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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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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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寒站了起来,转身对着他。拿过左少阳的手,握住腰带。左少阳虽然紧闭双眼,也知道眼前面对的是白芷寒的什么地方,感觉那话儿都要腾飞了,急忙嘴里又唱了起来,这一次的声音很大:

有心放水放到沟,

有心连妹连到头。

要死和妹一起死,

见到阎王不低头

唱完山歌,腰带也系好了,听见白芷寒西西索索整理的声音,然后低声道:“好了,可以睁眼了。”

左少阳睁开眼,往前白芷寒跪立在自己面前,嫩滑的俏脸红扑扑的:“少爷,芷儿扶少爷起来穿衣。”说着要搀扶左少阳站起来,可是左少阳那话儿一直不肯低头,只要站起来,铁定出丑,忙道:“就这样穿吧。”

左少阳呆了一下:“是啊,嘿嘿,我把哥改成妹而已。是那天在山坡上教我的。”

“能再唱一遍吗?我想听听。”

“行啊。”

左少阳又唱了一遍。

这一招果然管用,左少阳唱着山歌,想起那天山坡上跟苗佩兰的生死缠绵,心中充满柔情,脑海一片恬静,那话儿也乖乖的睡着了。

左少阳一边唱一遍在白芷寒的帮助下,自己穿好中衣,在她搀扶下站了起来,套上夹袄长袍,穿好靴子。白芷寒道:“我手上没劲,没办法帮你绾头发,等一会我整好被子,让苗姑娘进来帮你吧。”

“行”

白芷寒动作很麻利,虽然只用一只手,还是很快便把铺盖整好,放在一边了。

白芷寒拉开门,见苗佩兰正在打扫大堂,微笑道:“苗姑娘早,你能帮少爷绾头发吗?我去洗脸。”

“好啊等会我也帮你梳,你手受伤了不方便。”

“好的,多谢你。”

苗佩兰摇摇头,笑了笑。

“为什么?”

苗佩兰回头看了看门口,羞涩地笑了笑,没回答。

“快说啊”

“嗯……”苗佩兰又看了一眼门口,这才低低地说道:“心里老想着你在做什么,伤口疼不疼,所以睡不着……”

左少阳心中一暖,更觉对不起她,伸手过去要拉她的手。苗佩兰急忙躲开,抓住他的胳膊,低声笑道:“别闹了快坐下,我帮你梳头老爷和太太都在外面等着呢,可能找你有什么事。”

左少阳立刻想起来,昨晚上说好了的今早上把粮食卖给官军,现在天才刚刚亮,老爹左贵和母亲梁氏已经等不及了。心里早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跟二老说。

第235章 最大的一场雪

苗佩兰站在他背后帮他梳着头。左少阳又闻到了那淡淡的春天才有的嫩草香,心中感觉柔柔的,便把身子靠在她的娇躯上。

苗佩兰轻轻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却不挪动身子,依旧让他靠着。左少阳的头正好枕在她**之间,感觉好软好舒服,轻声道:“昨夜我也想你来着……”

这句话说的时候有些亏心,但说出来了,便觉得并没有说谎,的确是想着她才平静了心情,最后才睡着的。

苗佩兰飞快地瞟了一眼门口,低声道:“老爷他们在外面呢”

“怕什么?”

“你不怕我怕”苗佩兰帮他把头发梳通,挽了个发髻,用布带缠好,戴上幞头,“好了”

左少阳站起来晃了晃脑袋:“嗯,真好”

“你刚才唱山歌来了?”苗佩兰仰着脸瞧着他,似笑非笑问道。

左少阳有些心虚,道:“是这个……上次你唱的,我记住了两句,也不知道对不对。怎么,你听见了?”

“嗯”苗佩兰眼中满是喜悦,“唱山歌,唱的必须是真心想的”

左少阳明白她的意思,温柔一笑,伸手在她滑嫩的脸蛋上爱怜地轻轻拧了一下:“当然是我心里想的……”

这时,听到门口白芷寒的声音道:“好了吗?少爷,老爷和太太要跟你说事。”

“好了你快进来让兰儿给你梳头”

“不,兰儿出来帮我梳吧,老爷和太太要在炮制房给你说话。”

苗佩兰朝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快步出了炮制房。

片刻,左贵和梁氏迈步进来,梁氏把门关上。

没等二人说话,便听到门外一阵铜锣响,接着传来昨天那个官兵拖长了强调的声音:“诸位乡亲,今天上午,可是最后半天卖粮的日子了,交了粮,在粮食紧张时,官军会统一放粥济民的,保证人人都有饭吃,绝对不会有人饿死的,这一点请乡亲们放心大将军对那些顾大体识大局的乡亲,将家中余粮拿出来支持官军剿匪,深表感谢,也请你们放心,官军很快便会消灭叛匪,粮食很快就能运进来,大家不会饿肚子的”

