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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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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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又握紧了一点。

感受到张易之的鼓励之意,慕云飞感觉勇气顿时增添了不少,腰杆子也挺得直了。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张府终于到了。三人尚未走近,就看见门口围了不少人,待得再走近一些,就听见人群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真的!你们看哪,真的是慕大家!”却是张宝的声音。

“轰!”人群中发出一阵哄闹,众人都无比新奇地围了上来。

“滚!”张易之看见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家门口,似乎反而要被堵住,连忙摆出主人的威势,笑骂道:“你们这些兔崽子,不想混了是吧?还敢跑来围观老子了,明天就把你们这些老油条统统卖掉,买一批老实听话的回来!”

从张易之的表情和语气中,众人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但他们还是‘嘻嘻’笑着,让开一条道来。

慕云飞看着张易之耍宝,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温暖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了吗?

第四十六章:莲花六郎

刚刚安顿好慕云飞,林秀便回来了,带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没有在吉家见到吉顼,他今日一大早便快马赶回西京去了。

张易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吉顼既然离京,短时间内把他拉拢过来的想法也只能成为虚妄了。但是,张易之也绝不能就此放弃吉顼,虽然只是远远的看见过吉顼的一次密谈,但张易之却已经能确信,此人比传说中的更加狡诈多智。加上他本身又处在这次刘思礼事件的风口浪尖之上,若能争取过来,助力真不是一般的大,扳倒来俊臣就会变得容易多了。

略略沉吟,张易之立即问道:“事情紧急,你可愿去一趟西京?”

林秀慨然点头,道:“定不辱命!”便要出门而去,却又被张易之叫住。

“你打算怎样过去?就这样走过去?等你去了一趟西京回来,你舅父和你表兄恐怕早已成了人头落地了!”

林秀愕然,却听张易之又说道:“去把我那匹烟柳骢牵走吧,记住了,两日之内一定要赶到西京,并把信亲手交给吉顼。不管事情成与不成,见到吉顼之后立即返回神都来给我回复,知道吗?”

林秀一听张易之为了自己舅父的事情,竟然连烟柳骢这样的宝驹都拿出来了,简直感激涕零,他觉得这张五哥实在太仗义了,他这全是看在我林大的面子上啊!若是这时候张易之让林秀替自己去死,林秀热血沸腾之下,说不定还真能答应了。

本着大恩不言谢的原则,林秀对着张易之拱拱手,出门而去。

张易之看着这位被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兄弟,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愧疚。林秀至今也不知道,他已经被牵扯进了一场滔天骇浪之中,而这场大浪卷起的些许浪花,就足够将他淹没。

愧疚过后,张易之发现自己之所以卷入这场大浪之中,动机也十分的不明。

为了慕云飞?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充分,美人倾城,足可令他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为之冲冠一怒,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来。但张易之自己知道不完全是,英雄救美是好事,但他的智商下限还没有达到为了逞强而以卵击石的地步。

为了窈娘?理由和前者相同。这个看起来更加难以说通。其实,张易之和窈娘之间的关系,就目前而言,还只停留在路边吹口哨的小混混和路过的美女的程度,为了她和来俊臣开战?这也是一个难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公平?正义?伸冤?

或许这些都不是理由,又或许这些都沾上一点边,总之,张易之是卷进这场争斗之中了,而且他隐隐觉得兴奋。

眼看着夜幕将要降临,张易之再次来到了慕云飞所居的南跨院。这院子不大,却和张家的后花园紧邻在一起,此时虽然是早春,花香却早已不辞辛劳的随风飘来。

张易之到了之后,便吩咐把晚饭摆到这屋子里,

虽然这只是一桌只有两个人的欢迎庆祝酒席,却吃得十分的畅快。终于放下心中大石脱出樊笼并且和心目中的檀郎走在一起的慕云飞巧笑嫣然,不住的向张易之侑酒。美人殷勤相劝,若不是张易之心中还存着一丝理智,知道今天晚上还必须要去拜访张昌宗在清化坊的宅子的话,说不定还真就沉溺于期间了。

酒足饭饱,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尽管美人婉言相留,张易之还是鼓起勇气,迈开沉重的步子走了。

留下的主仆二人怔怔的相互对视着。蓦地,小月说道:“娘子,我看你的魅力似乎减退了一些呢,都把男人灌了个半醉还留不下人,这要是传出去……”

“你个死蹄子,不说话憋不死你!”慕云飞嘴上开骂,心中却不免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他真的只是看我可怜才把我赎出来的?”

