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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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中世纪-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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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五百六十章后夜序幕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1…8…2415:11:08本章字数:4890

第五百六十章后夜序幕

洛林伯爵城堡在南锡城东侧的山梁上,与城池隔着德意志之母莫塞勒(摩泽尔)河。伯爵事先对城内叛乱已有准备,只是心怀犹豫。刘氓到来,他算是有了主心骨,立刻指挥属下骑士和私兵进攻。因为城内有接应,部队迅攻入城池。

枪炮声,呐喊声,城池喧嚣不堪。凌晨时分,国防军骠骑兵先赶到,叛军原本就指挥混乱,这下彻底崩解,只能依托街巷和坚固房屋零散抵抗。

站在窗前,刘氓一直静静望着纷乱掩映的火光,不时用手抹去玻璃上凝结的霜花。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脑海空阔宁静。

背后的卧床上,西尔维娅安静的睡着。温暖的房间,热乎乎的麦粥,加上沐浴,她的情况已经好转。妮可和萨比娜同样疲惫,陡然来到温馨舒适的环境,更加困乏,都趴在床沿上睡去。只有埃斯特罗娜静静坐在壁炉边,似乎心神不宁。

城心一座燃烧的房屋垮塌,四溅的火星让周围猛地一亮。刘氓被惊醒,回身,茫然看看屋内情形,觉得非常虚幻。定定神,他走向门口,想去问问情况,约瑟夫刚好过来。

“陛下,两千步兵也赶到,城内基本稳定。我们总体损失不大,但小股暴民非常顽固,仍在抵抗。”约瑟夫小声汇报。

“继续清剿,灭火,整理街区。注意,不要伤害普通市民,房屋有损毁的予以补偿。至于叛乱分子,要分子尽量抓活的,盲从的警告一番放掉。”刘氓对此没什么感觉,但有些疲惫,倚在门框上,同样压低声音吩咐。

约瑟夫点点头,继续说:“陛下,斯特拉斯堡晚些时候也生叛乱,不过局面很快被骷髅骑兵控制。萨布尔吕肯叛乱已经被负责封锁特里尔的骷髅骑兵平息,现在只剩梅茨了。于尔根大兵团长已经抵达曼海姆,美因茨和法兰克福没有动静。嗯,黑森公爵昨晚派人去了海德堡…”

都喜欢叛乱?刘氓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狞笑。既然都是为少数人利益牺牲大多数人利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思索半天,他再次命令:“休整半天,这四千国防军赶往梅茨。把这里缴获的大炮全带上,围城,只轰击城墙。让威廉退尔抽调两千猎鹰赶往曼海姆,配合于尔根和符腾堡伯爵,强攻美因茨,城墙也给我彻底打烂。告诉他们,兵力全摆出来,那些家伙敢于在城外接战,就适当给予震慑,特别是特里尔和列日军队,让他们胆寒。”

见他没有别的吩咐,约瑟夫正要去起草命令,他又说:“这里,还有斯特拉斯堡,参与叛乱的商人和工匠,留下可以维持温饱的财产,其余全部查抄。动产归我,其余的给两个伯爵。还有,孚日山脉那些难民打散安置到我的领地…。嗯,纳瓦拉…阿拉贡地多人少,也可以安置,免除当年地租。

我领地上的农夫,愿意去摩尼亚等地的,开春可以去,按每人一百亩分给土地,并借贷给农具和牲畜。告诉他们,那是会是他们自己的土地,只需交纳赋税,而且头三年全免。”

约瑟夫呆了半天,不知道他搞什么,正要问,他接着说:“粮食,用查抄的钱去向大粮商购买,按秋收时的价格,然后借贷给这些需要安置的农夫。大粮商要是不愿意,查查他们跟这些叛乱有什么联系…”

说完这些话,刘氓觉得心里像是卸下一个包袱,悠忽间轻松不少。自打来到这个世界,短短数年间,他由玩世不恭过渡到天下为己任,其有时代、身份、经历等各种因素,有自己的坚持和性格缺陷,说到底,这度太快,而且矫枉过正。正到他无法承受,倾向于逃避;正到之前过往成为沉重负担,惶恐不安;正到投鼠忌器,优柔寡断。

西尔维娅的坚持固然让他钦佩,伤感,却也让他从灵魂深处卸下担子。自私,护短,好虚荣,既然做不到粉身碎骨以利天下,又何必放不开?与其迟疑不决,还不如决绝果断,顺着感觉和心意走。有执念,有尺度,够了。

约瑟夫不可能猜出他思想历程,却着实松口气。这位古怪陛下似乎正趋向于正常领主思维,怎么会让属下少些无所适从。刘氓也未注意到属下神态变化,转身回到房间。

西尔维娅睡得正香,也像是卸下担子,消瘦憔悴的面容焕光彩,可能做了个好梦,嘴角微弯,笑意如宁静睡莲。妮可和萨比娜同样疲惫,各自趴在床沿上小睡,为整个房间带来浓浓的安逸。这静美好场景也为刘氓刚才还寥落的心注入暖意,带来安宁的躁动。他很想走过去坐在西尔维娅身边,握住她的手,静静欣赏她的面容。