听着这话,左贵和粮食互视了一眼,都面露微笑,缓缓点头。

只听那军士在外面又接着叫道:“大将军也奉劝那些心怀侥幸心理的刁民,不要做美梦了,想囤积粮食谋取暴利是绝对不允许的,这种人一旦被揪出来,立刻砍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很快就要到午时了,午时一过,官军就要挨家挨户搜查了。如果发现谁家余粮超过了限定口粮,大将军已经下令,一律以通敌论,不必上报,当场斩首枭首示众切不可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把身家性命全都搭进去哟……”

“等等”左少阳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道,“爹娘家里的粮食,除了三斗口粮之外,其余我都让萧大哥连夜运走了。”

“什么?”左贵和梁氏都瞪大了眼睛,左贵一时没反应过来:“萧大哥?那个萧大哥?”

“就是上次帮咱们买粮的那个萧大哥。”左少阳伸手捋了捋下巴,装出捋胡子的样子。

左贵这才想起来,惊声问道:“他把粮食运到哪里去了?”

左少阳耸耸肩:“这个我可不知道。昨夜你们睡了之后,正好萧大哥来找我,我跟他说了这件事,萧大哥这场仗少说也要三个月,以后这些粮食就是救命的,现在卖给官军,不出三个月,咱们家都得饿死他说他有好地方存放,官军绝对找不到,等以后我们需要粮食,他再一点点给我们送来,所以我就答应了让他搬走。他就全部搬走了。不信你们可以自己看。”

这么大的事情,关系到一家人的生死的问题,左贵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左少阳的话,他把铁锅提了起来,爬上去,顺着楼梯下到地窖里,果然,地窖里空荡荡的,堆满地窖的粮袋全部不翼而飞,一点都没剩下。

左贵在墙壁上连着拍了拍,也没发现什么破绽,这才爬了出来,瞧了一眼左少阳,然后满炮制房找寻了一遍,拉门出来,进了厨房,翻箱倒柜到处找,除了米缸里的三斗米之外,还是没一点踪迹。

这可是一百五十斗的粮食,可以堆满半间屋子,如果藏在屋里,不可能找不到。而屋里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果真没有。

左贵进了炮制房,望着梁氏,又盯着左少阳,低低的声音道:“忠儿,这可不能开玩笑,这关系到咱们一家生死的问题,你和你萧大哥你们把粮食藏在哪里了,赶紧告诉我们,还来得及把粮食交上去。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这件事完全出乎意料,梁氏也是紧张得话都说不利落了:“这个……是啊……忠儿,你可千万别……逗笑啊……可是不能开玩笑的……”

左少阳嘿嘿笑道:“娘,我真没开玩笑,萧大哥自己把粮食运走了,藏在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

“她不知道,当时萧大哥点了她昏睡穴,她昏睡过去了,整个事情一点不知道。——对了,实话告诉你们,萧大哥会武功,而且相当高,他要藏什么东西不让官军发现,那简直太容易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官军找不到这些粮食。”

梁氏急得都快哭了:“忠儿,要不,你去跟萧大哥说说,求求他,让他把粮食退回了,交给官军吧?啊?”

“娘他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联系他啊?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从来都是他来找我,我没办法找到他的。真的”

梁氏傻眼了,哆嗦着眼泪簌簌而落,望着左贵:“老爷,这……这可怎么办啊?”

刚才惊慌一阵之后,左贵老爹冷静了下来,捋着胡须道:“怕什么?有什么怕的?现在已经这样了,反正咱们药铺里又没有超出限量的余粮,官军能把咱们怎么样?”

左少阳的宽慰母亲道:“是啊娘,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反正现在萧大哥也不知道把粮食运到哪里去了,找也找不到他,只能这样了,官军只要在咱们药铺找不多超出标准的余粮,就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放心好了。到时候你还是跟芷儿去瞿家呆一会,这边我和爹照料。等官军搜查完了走了,您再回来。

梁氏心里没主意,望着丈夫左贵不知如何是好。

左贵道:“行了,听忠儿的,午后你就跟芷儿去瞿家看看瞿老太爷,顺便在那边坐一会聊聊天。官军也要搜查他们家,你帮忙照应一下。”

梁氏是个热心肠,听了这话,点点头,她主要是昨天看见张铁匠别当街砍头,吓坏了,现在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想着也对,反正家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官军也不会把一家人怎么样的,心中稍安。

一家人开门出来,苗佩兰和白芷寒刚才看见左贵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此刻见三人出来,左贵阴着脸,梁氏脸上还有泪水,更是担心,只是左少阳笑吟吟的,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又更觉奇怪。却不方便询问。

左少阳见白芷寒又用锅底黑把脸抹得跟花猫似的,有些好笑,不过她真的容貌太过惊人,若不这样,自己没办法给病人诊病,因为病人都瞧她去了。

左少阳要到留诊病房给伤病员们复诊,白芷寒要过来搀扶,左少阳道:“你也有伤,就算了,还是佩兰搀扶我好了。”