也难怪慕云飞会胡思乱想。按照一般的想法,男人把青楼女子赎出来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暖床!哪有好不容易把人弄出来,却手指头也不碰一个,只放在家里供起来的?

张易之悻悻的走出张府大门,心中再次把把他骗得团团转的身体前任主人狠狠的问候了一遍。以他的性子,美女不愿意的也要想办法让她乐意了,然后骗上床。可刚才他明显感觉到了慕云飞是千肯万肯了,按照张易之以前的性格,必然是先吃掉再起来办正事,也不迟嘛。

可是,就因为这该死的协议,张易之只好夹着尾巴装君子。

“君子?君子你妹啊!”张易之恨恨的骂了一句。

张易之嘴里虽然在不停的小声咒骂,脚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转眼间便来到了清化坊。按照武承嗣所给的地址,张易之很轻易就找到了一处一眼看上去就很豪华轩敞的房子。

“站住,干什么的?!”还没有靠近那房子,远远便听见有人喊道。

“这屋子的戒备还挺森严的!”张易之立即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像昨天晚上拜访来俊臣的府上那样走后门。若是真那样做的话,说不定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堆不会说话、而且正在分解的碳水化合物。

“请转告你家主人,就说张易之来访!”

看见那宅子的门前空落落的,人影都见不到一个,张易之知道这宅子的护院之人定是隐藏在隐秘之处,随时准备给来袭之人致命的一击。张易之不敢靠近,老老实实的站住身子,答道。

“你还是回去吧,这宅子不准任何人访问!”也许是见到张易之的表现足够老实,黑暗之中的声音多了点人情味。

“回去?开玩笑!”张易之心中苦笑:“就这样回去了,老子岂不是要一辈子当活太监?就这样回去了,老子岂不是要等着某一天有人前来摘走老子的脑袋?”

一念及此,张易之连忙又说道:“麻烦务必通报一番,在下和着宅子的主人关系甚深,他断不至于怪罪兄弟你的!”

黑暗之中的那个声音毫不犹豫地拒绝:“职责所在,不能放行,还请不要怪罪!”说话的语气倒是客气了不少。

张易之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冒了起来。奶奶的,这家伙就是个牛皮糖的,不管说什么,对他都没有用。张易之本来准备了不少的敲丝,可现在的情况是人都没有见到,想送也送不出去!

“怪罪你妹!”张易之虽然明知道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而且肯定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个。但他还是忍不住开骂:“老子是张昌宗那小子的兄长,当年他那小子玩泥巴、撒尿和稀泥的时候,老子还曾出手狠狠的教训他。张昌宗那小子见了老子就像老鼠见了猫儿似的,你们就是帮他看门护院的,也敢把老子拦在门外?”

“你……你……阁下真的是六郎的兄长?”门里的那个声音立即变得结巴起来。

张易之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忖:“我勒个去!早知道只凭身份就能吓倒这几个家伙,老子还绕这么大圈子做什么,真是他妈的没事找事!”

“那还有假的?还不快去通报,迟了老子让张昌宗那小子摘了你的脑瓜!”说着,张易之还壮着胆子,若无其事的向前迈了几步。

没反应,里面居然没反应!张易之大乐,他所乐的不是对方不敢对付自己,而是既然对方不敢动自己,那他就一定会进去通报。通报好啊,见到老六那小子,让他赶快离开武则天,一个七十多岁的女人,就算年轻的时候风华绝代,到了这等暮年,也难以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了。何况,和她这个皇帝好了,就没法和其他的女人好了,年纪轻轻的,值得吗?

“五哥,五哥……”一个兴奋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张易之大喜,张昌宗终于来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敢把我兄长关在外面,遮莫是活腻味了吗?”门还没有开,里面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六郎饶命,饶命啊,我等实在不知那是……”

“依你们说来,倒是我哥哥错了,没有一开始就亮明身份?”

“不敢,不敢,是小人们疏忽,小人们该死,恳请六郎赦宥!”

张易之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对话,有些好笑。他笑那些高手,笑他们装起高手风范来还蛮像那么回事,真遇见能制住他们的人,立即成了狗熊。

他还笑张昌宗,他知道张昌宗这小子并不是真心动怒,他这一番叱问,表面上是在追究责任,事实上只是炫示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而已。这小子虚荣得很,他想要传达的信息无非就是一个:“五哥,你看哪,我现在混得够好吧?”

