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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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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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军须靡低头看她。
“没事。”阿莫提忍不住破涕为笑。“我以为。哥哥不疼我了呢。”
可是,你能不能再疼我一点?
阿莫提。军须靡握紧了拳,你将哥哥想的太好了。
若不是他亦有所求,适才,他定会答应刘培的请求。
消息传到汉帝那里,刘彻震怒,当场罚了刘培三百金。但是两国和亲之计,陷入了困境。
乌孙王孙女犟着不肯答应再嫁给那个曾羞辱过她的人,理亏的毕竟是汉人,刘彻也不好过份强逼。
刘彻召见了乌孙王孙,道,“我们二国地和亲……”刚起了个头,军须靡忽然跪下道,“事情到如此地步,我有个不情之请。”
“两国和亲,所取的是盟约,至于是嫁是娶,并没有关系。阿莫提这次受了伤,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想再难为她。而我在汉都长安,却欢喜汉家女子的明媚照人。恳请汉帝恩准,请嫁宗室女子于我,我必将奉她为汉家公主,一生一世,绝不亏待。”
刘彻静默了片刻,忽然冷笑道,“军须靡,你的话也未尝不可。朕亦知道你欢喜谁。但刘细君是朕的侄孙女,又是朕的皇后和甥女同时欢喜的人。朕不可能将她嫁到遥远的乌孙。”
“汉家皇帝。”军须靡负手为礼,急切道,“我乌孙人若欢喜人,就是欢喜一辈子。军须靡此心一片赤诚,还请成全。而且,”他迟疑了片刻,道,“若汉帝成全,我愿意……”
刘彻看了他半响,终于道,“既如此,若刘细君自己愿意。而皇后和丹阳候夫人也同意,朕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我自然不肯同意。”这是丹阳侯夫人听了这个消息地直接反应。“细君那么小,那么柔弱,如何经的起乌孙的风雪?”
“娘亲。”刘细君出了一会子神,道,“女儿倒是愿意地。”
“细君你……”金娥愣愣的看着干女儿,道,“你是不是发烧了。乌孙那么远,那么荒凉。”“女儿没有。”她笑着闪躲,想起青年刀削地眉目和灼热地眼神,微微红了脸。
“娘亲,”她正色道,“女儿想学皇后娘娘,志向不限于闺阁。但再也没有一个陛下,可以让细君挥洒了。更何况,”她神情忧伤,“娘亲再疼我,我终究是罪臣之女身份,高不成低不就的,日后如何是好。”
“乌孙王孙娘亲见过地,细君想,他会待我好的。”
何况,她嫁过去,身份代表的是大汉,谁人胆敢怠慢?
金娥怔怔的听着,终于红了眼睛,叹道,“娘亲说不过你,你自己作主,不要后悔就好。”
上林苑里,陈皇后听到消息,怔了半响,轻轻叹道,“终于强不过历史么?”
但这却是修正过的历史,是刘细君自由意志的选择,是一对彼此有着好感的男女的结合。她想,刘细君应该比历史上幸福吧。
元封元年三月末,刘彻封江都翁主刘细君为汉家公主,军须靡与刘细君在汉都长安举行盛大的婚礼。除了刘彻赐下来盛大妆奁外,另有丹阳候夫人和皇后赠下的礼物。荣宠胜冠京华。
军须靡带着新婚妻子与妹妹,离开长安,到了汉孙边界,已经是四月天气了。西域天气寒冷,到了此时,尚有几树刚刚开放的桃花。军须靡怕细君寒冷,在马上回过头来,道,“冷么,要不要加件衣裳?”