“芷儿是你的奴婢,自然由芷儿搀扶。一只手没事的。”白芷寒坚持用一只手托住了左少阳的腋下。

左少阳只好任由她搀扶,苗佩兰则搀扶他另一边,到了门口,推开药铺门。

左少阳往外一瞧,哇整个世界一边银白远处的山坡上,近处的房顶上,树上,大街上,都铺着厚厚的白雪,房檐吊着半尺长的冰凌,地上的积雪足有半尺深只怕是穿越过来之后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要在往常,沿街的店铺伙计早就出来打扫积雪了,此刻家家户户紧闭房门,没人出来扫雪。

昨天张铁匠被砍头的地方,那一大摊血早已经被积雪覆盖,看不出半点痕迹,街口处,官兵的收粮点还在那里,不时有人提着粮食袋子去卖米。然后唉声叹气地回去。

大街上的官兵不厌其烦地一遍接着一遍地瞧着铜锣叫嚷着,一队队官兵在大街小巷巡逻,盘查每一位经过的行人。

第236章 官军送匾

左少阳来到隔壁给伤病员们复诊。这些都是烧伤、骨折的病患,主要做的就是检查伤口情况,然后调整用药。所以很快就复诊完了。

整个上午都没有人来看病,中午就要开始挨家挨户搜查,还有谁这时候愿意离开家里?能坚持就一定坚持守在家里了。

快中午的时候,樊黑脸来了。

他提着个袋子来的,带着几个亲兵,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小郎中苗姑娘赏金下来了”

一屋子人都抬头望去,樊黑脸将那袋子哗啷一声扔在长条几案上,扯开口子,倒提过来,将里面的铜钱全都倒了出来,都是一串串穿好了的,每串一千文,总共二十八串,也就是二十八贯。

左少阳拄着拐杖过去:“呵呵,辛苦了,队正大人快快请坐——这些都是给苗姑娘的?”

樊黑脸在那张吱呀作响的交椅上坐下,嘿嘿笑道:“当然了难不成我樊黑脸还从中渔利不成?人家这是拼死拼来的血汗钱呐呵呵——苗家妹子,快把钱收起来吧别让我再看着眼馋了。哈哈哈”

苗佩兰很为难,她还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的钱,这让她很兴奋。但是,想到这是杀人换来的钱,她又不想要,可转念一想,这场大战下来肯定耽误了农事,战争结束之后,已经来不及种田了,那这一年就没有收成,要挨到明年秋天才行,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如果没有钱,一家六口人怎么过?

左少阳知道她的心理,柔声道:“佩兰,这钱你一定要收下,这是你用命换来的。后面的日子,可全靠这笔钱了呢”

“你说。”

左少阳望着她的眼神,立即明白了,苗佩兰这小姑娘一颗芳心都系在了自己身上,只想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又不能总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呆在自己家,租房子住是最好的办法,正好自己把隔壁杂货店买下来了,她们一家人租下来,便可以天天跟自己在一起。

左贵捋着胡须道:“行啊。反正留诊的病患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了。”

这杂货店的格局跟贵芝堂类似,也是中间正堂两侧厢房。靠外的一间分成前后两间,前面住人,后面是厨房,而靠近贵芝堂左贵夫妻主卧的那间也是个长条大间。

左少阳道:“你们一家子人住这么一点不够住的,这样吧,大堂和外面那两个套间一起租给你,靠我们药铺这边这间我们留着以后作为专门的住院病房。把靠大堂的门封死,靠街边另外开一个门就行了。”

“这个……”

“行了,就这么定了,住宽敞点舒服,你们现在有这么多钱了,应该住得好一点,吃得好一点,伯母把你们拉扯大不容易,应该让她老人家生活的宽心一点。”

左少阳这番话听的苗佩兰连连点头:“嗯,那就按左大哥你说的办好了。——房租多少呢?”

“什么房租不房租的……”左少阳刚想说算了,见苗佩兰神情很紧张的样,知道白住她绝对不干,便回头问左贵道:“这房租怎么算啊?”

左贵捋着胡须道:“你决定吧。”

左少阳想了想,道:“杂货店房租要比我们便宜些,只租两间,就收一百文一个月好了。”

苗佩兰忙道:“这也太便宜了吧……?”

“行了行了”左少阳故意撅着嘴板着脸瞧着她,“我们这房子就这个价,你爱租不租,不租拉倒”

苗佩兰见他搞怪样,扑哧一声笑了:“那好吧,那多谢了。”

“这还差不多。”左少阳笑道:“现在没病患来求医,正好空闲,咱们说干就干,请木匠来重新做门,还要给留诊病房定做专门的木床和被褥。”

苗佩兰道:“我去叫吧,李大哥就会木匠活,他是工地上的木工师傅。他们家的座椅板凳,木柜、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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