“得了,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你就看在我的脸面上,暂且放过他们吧!”张易之无奈的笑了笑,隔着围墙叫道。

“若不是我五哥为你们求情,今日定不轻赦。记住,下次一定要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谁是要拦住的,谁又是拦不起的,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一群人连连应道。

随即,张昌宗便命守阍把门打开。随着大门的开启,张易之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位‘艳名’流传于千古之后的兄弟的模样。

这是一个极为俊美,秀丽的男子。毕竟是张易之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的眉宇之间和张易之还是很有几分相似。那张美玉琢就的面孔之上,绝无一丝的瑕疵,就算是一个男人见了,你也不能不产生一种强烈的惊艳之感。他的身材适中,不算高大,但也绝不矮小。

不愧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莲花六郎’,张易之虽然也算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但单论相貌的话,他比自己这位兄弟还是隐隐有些逊色。唯一胜过他的,也许就是眉目之间的英气了。张昌宗虽然美艳有余,终究还是显得太过阴柔了一些。

见到张易之,那张比起妙龄女子还要美艳几分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丝笑意。

“五哥,还在发什么楞,进来呗!”

第四十七章:失败

书房十分轩敞,但里面没有书,各种陈设都在散发着自己的富贵之气。张易之进了这书房,才蓦然感觉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成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了,这一桌一几,一杯一罐无不从在炫示着主人财富的强悍程度。

张昌宗轻轻滴跪坐下来,伸长脖子向张易之问道:“五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还巴巴的找来了?”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不错的,作为天下罕有的美男子,张昌宗的眼波就像一泓清泉,浓浓的眉毛就像险峻的山峰。或许是心情舒畅的原因吧,此时这山、这水都显得弧线圆润,把眼前这个美男子勾勒得越发的俊秀。

张易之却不由暗暗皱眉,看起来,自己这位弟弟对目前的生活十分的满意哩,但愿今晚的谈话能够顺利才好。

“你这住宅,我是无意之间打探得知的。不过,你出来这么多天,又从太平公主府转到了皇宫,怎么也不通知家里一声,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张易之假惺惺的说道。若说兄弟情谊,现在的他毕竟换了一个灵魂,自然是没有多少。但兄弟毕竟是兄弟,天生自有一种亲近之情,血浓于水,不是灵魂所能左右的。

张昌宗漂亮的双眸之中燃起戏谑的笑意,随即,这笑意渐渐绽放,渐渐占据了他那整张俊俏的面孔。

张易之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便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五哥你忒也心急,兄弟既然早就和你有过同富贵、共患难的约定,自然不会食言而肥。前几天因为刚进宫,不好多话,这几日大家对我的恩宠日甚一日,我也正打算向她举荐五哥,不想五哥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噗……”张易之一个呼吸不畅。原来这小子居然以为自己不满他独享富贵,竟是上门问罪求官来的。

见到张易之有些夸张的惊愕表情,张昌宗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误会兄长了,便说道:“若不是为此,五哥又是为何而来?难道是大人回来了?”

由于张氏兄弟的父亲张希臧去世多年,而当时他的正妻,也是张昌宗的生母韦氏则是去世得更早,两兄弟从小就是由张易之的生母臧氏拉扯大的。所以两人都把臧氏称作‘大人’。

臧氏每年的年初都要前往定州老家在张家的祖坟上上香,但不知为何,却总也不带上这兄弟二人。这一次,恰逢年初,臧氏早已启程前往定州,至今未归,所以张昌宗才有此说。虽说臧氏并不是张昌宗的生母,但张昌宗对她的孝敬之心一点也不亚于乃兄,原因就在臧氏这位母亲处事公道,对待兄弟二人很是公平,绝不因为血缘的关系而有偏颇,甚至还因为张昌宗要年幼一点,对他更多一点的慈爱。

“那倒不是,是为兄有话要和六弟说!”

“哦!”张昌宗素来知道自己这位兄长是一个纨绔之辈,从小就没有正经的时候,所以对于他所要说的话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他忽然想起一事,便说道:“莫非是因为临淄王的事情?”

张易之有些惊讶。他和武隆基其实并没有什么冲突,只是一言不合,有了一点小对峙而已。按理来说,这种小事情,不至于传到宫里去才是。

“临淄王隆基自幼就这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脾气,五哥你不必在意,他不敢拿你怎么样。河内王是多大的凶名啊,这小儿尚且对他不屑一顾,可见这小子就是这目中无人的鬼脾气,五哥不要放在心上就好。而且为了这件事,皇嗣私下里还偷偷找过我,一再向我致歉,想来特也会严格约束武隆基,以后这小子见到你,恐怕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了!”

河内王武懿宗也是一名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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