刘细君摇摇头,面上一片红扑扑,却不是冻的,而是赶路热的。抱着琵琶,道,“走吧。”
坐在马上,往前看过去是乌孙远远连绵的山脉,上覆冰雪。往后却是她的故乡大汉最西的领土。她难舍的频频回头,却最终掉了泪,狠心转了过来。
马后是大片大片盛开的桃花,坐在马上,却可以闻见冰雪的气息。
一种全新的生活,在她马蹄之下,渐渐展开。这远大时节,只可承受,不可述说。偶是善良的人,到最后,都没肯把阿莫提写成坏女人。实在是对女性角色偏爱,觉得每个女子,都有闪光的地方。
除非,她和女主站在对立的位置。
最后一句(远大时节那个),小资了点,参考别人的,自己招了,免得有人说我抄袭。放声喊一嗓子,推荐票啊推荐票,你们在哪里啊在哪里。
不知道有没有人回答,在这里啊在这里。
阿门。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四九:岱顶封禅隆天下
     更新时间:2008…8…10 3:21:47 本章字数:5011
此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史记,封禅书》
封禅之礼自古有之,是远古时代活动在泰山周围的部落或氏族自然崇拜的原始祭天仪式。“厥旷远者千有余载,近者数百载,故其仪厥然堙灭,其详不可得而记闻云。”秦统一六国,始皇帝自以为功高盖世,于始皇28年,东巡郡县,借用原来秦国祭祀雍上帝的礼封泰山、禅梁父,刻石颂秦德。
汉兴五世,隆在建元,外攘夷狄,内修法度,功在不朽,元鼎元年,于汾水上得宝鼎,视为祥瑞,诸臣上书刘彻,请求皇帝往泰山,行封禅之礼,告功绩于上苍,宣德政于百姓。时刘彻已有心动,便穿下令来,命群臣考证古制、演练仪式、建造官邸、修筑明堂,
到了元封元年,他定下了年号封字,便定下了心思。吩咐臣工准备一应封禅大典。
元封元年三月,完成了与乌孙的和亲,刘彻率文武百官、扈从仪仗东巡,随行扈从万余人,封禅车乘连绵数百里,留太子刘陌监国。
绵延仪仗簇拥着的中央金碧辉煌御车中,刘彻闲适的坐在榻上,与陈阿娇下着棋。望着阿娇的娇颜,淡淡道,“娇娇还是小心些照料身子,莫要像上次在临汾。”一朝病倒,不能随他一同前行。
“放心啦。”阿娇扑哧一笑,“我身子没那么糟糕。上次是受了凉,意外。”她面上微微一红,道,“况且泰山封禅这么难得的事。我也不想错过啊她闲闲的落下棋子,问道,“陛下可知。封禅礼仪从何而来?”
她下了经年的围棋,终于有些长进。这一子落的极是精妙,刘彻倒不得不缓下来仔细思考下一步地棋路。
“早就不可考啦。”他慢慢道,亦落下一子,“相传,古有七十二人君行过封禅事。到了如今,能明确知道的,只有秦朝嬴政了。”
“嗯。”她点点头,瞅着他的脸色道,“齐鲁儒生认为,封禅乃是帝王受命于天,与天沟通之礼。古来帝王,若非天下太平,国家兴盛。不可行之。陛下继位以来,外解七十余年匈奴边患,内安民生。倒也地确有这个资格。”
“哦?”刘彻揽过她,微笑道。“难得娇娇会这样直白赞一声朕呢。”抵着她的额。姿态亲昵。阿娇一时大窘,啐道。“有宫人在呢。”然而伺候在一边地宫人早就偷笑着低下头去了。
她索性将头埋到他怀里,暗暗想着,封禅这种事,看起来虽然盛大热闹,难得的殊荣,但行一次也就够了。真要让他如史上一样,三年两载的来泰山一趟,二十余年内封禅泰山八次,那就真是劳民伤财了。所以,如果必要的话,她可以一路将他洗脑至泰山,灌输那种封禅神圣观点,以防他把封禅当成了自家家里的祭祀,时不时惦记着回来封一番。