可惜,这显然不合时宜,他只能回到壁炉边,坐上久违的躺椅。伸个懒腰,他正打算迷糊一阵,一直静默不语的埃斯特罗娜却突然说:“这几个城市的暴*并不孤立。他们早有准备,可能是觉得实际不错,才趁着陛下与美因茨等主教领地争端动。”

刘氓一愣神,但他跟埃斯特罗娜并不熟悉,因此只是看着她笑笑,没有回应。埃斯特罗娜同样矜持一笑,然后将视线转回炉火,像两人不过是目光而偶尔相触,谁都没说过只言片语。

玩这一套他显然不是埃斯特罗娜的对手,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住,憋屈加羞恼,他干脆顾左右而言他。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这些。要是为了勃艮第和波旁公国与我合作,抱歉,商贸,学院交流,我们已经在合作。想要深入合作,我要说,你们不可能脱离法兰西查理的控制,而且,我并不比查理好应付。在我眼里,能平等相处的是盟友和敌人,其余都是下属。要是为了女修会,我要说,条顿有条顿的传统,高卢有高卢的坚持。意大利我都力有不逮,其他地方我能怎样?再说,你和西尔维娅都尽力了吧。在你们的父兄和丈夫因宠溺和担忧所带来认可范围内,你们得到多少帮助?抛却这些,那些女士的仁慈又能让她们舍弃多少用于炫耀的饰和嫁妆?要不,难道说你爱上了我?”

埃斯特罗娜怎能想到他会唧唧歪歪扯这么一大堆,而且越来越不靠谱,也无法再保证贵族的矜持,脸上闪过一片红霞,到让平凡的面容靓丽不少。

低头扭捏片刻,她恢复正常,有些怅然的说:“表哥,你应该有所察觉,商人暗地里形成一股势力。主要是没希望获取贵族身份的大商人,还有破产商人…。虽然以前的商人,特别是意大利商人总是想脱离卑微的身份,从贵族手夺取权利,可这两年他们野心越来越大,不满足于谋求城邦和自由市,甚至想获取整个王国。萨克森开了不好的头,也给了他们希望。嗯,他们本来对你抱有希望,因为您成立议会。可现在,你却成了最大的威胁,让他们愤恨。你太强势了,他们不再各自为战,转而互相联络,准备协调一致与你对抗。我听说过,卑鄙的暗杀,诋毁,他们什么都愿意尝试…”

埃斯特罗娜的话足以让他惊醒,却不新鲜。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只可惜,他费劲开垦沃土,打算栽种记忆没有的绚丽之花,可种子还没挑拣出来,地上已是杂草丛生。有了经济基础,社会条件,精神支持,接下来该理论支柱了吧?

不新鲜,可这些话出自于埃斯特罗娜口就奇怪了。身份,所处环境,没一样能说得通。正思索该如何婉转,或者说有效的提出疑问,西尔维娅却像是做了噩梦,突然焦躁的呢喃起来。

他再没什么顾忌,急忙过去,按照潜意识的希望握住她的手,轻轻坐在床边。像是找到依靠,西尔维娅狂乱跳动的眼皮慢慢平复,然后睁开眼看着他,目光有欣慰,有眷恋,还有些说不明白的东西。

许久,她眼皮微微下垂,虚幻的说:“都变了,很好…,奇怪,没让我走…”眼神再次变幻,她又凝视他,叹息似说:“亨利,我知道你会来,不会抛弃…,不会抛弃这一切。你看,我只是个傻女人。我尽力想做好一切,可所做的连你万分之一都赶不上。你只要看到,就能给大家带来希望,我却…”

如果你获得我的地位,你做的会更好。当然,如果你到达我的地位,也许会同样迟疑,用舍小为大公理正义欺骗自己。这是悖论,荒谬的真理,世间荒谬真理的一个。

或者,你会不一样。他无从判断。心地一声长叹,刘氓无法再正视西尔维娅纯净,欣然带着莫名期许的目光。

但他带来的安宁绝对真实,西尔维娅很快又陷入安眠,不仅嘴角弯上笑意,眉梢还透出一丝羞赧和迷醉。这羞赧似乎还让她增添奇怪的圣洁,刘氓心头顿时涌动渴望,不由自主的想俯身吻吻她的嘴唇。

俯身一瞬间,渴望化作自惭形秽。他起身想要逃开,却又看到妮可错愕、娇俏加上鬼诘的目光,而萨比娜却是期许、迷茫加上黯然。自惭形秽又变成羞恼,他狠狠剜了妮可一眼,匆匆离开房间。

天台上的干冷抹去心浮躁。南锡城已经看不到明显的火光,停止扰动。没有风,天上也没有星辰,城池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只是,对于多数人来说,不知能看到光明下的黑暗,还是黑暗下的光明。也许这并不重要,但他会坚持。

