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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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中世纪- 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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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的强势地位,茜茜在他生命中起到的作用似乎更大。这是生命中保有的,不多的期盼,也是幸福。那自己呢?眼角余光注意到茜茜飘渺眼神,刘氓突然冒出强烈的嫉妒感。

他不安的挪动脚步,方向是宫殿一侧的花园。茜茜似乎同样想法,挽着他的胳膊加快脚步。

应该是受他影响,几何式花园竟然未清扫落叶,跟隐于一角,不起眼的,东方试样小亭构成某种怪异的感觉。也许正如他回到这里的感觉,米斯特拉斯短短半个月的生活让他对这里的张扬与直白感到不适应。也许正如东罗马无法融合东西文化,他的生命与这世界始终格格不入,哪怕因这格格不入,他改变这个世界。

“为什么不继承公国?大家对你期望很高。约翰马龙主导东面战事,而你更适合让公国顺应现在的环境。”在小亭中坐了很久,直到感觉有些冷,刘氓才随口挑起话题。

茜茜坐在他身边,但保持一段距离。闻言,扭脸很随意的的看他一眼,笑了笑,又扭回头看着远处,摇摇头。刘氓也觉得问话很没意思,低下头不再说。

茜茜仿佛在静静体味什么,过一会,也不看他,低声说:“分开一段时间也好。汉娜适合让既有的东西变得更好,而你总是会给大家带来难以预料的变化。虽然这变化往往是美好的,但大家已经很难跟上你的脚步,也需要时间感知变化。”

这陌生感已经凝结成形,而且随着距离和烦扰事务愈发沉重,沉重到似乎跟本该如此。一见面,茜茜就显得很自然,似乎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刘氓有失落的感觉,但更多是莫名其妙的心安理得。

没得到回应,茜茜也不介意,继续说:“不知你感觉到没有,汉娜其实很爱你,跟…”无奈的看他一眼,茜茜才接着说:“也许不像你其他女人那样单纯,愿意承受,她还是爱你。我觉得,你之所以离开,也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就像你之前两次婚姻,错不在她们。”

刘氓必须要承认茜茜评价正确,判断中肯,虽然不好接受,虽然她这局外人感觉让心里更沉闷。

“其实也不怪你,是吧。你那么奇特,在你身边的感觉完全不同,不知不觉就难以自拔…”茜茜像是在回忆,在品味,但很快就恢复淡然,转而说:“虽然不懂战争,但按照大家的看法,这次圣战很快就会有结果。虽然不好选择,但我希望你能经常回来,不要让大家觉得你彻底离去…”

茜茜的语气很舒缓,但刘氓突然就感到窒息般的茫然。难道说,自己真的就是个过客?他不愿承认这一点,眼前浮现无数的音容笑貌,似乎在反驳这一点,但感觉浓的化解不开。

不,这只是茜茜的感觉。如果没有那次误会,两人的关系也许会更好,不会参杂如此多的自责和戒备。也不能这么说,也许,茜茜因此而明白什么才是该珍惜的,什么才是过眼云烟。

刘氓脑中一片混乱,等感觉到茜茜停止絮叨,茫然看她一会,虽然容颜那么熟悉,幽然而来的芬芳依旧,他还是明白,她已经离自己远去,正如这日渐陌生的帝国。

战争和世间的苦难不会有尽头,东面的战事不仅处于胶着状体,更大的危机日趋临近。前方路还很远,远未到尽头,而需要关切的,关切自己,理应体味和回报的更多。

他终于平静,随意跟茜茜谈半天,却不清楚说些什么,等突然感觉到场景热闹起来,他才发现已经进入宫殿,而茜茜融入那些贵妇、名媛矜持而华丽的生活中。他有了些基本的礼仪,与众人谈笑着明确各方关系,让人关注的事务,似乎与他们没什么不同。但他还是在不经意中悄悄离去。

“这就回去么?我还想着你会呆几天,然后跟你一起前往克罗地亚…”

熟悉的笑容,甜美的声音,令他心头震颤的亲切。斯蒂芬等人准备车马的功夫,大让娜仿佛突然间就冒出来,但回过神,他记起,离开大厅时她就跟在身侧。

周围的一切突然就恢复正常。强忍住紧紧相拥的渴望,刘氓仿佛很有礼的邀她跟自己同行,却连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她,逃也似地跟他匆忙赶路。

等维也纳城墙变得模糊,他不在关注车窗外,仔细看大让娜一会,然后紧紧抱住她,仿佛松开就会失去似的。良久,大让娜终于摆脱他几乎让自己窒息的拥抱,饶有兴味的看他一会,然后趴在他怀里,低声说:“傻家伙,她没有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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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六百三十六章不是疯狂…塔斯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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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不是疯狂

刘氓终于见到普利文要塞。这座要塞长宽都将近一公里,带有棱堡设计的墙体高十米左右,宽度也相当。要塞没有利用原有城池,而是在城西山岗设计建造,除士兵,大量德意志工匠和北保加尔民众参与建造,是德意志的严谨,斯拉夫的吃苦耐劳,斯图加特学院超乎想象大型机械的完美结合。

