛一看,却见武裹儿正怒目圆睁,看着自己,一双刚刚被河水浸漫过的眸子比平日更加的水汪汪的,光亮无比。

“郡主!”张易之苦笑道:“你方才太鲁莽了,万一身子出了什么好歹,你让我如何向庐陵王还有王妃交代?”

武裹儿不满的说道:“我没有说你,你倒先说起我来了!我回京当天,就在你们家说过,一旦你回来,就想办法把消息传进宫里。你倒好,一声不吭,若不是今天在这里遇见,我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知道你回来了呢!你可知道,还有每天都在为你担心,以至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吗?”

第三百五十一章:女人之间的争斗

张易之默然。他知道武裹儿所说,都是真的,这也恰是他不敢宣扬自己回京消息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其他的女子,沾惹了就沾惹了,最多惹得家里不那么和谐。而武裹儿就不一样,一旦招惹了她,说不定就要赔上他张易之,乃至整个张家。这样的危险,张易之绝不敢冒。

况且,张易之很清楚,王雪茹若要进张家,必定要给一个正妻的身份。这是王家家族的地位决定的,即使王雪茹本身不在意,也不能改变。

换言之,张家也已经没有了武裹儿的位置,因为作为未来公主的她,不可能屈居人下。而张易之,也不可能为了她,抛弃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

因着这份考虑,张易之故意让人不准将自己回来的消息传扬出去,他一则是想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好好歇息一番,二则便是想给武裹儿一些时间,让她渐渐在这富丽堂皇的宫闱中,将进京路上的这些回忆,淡化开去。这样,以后即使再见到张易之,她也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内心里不会掀起很大的涟漪。

想不到,这一切都在今天这场极为意外的邂逅中,被彻底地打破。

事到如今,张易之也真没话可说了,他总不能说:“我就是特意不想让你知道,特意让你担心。”

轻轻的苦笑一声,张易之道:“郡主见谅,我也是这两天才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进宫复旨,还请郡主见谅!”

武裹儿的眼波一横,道:“郡主?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称呼的,你的记性不至于这么差吧,大──哥……”

旁边的几个女人脸上顿时黑线密布。武裹儿这番话,简直就是赤果果地在调戏她们的男人,而将他们当空气,这让她们实在难以忍受。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小月出头只见小月微微一笑,向武裹儿道:“郡主,关于称呼的问题,就涉及我们家的一个规定了。这个规定叫做‘妇唱夫随’,就是说,我们几个为人妻妾的如何称呼,五郎这个当丈夫的,就必须跟着如何称呼。所以,五郎称呼您为‘郡主’,是很得体也很正确的!”

像是怕武裹儿听不出话中的意思一般,小月特别地强调了‘我们家’三个字,含义不言自明。

武裹儿眼中闪过一抹深切的怒意。她正要针锋相对地开口,却看见张易之为难的样子,心下顿时长叹一声,道:“这位妹妹,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你应该是小月妹妹了!其实,你若直呼我的名字,我会很高兴的!”

武裹儿这话大有示弱之意,小月却没有半点领情的意思。在她看来,武裹儿对张家的情况如此熟悉,本身就是心怀不轨的证据。

“妹妹?郡主你真会开玩笑。据妾身所知,你现在还没满十五周岁吧,而前天,就是我的十五周岁生日!”说到这里,小月的俏脸上扬起了一片绯红,她又一次想起了洛水之上,那个浪漫而温馨的夜晚,想起了那个晚上的所有点滴。这份回忆让她羞涩,也让她更有底气说话。因为从那开始,她就是张易之名副其实的枕边人,说话的权利,自然要比以前大了很多。

“况且,所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我们几个,只是五郎的妾室,若是对郡主都敢直斥其名的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会怎么想?我们都是卑贱之人,不像郡主,可不想给人不好的印象!”小月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易之开始头疼,女人之间的争斗,往往是一家里面最令人难受的事情,也是男人最无力的事情。而现在,尽管武裹儿并非张家之人,这种争斗的性质却是一样的。

果然不出张易之所料,武裹儿到底不是省油的灯,她的退让没有得到正面的回应,自然不悦。而且,小月的语气也让她不满,还从来没有人敢以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尤其是进京之后的这段时间内,几乎每个人见到她,都是低声底气的说话,她感觉自己简直受到了羞辱。

“你……你不可理喻!”憋了半天,武裹儿给了小月这样一个评价。

小月倒是浑不在意,学着张易之的惯常动作,耸耸肩,道:“不可理喻,你就别理喻啊!妾身身份卑微,可当不起您理喻!”

武裹儿冷哼一声,转向张易之道:“大哥,你倒是来说说,她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的和她们说话,她们却这样待我!”

这船儿比起洛水之上的一般小船,是要大了不少,可是也没有什么藏身之处,否则的话,张易之真的早就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他所担心的,就是这战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武裹儿这样一说,张易之想要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可能了。

看了看四个神色不善的红颜知己,又看了看打悲情牌的武裹儿,张易之左右为难,一脸的苦瓜相。

“我说,你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说话吧,称呼什么不重要,谁大谁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对你张五郎要贤惠顺从,对吧?你老人家想玩弄谁,谁就要高高兴兴地让你玩弄;你老人家想谁说话,谁就要万分荣幸地开口;你老人家想谁闭嘴,谁就是有满肚子的话,也要憋着,对不对?总之,张五郎的快乐便是我们的快乐,张五郎的悲伤,就是我们的悲伤,我们或者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你张五郎快活,对不对?”

这一次,说话之人却是窈娘。

看见窈娘开口,姜家姐妹和慕云飞都投以支持的目光,小月更是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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