他很想清净一会,可埃斯特罗娜又跟了上来。同样观望一会城池,她怅然说:“亨利表哥,嗯,这些年,我们的世界变化太快。很多时候,我几乎认不出曾经很熟悉的城市。大家的想法也改变了,让人无法琢磨。啊,一定是罪孽…,在大家心里,虔诚似乎不再是唯一。萨克森不说,法兰西和英格兰也开始改变。当然,表哥您还是让人钦佩,无论部分人怎样诋毁,你还是多数人的希望…”

这不是教堂,埃斯特罗娜也不是属下,刘氓可没玩神棍的兴趣。他不再掩饰情绪变化,埃斯特罗娜也足够敏感。消停会,她似乎有些冷,若有若无的朝他身上靠靠,又唠叨:“表哥,有人说,在主面前,人人平等,每个人都要沐浴主的召唤。虔诚,圣洁,遵从主的召唤,勤奋,诚实,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友善,感恩,尽力让这世界更美好,也许是主对我们最大的期许…”

刘氓扭脸看看她,打心底浮上笑意。好啊,刚才还想着精神支柱,这支柱就来了。相对于马丁?路德为人们内心的丑陋寻找借口,加尔为反对教会复古,这种思想更容易让人接受,带来的威胁也最大。

好啊,都来了,想论断真理还是邪恶,想评判功过是非,那就看谁的拳头更硬。

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五百六十一章简单与麻烦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1…8…2415:11:08本章字数:4613

第五百六十一章简单与麻烦

如果让欧洲西部,特别是德意志西部领主评选五年来最受欢迎人物,那奥斯曼的巴塞耶特苏丹和金帐汗国的别尔哥可汗绝对是热门人选。如果让他们评选今年最不受欢迎人物,那别尔哥仍在选择范围内,奥斯曼苏丹则换成赛力穆(谢里姆苏丹)。

这样评选的原因跟信仰无关。五年来,黄胡子虽然猖狂,却大多在意大利和东欧晃荡,除了给大家提供午后休闲谈资,带来生意上的便利,对小领主影响不大。今年不一样,那两个家伙居然玩个东线无战事,让黄胡子这狂暴猛兽回家肆虐。这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对美因茨主教,特里尔和列日等地带兵将领来说尤为如此。

黄胡子能打仗这一点无人质疑。可那是遥远的传说,在大家直观印象,有多年前平息农夫暴*时的刚猛,有瓦本国防军训练的严谨,有莱茵库曼区异族风情,或者,有少数跟随黄胡子参加过圣战的骑士的沉默。很模糊,模糊到平常,他这几年从不敢跟西边领主对抗就是明证。

即便这样,美因茨列日特里尔科隆四主教联盟并不打算挑战黄胡子,如果黄胡子非要找事,他们只能说尽力准备。他们用两年时间筹集装备训练士兵,逐步与法兰克尼亚摩擦,培养将领,锻炼士兵,尽力引导羔羊踏上正途,寻求明理领主支持。

危机步步逼近,谨慎也有限度。各主教区早已不复往日威风,在夹缝忍气吞声。可黄胡子疯夺取攻梵蒂冈,进行恐怖颠覆,沉默就意味着死亡。哪怕时机并不成熟,挑战这庞然大物也需要思量,主教们却必须站出来。而且,他们也不孤单,道义上有教会的正统阿维尼翁支持,钱财和人员上有立场虽不相同,目标绝对一致的尼德兰等地商人支持,另外,两个庞然大物虽为明眼,早已在虎视眈眈。按照黄胡子一贯态度,主教们并不认为他会为从不关注的法兰克尼亚出头。

一开始局面似乎就是这样展。对法兰克尼亚战事动,黄胡子不过派瓦本国防军支援,还是以赞助法兰克尼亚国王名义偷偷摸摸介入。黄胡子的军队正如他们猜测,虽然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也不是不败神话。面对钢铁的怒火,仍停留在与东方蛮族作战思维上的黄胡子显然落伍。

可事情很快就出他们想象。黄胡子突然带着蛮族骑兵亲临战场,一切就如毫无预兆的雪崩般变化。原本萎靡不振的国防军焕生机,无数长弓手更成为火枪兵梦魇。曼海姆伯爵的私生子投降,特里尔与美因茨联络被阻绝,联军只能退回美因茨和法兰克福死守。但黄胡子一如大家对他无赖的评价,没完没了,竟然派遣数万近卫军围攻。

这些近卫军看起来装备与国防军相同,训练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可普通士兵,特别是在摩洛哥等地参加过战斗的老兵看见他们就胆寒,仿佛他们木讷举止和平静面容后潜伏着深渊恶魔,只要挥挥手,死亡之雨就会降临大地。

三天,他们围在美因茨城外,除不停用火炮轰击城墙,没有任何举动,也带不来多少伤亡,联军士兵却士气低迷谣言四起,统兵将领已很难控制。

静静祈祷一上午,美因茨主教无法获得心灵宁静,也得不到指引。不过来到纷乱的客厅,他悲悯慈和神态一如既往。

此次联军元帅是特里尔主教属下的圣骑士,曾经参加过第一次尼科波尔战役,也以特里尔主教的名义在摩洛哥跟随北方联盟从事过神圣事业。元帅正在黄胡子式躺椅上闭目养神,仿佛周围的纷乱根本不存在。但主教刚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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