要塞去年开工,直至腓特烈准备撤离时仍在加固完善。只可惜,它的辉煌生命只有四个月。腓特烈当然不愿意回来面对凝聚自己和属下血泪的劳动成果,离开前对要塞主体结构进行彻底破坏。但腓特烈不用面对,刘氓却要面对。奥斯曼人拥有大量东方和希腊工匠,在建筑并不逊于任何欧洲国家,甚至某些方面更胜一筹,很快就将要塞修复。虽然很有可能只是表面。

其实刘氓对任何要塞都不感兴趣,也不认为它们能起多大作用。山川地貌是死的,人是活的,金城汤池只在特定局面,特定战争思维,及战争特定阶段起作用,即便如此,给敌人造成的损失也赶不自身付出。他一向这么认为,也自觉不自觉避免让自己处于以状态,总体来说还比较成功。

因为他这思维,因为他对这世界的影响,欧洲因政治局面破碎和经济文化落后形成的城堡时代迅速完结,而同样因素加之思想僵化形成的棱堡时代刚刚开始就走向没落,不可能再形成辉煌数百年局面。

奥地利、匈牙利、摩拉维亚、教廷武装神父及各国志愿骑士组成的超过六万联军,对要塞的围困和试探攻击已经超过一个月,但攻击面不限于此,也未形成胜败维系一城得失的窘境,南面弗拉察和北面尼科波尔的战斗同样重要。甚至,这只不过是牵制行动,主要攻击行动在东面和南面,在东欧所有基督徒意愿和行动。

刘氓之所以面对这要塞,是因为这战争已接近收尾,歼灭这条防线五万多奥斯曼精锐的时机已经成熟。BD七日,他刚从维也纳赶到克罗地亚的萨格勒布,消息传来,保加尔的西蒙?阿森亲王已经决定反抗奥斯曼统治。虽然亲王未能说服兄长,虽然控制范围仅限于特尔诺沃,虽然除普利文以西基本保持保加尔传统领地的条件很过分。

刘氓不知道除奥斯曼日薄西山外,自己无意侵夺各国领地的离奇态度也是影响西蒙?阿森的重要原因,还是答应这请求。维也纳一行,相比无谓的怅惘,所过之处的场景更需要关注。

伊庇鲁斯残酷的战斗他本能回避,但波西米亚、塞尔维亚、克罗地亚各地情形他无法视而不见。应该说,各地民众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令人感佩。不仅贵族、骑士和神职人员竞相投入战斗,普通民众也尽可能参与。国民兵自不用说,其他无需服兵役的也应征或自觉承担起运输、构筑工事等任务,几乎每家都有人为这场战争冒死奋战。

战争消耗巨大,他尽量影响各国领主,不同意增加民众负担,可民众仍然以捐赠的名义显出家中微薄的积蓄,甚至是明年春天的希望。无论是为了亲人在前方不要忍饥受寒,或者就是为了信仰和希望,常年战乱,东欧人口稀少地薄民贫,刘氓无法忍受这普遍的热情。

菲利贝尔的态度很对,不能为了敌人让因自己保有希望的民众付出更多。再不济,卡特琳娜的态度也有道理,奥斯曼有元帝国合作的可能,自己难道就不能放下可笑的忌惮尝试沟通?在地缘,自己这边还占优势。

已经是二十日夜,飘了一天小雪,山林间阴寒彻骨。遥望一会左手灯火通明的营地,再看看前方黑黢黢的要塞,刘氓甩掉披风,接过侍从递的马灯。他身后是数百名近卫队员和各地志愿骑士,都跟他一样,默默扔掉披风。

仔细检查一下马灯,确认灯罩有效,只有背后能看到模糊光晕,他正要发出命令,一旁裹在风衣中的大让娜突然说:“亨利,小心些。”

这句话为刘氓本来平淡的心情加暖意和自豪。BD

匈雅提已经跟西蒙阿森联络,正尝试在他配合下从东面夺取特尔诺沃等城镇,彻底将奥斯曼军队困在这条防线,但西蒙阿森实际控制地区并不多,估计会费周折,这里发起配合进攻就格外重要。这几天,联军强攻尼科波尔,分化了要塞兵力,但这也造成他手中只有万余奥地利步兵和同等数量骑士及匈牙利骠骑兵,相对于要塞内五千多安纳托利亚步兵和后方城池内近两万西帕希和附从骑兵不占任何优势。

按照此时传统,腓特烈在构筑要塞时挖掘了一条通往山侧的地道,以备紧急时撤离。得知这一情况,他派几名熟悉情况的步兵前去查探,地道位于要塞内部的出口撤离时封堵,奥斯曼人应该没有发现。虽然打开出口时很可能出现意外,这却是他尽快打开局面的最佳方式。

大让娜应该了解他的人,始终未对他这冒险计划予以干涉,但忧虑和关切无法遮掩。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坚持,有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求的?刘氓过去拥抱她一下,转身就走,可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从未向她索要过信物。从对感情的忠贞来说,他并不算骑士,但还是回过身,单膝跪下。