到了中岳嵩山脚下,刘彻便下令,车马仪仗暂时停驻数日,自带了阿娇,刘初与几位近臣,从南麓上嵩山,游玩祭祀。其时不过是初春,嵩山之上花草未生,只有一些长青地松柏。其上有嵩阳书院,面对双溪河,背靠峻极峰,西依少室山,东监万岁峰,山峦环拱,溪水长流,环境幽美,景色宜人。16K.CN
刘彻挽着阿娇的手,入嵩阳书院。见院中有柏树高大,其亭如盖,苍翠耸侍,枝叶茂密,树龄逾千。仰望良久,道,“此柏高大奇伟,形似统领万军的将军,便封它做将军柏吧。”
“不好,”阿娇扑哧一声笑出来,道,“这世间有千千万柏树,陛下安知此柏第一?若有其他柏树更高大,岂非不公?依阿娇看,封做三将军顶够了。”
她忆起嵩山将军柏的佚事,忍住笑意,眸光间光彩流转,刘彻不经意回首,正好瞥见,凝了半响,方道,“既如此,就依娇娇所说。只是,”他回身莞尔道,“这柏树若要怪封号低了,只能找娇娇了。”
随侍官员含笑道,“陛下圣恩浩荡,皇后娘娘虚怀若谷,这柏树若知了,只有感激的份,哪敢生嗔怒之
刘彻便大笑,携了阿娇穿过二进院,举目便一怔。院中又有一棵柏树,高约十丈(3米?),合围粗圆,比适才所见之柏更要高大,虽树皮剥落,躯干龙钟,依然生机盎然。
跟在帝后身边的官员侍从俱都一怔,暗暗叫苦,猜着帝王的心思。陛下最是喜怒无常的,若恼羞成怒起来……
良久,刘彻方徐徐一笑,侧首看着阿娇,若有所思,道,“娇娇来过此么?”
“是啊。”陈阿娇若无其事道,“元朔六年我往即墨遇见陵儿之前,的确到过嵩山地。”
刘彻忽然想起彼此分离的七年,心中一怅。便心平气和,道,“此树既比三将军高大,便封做二将军吧。”
这棵柏树树干底下有一枯孔,南北相穿,似门庭过道,可容人,颇为有趣。往前走之前,阿娇回头看,二将军柏两根弯曲如翼的庞然大干枝,往左右伸张,若雄鹰展翅,又似金鸡欲飞。
再走了些时候,果然见了那棵比先前两棵柏树更高大地柏树,刘彻在树下叹道,“天工造化,诚不欺人!”乃封该柏为大将军柏,命人于其下立《汉封将军柏碑》。其意已足,便与众下嵩山。
山巅上,一阵清风吹过,大将军柏枝叶轻轻晃动,仿佛点首致意。
于是车马扈从继续向东前行,数日后往东到了泰山,刘彻命人往岱顶立石,自己却携扈从去东海巡游。
四月。御驾返回泰山,随行扈从逾万人,将泰山拥了个密麻。景象壮观。
皇帝按定制礼仪,于梁父山礼祠地主神;其后举行封祀礼。在山下东方建封坛,高九尺,其下埋藏玉牒书。封祀礼行后,遣派役夫整修山道,驺骑垒方石于登封台。皇帝自在山下斋戒七日。方携陈阿娇与众臣登泰山,行封禅礼中最隆重也最肃穆的封礼。在山顶之上地岱庙,陈阿娇为刘彻更衣,刘彻束好冠盖,望着阿娇道,方慢慢道,“娇娇,你记得么,新婚地时候。朕曾答应过你,朕要做一个前开后继的明君,打造出一片属于朕地锦绣河山。留给我们的孩子她抬首,怔在他漆黑锐利的眸光中。慢慢反应过来。那是少年时新婚夜。他与她说地话。曾经背弃,今又拾起。她慢慢松开手去。心思翻滚,转过首,轻轻道,“吉时就要到了。陛下出去吧。”
他看了她一眼,眸光中有着一点怜惜和无奈。然而那怜惜和无奈,却在转身的瞬间便被自信和意气风发取代。
是地,意气风发。
自来,封禅是帝王最高的荣誉。封禅之礼,对一个帝王而言,比登基大典还要隆重。因为,每一个帝王都有一次属于他的登基大典,却不是每一个帝王都有封禅泰山的资格。
而他自践位以来,时光须臾,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在这三十年里,他击败了汉朝君臣数代引以为心腹大患的匈奴,平南越,收滇国,伏朝鲜,和亲乌孙。建立了一个从未有过地广大和平的大汉疆域。而这个疆域里的臣民,以他为主,安居乐业,民生康平,法度严谨。此功绩上可对天,下可对地。终于有了封禅泰山的这一天,万民臣服。
登封礼乃是极肃穆的仪式,刘彻身上的礼服,上裳为黄,以示亲近与天,下服为玄,以示礼敬于地。庄严的走上登封台,十二串玄色旒珠从长冕上垂下,昭示着人间帝王的身份。
帝王通过登封礼,上告于天,以示君权神授,君主的权威得到上天认同。
陈阿娇站在登封台下,看着于台上行登封礼地刘彻,心情肃穆。虽然她并不相信封禅上告于天的说法,但一个时代需要一种信仰。她身为这个帝国的皇后,有必要,维持这种信仰地高度。
刘彻立在泰山顶上的立地石碑,石色莹白,其上无字。高达数丈,上下渐削,顶端如帽,高耸稳重。
“朕观历代帝王于岱顶树碑立传,”刘彻如是于阿娇说,“以为不然也。朕功德盖世,非一小小石碑所能言表。”
阿娇听得频频发笑,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子自大独尊。然而,他总是有这个资格地。汉武帝时代是中国历史上的空前盛世,人才辈出,功业至伟。为后世朝代,画出一个清晰地蓝图。自他之后,直到唐代,方显盛世光芒。
他们在岱山顶上住了一夜。刘彻得建不世功勋,又有心上佳人在侧,兴致颇高。便命人取来树种,亲手栽植。
“就选柏树吧。”阿娇道。“柏树千年常青。千年后,人们到泰山上来,还能瞻仰一下陛下亲手栽植的树木。如同陛下观嵩山之上的将军柏。”
“好。”刘彻总是不愿意拂了阿娇的兴致的,慢慢道,“就种柏树吧。”
扈从很快寻来了数株柏树苗。说是皇帝亲手栽植,其实挖坑浇水的都是侍从,刘彻做的不过是将树苗小心放入侍从挖好的坑中。
“娇娇,过来帮朕扶一把。”刘彻唤道。
“嗯。”她颔首应道。过去轻轻扶住树苗。看着刘彻将土填入坑中。
她可以想见千百年后这六株汉柏枝茂叶盛,苍劲挺拔的样子。却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株,将被“赤眉斫一树,见血而止”。
她想的太远了,陈阿娇哑然失笑,这六株汉柏,此时方不过是小小的树苗,还不知要多久长成。更何况,历史早已经不经意在他们手中扭转了二十年,日后是否有一个赤眉军,还是未知之数呢。
植完了树,将后续事交给侍从照料,他们自去岱庙更衣。
夜里的泰山,隐约可窥见些轮廓,拔地冲天,苍莽幽远,气势磅礴,绵延不断。到了第二日,太阳从东方升起,分外雄浑壮丽,泰山七十二峰笼罩在霞披之下,幽雅险峻、瑰丽苍莽,奇绝挺拔,不一而足,美不胜收。站在岱顶极目远眺,一切俱融合在俯瞰之中。
“泰山岩岩,鲁邦所詹。奄有龟蒙,遂荒大东。”刘彻信口吟道,转身笑睇阿娇,“人言娇娇是一代才女,逢此壮观景象,可能赋诗赞之?”
她凝望他片刻,曼声道,“峨峨东岳高,秀极冲清天。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非工复非匠,云构发自然。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室中气象清幽,契合阿娇性子。只是最后一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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