昏黑一片,大让娜愣了一会才明白他的用意,想笑,笑不出来,想说什么,脑中一片混乱,最终只能哆嗦着掏出一方手巾,略显慌乱的亲手塞进他的臂铠。刘氓吻吻她的手,起身就走。虽然尽量放轻脚步,近卫队员和骑士难免发出些声响,沉重的脚步更像蒙蒙鼓点。刘氓未因此有太多担忧,反而感到无言的豪迈,盲目的自信。

营地传来模糊声响,是在佯动吸引奥斯曼人注意。仔细听听,小心走了一段,又回头看看,大让娜依旧在林间默默矗立,这让他有些失神。离开维也纳起,大让娜就显得对他格外依恋,话不多,但一有空闲就要腻在他身侧,像是有种害怕失去或莫名忧虑的意味。

应该让她跟在身边。不,太危险,应该让她跟卡特琳娜作伴,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两人多少有相似处。片刻,他终于感到好笑,这完全不是该有的状态么。定定神,感觉要塞附近开始混乱,他加快脚步。

挖开隐蔽不错的洞口,他没有丝毫犹豫,带头钻进去。地道还算宽敞,可供两人并行,相比外面,还显得干燥温暖。自己什么时候就没幽闭感了?难道因为近来变化太多?沿着长长地道走了半天,他又开始失神,但很快恢复清醒。

出口很长一段壅塞着泥土,没有合适的工具,挖掘起来很费劲。头顶还算安静,但隐隐能感觉到火炮发射的震动,这又给挖掘添了些急迫感。时间飞速流逝,他却感到过于迟缓。等土方塌陷,清新的霉味扑鼻而来,他还没来得及感到欣喜,一声隐约惊呼响起。

容不得任何犹豫,他奋力顶着滑落的泥土爬去,几次被呛得晕眩。好不容易盾牌顶出瘀滞,紧接着就是哐啷一下,有什么东西砸在面。他陡然爆发,蹚着浮土滚爬去,身又是噼里啪啦一阵。

眼睛被土迷住,他完全处于本能格挡劈砍,有时劈倒什么,有时被什么绊的脚步踉跄,加密闭空间内格外刺耳的呼喊,让一切都显得窒息而疯狂。眼中的泥土终于被泪水冲出,看清几个人正挤前方的台阶,而台阶方喊成一片,他发了力气,野牛似的撞过去。

出口设在中心城堡的地下室,一层是仆役住所和仓库。等他冲走廊,一些手持弯刀和圆盾的士兵已经堵过来,而他们之间是惊慌奔跑的男女仆役。谁都没时间思索,也不等下方近卫队员跟,他又撞入人群。这狭窄空间的厮杀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但他已成本能的拳术优势得到充分发挥,劈砍,削刺,挤抗,蹬踹,踩着残臂断肢,风一样卷过去。

奥斯曼人当然知道要害被突击的可怕,不管能不能战斗,所有人都被驱赶下来封堵。但城堡内部的走廊和房门没有任何防御设计,也无法形成人数优势,根本阻挡不了发颠的骑士,很快被他们攻一层大厨房。

这里简直挤满人,除了士兵,应该人的仆役也被裹挟在内。他们或许有心向联军的,但这疯狂场面不给任何人辨别机会,有的本能抵抗,大多数哭喊着滚爬向墙边。刘氓无暇关注他们,也无心再关注他们。生命在疯狂世界中太渺小,而这世界也有着简单而残酷的规律。

要供数百人吃饭,厨房很大,门也不小,奥斯曼士兵取来封堵门口的杂物毫无作用,很快被他们打穿走廊挤入大厅。呐喊厮杀声让整个城堡仿佛末日,哪管什么普通士兵还是贝伊勒贝伊,以刘氓为先导,数百近卫队员和骑士挤成紧密队形席卷所有楼层,随后又变成防御者。

“陛下,城堡已经完全占领,外面的奥斯曼士兵正攻击大门,但可以守住,后面的人已经跟进。嗯,这个应该是指挥官塔依尔?拜格法力克。”

位于第三层的指挥官房间,刘氓终于喘口气。听到身后侍从汇报,他点点头,默默注释窗边的人群。为首的是一位三十余岁,衣甲都没披挂好的男子,正茫然注视自己,他脚边横七竖八躺满尸体,背后是几个女人孩子,应该是他的妻眷。

不知道自己灰头土脸满身血迹有些吓人,甚至没感觉到背后靠左还插着半截弯刀,刘氓也更不可能细细研究这些人,脑中念头略闪,就旁若无人走到另一扇窗边查看。要塞内稍显凌乱,一队队士兵正从各处冒出来赶到城堡下方加入战斗,而要塞方,一颗颗燃烧的石球划破夜色落下,在人群和各种建筑间爆裂成四射火焰,仿佛离奇的梦魇。

感觉城墙火炮的红光依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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